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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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神色冷漠,渾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進的低氣壓,跟隨著經理,來到他專屬的那間vip包廂中,優雅落座。
    昏暗的房間裝潢複古,曖昧的深紅色色調,將整個包廂渲染得格外糜爛。
    黑色沙發組前的牆壁上,懸掛著巨大的液晶顯示屏,上邊播放的,是會所對高級客戶專門提供的現場舞女的妖嬈表演。
    扭動著曼妙身軀的女人,濃妝豔抹,搔首弄姿。
    裴錦塵以前時常來這裏消遣,但今日,屏幕中美豔的女人,卻難以勾起他半分興趣。
    經理親自領著一批金發碧眼的美女推門進來,服務生推著餐車,將一瓶瓶高檔洋酒送到桌上,供他享用。
    色彩斑斕的液體倒入玻璃杯裏,加入冰塊,他隨手將杯子接過,在掌心輕輕搖晃。
    透明的杯子上倒影著他精湛完美的輪廓線條,深邃的目光漫不經心掃過這幫或落落大方,或許拘謹羞澀的女人,隻一眼,便讓這幫美貌的女人心潮澎湃。
    她們揚起最完美的微笑,試圖引/誘他,衝他發出無聲的邀請。
    西裝口袋裏,手機嗡嗡震動,將手機取出,上邊跳動的照片,赫然是葉嫵的,而來電,也正是她的號碼。
    裴錦塵隨手將手機扔到一旁,深海般幽冷的視線在這幫美女中掃過,卻不見任何滿意。
    經理是個人精,急忙揮手又給他換了一批。
    裴錦塵微微頷首,仰頭將杯中烈酒飲盡,一批又一批的美女在包廂內進進出出,就在經理急得不知道該給這位金主安排什麽人,才能令他滿意時,涼薄的聲線驀地響起。
    “就她。”
    那女人,哦不,應該稱之為少女,五官雋秀,一直低垂著頭,淡妝下,她的輪廓隱隱約約與葉嫵有幾分相似,尤其是眉宇間羞如處子的神情,更是有她的些許神韻。
    裴錦塵鬼使神差的點了她,至於原因,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經理頓時鬆了口氣,“好好招待裴總,聽見了嗎?”
    少女臉色微微一紅,小心翼翼的偷瞄了沙發上尊貴逼人的男人,點點頭。
    所有人從包廂裏退了出去,隻留下他們兩人,她不安的站在原地,手指輕扯著裙子袖口的蕾絲花邊,裴錦塵一味的喝酒,未曾主動與她寒暄,氣氛詭異,讓人害怕。
    少女一咬牙,戰戰兢兢的走到他身旁,低聲喚道:“裴總。”
    微醺迷離的眼眸中,她那略顯熟悉的輪廓,讓裴錦塵有一秒的怔忡。
    少女俯下身來,手掌搭上他的肩頭,熟練的往下遊走。
    另一邊,別墅內,傭人被葉嫵打發離開,她孤零零一個人守著這座寬敞冰冷的別墅,坐在沙發中握著手機一遍又一遍,撥打他的電話,無人接聽,不論她如何撥打,聽筒裏傳出的,始終是一片忙音。
    “可惡。”氣惱的將電話扔到茶幾上,她的心裏有些抑製不住的憤怒正在升起。
    為什麽不肯接她的電話?為什麽不給她道歉的機會?
    用力揉了揉臉蛋,她有些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
    在客廳足足等了近三個小時,淩晨五點,彎月被團團烏雲遮掩住,她實在撐不住,迷迷糊糊靠在沙發的扶手上,沉沉睡去,眼角還掛著一滴淚痕,哪怕在夢裏,眉頭依舊緊鎖著,仿佛有無盡的惆悵與悲傷。
    法拉利極有節奏感的引擎聲,在別墅外轟然響起,黑色的轎車似一陣颶風,猛地從小區門口,駛到別墅外。
    車停好後,一抹黑色身影從車內踏出,凜冽晚風,將他黑色的西服吹得獵獵作響,古銅色的肌膚上,因酒氣,染上淡淡紅潮,雙眼迷離如霧,一步步踏入房中。
    剛打開門,那抹靠著沙發呼呼大睡的人影頓時映入他的眼簾。
    她還能睡得著?
    火光在眼底跳躍,大步流星靠近沙發,那冷如尖刀的視線,無情落在正熟睡的女人身上,似審視,似觀察。
    為什麽不是她,就不行?
    腦海中閃過會所內,那名少女使盡手段撩撥自己,哪怕為匍匐在他身下,賣力挑逗,他仍舊無動於衷的畫麵。
    從什麽時候起,他就非她不可了?
    突然的發現,將他心裏那股危險感再次點燃,雙眸危險眯起,如一隻緩緩蘇醒的獵豹。
    手指迅速解開西裝扭頭,隨手將外套扔到地上,峻拔的身軀無情的壓了上去,將葉嫵從夢中驚醒。
    “嘶!你做什麽!”她剛睜開眼,卻被身上傳來的窒息感驚住。
    他壓在她的上方,雙手被他禁錮在頭頂,暗沉的光線中,他的輪廓異常冰冷,好像在生氣!
    裴錦塵一句話也沒說,手掌死死將她的雙手交疊地壓製住。
    “唔。”疼痛從神經末梢傳來,葉嫵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好痛!
    她拚命想要掙紮,但他卻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
    葉嫵雙眸恍惚的凝視著頭頂上的天花板,身下冰冷的茶幾台麵,倒影著他與她相疊的身影。
    為什麽……
    眼淚簌簌落下,濺落在他的麵頰上,如滾燙沸騰的油水,一刹那,似將他驚醒。
    靜止的睫毛輕輕顫了顫,一抹懊惱之色,極快的掠過他的眉眼。
    男人身體緩緩直起,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她沒有看見,他臉上極淡的歉意。
    氣氛仿佛在這一秒凝固,無言的沉默在空氣裏蔓延著,許久後,裴錦塵抽身離開,撿起地上淩亂的衣物,朝玄關走去。
    “你要去哪兒?”葉嫵啞著嗓音問道,語調有些哽咽。
    冷漠的背影微微一頓,卻沒有留下任何解釋,房門無情關上,轎車啟動,遠去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她憤怒的捏緊拳頭,他居然走了!一句話也沒說,就走了?
    身體像是被卡車碾過,每一寸骨頭都在叫囂著疼痛,躺在茶幾台麵上,用力平複著心裏混亂的情緒,直到力氣稍微恢複些,她才踉踉蹌蹌的爬起來。
    低頭看著身上青青紫紫的曖昧痕跡,容顏緊繃,“混蛋,裴錦塵你這個大混蛋。”
    就算她錯了,他為什麽要用這樣的方法來懲罰她?
    就不能聽一聽她的解釋嗎?
    這一夜,葉嫵幾乎沒合過眼,天蒙蒙亮,茱蒂開車來到別墅,心情極好,想接她去劇組報道。
    但當她推門進來,卻被沙發上那張憔悴、落魄的容顏驚住。
    趕緊衝了過去:“葉嫵,你這是怎麽了?”
    她的臉色異常蒼白,還頂著一雙黑眼圈,眸子裏全是血絲,哪裏有昨天快樂、開心的樣子?
    聽到她的詢問,葉嫵勉強擠出一抹笑:“我沒事。”
    幹澀、沙啞的嗓音,讓茱蒂下意識皺緊眉頭,替她倒了杯水,“就你這樣子,還說沒事?昨天晚上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不對啊,她昨晚明明回了葉家,應該過得很開心才對。
    想到昨晚那一場仿若酷刑的折磨,僵硬冰冷的身軀微微輕顫,她垂下頭去,一言不發。
    “好好好,你不想說,我不問了,我先幫你向劇組請假。”她現在這樣子,怎麽能去劇組報道?
    “嗯,謝謝你。”她的狀態不可能融入劇組,更不可能參與拍攝。
    “哎,真不明白這好端端的,你怎麽把自己弄成這樣。”茱蒂一邊抱怨,一邊拿出手機,替她請假。
    侯導很爽快答應了葉嫵缺席今天工作的事兒,隻交代讓她盡早回歸劇組,不要耽誤劇組最後的拍攝進度。
    茱蒂在別墅裏陪著葉嫵,好不容易哄她睡著,小心翼翼離開臥房,給joy打去電話,想要把她的情況告訴大老板。
    裴錦塵從joy口中得知她情況糟糕的消息,什麽話也沒說,但joy能看得出,老板心裏的擔憂。
    這一天,他的狀態看似和平時沒什麽區別,但身上散發的那股低氣壓,卻讓整個公司愁雲籠罩。
    誰都能看出大老板不愉快的心情,誰也不敢在這種時候做事不小心,撞到槍口上去。
    夕陽落山,大片的晚霞將白雲侵染,處理完最後一本文件,他幽幽起身,站在落地窗邊,俯瞰著下方的街景。
    腦海裏閃爍的,是她昨夜拚命求饒的片段。
    薄唇微微抿緊,他昨晚失控了。
    這麽多年,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竟輕易失控!
    “老板。”joy推門進來,手指輕輕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眼鏡,“今晚您與電視台台長有聚會。”
    “推掉。”短暫的沉默後,喑啞的嗓音幽幽響起。
    “是。”他就知道,老板這會兒沒心思工作,“要為您備車回去嗎?”
    葉小姐在別墅裏不吃不喝,身體狀況糟糕,老板鐵定想盡快回家。
    雖然不清楚兩人之間這段時間發生過什麽,但他看得出,老板在為葉小姐擔心。
    他猶豫幾秒,終是點了點頭。
    別墅裏,茱蒂正一臉惆悵的坐在床邊,眉頭皺得死死的,瞅著被窩裏,不肯出來的葉嫵,心裏很是無奈。
    “不管發生什麽事,你也不能不吃東西啊,白天你什麽也沒吃,這樣下去,你會把自己折騰出病來的。”她說也說了,勸也勸了,卻是一點作用也沒有,“葉嫵,到底是怎麽了,你心裏如果難受,有什麽不開心的事,那你告訴我啊,我來幫你分擔。”
    葉嫵蜷縮成一團,動也不動,任憑茱蒂說幹了嘴,也沒有要從被窩裏出來的意思。
    她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剛想再勸,屋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刹車聲,雙眼頓時放亮,救星回來了!
    緊繃的神經立馬放鬆下去,她宛如見到救命稻草,衝到陽台上,朝屋外張望。
    熟悉的轎車,正停在別墅外的小道上,男人的身影從車上下來,正一步步往這邊走。
    葉嫵也聽到了這聲音,貝齒死死咬住唇瓣,她不想見到他!
    房門吱嘎一聲開啟,男人深幽的目光落在床上那團圓鼓鼓的白色被褥上,似是要看穿這被褥,看到裏邊的女人。
    茱蒂識趣的退出房間,還把門順帶關上。
    在門外,她一臉激動的握緊拳頭,有大老板出馬,葉嫵肯定能打起精神。
    她絲毫不知,被她視作救星的男人,正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身影在房門停下,沉默的氣氛,讓葉嫵有些不安,她知道他在,也知道房間裏現在隻剩下他們倆,即使隔著被子,她也能感覺到,他的氣息距離自己很近。
    心砰砰砰砰飛快跳動著,有些不安,又有些不易察覺的期待。
    房間內靜默無聲,就在葉嫵差點被憋到窒息時,腳步聲竟朝門外走去,房門砰地一聲,大力合上。
    她詫異的掀開被子,但屋子裏哪兒還有他的身影?空蕩蕩的,隻剩下她一個人。
    他來了什麽話也沒說,又走了?
    蒼白的小臉因憤怒迅速脹紅一片,她氣得直磨牙。
    怎麽會有這麽可惡的家夥!
    身體從床頭坐起來,低著頭,不停咒罵著他,掌心下的被子,被她扯出一條條褶皺的痕跡。
    裴錦塵再次推門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眸中閃過一絲怔忡。
    她這模樣,頗有些像是不高興的孩子。
    修長的雙腿再度邁開,朝大床走來。
    “你……你不是走了嗎?”葉嫵沒料到他還會回來,不可置信的驚呼道。
    身影停在床邊,將手中一杯溫熱的牛奶擱到床頭櫃上,嘴角揚起一抹邪笑:“我不能再回來嗎?”
    “哼,”她氣惱的撇開腦袋,不肯看他。
    不要以為她會這麽輕易原諒他昨天晚上做的那些事!
    白皙的頸部,遍布著一塊塊青紫痕跡,足以見得,昨晚的他有多瘋狂。
    裴錦塵眸光微微暗了暗,側身坐下,伸手想要挑開她肩頭垂落的長發。
    “你幹嘛?”她好似受驚的兔子,慌忙後退,避開他的觸碰,雙眼戒備的盯著他。
    “擦藥。”男人手指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盒藥膏。
    他剛才離開就是去拿這些東西嗎?心裏有一絲感動,但那股埋怨依舊存在,她沒好氣的輕哼一聲:“我這樣子到底是誰害的?”
    眸光輕顫,他抿著唇,對她的抱怨不置一詞。
    葉嫵以為他會生氣,會發火,但她沒有想到,他竟什麽話也沒說,而是摸著藥膏,為自己擦藥。
    秀發被他的手指撫開,露出她那如天鵝般美麗纖細的脖頸,冰涼的藥膏輕輕擦拭過肌膚上的紅印,一股淡淡的溫馨,在兩人之間流淌著,蔓延著。
    她咬著唇,心裏的怒火,在他溫柔的舉動下,似乎消失了許多。
    “我昨天的確是和朋友出去吃了宵夜,但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在家裏等我。”她率先出聲道歉,“如果知道,我不會去的,一定會盡快趕回來。”
    男人俊美無儔的麵龐點塵不驚,對她的解釋,他似乎沒有任何反應。
    “我也不知道你給我準備了長壽麵,”她懊惱的低下腦袋,像是做錯事的孩子,“麵很好吃。”
    雖然煮得太軟,煮成了一鍋粘粘糊糊的粥。
    “你吃了?”裴錦塵喑啞的聲線夾著幾分驚訝。
    “嗯。”她點點頭,“你走了以後,我想著不能浪費你的心意,就把它吃掉了。”
    她沒有說,那碗麵她吃得有多難受,隻要想到他為自己下廚,卻沒等到自己回來,她心裏就忍不住泛起一股難言的疼痛。
    “是麽?”男人深沉的眸子,掠過一絲欣慰,“把牛奶喝掉,下樓吃飯。”
    擦完藥膏,他如帝王般命令道,身上散發的陰沉氣息,似乎也這一刻消失得一幹二淨。
    葉嫵一臉愕然,她已經先道歉了,他也應該向自己道歉才對!為什麽他能麵不改色的裝作什麽事也沒發生過?
    裴錦塵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什麽話也沒說,抬腳離開房間。
    “喂,你站住,你還沒對我道歉呢。”葉嫵急匆匆吆喝道,卻沒能阻止他離開的腳步。
    小臉氣得紅撲撲的,一口咬住被子,討厭!他實在是太討厭了!
    一個小時後,傭人將豐盛的晚餐準備好,一盤盤精美可口的菜肴送到桌上,裴錦塵慵懶的坐在椅子上,無趣的翻閱中雜誌。
    葉嫵裹著一件高領毛衣,慢吞吞來到餐廳,特意在長桌最末的椅子上坐下,不願離他太近。
    羞惱的神情,怎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合上雜誌隨手拋到一邊,“過來。”
    “我不。”她梗著脖子拒絕。
    正在上菜的傭人嚇得渾身一抖,險些把手裏的盤子摔到地上。
    葉小姐的膽子真大啊,竟敢用這種口氣與老板說話。
    男人眸光微微加深,“過來。”他加重的語氣。
    那股風雨欲襲來的危險感,讓葉嫵下意識豎起渾身寒毛。
    慢悠悠從椅子上站起,極其艱難的挪動到他左手邊的椅子上。
    一抹笑意染上男人的唇角:“乖,我喜歡聽話的女人。”
    他以為聽到這樣的誇獎,她會很高興嗎?做夢!她幹嘛要這麽乖,聽他的命令,幹嘛要這麽怕他!
    握著刀叉,她氣呼呼的用力割著盤子裏的食物,像是要把怨氣通通發泄出來。
    割死你,割死你!
    “再給她備一份牛排。”裴錦塵饒有興味的將她孩子氣的舉動盡收眼底,啞聲吩咐。
    傭人急忙點頭,去廚房做準備。
    “我沒說要吃。”她抬頭反駁,明亮的眸子,跳竄著兩團熠熠火苗。
    裴錦塵眉梢微微上揚,些許邪魅的弧線,“不是給你吃的,你不是喜歡割嗎?”
    “混蛋。”她氣得渾身發抖,“我不吃了。”
    “吃完它。”裴錦塵的眉頭不悅地皺緊,“茱蒂說,你今天沒吃過什麽東西。”
    強勢卻又霸道的語調裏,暗藏一絲關心。
    葉嫵愣了愣,傻乎乎的眨了眨眼睛:“你在關心我嗎?”
    “……”沉默,一抹懊惱之色,在他眉宇間閃過。
    見他默認,她轉怒為笑,他真的在關係她,心裏美滋滋的,好似整顆心被注入了一股甜意。
    “你是我的床伴。”他提醒道,關心?他早就不記得,這個世界還有誰,值得他去關心。
    “哦。”即使聽到這種話,也沒能影響到葉嫵愉快的好心情,笑意從嘴角一路染上眉梢,那純粹的高興勁兒,讓裴錦塵啞然。
    想想剛才她在房間裏憔悴的模樣,這樣的她,似乎可愛許多。
    兩人間多日來的糾結,仿佛在這一刻,消失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