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浮出水麵的線索
字數:6861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生擒厚愛:冷傲boss追妻記 !
黑色保時捷如颶風般從山坡上直衝而下,車廂裏,氣氛凝重得讓人無法喘息。
安德瑞煩躁地閉上眼,腦子裏浮現的,是裴錦塵那張該死的臉。
“砰!”他的拳頭驀地砸向車窗,指骨撕裂,殷虹的血珠從傷口中迸濺出來。
他深邃的五官因憤怒與仇恨猙獰著,猶如厲鬼般可怕。
“boss!”司機驚呼出聲。
“給我派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聯係國際刑警和市公安廳,我要讓他身敗名裂!”他咬牙切齒地說道,眸子裏冷芒乍現。
裴錦塵,這是你逼我的,既然你不肯主動放棄裴氏,那麽,我就從你手裏將本該屬於我的一切奪回來!
司機透過後視鏡,將他狠厲的樣子看在眼裏,心頭泛起一股寒意。
這樣的boss他從未見過。
轎車離去後,嫵園內死一般的寂靜。
“他到底是什麽人?你以前的仇人嗎?”葉嫵啞聲問道,直到安德瑞走後,她才驚訝的發現,自己後背上竟滲出一層涼汗。
今晚的一切超出她的預料,莫名其妙來到嫵園的男人,兩份所謂的證據,還有他口口聲聲提出的要求。
他對裴錦塵的恨意如此明顯,明顯到她無法忽略。
可她想不出安德瑞對付他的理由!
他與傑森聯係的事,她知道,可她從沒有向任何人說起過,更不曾泄露半句,至於什麽洗黑錢,她更是一無所知,這些事安德瑞是如何知曉的?
他從什麽時候起,開始對付裴錦塵?隻要想到背後有一個人隨時監視著他,等待著對他出手,她便忍不住不寒而栗。
“大概是某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裴錦塵挑眉輕笑,仿佛並未將安德瑞放在眼裏。
隻是,他那雙深沉的黑眸中,卻壓抑著濃濃的暗潮。
“這種時候你能別和我開玩笑嗎?”她根本笑不出來。
“白癡一樣跑來讓我放棄裴氏,不是瘋子是什麽?”裴錦塵問得理直氣壯。
葉嫵頓時無語:“他手裏那份錄音帶……”
“是真是假還不知道,就算真的有,又如何?我從不接受威脅。”裴錦塵眸光微微輕閃,她的擔心他看得見,甚至有那麽一秒,他想把自己的全盤計劃說出來,隻是……
他的眸子不動聲色地掃過她腕上的手表。還不到時候。
“別說得這麽輕鬆,萬一他真的有你的把柄,那你的計劃不就落空了嗎?你早點做好打算,我不想你有事。”葉嫵急切地說道,她很自私,如果救阿峰的代價,是他出事,她寧肯他放棄這個念頭!
“噓。”男人微涼的食指輕輕堵住她的紅唇,身體驀然靠近,唇瓣貼著她的耳朵,聲音低不可聞,“我會處理好,我的東西,哪怕我舍棄,也決不允許任何人覬覦,不論是裴氏,亦或是你。”
葉嫵的心猛地一跳,他的話太自信,仿佛早已穩操勝券。
“裴錦塵,你……”她還想再問,卻在看到他堅定的眸光時,閉了嘴。
手臂緩緩伸出,她緊緊纏住他的腰身,裴錦塵,我相信你,可我又看不懂你。
你在算計什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為什麽,我永遠猜不透你的心思。
一股酸意湧上鼻尖,她不明白,不明白安德瑞為什麽會突然出現,更不明白,他的自信從何而來。
裴錦塵什麽話也沒說,左手用力摁住她的背脊,將人大力抱在懷中,力道重得好似要把她的骨頭融入自己的血脈。
明明他們的距離近到可以清晰的聽見彼此的心跳,但又是咫尺天涯。
淩晨時分,書房裏閃爍著昏暗的燈光。
筆記本散發的藍光幽幽投射在裴錦塵那張白哲俊朗的容顏上,映襯得整張臉如鬼魅般晦暗。
十指飛快在鍵盤上跳動,右手的傷口好似對他全無任何影響。
【速查安德瑞與裴家的關係】
不到一分鍾,一封郵件回複過來。
【是,老板】
筆挺的身軀砸在暗色沙發中,據跟蹤安德瑞的馬仔調查,他在來嫵園前,曾去過裴家老宅,那個地方,多年前已經荒廢,普通人隻以為那裏是一個廢棄的舊宅子,可他怎麽會去那裏?
食指敲擊著沙發的扶手,眸光一片暗沉。
安德瑞……裴家……
忽地,一個多年來消失無蹤的人名在腦海中浮現。
裴家當年被驅逐的血脈,老爺子的弟弟,他的親二叔,他和安德瑞之間會有什麽聯係嗎?
還是說,僅僅是巧合?
嗬,有趣!
寒芒在眼底乍現,真是太有趣了。
【查裴銳的下落。】
他再次發送了一封郵件,是猜測還是真相,隻要追查,一定會有結果。
一抹嗜血的笑,爬上嘴角。
這場遊戲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驚險。
葉嫵這一夜被驚醒了數次,夢裏,她看到裴錦塵越走越遠,她拚命的追趕,想要追上他,可他卻不肯回頭,任憑她如何呼喊,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
身體刷地從床上坐直,光潔的額頭上布滿了一層密集的涼汗。
夢嗎?
睡衣濕漉漉緊貼在身上,她苦笑著看了看身旁無人的床被。
他還沒休息。
掀開被子起身下床,走廊上書房裏傳出微弱的光線。
她就知道他一定在書房!
看了眼手表,已經是淩晨六點多,這個時候他還在忙嗎?
“裴錦塵。”葉嫵推門進去,她突然出現,裴錦塵來不及對電話那頭的人吩咐什麽,迅速將通話掐斷。
他果然還有事瞞著她。
心充滿了苦澀。
“做噩夢了?”裴錦塵皺眉問道,起身朝她一步步走來。
這幾日在醫院中度過,他身上的那股古龍水味道愈發減淡。
手指拂去她額上的汗珠,微涼的指尖帶著些許寒意,葉嫵不由得抖了抖:“現在正變天,你就算在忙工作,也不能不開暖氣!明知道自己剛出院,就不能多上點心嗎?”
她抱怨道,撇開頭,不願去看他這副關切的模樣,走到旁側,將書房裏的暖氣打開。
“你在生氣。”裴錦塵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即使她偽裝得很好,努力想要裝出與平時毫無差別的樣子,可他依舊能輕易看出她任何一絲情緒的轉變。
生氣?她怎麽可能不氣?明知道他有事瞞著她,而且這件事還和今晚安德瑞忽然登門有關,可他卻什麽也不肯對她說。
她不該生氣嗎?不該難過嗎?
葉嫵苦笑一聲,很想把這些話問出來。
但她又明白,就算問了,他也不會說的。
“我沒有。”她冷著臉否認。
裴錦塵眸光略顯黯淡,有些事,他暫時還不能告訴她。
“不是說要去遊樂場?明天我沒有行程安排,一起去?”他轉移話題。
“你不去公司?”葉嫵略感詫異。
“比起去公司,陪你更重要。”他毫不猶豫地說道,冷峻的五官分外柔和,好似有柔情正在彌漫。
她對他來說真的重要嗎?如果重要,為什麽他永遠不肯對她敞露心扉?永遠要把她當個傻子一樣的蒙在鼓裏?
眼圈有些澀,她低下頭,將眼裏的濕潤壓下,她不會哭,也不能哭。
“不想去?那就算了。”裴錦塵似乎不願勉強他。
“去,為什麽不去?”這樣就好!不要再去計較他的隱瞞,隻要他願意對她好,隻要他還是愛她的,其它的,她可以不在乎!
葉嫵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去在意,嘴角艱難地擠出一抹笑,眉眼彎彎:“你自己說的哦,明天陪我去遊樂場,不許反悔。”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他幽幽問道,神色頗有些無奈。
是,他從沒有騙過她,隻是不願對她坦誠。
“那你還不快去休息?別等到明天又起不來。”葉嫵斂去眸中的黯然,推著他離開書房。
回到臥室,她小心翼翼地蹲在床邊,替他解開手上纏繞的繃帶,被硫酸腐蝕的傷口已經結痂,醜陋的疤痕很是刺眼,像是龜裂的烏龜殼。
“好像好了很多。”她喃喃道。
“恩。”他深深凝視著她,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比起傷勢,他更願意注視她。
他喜歡她的眼裏隻有他一個人,喜歡看她專心致誌為自己付出,那麽多的喜歡,隻是因為是她。
熾熱的目光從頭頂上落下,葉嫵心尖微顫,羞惱地緊抿著唇瓣,即使沒有抬頭,她也能想象出他此時深情款款的樣子。
他愛著她,正如她愛他一樣。
知道這一點,她還計較什麽呢?
心裏繃緊的神經逐漸鬆動,不管他隱瞞了什麽,她知道,這個男人永遠不會傷害她。
“裴錦塵,有時候我真希望你不要那麽有錢,如果你隻是個普通平凡的男人,該多好。”未經考慮的話脫口而出,這是她的心聲。
如果他能普通一點,是不是他們之間就不會遇到那麽多的難題,不會有那麽多的糾結與隔閡?
她不用擔心誰會對付他,又為什麽要針對他。
不用去猜他的心思。
“沒錢怎麽養活你?”裴錦塵眯著眼,笑問道,“我的女人應該得到最好的。”
“切,油嘴滑舌,我要天上的星星難道你還爬上去給我摘嗎?”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會嗎?”她不會,這個女人從來不會對他提出任性的要求。
“那可說不定,”葉嫵一邊低眉為他擦著藥,一邊咕噥,“沒聽說過任性是女人的天性嗎?”
“你任性一個給我看看?”下顎被他的手指微微挑起,對上他深邃的黑眸,心跳驀地漏了半拍。
他的目光太過熾熱,仿佛要將她整個人融化。
葉嫵有些麵紅心跳,耳朵火辣辣的:“你說我就做也太沒原則了!”
“你還有原則這種東西?”裴錦塵壞笑著問道,一臉意外,好似她說出了什麽不可置信的話一般。
葉嫵氣得掄起拳頭作勢要往他胸口上砸,卻又顧及到他的傷口隻能泄氣的放下去。
“哼,我不和你鬥嘴,擦完藥快點睡!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她撅嘴說道,隻顧著和他唇槍舌劍,她竟忘了方才心裏的糾結與鬱悶。
裴錦塵揚眉輕笑,他還是喜歡她這副別扭的樣子。
她本該如此肆意快樂的活,那些煩心的事,他一個人擔著就夠了。
明天嗎?
擁著她倒在大床上,緩緩合上的眼皮遮擋住了眸中一閃而過的幽光。
那個口口聲聲叫囂要將他送上法庭的男人,怕是也該有所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