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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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近年底, 警局裏也格外繁忙。
    幾乎日日要加班, 還是不定點的那種。
    摯言拖著疲憊得隻想倒頭睡的身子慢悠悠晃到更衣室換了便裝, 將圍巾裹了兩圈才往出走。b市冬天出了名的冷, 她攏著手,嘴巴湊近,試圖哈走剛剛開關櫃子時摸到的寒意。
    剛走出更衣室沒兩步, 在外麵聲控燈滅下去的一瞬間,她剛放下去的手臂被人猛地拉住。
    摯言的心猛地一提,下意識地掙紮, 人卻被對方一扯, 推著她往後倒去。在她後背砸在冰冷的牆壁前,男人的手臂墊在她的身後,讓她沒有直接接觸牆壁, “咚”的一聲悶響,男人的手臂貼著她的背磕在牆上, 聲控燈應聲亮起。
    摯言咬著唇,驚魂未定地抬頭去看, 看到唐崇鐵青的臉。
    兩個人的身體貼的過近, 她的手在身側緊緊握成拳, 唐崇穿著警服的筆挺身體攏著她,腿抵著她的,呼出的熱氣在空氣中流動, 飄到摯言的鼻息裏, 是那樣熟悉的味道。
    摯言緊張得吞咽一下。
    唐崇抽出墊在她身後的手, 撐在她肩上方的牆壁上,聲音裏帶著隱隱怒意:“你到底要躲多久?”
    摯言身體一僵,麵上依舊是冷淡的,眼神卻有些遊移:“我躲什麽了?”
    似乎是被她的否認氣到,唐崇點著頭,嗤笑一聲:“上次酒後你躲,先不說。這次你都追到t市了,事後又想躲?你玩我?”
    摯言原本狹長的眉眼一下子瞪得溜圓,話也硬氣起來:“我哪有追你!我、我剛好去t市辦事,不行嗎?”
    唐崇拿舌頭抵了下腮幫,勾著一邊嘴角邪笑:“行,你行!”
    摯言伸手推他:“你放開……唔……”
    手猛地被他捉住,接著唐崇猛地低頭,死死地吻住了摯言的唇,力道極重,將她的話堵在了嘴裏。
    片刻後,唐崇放開她一瞬。
    摯言瞪他:“混……”
    又被吻住。
    片刻後再放開。
    “你有完沒……唔……”
    話語權又被他霸道的吻奪了去。唐崇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吻加深。
    片刻後,他終於又放開她來。
    摯言睜開眼瞪他,嘴唇嫣紅潤澤,臉頰也緋紅,她下意識地左右看著走廊,低吼:“唐崇,這裏是警局,你在這裏發什麽瘋!”
    唐崇冷笑:“要不是在警局,我逮得到你?”
    摯言又不說話,冷冷地瞪著他。
    唐崇垂眸看她:“我們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在一起怎麽不行?”
    摯言聽著,突然嗤笑出聲,她唇角微勾,眼神卻是冷的,問他:“你愛我嗎?”
    唐崇沒有接話。
    她聳了聳肩,挑眉:“你都不愛我,有必要在一起嗎?”
    他的唇抿得更緊。一點不似剛剛疾風驟雨般吻她時的模樣。
    “鬧夠了就走開,大冷天加班已經很累了。”她這次學聰明,沒再碰他,用目光勒令他讓開。
    唐崇臉色更黑,愈發難看。隔了會兒,他冷著聲音問:“這很重要嗎?況且,什麽樣的才是愛?”
    摯言抬眸看他,眼裏籠上了先前涼薄的眼神,她對著他比了個“三”的手勢,自嘲的笑:“你是第三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第一個是鹿禹稱,第二個,是陸之暮。”
    摯言晃了晃自己修長的手指,笑著,“你猜我之前怎麽回答他們的?”
    “我說,當你麵對某人不再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就是遇到愛了。因為他就是愛情本身。”
    “唐崇,今天,我也把這句話送給你。”
    終究,摯言抬手,將唐崇推開,他仿佛還陷在她的話裏,被她推開一些,半扶在牆上一臉怔忡。
    ——
    陸之暮等到了所有考試成績,毫不意外的都通過了,有兩門甚至拿了高分,這讓她這陣子心情格外好。
    臨近年底,劇組趁著雪景還在,抓緊多拍了幾天。
    陸之暮劇組咖啡屋兩頭跑,有幾天實在忙,索性長呆劇組裏了。
    白天的時候會把笨笨帶去咖啡屋,一方麵店裏的小姑娘可以照顧它,一方麵也可以培養小貓親人的性格。
    之前小貓接觸過的人隻有陸之暮和鹿禹稱,對他們還是溫順乖巧的,結果到了店裏,許是環境的改變讓它緊張害怕,它齜牙,偶爾還是伸爪子抓人。
    因此,店裏每新進一位客人,陸之暮雇的小姑娘安安都會先囑咐一遍不要上手摸。
    門再次被推開來,圍著圍裙的安安麵帶微笑,對著進來的客人打招呼:“先生您好,歡迎光臨。”
    男人徑直走到有鹿的畫下的座位坐著,安安拿著菜單過去。
    一直在另一側玩的笨笨也抖了抖背,蹦蹦跳跳的過來,揪著男人的褲腿喵喵直叫。
    男人彎下腰去——
    安安急了,輕輕開口:“先生,我們店裏的這隻貓畢竟怕生,會撓……”
    男人伸手,輕鬆地拎著笨笨後頸的肉將它拎了起來,笨笨蜷縮著乖巧得不得了。
    男人將它放到桌上,它還喵喵叫著討好,毛茸茸的小腦袋討好地蹭著男人修長的指。
    哪有半分平時囂張的樣子。
    安安驚訝地張大著嘴,爾後又閉上。
    她重新拾起微笑:“先生,請問您要點點什麽?”
    男人抬頭,五官俊逸,在黑色的大衣襯托下顯得格外白皙,輪廓分明。
    他搖搖頭:“我等人。”
    “……好的。”
    從下午兩點一直坐到四點,男人時不時的逗弄下小貓,或者翻看著架上店長選的那些書籍和雜誌。看他衣著外形,應該是那種比較繁忙的精英男,安安想,被他等著的人可真幸福。
    四點過十分,從劇組忙完的店長終於回來了。
    她臉頰凍得通紅,一邊跺著腳,一邊將手收在唇邊哈著氣的就進來了。
    看到店裏一眾喝著咖啡享受暖氣的客人,陸之暮放小了聲音:“今天挺忙的哈?”
    安安笑著點頭,看著陸之暮在一旁洗了手換衣服,係上圍裙,將頭發在腦後隨意地綁起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新奇事,安安拉著她在櫃台後麵一臉興奮外加神秘:“對啦,之暮姐,下午店裏來了一位客人,笨笨不僅不怕人家撓人家,居然還跟對方玩的很好。”
    陸之暮也新奇,笑開了:“真的啊?在哪兒呢?”
    “那邊——”
    安安指著,順著她指的方向,陸之暮這才注意到那裏坐著的鹿禹稱。
    “長得可帥了,”安安感慨,“不過他說是在等人,也不知道是不是……”
    陸之暮忽然笑了,看著男人的方向:“來等我的。”
    “啊?”
    “他是我男朋友。”陸之暮輕笑著解釋,低下頭去盛咖啡豆出來,煮了一杯濃鬱飄香的黑咖。
    臉頰一側垂下一綹頭發,襯得她越發恬靜而美。
    她端著咖啡向男人的方向走去。
    鹿禹稱抬眸看著在桌對麵坐下來的她,柔聲問:“忙好了?”
    陸之暮一麵一臉寵溺笑地將笨笨抱過來放在腿上順毛揉著,一邊回答:“忙好了,劇組那邊剛好有七天假,後麵一個星期也沒有我的戲份連起來快有小半個月啦!”
    鹿禹稱點頭,拿勺子輕輕攪動著咖啡。
    隔了會兒,一人一貓都老實了,陸之暮抬頭問他:“我們哪天走啊?去晚了會不會不太好,提前幾天合適啊?”
    “不用,23號的飛機,剛好能趕上平安夜。”鹿禹稱答。
    “趕得上就好,我就怕誤了……”陸之暮還是忐忑。
    鹿禹稱輕笑。
    隔了會兒,她的緊張綜合征就又犯了:“哎呀我會不會語言不通無法跟人交流啊?”
    “不會,她們都會講中文。”
    “那,我英文說不好,會不會給人印象不好啊?”
    “不會。”
    “可是——”
    “陸之暮,”鹿禹稱看她,目光安定而灼灼,“別擔心,有我。”
    ——
    23號的下午,兩人乘上飛往紐約的飛機。
    陸之暮顯得格外緊張而興奮,拉著他問東問西。
    過了沒兩個小時,終於消停下來,在他身邊沉沉的睡過去。
    鹿禹稱側頭看她安靜的睡顏,第一次對回家這兩個字有了一點體會。
    落地的時候是24號一大早,鹿禹稱打了車,直接往家的方向而去。陸之暮一路上都迷糊著,臨進家門終於緊張起來,一下子徹底清醒過來。
    車子停在一棟獨棟的別墅麵前,陸之暮半張著嘴,內心裏嘖嘖了無數遍。
    土豪啊,這小別墅蓋的呀。
    鹿禹稱拉著她,穿過小院,徑直走到別墅門前,按響了門鈴。
    陸之暮抽了抽手,沒抽回來,掌心裏都是汗。腦海中想好的措辭此刻也覺得生硬又亂成一團。
    片刻後,門被打開來,陸之暮背脊立馬挺直,抬眸望去——
    圍著圍裙的年輕女人握著門把手,金色的頭發,淺藍色的眼睛,看到他們,臉上帶著欣喜的笑,用語調奇怪的話問候:“回來啦!”
    陸之暮晃了晃他的手,鹿禹稱配合地把耳朵湊近了些。
    “禹稱,你怎麽還沒告訴我,你還有個姐姐呢。”
    姐姐?鹿禹稱愣了一下。
    卻聽那頭女人聲音裏帶著興奮:“你好,我是禹稱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