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他這次,真的傷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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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四點,林唯夕掙紮著從睡夢裏醒過來。
她在床上坐著緩了好久才終於覺得手腳恢複了點力氣,於是慢慢爬下床,也不知道該幹什麽,索性隨便套上件衣服,開門走出臥室。
任如故並不在身邊,林唯夕在別墅上下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人。
林唯夕無聊地轉了一圈,想到任如故曾經說過,別墅頂層有個景色很好的天台適合觀星,就神使鬼差地走進了上了二樓,摁下了牆角一個不起眼的摁鈕,一架伸縮式簡易樓梯從天花板降落,林唯夕一步一步,一路上去了。
頂層的天台果然很寬闊,能看得出來這個觀景台是個打理的很舒適的地方,因為角落裏甚至還擺了一台冰箱。
林唯夕打開冰箱,取出了一瓶冰啤酒。
她仰頭喝了一大口,嗆得咳嗽了好半天。
這酒精還真不是人喝的,用來消毒還差不多。
夜風帶點潮氣,林唯夕才站了一會兒就外套上就披了一層濕氣,她小小地打了個哆嗦,剛準備下樓回臥室,卻意外地看到天台那頭似乎站著一個人影。
那個人影站得很靠邊緣,林唯夕甚至懷疑那人已經越過了護欄,而就在林唯夕努力辨認的時候,人影不緊不慢地又向邊緣更近了一步。
不會是要跳樓吧?
林唯夕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但一時也顧不了這麽多了,她一下子扔開冰啤酒,飛快地向人影衝過去:“喂!你在幹什麽!危險啊!”
離得近了林唯夕才越發覺得這個背影有點熟悉,果然那人聽見喊聲回過頭,竟然是任如故。
“小夕兒?”任如故也露出意外的神色,“你怎麽不好好的睡覺?”
“阿故?”林唯夕氣喘籲籲地舒了一口氣,“遠遠地看到你的背影,又站得那麽靠外,我還以為…”
她沒繼續說下去,轉而換了個話題:“阿故,這麽晚了你不休息嗎?”
“昨天起的晚了,不困。”任如故搖搖頭。
“唉,我是睡不著了。”林唯夕苦笑一聲,“從小到大我失眠的次數屈指可數,今天就算一回。”
她看任如故還是麵不改色地站在護欄外仰頭看夜空,於是揪了揪男人的衣角:“你…還是往裏站站吧,那裏太危險了。”
“無妨。”任如故平靜地說道:“我習慣了。”
男人的語氣太過輕描淡寫,林唯夕卻不知怎的,心有些疼。
“你冷嗎?”林唯夕搜腸刮肚半天終於找到一個話題,“我給你拿件衣服吧。”
“沒事。”任如故看林唯夕一眼,臉上沒有什麽多餘的情緒。
兩人之間又沉默下來,夜風獵獵,吹得任如故的黑色長風衣都鼓起來,好像身後展開的一雙翅膀。
“阿故,是遇到了什麽難事嗎?”林唯夕小心地問道。
男人簡短地嗯了一聲。
“真是巧啊,我也遇到了搞不定的事情。”林唯夕自嘲地笑了笑,“不如我們交換一下?說出來心裏會好很多。”
男人並不搭腔,仍然沉默地注視著綴滿繁星的夜空,側臉的線條冷硬而淩厲。
林唯夕從前並不覺得任如故長得多麽的鋒利,雖然他很帥,側臉更是如雕刻一般。
但此時此地,在這樣的背景下,林唯夕才終於領悟到,世界上真的存在一種人,他們從來就不適合在陽光下生活,從來就該遠離一切繁華塵世,因為他們生來就是屬於黑夜的,屬於孤獨的。
可是任如故,又怎麽會成為這種人。
他本來就是世界的佼佼者,屬於陽光下最明亮的一瞬。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林唯夕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隻是忽然覺得自己果然是個一無是處的普通人,什麽也改變不了,有點無力。”
“你呢?”林唯夕趴在欄杆上看著任如故,“我說完了,該你啦。”
她也隻是隨口一問,並不指望任如故真的會回答,畢竟大人的世界,每個人都守著自己的一方天地,那是不能為外人道也的小秘密。
林唯夕學著任如故的樣子仰頭看天,天上星河閃爍,夜幕低垂,林唯夕隻看了一會兒就有些困了。
她把臉貼在鐵質的欄杆上想讓自己清醒清醒,卻忽然聽到男人低低的聲音傳過來,明明是很有磁性的嗓音,卻輕得仿佛被風一吹就不見了。
林唯夕聽見任如故說:“我在想,我怎麽才能控製自己,不殺了他們。”
“為、為什麽?”林唯夕驚訝地話都說不利落了,“出什麽事了嗎?”
“每個人的生命都挺珍貴的,沒有什麽大事咱別激動啊。”
“小夕兒,你不懂。”任如故搖搖頭,“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占有欲有多強,我有多愛你,就有多想把你綁在身邊。”
“我錯了。”林唯夕垂下了腦袋,得,又是自己的鍋。
任如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臉上一絲笑意也沒有,林唯夕幹巴巴地笑了一聲,終於意識到自己這個妻子當的實在是不合格,於是老實地閉上了嘴。
天台上的風有些冷,隻穿著套薄睡衣的林唯夕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結果眼前忽然一黑,一件長風衣已經穩穩地披在了自己身上。
她側頭去看任如故,夜色中男人仍然挺拔地靠著護欄站著,上身卻隻剩下一件淺色襯衣和深灰馬甲,黑色的皮帶把他的腰身勒得特別細瘦,卻絲毫不會讓人懷疑那樣的骨骼中隱藏著多麽大的力量。
“謝謝…”林唯夕吸了一下鼻子,“阿故,我…”
林唯夕以為任如故還會再跟她交流幾句,但等了好久男人都沒再開口。
天邊已經開始泛起魚肚白,新的太陽已經升起,林唯夕困得倚在欄杆上打了個盹,再醒來的時候,天台上已經空無一人了。
她茫然地四下望了望,任如故果然已經不見了,隻剩下身上這件長風衣,仿佛還留存著一點男人的體溫。
他這次,真的傷心了吧。
…
林唯夕回臥室又補了個覺,直到日上三竿才完全清醒。
她今天沒什麽事,就想著一會兒做些好吃的便當,給任如故送過去。
結果正在洗漱的時候電話忽然響起來,滿嘴泡沫的林唯夕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愣了一秒後趕緊忙不迭地把泡沫吐掉了。
她接起電話,小心翼翼地問道:“喂?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