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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閱不滿70%, 購買最新章72小時後可看到正文內容。 聽見阮流螢和助理的對話, 她也就懶得再勸了,她要是能勸動阮流螢, 她鐵定勸對方和自己談戀愛。
談衫想到這兒, 心裏調侃自己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可想想自己還是笑不出來,隻覺得疲憊一陣一陣地衝擊她的靈魂。
阮流螢要跟著,那就跟著吧。
談衫懨懨的不肯說話,阮流螢也不硬逼著她聊, 隻跟在她身後慢悠悠地走著。
兩邊的路燈和地燈勉強把路給照亮,地上投射-出兩個淡淡的影子, 一前一後;高跟鞋在地麵發出噠噠的聲響,草叢裏有不知名的蟲子在鳴叫。
談衫一遍一遍自虐似的回想自己上輩子的經曆,她想著想著, 覺得自己怎麽會這麽慘,她現在還活著幹嘛呢?這日子過得多沒意思……
拍戲又能怎麽樣?她還不是一個失敗者,你瞧, 這輩子不是立刻又遇上了嗎?
“今晚的月色真美。”
一道柔和低沉的女聲在她身側響起,談衫怔了下才反應過來,剛剛那句話是阮流螢說的。她沒有回頭去看對方,還是繼續朝前走。
這一次, 她對著阮流螢再沒有那種旖旎的心思, 反而對方更像是她的一位好友, 她想著, 勾唇說道:“你知道這句話還有另外一個意思嗎?”
阮流螢側頭看她:“嗯?什麽意思?”
談衫沒有立刻回答,她細細咀嚼阮流螢的回答,不是“哪句話”而是“什麽意思”。她自己思索幾秒後,才回答阮流螢的問題,隻是語氣顯得有些不以為意:“說這是日本的一個逸聞,把原本的‘我愛你’給翻譯成‘今晚的月色真美’,說這樣才更符合日本人的情趣。”
談衫說著,她斜睨阮流螢一眼,不知想到什麽,慢慢勾起唇角來,心情像是陰轉晴:“其實我更願意聽到的,是直白的示愛,而不是什麽詩詞和委婉的暗示。”
像她這樣不聰明的人,隻有明確的表示她才能夠安心。
郗野是個委婉含蓄的人,她不怎麽會對談衫說這些肉麻的話。談衫一開始還會大膽示愛,再到後來,也漸漸地不再說這些話。
當時的她在想,也許不說比說更深情,現在想想,那隻是一個人的習慣使然,又或者……隻是因為喜歡這個人,看到這個人就忍不住想這麽說,嘴巴、眼睛都不受控製。
談衫說著去看阮流螢,卻見阮流螢的耳朵尖都紅了起來,好半晌冷邦邦地丟出一句:“我說不出來。”
談衫呆了呆,也跟著愣愣地說了句:“呃……你對著你喜歡的人說就好了。”
阮流螢貌似十分生氣又委屈地“哼”了一聲。
談衫這一刻感覺自己似乎隱隱明白了什麽,可阮流螢這人……太奇特了,她都有些拿不準,要是自己會錯意,那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心中藏著的怨氣和頹靡,頃刻間長著翅膀飛走,談衫回到家裏才憶起之前的心情。現在再麵對節目團隊的事,她也不覺得有多麽鬱悶了。
阮流螢跟在她身後,換上她找出來的拖鞋,隨口問道:“你手機殼呢?”
談衫反應了兩秒,明白過來阮流螢的意思,她語氣中帶著笑意:“我的又不是水果機,用不了。”
隨即她瞥到阮流螢臉上一閃而逝的懊惱神色,她彎唇從抽屜裏找出手機殼放在鞋櫃上,想了想,又把手機殼給放回去,半開玩笑道:“既然都送我了,那就是我的了,別想要回去。”
阮流螢擺擺手:“你收著就行。”
談衫輕笑,先問過阮流螢餓不餓,阮流螢皺著眉說:“你餓了?”
談衫觀察著阮流螢的表情,不知道阮流螢是真的不餓,還是不想她半夜做吃的故意說不餓,她慢吞吞地說:“冰箱裏有我自己做的冰淇淋。”還有布丁、芝士蛋糕、曲奇……
阮流螢:“我餓了,我想吃東西。”
談衫心情愉悅,先給阮流螢找出家居服,又去冰箱裏把自己做的找出來,還貼心地用精致的碗碟裝好,給放在餐桌上。
想了想,又去做了份水果沙拉,清爽可口又不膩歪,又不用像蛋糕那樣解凍。
她把東西做好,就看到阮流螢去到衛生間卸妝。
她租下的房子是個很小的公寓,像客廳臥室都是用各種家具、裝飾格擋開,衛生間的門是朝著客廳這個方向的。
談衫靠在餐桌邊上,她微微抬眸就能看到站在鏡子前麵的阮流螢的撩人背影。
她買的家居服是十分清涼的露出腰肢的吊帶和勉強到腿根的側邊開叉小短褲。因為當時在做活動,她就買了兩套當做換洗,一套粉紅色,一套淡藍色,她給阮流螢的是粉紅色的。
對方的一雙腿又長又直,腰還很細,談衫看了兩眼就轉過身去臥室,也同樣把衣服給換掉。
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素顏的阮流螢——幾乎和化妝時的樣子沒什麽區別,硬要說的話,那就是紅玫瑰和白玫瑰的區別,眉眼顯得更清純了。
阮流螢對上她十分明顯得愣了下,然後目光落在她的腿上,談衫笑著歪歪頭:“怎麽了?”
阮流螢忽然露出一個淺笑來,十分認真地誇讚了她一句:“腰很細,腿也很直。”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誇讚還是調-戲。
阮流螢又眨眨眼睛:“等會兒睡覺我試試你腰,看軟不軟,好不好?”
談衫:……這,應該是調-戲吧。
談衫不接話,默默地去到衛生間卸妝,她低頭將卸妝水倒在卸妝棉上,剛要往臉上擦,身後忽地貼上一具溫熱的身體,然後一隻手從她腋下鑽過來,伸到她麵前。
那手上捏著一把銀叉,上麵戳著一塊可口的哈密瓜,對方把哈密瓜往她嘴裏喂,一邊還用誘哄的語氣道:“乖,張嘴。”
談衫:“你確定要這麽喂嗎?”
翻翻微博和評論,談衫才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是她和阮流螢去看電影,被一個專門做街拍的攝影師給拍到,對方當時就覺得像,可惜阮流螢戴著口罩,他覺得可能就不是阮流螢本人,所以一直捱到上午拍攝工作完成以後,再回的家。
這人修好圖以後,做了個九宮圖發到微博上,還配了個俏皮吐舌頭的表情,附文字道:今天看到一個很像阮流螢的人,對方身邊的小姐姐也很有氣質。
微博發出去後,轉發陸陸續續達到三萬,到目前為止轉發已經過五萬。
對方微博下的熱門全部集中在阮流螢的那張照片上。
【帽子是華倫天奴的,腕表是harry winston的頂級腕表係列,耳釘不知道,包是louis vci的,上衣沒見過,剩下的,你們加油吧[允悲][允悲][允悲]】
【默默收回打開淘寶的手,人生最大的悲傷莫過於太窮導致不能和愛豆穿同款了!![暴風哭泣.jpg]】
【我好心塞,今天我也看到了,但是她旁邊的女生說她長得像阮流螢,我就特麽以為她隻是和阮流螢長得像!!!!現在想想我就悲傷的不能自己】
【歡迎收看今日街拍:阮流螢——行走的人民幣。】
【阮流螢旁邊的小姐姐是誰啊,有傳送門不?有沒有人覺得阮流螢旁邊的女生長得有點像秋碧海?】
【博主這會兒應該悲傷得不行了[允悲][允悲][允悲],錯失合照要簽名的機會……】
【小拍,你火了,你再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街拍了[doge]】
【你火了,連明星都能拍了,我已經愛不起你了[doge]】
【阮流螢旁邊小姐姐的穿著可以說是很接地氣了,所以,有沒有鏈接給一下[doge]】
【我居然有一件和右二的小姐姐的同款衣服,穿上去簡直買家秀和賣家秀[微笑],不說了,我去撕衣服】
……
談衫往下翻了翻,她一直沒注意過阮流螢的穿著,這會兒聽到別人說出一個又一個的奢侈品牌,她倒是生出許多感慨。
上輩子她家裏生活條件還算不錯,再加上拍戲後更加不缺錢,對這些奢侈品和金錢沒有什麽特別清晰的認知,直到重生後,確切感受到生活的困窘,她才有了新的認知。
網絡的力量是巨大的,談衫的微博很快被人找了出來,所以這就是談衫的艾特私信都被擠爆的原因。
談衫點開匆匆看過,發現的確都是因為這次街拍照片的原因火的,不過這也隻是暫時性的,等過了今天,就不會有人再想起她。談衫重新設置一下,這樣其他人的艾特、私信就不會擠得難受。
她看向臥室方向,心想著是不是可以找機會跟阮流螢互關一下。
……算了,還是等街拍這件事過去再說,以後拍電影總會有機會的。
做完這些,談衫進入自己的微博主頁。她平時也沒怎麽管理微博,偶爾會給一些萌寵微博點讚,大部分都是窺屏,上一條微博還是小談衫自殺那天發的,談衫沒有去刪微博。
這個時候談衫突然上了熱搜,就有人把那天小談衫的訣別微博,理解成是對秋碧海自殺去世的緬懷。
阮流螢的粉絲都很好,再加上人們對長相好看的人,天生就有好感,所以這會兒看到小談衫的這條微博,大家還是偏向於安慰她。
隻是微博越到後麵,就有人表示疑惑:談衫以前的自拍和現在差別怎麽這麽大?不會是整容了吧?
這樣的言論越來越多,有些想要給自己的私人機構打廣告的,也會趁機蹭一波熱度,找出談衫的自拍和今天的街拍做對比,最後信誓坦坦地表示:絕對是整容了。
也有人表示:談衫本來年齡就小,再說女大十八變,不可能一直都一個人。
這樣的發言支持者很少,轉眼間就淹沒在其他評論裏。
談衫覺得很有意思,她也不急著去辟謠,她自己整沒整,她心裏很清楚。
隻是……
談衫起身跑到衛生間,對著鏡子翻看小談衫以前的自拍,發現的確是和上輩子的自己有些像。
等出來後,談衫想想,又自己注冊個新的微博賬號。小談衫的再怎麽說也是私人賬號,之前她沒人關注,也就沒注意這件事。
想著也不知道阮流螢什麽時候起來,談衫就又把綠豆洗出來,打算做個綠豆湯,隻是動作間輕柔不少。
她邊做邊想起回來的時候,阮流螢在車上接了個電話,估摸著就是因為上了熱搜這件事,擔心阮流螢被人蹭熱度。
綠豆湯煮好,阮流螢都還沒醒,談衫就又把綠豆湯一分為二,一半放到冰箱裏,一邊則是把水瀝幹放進去,打算等阮流螢起來以後,再給人做成綠豆沙冰。
阮流螢要跟著,那就跟著吧。
談衫懨懨的不肯說話,阮流螢也不硬逼著她聊,隻跟在她身後慢悠悠地走著。
兩邊的路燈和地燈勉強把路給照亮,地上投射-出兩個淡淡的影子,一前一後;高跟鞋在地麵發出噠噠的聲響,草叢裏有不知名的蟲子在鳴叫。
談衫一遍一遍自虐似的回想自己上輩子的經曆,她想著想著,覺得自己怎麽會這麽慘,她現在還活著幹嘛呢?這日子過得多沒意思……
拍戲又能怎麽樣?她還不是一個失敗者,你瞧,這輩子不是立刻又遇上了嗎?
“今晚的月色真美。”
一道柔和低沉的女聲在她身側響起,談衫怔了下才反應過來,剛剛那句話是阮流螢說的。她沒有回頭去看對方,還是繼續朝前走。
這一次,她對著阮流螢再沒有那種旖旎的心思,反而對方更像是她的一位好友,她想著,勾唇說道:“你知道這句話還有另外一個意思嗎?”
阮流螢側頭看她:“嗯?什麽意思?”
談衫沒有立刻回答,她細細咀嚼阮流螢的回答,不是“哪句話”而是“什麽意思”。她自己思索幾秒後,才回答阮流螢的問題,隻是語氣顯得有些不以為意:“說這是日本的一個逸聞,把原本的‘我愛你’給翻譯成‘今晚的月色真美’,說這樣才更符合日本人的情趣。”
談衫說著,她斜睨阮流螢一眼,不知想到什麽,慢慢勾起唇角來,心情像是陰轉晴:“其實我更願意聽到的,是直白的示愛,而不是什麽詩詞和委婉的暗示。”
像她這樣不聰明的人,隻有明確的表示她才能夠安心。
郗野是個委婉含蓄的人,她不怎麽會對談衫說這些肉麻的話。談衫一開始還會大膽示愛,再到後來,也漸漸地不再說這些話。
當時的她在想,也許不說比說更深情,現在想想,那隻是一個人的習慣使然,又或者……隻是因為喜歡這個人,看到這個人就忍不住想這麽說,嘴巴、眼睛都不受控製。
談衫說著去看阮流螢,卻見阮流螢的耳朵尖都紅了起來,好半晌冷邦邦地丟出一句:“我說不出來。”
談衫呆了呆,也跟著愣愣地說了句:“呃……你對著你喜歡的人說就好了。”
阮流螢貌似十分生氣又委屈地“哼”了一聲。
談衫這一刻感覺自己似乎隱隱明白了什麽,可阮流螢這人……太奇特了,她都有些拿不準,要是自己會錯意,那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心中藏著的怨氣和頹靡,頃刻間長著翅膀飛走,談衫回到家裏才憶起之前的心情。現在再麵對節目團隊的事,她也不覺得有多麽鬱悶了。
阮流螢跟在她身後,換上她找出來的拖鞋,隨口問道:“你手機殼呢?”
談衫反應了兩秒,明白過來阮流螢的意思,她語氣中帶著笑意:“我的又不是水果機,用不了。”
隨即她瞥到阮流螢臉上一閃而逝的懊惱神色,她彎唇從抽屜裏找出手機殼放在鞋櫃上,想了想,又把手機殼給放回去,半開玩笑道:“既然都送我了,那就是我的了,別想要回去。”
阮流螢擺擺手:“你收著就行。”
談衫輕笑,先問過阮流螢餓不餓,阮流螢皺著眉說:“你餓了?”
談衫觀察著阮流螢的表情,不知道阮流螢是真的不餓,還是不想她半夜做吃的故意說不餓,她慢吞吞地說:“冰箱裏有我自己做的冰淇淋。”還有布丁、芝士蛋糕、曲奇……
阮流螢:“我餓了,我想吃東西。”
談衫心情愉悅,先給阮流螢找出家居服,又去冰箱裏把自己做的找出來,還貼心地用精致的碗碟裝好,給放在餐桌上。
想了想,又去做了份水果沙拉,清爽可口又不膩歪,又不用像蛋糕那樣解凍。
她把東西做好,就看到阮流螢去到衛生間卸妝。
她租下的房子是個很小的公寓,像客廳臥室都是用各種家具、裝飾格擋開,衛生間的門是朝著客廳這個方向的。
談衫靠在餐桌邊上,她微微抬眸就能看到站在鏡子前麵的阮流螢的撩人背影。
她買的家居服是十分清涼的露出腰肢的吊帶和勉強到腿根的側邊開叉小短褲。因為當時在做活動,她就買了兩套當做換洗,一套粉紅色,一套淡藍色,她給阮流螢的是粉紅色的。
對方的一雙腿又長又直,腰還很細,談衫看了兩眼就轉過身去臥室,也同樣把衣服給換掉。
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素顏的阮流螢——幾乎和化妝時的樣子沒什麽區別,硬要說的話,那就是紅玫瑰和白玫瑰的區別,眉眼顯得更清純了。
阮流螢對上她十分明顯得愣了下,然後目光落在她的腿上,談衫笑著歪歪頭:“怎麽了?”
阮流螢忽然露出一個淺笑來,十分認真地誇讚了她一句:“腰很細,腿也很直。”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誇讚還是調-戲。
阮流螢又眨眨眼睛:“等會兒睡覺我試試你腰,看軟不軟,好不好?”
談衫:……這,應該是調-戲吧。
談衫不接話,默默地去到衛生間卸妝,她低頭將卸妝水倒在卸妝棉上,剛要往臉上擦,身後忽地貼上一具溫熱的身體,然後一隻手從她腋下鑽過來,伸到她麵前。
那手上捏著一把銀叉,上麵戳著一塊可口的哈密瓜,對方把哈密瓜往她嘴裏喂,一邊還用誘哄的語氣道:“乖,張嘴。”
談衫:“你確定要這麽喂嗎?”
趁著阮流螢還沒醒,談衫戴上耳機把阮流螢主演的電視劇給看了遍,怎麽說對方都提攜了她,多了解阮流螢這個人總沒壞處的。
看到第二集的一半,談衫聽到臥室裏傳來女生的嘟噥聲,她便摘下耳機往床那邊走過去,正巧看到阮流螢眨巴眼睛,眼角有些濕潤,想來是剛醒來的生理眼淚。
大概是剛醒有點搞不清狀態,她盯著談衫,有些茫然地喊了聲:“談衫?”
談衫就對她展顏一笑,阮流螢的大腦瞬間卡殼,耳邊像是聽到花開的聲音,她動動嘴唇,想說談衫你好像個小仙女。
談衫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隻笑眯眯地說:“流螢姐快起來,我給你做了吃的。”
阮流螢從床上坐起來,談衫就給她遞了杯水過來,阮流螢盯著水杯看了好一會兒,又再度恢複成那副冷淡的神色。
談衫等她喝完以後接過杯子,順嘴說道:“現在已經四點半了。”
阮流螢應了一聲,從床上起來後又去衛生間,談衫見狀就把被子給整理好,又去把冰箱裏冰著的綠豆湯拿出來,等阮流螢出來後,就說:“這是你睡覺的時候我做的,嚐嚐看?”
房間裏開著空調,也不熱,阮流螢也沒多想,就點點頭同意,喝一口綠豆湯倒是清清爽爽的,談衫不知道什麽時候換上了家居服,這會兒看著倒是十分溫馨。
談衫看著阮流螢吃東西,自己也覺得有些餓,就把冰糖草莓山楂拿出來,又把剩下的綠豆倒上蜂蜜和果糖,再加一點冰塊,打算做綠豆沙冰。現在阮流螢都醒了,也就不用擔心攪拌機的聲音會把人給吵醒。
她一邊按下開關,一邊狀似隨意地把網上的事情給提了提。
阮流螢一手端著貓咪形狀的杯子,身上還穿著談衫的睡衣——睡覺的時候換的,她似有若無地應了一聲,表示自己已經知道。
談衫側頭,笑著問她:“這個會不會對流螢姐有什麽影響?”
阮流螢到現在都還沒上過微博,隻有柳姐之前跟她提過這件事,她也沒太放在心上,隻把談衫是電影另一個女主的事情說了下,想著讓對方自己運作。
“不用擔心,”阮流螢安慰談衫,轉而又像是想起什麽,“你簽公司了嗎?”
談衫微微一愣,搖搖頭。
小談衫去跑龍套的時候都還沒成年,想簽約必須有監護人,小談衫不想讓那些親戚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死活不肯聯係親戚,對方見她這麽堅持也就算了,小談衫也隻能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跑個龍套。
談衫回憶身份證上的出生年月,想到這具身體距離成年,都還有幾個月。
阮流螢:“等這部電影拍完以後,你可以考慮來我簽約的公司。”
談衫眼睛彎成一道月牙,也沒懷疑阮流螢會不會坑她,直接笑著道謝:“那以後流螢姐就是我師姐了?”
阮流螢點點頭,低下頭去喝綠豆湯,剛好把翹起的嘴角弧度給擋住。
談衫卻沒想那麽多,她隻覺得阮流螢是她這輩子的貴人,這才剛去片場就被人看中,這會兒還成了一部電影的女主,還能簽約阮流螢所在的經紀公司。
就是可惜了,她本來還以為阮流螢是個les,還想著要是可以,還能談個戀愛,現在看來,阮流螢完全就是個中央空調啊。
談衫偷偷瞄了阮流螢一眼,心中隻覺得無比可惜。
兩人將綠豆湯和綠豆沙冰消滅光後,又將冰糖草莓山楂給吃了,談衫一邊咬著冰糖草莓,邊說:“我冰箱裏還留著一點,到時候可以給助理姐姐嚐一點。”
吃得太高興,她差點把這件事都給忘了。
阮流螢坐在她對麵,聽她這麽說就點點頭。談衫立馬起身去把冰箱裏的草莓給拿出來,她猶豫了下,說:“現在都很晚了,要不吃個晚飯再回去吧?”
阮流螢:“這樣就要在你家睡一晚了。”
談衫還在糾結,阮流螢又補了一句:“明天微博可能就會出現,‘阮流螢夜宿神秘女子家中,兩人疑似戀人’。”
談衫:直女還會開這種玩笑?該不會是又在撩我吧?
談衫:她是純粹開玩笑,還是在暗示我什麽?
談衫:阮流螢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是想讓我留她下來還是不留她?
談衫:啊啊啊啊啊我要被阮直女逼瘋了,她到底是不是彎的?
沉默半天,談衫隻能傻笑兩聲不接話,然後她就感覺到阮流螢氣場更冷了,心中暗道這簡直比空調還管用。
阮流螢雙手環抱坐在那裏,也不說話,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桌上的冰糖草莓山楂,談衫看久了甚至想笑,還想用手機拍下來,配上文字【讓你不理我!!讓你不理我!!】做成表情包。
不過也隻是想想,目前為止她還不想把阮流螢惹得炸毛。
談衫沒有開口挽留,阮流螢也不提吃完晚飯再走,直接打電話氣鼓鼓地讓助理過來接她。
說來也奇怪,明明阮流螢冷著臉會讓人覺得難以接近,談衫卻腦補出阮流螢的另一麵,隻覺得對方生氣都很可愛。她可能是彎得沒救了。
之後阮流螢都沒有再跟她說一句話,談衫心裏有一丟丟的小失落,等阮流螢的助理過來後,她就跟在阮流螢身邊,把人給送到小區門口。
她給阮流螢揮手說再見,阮流螢也不回應她,這讓談衫多多少少有些尷尬。結果回到家裏,卻發現鞋櫃上擺放著一個q版動物手機軟殼,一看就知道是阮流螢留下來的。
車上。
等看不到談衫身影後,助理忍不住開始嘰嘰喳喳說起來:“流螢姐,你手裏拿的是什麽?是給我的嗎?”
談衫說給她做了吃的,想到早上沒能吃到的愛心早餐,她又有些饞了,目光不由停在流螢姐手裏拿的飯盒,這應該就是給她帶的吧?
阮流螢沒吭聲,隻把蓋子揭開,拿起談衫貼心放的牙簽,一個又一個地插著草莓山楂吃起來:“這是我的。”
“哦,”助理也沒在意,“那談衫說給我的呢?在哪兒呢?”
阮流螢嚼著冰糖水果,又不吭聲了。
可談衫本人卻不想看見那麽多,所以在出院後的幾個月裏,她都沒怎麽碰過微博,如非必要,她連手機都不想碰,有點類似於在逃避這個世界——她始終覺得自己應該是早就該“離開”的。
想著時間已經過去這麽久,談衫猜想,人們對她的緬懷已經過了最熱的那個點。
隻是讓她沒想到的,那部電影始終是要上映的。
這回談衫是真的挺鬱悶的,覺得當時真不應該拍完最後一場才自殺,不過原因不再是為了折騰郗野和林鳥兩人,而是覺得,應該等她“離世”的時間再久一點,久一點再上映。
現在阮流螢會提議去看“秋碧海”主演的電影,太正常不過了,談衫也就鬱悶了一下,對於對方的提議不好拒絕。
如果提議換一部電影,按照阮流螢體貼的性格,應該是會同意的,但想到對方可能是自己的“迷妹”,她又不好意思說換一部電影。
邀請朋友去看自己偶像演的電影,這說明阮流螢是真心把她當朋友,於是談衫隻能心裏苦巴巴地跟著去。
旁邊的米微斜卻是擺擺手,說道:“我之前已經看過,現在隻想回家睡覺,你們去看吧,我就不去了。”
阮流螢回首看她,嘴唇動了動,說道:“好吧,那就我跟衫衫去。”心裏卻在想她本來就沒打算邀請米微斜一起去,她明明是對著談衫一個人說的。
旁邊的助理:流螢姐,你是不是少說了一個人,我呢???
實際上,阮流螢還真沒少說一個人,因為助理開車把兩人帶到e市最大的廣場時,阮流螢全副武裝後,拉了一把談衫的手腕,下車前對助理說:“今天就麻煩你到這裏了,等下就不用來接我們了,我們自己回去就行。”
助理一臉懵逼,那句“什麽?原來不帶我嗎”的話咽回肚子裏,最後皺著眉頭委屈地點點頭,開車離開,總覺得自己莫名失寵了是怎麽回事……
談衫看得好笑,助理的表情很是豐富精彩,她不由看向阮流螢,眸子裏全是笑意,像是在說:助理小姐姐都這麽可憐了,你還真狠心給拒絕了。
阮流螢飛快地勾了下嘴唇:“放心吧,她可堅強了,這點拒絕不算什麽。”
現代科技非常方便,談衫用手機買了兩張票,就跟阮流螢進了影院。
現在才上午十點,就連前台的服務員也隻有一兩個在工作,對麵的休息室隻坐著一些零散的來看電影的人,以及一兩對情侶。
阮流螢戴著口罩,腦袋上扣著一頂熊耳朵的萌帽子,一手插在褲兜裏,懶洋洋地跟在談衫身後。談衫也不出名,所以就走在前麵,時不時還幫阮流螢擋一擋路人的視線。
其實談衫也就比阮流螢矮上兩三厘米,走在一起身高差距並不是特別明顯,由於兩人的身高都是超過170,再加上氣質和打扮都很出眾,剛從影院入口進來,就吸引了這裏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阮流螢神色冷淡,隻時不時湊談衫耳邊小聲說話,談衫臉上帶笑,一臉恬靜可人,她邊拿著手機去取電影票,但因為自己沒怎麽用過,所以取票過程中有些笨手笨腳的。
阮流螢看得笑了一聲,順手拿過談衫的手機,對比著取票號將票取出來。
她彎腰從出票口抽-出電影票,看著談衫晃了晃手裏的票,說:“你沒取過票嗎?”
談衫笑眯眯,似真似假道:“被你看出來了。”
阮流螢也沒生氣,反而也跟著勾了下唇角。
之後也是阮流螢去買的可樂和爆米花,弄的對麵的服務員一臉驚疑不定,心中嘀咕著這到底是不是阮流螢,手上動作也慢了不少,眼睛卻不停地往阮流螢身上瞟。
旁邊的談衫忽然笑眯眯地指著阮流螢,對服務員說:“她是不是很像阮流螢?”
服務員一愣,以為是自己認錯人了,對方隻是跟阮流螢長得像而已。她手上動作一下快起來,笑著附和一句:“眉毛和眼睛確實挺像的。”下半張臉都被口罩擋住,她也看不出來像不像。
談衫聽後,扭頭對阮流螢說:“別說,你這樣戴著口罩還真挺像的。”
阮流螢故意冷哼一聲,有些不滿地說:“我比阮流螢好看多了。”
談衫這下是真笑出來了。
她的眼睛彎得像月牙,聲音像是劃破濃霧的晨曦,眼尾掃過來的時候,笑容就像是在說:我給你準備了驚喜,期待嗎?
被那樣掃了一眼,阮流螢覺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在那一瞬間,她的心髒不正常地跳動著。
她倆的聲音不大不小,服務員聽得清清楚楚,心中直接翻了個白眼,要是這人比阮流螢還好看,她就把家裏養的心愛的多肉都給扔掉。
她把可樂爆米花遞過去,盡管心裏各種吐槽,臉上還是盡職盡責地揚起笑臉:“祝您觀影愉快。”
談衫一掃服務員的表情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麽,她沒有點破,隻是伸手接過說了聲謝謝,就拉著阮流螢往檢票口那邊走,直到看不到那名服務員後,她終於抑製不住地笑出聲來,用十分肯定的聲音說:“剛剛那個人,心裏麵絕對在鄙視你說大話。”
阮流螢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隻覺得談衫掛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又小又軟,為什麽?明明她倆個子差不多來著。
談衫還在回想剛剛那個女生的表情,越想越覺得好笑:“她肯定沒想到你就是‘阮流螢’本尊。”
阮流螢突然不太高興地說:“那你呢?”
談衫被她突然轉變的態度弄得有些懵,她茫然地重複了遍:“什麽?”
阮流螢皺著眉,心情不太好地說:“你跟‘阮流螢’本尊一起看電影,你呢?什麽心情?”開心嗎?
明明是和她一起看電影,卻偏偏老提一些不相幹的人……明明,她本來是很高興的。
.
助理聞言,本來要伸手去按樓層數的動作僵住,她一臉錯愕地看向阮流螢,又看向談衫:“流螢姐沒跟你說過嗎?”
談衫心裏有些惴惴,她偷偷看了眼阮流螢,老實答道:“沒有。”
“我忘記了,不過我這邊的試戲是完成了,”阮流螢摸了下鼻尖,臉不紅心不跳地解釋了一句,在說到“試戲”時,也沒有什麽明顯的情緒變化,隻是目光平靜地掃過談衫,接著,她又指了指助理,說道,“正好你現在就給衫衫解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