976 喂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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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廳的門口,有一對穿著古裝的男女在唱著黃梅戲,老調了,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綠水青山帶笑顏,唱到你耕田來我織布時,來了一輛城管車,這對男女拿著地上盛錢的碗,奪路而逃。
    畢海霞穿著黑色的長靴一路走來,短裙,紅色的抹胸,卷發,香水味濃鬱,咖啡廳裏的男人女人紛紛側目。
    “你怎麽穿得和交際花一樣?”我說。
    “是嗎?謝謝你誇獎。”畢海霞微笑著。
    “這是誇獎?你知道什麽是交際花嗎?就是高級妓女。”
    “是嗎?”海霞依舊是不濃不淡的說話語氣,“妓女還是高級的,好,有事趕緊說,我非常忙。”
    “你都忙什麽?”我問。
    “會網友啊,我上午見了一個網友,下午也約了網友,”畢海霞看了看手表,“我給你半個小時時間,看到沒有,我就約了對麵那家賓館,四星級的,還帶遊泳池和網球場呢。”
    “約賓館幹什麽?和網友開房?”
    “廢話,會網友哪有不開房的?在床上聊比較有情調,你抓緊說,我還要先去洗個澡。”畢海霞說。
    “你真的假的?見了麵就上床?你腦子有病?”
    “腦子有病,身體沒有病,我這身衣服怎麽樣?我這個網友指定我穿這樣的靴子和長筒襪,你喜歡嗎?”
    “畢海霞,你醒醒,你現在是孩子的母親,你怎麽能亂搞呢?”
    “錯,不是亂搞,我生活非常有規律的,一三五約網友,二四六相親,星期日帶孩子去動物園,你們男人能玩女人,我就不能玩男人?馮起承,我覺得每次換換男人玩,很新鮮也很有趣,我現在有點上癮了,遇到年輕長得好的,我會賞他幾張鈔票。”
    “你現在急需去看心理醫生,你這麽玩,比妓女還爛。”我說。
    “爛的好,老娘就喜歡這麽爛著,這世界上沒有男人是靠得住的,我現在不會相信任何男人。”
    “海霞,你不能這樣自暴自棄,你會遇到你愛的人的,要對自己有信心。”
    “我現在挺有信心的,現在想跟我結婚的男人都排隊了,老娘現在就想著怎麽快樂,老娘現在有錢了,想怎麽玩怎麽玩。”
    “你把三百萬借給我父親了?”我說。
    “是投資,他每月給我萬都花不完。”畢海霞說。
    “你啊,腦子糊塗了,哪有這麽好的事,我擔心你那三百萬拿不回來了。”
    “怎麽可能,你爸帶我去了那家公司,人家公司有錢,光地產就幾百個億,我這三百萬對人家真不算什麽?你也可以把錢借給這家公司,利息很高的,今年我每月拿三萬,到明年我每月的利息就可以拿5萬了,幾年下來,我的本錢就翻倍了。”
    “你在做夢吧,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我說。
    “馮起承,我給你說天上是會掉餡餅的,不僅僅是掉餡餅,天上還會掉金磚,汽車,洋房,你要讓你的錢生錢,鈔票存銀行隻能貶值。”
    “你不聽我的,你很快就會後悔的,我給你說,你要是被騙了,我可不會幫你,再給你一分錢的。”我說。
    “誰騙我?你爸會騙我?他是孩子的爺爺啊,我不相信他,我相信誰?”
    “我爸和我媽離婚了。”我說。
    “我已經知道了,你爸告訴我的,離婚是好事,你媽現在跟不上形勢了,起承,我覺得你爸現在做事比你大氣,他以後肯定比你會賺錢,會比你成功。”
    “成功個屁,嫖娼他給你說了嗎?他嫖娼被警察抓了。”我說。
    “哎呦,可以啊,這點你爸就比你強,他不虛偽,實在,說幹就幹,沒有那麽多顧慮,你呢?你是想嫖娼卻怕得病,膽小如鼠,沒有出息。”畢海霞說。
    “嫖娼還是優點了?”
    “有時候嫖娼是優點,你找我就是說你爸嫖娼的事?”
    “我是說你借給爸錢的事。”
    “那我也給你說完了,我要去賓館了。”畢海霞看了看手指甲。
    “你這麽著急?”
    “今天約的是一個大學教授,人家是文化人,有品味的人,很注意細節的,我要泡個澡,再修一下腳指甲。”
    “真他媽的惡心。”我說。
    “惡心到你了?把你惡心死才好了,對了,星期天你帶丫丫去動物園吧,我星期天去外地見一個網友,還是做官二代呢。”畢海霞說。
    “滾,你他媽的給我滾,我不想再見你了,你個浪貨。”我說。
    “哎呦,還生氣了?生這麽大的氣,你看人家都看著你呢,你竟然說自己的前妻是浪貨?馮起承啊,這個年頭帶綠帽子的男人是很正常的,你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不就是多戴了幾頂綠帽子嗎?人家老公戴帽子多了,也不像你這麽激動,人家還給把門呢!”
    “滾!你他媽的給我滾!”
    “走了,拜拜了,別忘了星期天帶孩子去動物園。”畢海霞說完扭著屁股走了。
    “滾!”
    咖啡廳裏放起了貝多芬悲壯的《命運》交響曲。
    我拿起咖啡,朝自己的衣領裏一點點倒去。
    我抬起頭,看到陳小莉和楊守誌站在我麵前,他們兩人都穿著警服。
    “看什麽看?”我說著把剩下的咖啡倒進褲襠裏。
    “起承,你這是喂鳥?”楊守誌說。
    “喂鳥怎麽了?犯法了?不能喂?我樂意,老子有錢,服務員再給我上杯咖啡,那種帶泡沫的。”
    “這不是洗澡堂子。”陳小莉說。
    “這他媽的就是洗澡堂,我拉著褲子拉鏈,你們走開,我要撒尿了。”我說著把手伸進褲襠。
    “馮起承,你今天要是敢掏出你這鳥東西,我就用槍立刻給你打爆,你信不信?我要是不給你打爆,我跟你的姓。”陳小莉說。
    “好家夥,手槍打鳥呀,起承,怎麽了你是?我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你跟我們回去一趟。”楊守誌說。
    “什麽事?”我說。
    “我們找到了羅東信的同事,這個人居然一直活動在你身邊,這個人你也熟悉。”楊守誌說。
    “誰?”我問。
    “這裏說話不方便,你先跟我們回去。”陳小莉說。
    出了咖啡廳,我看了看對麵的賓館,朝車輪踢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