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你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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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歐緹妃這麽做真的很冒險,她習慣從暗處窺伺,選擇合適的時機再下手,但她今天又見到任如故後真切地覺得一分鍾都不能等了。
    她的年紀在變大,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鮮嫩的rou體,而且這個男人各方麵都完美地符合歐緹妃的要求。
    她之前也不是沒遇到過類似的男人,但那時歐緹妃端得太過把對方弄煩了,到手的金龜婿居然跑了,導致她成為圈裏一時的笑柄。
    所以這次歐緹妃決定主動出擊,哪怕顯得輕浮一點也要先把人圈到自己這邊再說。
    她緩慢地用手指繞著領帶的尖端,暗暗地tiao逗,營造出了一種明顯的xing暗示意味。
    “我想先問一個問題。”任如故對歐緹妃的小動作置若罔聞,似乎根本沒看到一樣,他仍然穩穩地端坐在椅子上,修長的十指交疊在一起,“今天是林唯夕提出帶你來這兒的麽?”
    “當然。”歐緹妃想也不想地嫣然一笑,湊到任如故耳邊嗬氣如蘭,“我們關係很好,她還親口跟我說,想讓我當她的老板娘呢。”
    “很好。”任如故微微一笑,不知怎麽歐緹妃竟然看出了點森冷的意思,“那就好辦了。”
    林唯夕略顯不安地等在任如故辦公室側旁的小茶廳裏。
    旁邊秘書送來的雨前龍井已經有些涼了,炒熟的茶葉枝幹懸在微綠的水中,像是一汪碧潭上打旋的兩三舟芥。
    林唯夕無意識地把茶碗端起來送到嘴邊,卻並不喝,茶水還沒沾到嘴唇就又放下了。
    專心錄入文件的秘書抬頭看了看表,有些過意不去似的說道:“應該也快了,下午兩點任總還有個會要開,那之前準出來了。”
    秘書話音剛落下,就聽見一牆之隔的辦公室隱隱傳來一聲門動的聲音,過了不到十來秒,秘書跟前的電話也響了起來,她接起答應了幾聲後就示意林唯夕可以過去了。
    林唯夕迫不及待地衝出茶廳,疾走了幾步一把推開了任如故辦公室的門。
    任如故的辦公室林唯夕已經來過不少回了,她知道對方是個很細致講究的人。
    辦公室總是收拾得謹嚴有序,就算是遇到連綿的雨季,r&g公司上上下下都潮得起了一股黴味,有任如故在的那一畝三分地裏也永遠是幹燥、清新的。
    所以當她推開門嗅到空氣中的yin逸空氣時,一下子愣住了。
    任如故正半靠在實木辦公桌的一個角上,慢條斯理地把手裏的佩斯裏紋的領帶仔仔細細地卷起來,他的外套被隨意地扔在單人沙發的扶手上,身上的襯衫扣子足足開了三四個。
    本來一絲不苟掖進褲子裏的部分也被全扯了出來,但又扯得不那麽徹底,好像有人情急之中隻來得及動了那一半似的。
    聽見門響,他側頭看林唯夕,那雙清亮的黑色眼睛閃動著粼粼的水光,不知道是不是林唯夕的錯覺,她總覺得男人眼角眉梢裏全然是一副饜足的姿態。
    連帶著身周的空氣都被注滿了躁動的荷爾蒙。
    “站那兒做什麽?”任如故把領帶卷好放在一邊,笑了笑“進來吧。”
    林唯夕隻好走進來,可剛才在門口感覺還不是那麽明顯,挨近了更覺得那股mi爛的味道好像滲透進了每一寸空間,她自己也是經曆過這事的人,自然清楚這股味道意味著什麽。
    那一瞬間,林唯夕忽然覺得心髒一下子被人揪緊了,疼得她甚至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同樣的,她甚至沒有立場去指責他。
    造成了如今這個局麵的人,是自己啊。
    她又能怪誰呢。
    “妃妃她、她走了麽?”林唯夕竭力想像往常一樣揚起個笑,可麵頰肌肉僵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笑沒笑得出來,“…我去樓下找了,前台說沒見她的鑰匙。”
    “她騙你呢。”任如故低聲笑道,“鑰匙好好地在她包裏放著,我看見了。”
    “哦。”林唯夕呆了呆,似乎沒想到對方竟然毫不掩飾地揭開事實,茫然地反問了一聲,“是嗎?”
    “怎麽還是這幅傻傻的模樣?白跑了一趟連氣都不生。”任如故衝林唯夕伸出手,“過來,讓我靠一會兒,折騰了半天,我都有點累了。”
    林唯夕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她的靈魂好像一下子被撕裂成了兩個,一個在瘋狂地叫囂’打掉他的手,他根本就是跟歐緹妃上chuang了!’。
    另一個則細聲細氣地說’上chuang又怎麽樣呢,你又沒什麽證據,還讓他生氣在先,總不能無事生非吧?’。
    男人白淨修長的手指就在眼前,掌心向上,紋路清晰。
    林唯夕頓了頓,最後還是乖巧地走了過去,任如故輕歎一聲,靠著桌角環住了林唯夕。
    下巴剛好可以擱在她的肩窩處,柔軟的發絲掃過林唯夕的耳畔,又點涼又有點癢,鼻腔裏滿是男人身上常年不換的寒香味。
    林唯夕鼻頭一酸,控製不住地開始掉眼淚。
    她壓根沒想到自己竟然沒出息到這種地步,大腦中控製淚腺的神經好像被什麽人剪斷了,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
    林唯夕在任如故看不到的角度手忙腳亂地擦,可擦了接著又湧出來,源源不斷一樣,急得她額頭冒汗,越發恨鐵不成鋼地使勁擦,越擦越多,形成了一個死循環。
    手心手背都已經擦得濕漉漉了,又礙於姿勢的緣故不敢亂動,終於有一滴淚順著手上的水跡滴落下來,在男人高檔淺色襯衫的過肩縫上洇出一個圓形的濕斑。
    任如故若有所覺地側過頭,看到了臉上糊成一片的林唯夕。
    “怎麽哭了?”任如故好笑地從抽屜裏chou出幾張紙巾,細心地幫林唯夕擦淚,林唯夕則窘迫地後退了一步,搶過紙巾胡亂摁在臉上,一邊伸手推著任如故,意思是要他別過來。
    男人真就站在原地不動了,目光卻灼灼地盯著林唯夕臉頰上的那幾滴淚。
    “為什麽哭?”
    “沒什麽。”林唯夕硬撐道,“就像人會打嗝啊,你打嗝的時候怎麽會知道為什麽打。”
    “哭和打嗝可不一樣。”任如故搖搖頭,“流淚都是有理由的。”
    “心情不好就不能掉幾滴淚玩玩麽?”
    “你心情不好?”男人敏銳地抓住林唯夕話裏的漏洞,“為什麽?”
    林唯夕自知失言,打定主意不再說話,或許是紙巾發揮了一點作用,她的淚總算止住了,林唯夕長舒了一口氣。
    “因為我跟歐緹妃發生了點兒什麽麽?”
    剛停了不到三秒的眼淚‘嘩’得就如開閘了一樣又湧了出來。
    “你看。”任如故又遞過來幾張紙和一杯水,“照你這個哭法下去會脫水的,先喝一點。”
    “我不喝。”林唯夕自暴自棄地扔掉紙團,“我走了。”
    她回身去擰門,結果發現門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鎖上了。
    林唯夕心裏那股倔強勁兒也上了,也不去跟任如故要鑰匙,自己使勁兒拽門,一邊推眼淚就從臉頰上’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看起來狼狽又可憐。
    “你這樣是打不開的。”
    後背貼上一個溫熱的身體,男人的手伸過來,輕輕包住林唯夕的手,溫柔卻有力地把她的手從門把上挪開了。
    “你給我開門,我要回去了。”
    “為什麽不肯回答我的問題?”任如故的手指掐住林唯夕的下頜,強迫她扭過頭直視自己,男人諄諄善誘道,“隻是心情不好?”
    “不是心情不好,心情也很好。”林唯夕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