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狼狽的如同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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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丁冼耀一開始有些呆滯,後來卻逐漸明白了過來。一個大膽的猜測在他腦中成形,幾乎是下意識的,他脫口而出:
“唯夕?!”
所以他才會莫名其妙的被林唯凡襲擊,所以林唯凡才能隨意進出病房,再往上推想,她脖頸上那ai.昧的wen.痕,莫非也是…
林唯凡的臉色微微的低沉了下來,他按著他的肩膀,略一用力:“從今往後,我希望你能稱呼她為‘林大夫’。”
隱含著壓力的動作和威脅的話語,將丁冼耀的猜測轉化為現實。望著林唯凡蒼白的側臉,他心頭的怒火如有實質。
果然,這個jian.人!到處勾搭別人,招惹了r&g的總裁就算了,連病人都不放過!
“你們這對gou男女!”
丁冼耀暴躁的開始掙紮起來,作為一個成年男子,他憤怒時的氣力自然頗為可觀。林唯凡的刀被他碰到了地上,甚至還在他指尖劃破了一條小小的傷痕。
他無奈的歎了一聲,將指尖含入口中輕吮。
“你知道嗎,我本來很喜歡聽話的動物,”他拾起刀,背對著丁冼耀走回了桌前,“可是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沒有回頭,隻是側身,揮了揮手。
一群熟悉的壯漢出現在了丁冼耀麵前,他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他們,那是屬於監控林唯凡的安保人員。可是此刻,他們卻是他的屬下。
丁冼耀終於明白,林唯凡下了多大的一盤棋。
那些禁錮他的人,沾沾自喜,以為他成了籠中的雀鳥,任人刀俎。可笑的是,他一直都是那個坐在籠子外,看著他們如同小醜般的自得。
那些壯漢將他按住,他隻能粗chuan著,用狂怒的目光削剜他的皮肉。然而這一切又有什麽意義?林唯凡優雅閑適的連發絲都不亂分毫,他卻狼狽的如同瘋子。
“不過也好,我正覺得不過癮。”
他交籠十指,微微一笑。
…
溫熱的水流浸入丁冼耀的鼻腔,他被嗆的咳嗽出聲,可是還沒有三秒,就又被人按進了水中。
林唯凡端著咖啡,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窒息的感覺鋪天蓋地,而丁冼耀隻覺得鼻腔酸的發疼,滿嘴都是嗆咳出的血腥味。
如此循環了一個小時,他已經癱軟在地,麵色青白,連半分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
林唯凡已經喝完了咖啡,期間還有人端了果盤過來,恭敬的站在他身邊。而此時,他正撚了一枚葡萄含入口中:“繼續。”
他咽下果肉,毫不在意道。
於是丁冼耀就被抬了起來,扒去了上衣,浸泡在浴缸裏頭。他的左手被縛在了一邊的柱子上,右手則安放在身側,同樣浸潤在熱水裏。
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來到了他左手邊,竟是拿了血袋吊在那柱子邊,似乎在等待什麽。
丁冼耀蠕了蠕唇,卻隻是嗆了一口水出來。
林唯凡拭了拭手,從托盤上拿過了手套佩戴。那把手術刀重回他的指間,極為靈活的在他手中轉動著。
他俯下身,將他的右手抬了起來:“我記得,她這裏有個傷口。”
林唯凡輕聲道。
林唯夕在方才和丁冼耀的糾纏中,受了不少的傷,而手腕處翻卷的皮肉,更是令人怵目。
丁冼耀無力的掀了掀眼皮,想要抽回手,身體卻越來越麻痹。“隻是一點麻藥而已。”林唯凡似乎看出了他的疑問一般。
他的指尖滑過那青色脈絡,丁冼耀清楚的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癲狂。
隨著麻藥的效用,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林唯凡的刀尖滑過了他的手腕,皮肉被割開,卻沒有絲毫的疼痛感。溫熱的鮮血一湧而出,滴落在浴缸裏,綻開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林唯凡將那淌著鮮血的手腕浸回了浴缸裏,水源使得他的傷口很難凝結起來,他隻能驚恐的睜大雙眼,看著鮮血染紅了浴水。
丁冼耀的喉嚨裏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格格”聲,可是他嘶啞的說不了話,在旁人聽來,就是絕望的呻吟。
林唯凡脫下手套,扔在了地上。
自然有人送上幹淨的手巾供他擦拭,他坐回了椅子,舉起一杯紅酒,對著丁冼耀遙遙一敬。
血液的流失使得他開始感到眩暈和寒冷,心髒的脈搏似乎在漸漸緩慢和凍結。他身前的所有人都那樣冷眼望著他,似乎在等待他的死亡。
浴水變得漸漸深濃,血腥味開始彌漫在空間之中。
林唯凡搖了搖酒杯,又瞥了丁冼耀一眼:“包紮。”
他對著那女人命令道。
女人微一頜首,就從身邊取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急救箱。此時的丁冼耀已經開始呼吸急促,頭腦昏昏沉沉的,隻有身體感知的流失格外清晰。
麻藥漸漸的失去效用,他開始感受到手腕上的疼痛,由輕至重。
女人將他的手腕撈出來,迅速的做好了包紮。之後,她就來到了他左手邊,開始為他輸血。
“滋味如何?”林唯凡來到他身前,將紅酒緩緩倒在他麵頰上。
“不過這隻是開始而已。”他輕描淡寫道。
整整三天,丁冼耀就像是在地獄走了一遭。
他幾乎要忘記日光是什麽模樣,他被關在黑暗中,每天放一次血,恰好讓他痛苦的程度,卻又不至於死亡。
那個女人總會在適當的時候把他救回來,又會在林唯凡的命令下割開他剛剛結痂的傷痕。
三天一過,他的屈服才算被批準。
其實他早已求饒過好多次,可是林唯凡都視若無睹。
被放出去的那一天,他已經消瘦的不成人形。凹陷的眼眶,麵頰,青白的唇和烏黑的眼圈。
他唇邊的胡渣密布,頭發一綹綹的粘粘在一起,誰還能認出,他曾經是那個文雅溫和的丁冼耀。
那個名噪一時的心理醫生。
他身上還有許多細小的傷痕,幾乎是按照林唯夕的複製下來的,不過疼了幾倍有餘。
林唯凡的話語還在耳邊徘徊,丁冼耀被人送回家裏,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下一次,你可能要少一些東西了。”
林唯凡說這話時,仿佛是人間的惡魔。
林唯夕咬著筷子,無意識的戳著手裏的飯菜。
那天醒來時她已經躺在了院長辦公室,身上的傷口都好好的醫治過了,隻有一些殘餘的疼痛。而林唯凡卻不見蹤影,哪怕是第二天她回到病房,裏頭還是空無一人。
相繼消失的就是丁冼耀,平白無故的如同人間蒸發。
林唯夕敏感的察覺到這或許和林唯凡有些關係,不過在遭受了丁冼耀的bao行後,她甚至覺得一想起他就直泛惡心。
“去哪兒了?”她拿下筷子,撥弄著那一粒粒的米飯。
這幾天因為林唯凡的失蹤,林唯夕隻得一直守在監控室裏。她生怕他出了什麽事。
米飯已經被她戳的散散亂亂了,她沒了胃口,將飯盒蓋上,隻拿了盛放水果的盒子。
任如故這些日子去了法國出差,她也沒個能商量的人。
把鮮豔多汁的草莓塞進嘴裏,甘美香甜的液體滑入喉中,她卻覺得味同嚼蠟。
隻是比起飯菜倒要好一些,這麽想著,她就伸了手,準備拿下一個。
可是手才剛剛碰到草莓,就有一人捷足先登,將她手中的草莓半道劫走,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林唯夕一愣,呆呆的回頭去看。
卻見林唯凡舔了舔唇邊的草莓汁,又不客氣的拿了一個。
他穿著病號服,頭發服帖在額前,行動間,還有一股熟悉的,沐浴後的淺淡香氣。再細看他發絲,也有幾縷是沾著水汽的。她張了張嘴,半晌,才道:“梵,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