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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3
    和許奕陽的這場相親是女孩子托家人安排的。
    說起來兩人也是很有緣，家人都在同一個體係，他們還在相同的警隊工作，年紀也差不多，都到了需要談婚論嫁的年紀。
    女孩子在單位裏任文職，追求者其實也不少，但是從沒動心過，然而就在前段時間警隊裏的內部大比武裏，她第一次見到許奕陽，便對他一見鍾情了。
    隻是單位裏相處都不鹹不淡的，許奕陽雖然很有禮貌，但是總是冷冷的，感覺很難聊，所以她在厚著臉皮求家裏人安排了他們的相親。
    許奕陽全程都寡言少語地喝著咖啡，態度禮貌，雖然有問必答，但是卻又有一種絕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可是即便如此，還是擋不住女孩子要對他產生好感。
    怎麽可能會不喜歡他呢？越是這樣他就越是喜歡。
    現在的男孩子都太殷勤，殷勤得讓人覺得油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許奕陽不一樣。他身上那股正直的氣質，讓女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就像是鳥兒想要去大樹上棲息一般。
    在警隊裏許奕陽就是風雲人物，倒追他的女生可不少，但是許奕陽從沒有動心過，也不見對誰特別親近。
    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即便許奕陽現在的態度冷淡，女孩子也不灰心喪氣。
    “要不我們去看電影吧？”女孩子提議道：“幹坐在這裏也挺無聊的。”
    雖然隻在咖啡館裏坐了十五分鍾，但是一直都是她在找話題，挺累的，不如去看個電影，說不定黑暗裏能有什麽進展。
    “不了，一會兒還有事。”
    許奕陽看看時間，過一會兒餐廳就該打烊了，他不好讓采采等他太久。
    “我們走吧，我先送你回家。”許奕陽說。
    雖然有些沮喪，但是女孩子還是同意了，兩人一起離開咖啡廳往商場下的停車場走。
    女孩子偷偷打量著許奕陽的側臉，隻覺得心髒跳得厲害，她平時並不是個不知羞恥的人，可是麵對許奕陽卻忍不住大膽起來。
    都說，真愛的第一征兆，在男人身上是膽怯，在女人身上是大膽。
    “我還不想回家，不如我們再逛逛吧。外麵挺冷的，就在商場裏隨便逛逛就好。”女孩子一臉期待地看著許奕陽，聲音裏都是祈求。
    能多跟他呆一會兒就好……
    許奕陽忽然停下腳步，似乎想到了什麽，他低頭看了一眼女孩子的腳，然後問：“這家商場有賣鞋子的嗎？”
    “有啊，很多家呢。怎麽了？你要賣鞋子嗎？”女孩疑惑地問。
    許奕陽又低頭說：“你可以給我看一下你的腳嗎？”
    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女孩子還是把褲腳拉起來，伸出腳給許奕陽看了一眼。
    許奕陽眼神一亮。
    “你可以陪我去買鞋子嗎？”許奕陽問。
    女孩兒喜上眉梢，趕緊點頭，興奮地跟著許奕陽去了樓上的商場。
    ……
    許奕陽逛街非常果斷，說買鞋子就絕對不再不必要的地方多做停留，就隻看鞋子。女孩兒雖然想多逛逛，但是畢竟是第一次約會，又喜歡許奕陽，也願意將就他。一路快步地跟在他身後。
    雖然許奕陽一點也不體貼她，但是沒關係，她至少已經比警隊別的女孩子離他近了不是嗎？
    她已經贏在起跑線了。
    ……
    許奕陽目標明確，那就是買一雙能讓采采高興的鞋子，他對圖像的記憶很深刻，雖然隻看了幾眼采采的鞋櫃，但是他基本上可以記住她的鞋子大概都有什麽款式，知道采采大概會喜歡什麽樣子的高跟鞋。
    款式相同的掠過……
    同種顏色有許多雙的略過……
    一雙類似色係都沒有的也要略過，因為采采大概不喜歡那些顏色……
    把一整層幾乎都逛完了，許奕陽終於看到了一家店是采采喜歡的風格。
    “我們去這家看看。”
    女孩子看了一下，這是一家非常有女人味，以嫵媚、柔美卻又不張揚著稱的品牌。
    原來許奕陽喜歡這個類型啊，那她以後都要往這個方向打扮……
    兩人走進去，許奕陽站在巨大的鞋櫃前，一眼掃過去，便看上了一雙。
    精致的女人味，華麗得很低調。
    許奕陽笑起來，笑得一旁的女孩子都愣住了。
    難道許隊是高跟鞋控？
    雖然覺得怪怪的，但是女孩子安慰自己，這總比控別的變態的東西好，還是可以接受的……
    店員走過來介紹道：“這一雙是我們最經典的pigalle款裏的金色晚宴高跟鞋，需要試一試嗎？”
    “你能幫我試試這一雙嗎？”許奕陽誠懇地問女孩子。
    女孩子臉一紅，開心地點點頭。
    這雙鞋子，就像是灰姑娘的水晶鞋一樣，熠熠生輝，讓女孩子心生向往。
    店員從鞋櫃上把鞋子拿下來給女孩子試穿。
    許奕陽一動不動地看著女孩子的腳，看得女孩子都臉紅了。她和店員對視一眼，店員眼神曖昧，她便更加不好意思了。
    雖然許奕陽的眼神坦蕩，但是太直勾勾了，看得要人害羞。
    許奕陽仔細觀察著女孩子的腳型，她的腳跟采采的腳型類似，她不大，瘦瘦的，腳背略有一點高。
    如果她穿合適，那采采穿應該也合適。
    “怎麽樣？”許奕陽問。
    “有點緊。”女孩子站起來走了兩步，道：“不過很好早，而且特別好看。”
    “你說女孩子收到這雙鞋會開心嗎？”
    女孩還以為要送她，害羞地點點頭道：“當然會，不知道會多開心呢。”
    “那就好。”
    店員也忙在一旁幫腔道：“這雙上腳真的很漂亮啊，而且除了平時，很多晚宴、婚禮這樣的正式場合也可以穿。小姐，你男朋友很有眼光，不如我拿大一碼給你試試？”
    “不用，就這個大小。”許奕陽斬釘截鐵地說：“我買來送給別人，她的腳稍微小一點點。”
    商店的氣氛忽然變得很尷尬，許奕陽卻毫無自覺。
    “那個人的腳應該比她小半碼，她穿有點緊，那我要送的人穿的話應該是剛好的，對吧？”許奕陽問店員。
    店員偷偷瞟了一旁的女孩子一眼，雖然也覺得尷尬，但是專業素養還是讓她麵帶禮貌的微笑，親切地說：“是剛好，需要我給您拿來看看嗎？”
    “不用，直接給我拿就好。”說著他又看向一旁的女孩，誠懇地說：“今天也麻煩你了，你也挑一雙喜歡的，我送你當做謝禮。”
    “不……不用了……”女孩子臉都青了，有些不高興地低著頭，小聲說：“我可受不起這麽貴重的禮物……”
    “不用客氣。”
    “說了不要了……”
    “那好吧。”許奕陽對女孩子笑了笑，誠懇地說：“那今天真的是太感謝你了。”
    店員已經叫人掉來貨，許奕陽價格都沒有問就去付賬，對女孩說：“我們走吧，我先送你回去，然後我還有事。”
    女孩子從未如此尷尬過，她有些生氣，故意說：“不用你送，我自己可以回去。”
    沒想到許奕陽根本就不跟她客氣。
    “那好，注意安全，再見。”
    許奕陽毫不猶豫地走了，留下女孩子站在那裏跟店員麵麵相覷。
    □□打出來，店員尷尬地笑了笑，問女孩兒：“小姐，這個收據您還要嗎？”
    女孩子一把拿過那□□，看了一眼價錢，心情複雜。
    是送給誰啊？
    這麽貴的鞋子，眼睛都不眨就買了……
    玻璃窗前，那雙金色晚宴閃閃發光，哪個女孩子不喜歡這樣亮晶晶的東西，仿佛穿上就能從灰姑娘變成公主。
    葉采葵也不知怎麽的，竟然就哭了。
    許奕陽還怕是自己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對，趕緊衝進餐廳裏，把鞋子往旁邊一方，捧著葉采葵的臉焦急地問：“采采，你怎麽哭了？”
    葉采葵別國聯，擦幹淨眼淚站起來。
    “沒什麽，我去給你盛飯，今天做的紅酒燉雞。”
    “不準走。”許奕陽拉住葉采葵，強硬地說：“你非給我清楚不可，是不是誰給你受委屈了？”
    “不是……”
    “采采，你相信我，”許奕陽堅決地說：“我可以保護你。”
    陰暗的餐廳裏，隻有許奕陽的眼睛是明亮的。
    他的眼神像是一團炙熱的火，灼痛了葉采葵冰冷許久的心。
    葉采葵已經枯竭了很久，內心一片荒涼，可許奕陽卻生機勃勃，那蓬勃的、堅定的生命力，讓葉采葵心生向往。
    他讓她感覺到活著。
    讓她想從他身上汲取一點力量，一點生氣，好繼續活下去。
    葉采葵忽然擁抱許奕陽，吻了他。
    許奕陽驚訝地瞪大了眼，卻又很快被葉采葵帶動，他從沒有見過采采的情緒這麽激烈過。
    葉采葵捧著許奕陽的臉，凝視著他的雙眼。
    黑暗中，她的眼裏也有兩團火。
    “抱我。”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