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換個姿勢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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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了幾秒,放緩了打包的動作:“我今天請假了,張總。”
    靜默小半響,張代的聲音裏似乎平靜得沒有絲毫波動,又似乎藏匿暗湧:“你在家?”
    手機莫名變得有些發燙,嗯了一聲,我潦草說:“工作上的事,張總你可以與謝總監溝通,她是我領導,比我能說得上話。”
    張代一句話都沒回我,就幹脆利落掛了。
    我遲疑一陣,想著他好歹是客戶,於是我順手將他的號碼存成“中州張代”。
    把手機放下,卻止不住的心胸氣悶,好在戴秋娟和劉鵬這兩個逗比,不斷在我麵前晃蕩各種冷笑話熱笑話的,我的心情才慢慢平複回來,再一次加入了嬉笑怒罵中。
    過了約摸半個小時,我們扯淡的氣氛越發熱烈高漲,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忽然穿插進來。
    我與戴秋娟對望了一下:“臥槽,該不會是我們太吵鬧,樓下的上來找麻煩了吧?”
    戴秋娟搖頭正要說話,她的目光忽然停在門口那裏。
    我循著望去,隻見張代像竹竿似的立在那裏。
    身體微微一僵,思維也遲滯住,我還來不及開口,戴秋娟已經率先疑惑問:“請問你找誰?”
    靠,平常對著我裝逼得快上天毫無風度可言的臭****,他居然難得禮貌而客氣回答著戴秋娟:“你好,打擾了。我是唐小姐的客戶張代,有點事過來找她。”
    戴秋娟這丫啥都好,但她是個花癡,平常我們一起上街,她一看到稍微長得帥點的男人朝我們這邊投來目光,就得死命揪著我看。也不管我樂意不樂意,她還會跟我展開一輪討論,最後還能扯到那帥哥襯不襯我。她愛情美滿,覺得我這四年形單影隻,孤獨太過張狂,她所有花癡的行動終歸到底都是為我。
    盡管我看不上張代渣渣的人品,可不得不捂著良心說,他相比大街上那些能勾起戴秋娟星星眼的所謂帥哥,更勝一籌。
    果然如我所料,戴秋娟的眼睛立馬亮了,她不動聲色挪到我身側,伸手捅了捅我的腰,低聲說:“喏,唐子你客戶找你,你快去跟他好好聊聊。”
    又將我手上那一卷膠紙搶過去,戴秋娟催促著:“這裏亂七八糟的,你快請你客戶到外麵坐著聊。”
    被她這麽趕鴨子上架,我隻得將張代帶到了庭院這邊。
    出於客套的禮貌,我招呼張代坐,他卻依然跟個竹竿似的杵在那裏。
    真怕他再站下去能把樓頂戳個坑出來,我還得花錢補樓麵,於是我趕緊的:“張總,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他語氣略有遲疑:“我想麻煩你,跟我到華強北走一趟。”
    雖然張代這次說的話客氣不少,讓我頗為受用,但我掃了一眼正屁顛顛給我拎了一風扇過來的戴秋娟,說:“張總,我今天請假回來幫朋友搬家,實在抽不開身。如果你今天確實需要品博這邊出個人,跟你去華強北辦事,不如我打給我們謝總監,讓她幫忙安排?”
    幾乎是咬著我的話尾音,戴秋娟一個狂奔過來,暗暗掐我一把,她將風扇往旁邊一頓,說:“唐子,反正東西不多,我跟劉鵬整就行了。工作要緊,你趕緊跟張先生忙你們的去,要忙多久忙多久,要忙多晚忙多晚,去吧去吧。”
    我滿臉黑線抓開戴秋娟的魔爪,用眼神暗示她別給我下套,不然我回頭弄她。
    戴秋娟總算噤了聲。
    幾相沉默小片刻,張代看向戴秋娟:“請問有什麽我能幫得上忙的嗎?搬搬抬抬都行。”
    我愣住幾秒,隨即:“幹嘛啊這是?”
    張代淡淡掃我一眼:“你這不是要幫忙搬家抽不開空,不如我留在這裏幫忙,等這邊弄妥當了,再一起去華強北。”
    又看戴秋娟,張代真特麽的會玩變臉,他把語氣拿捏得分外客氣恰當:“我這樣,會不會太冒昧?”
    戴秋娟瞪大了眼睛,她隨即笑得跟朵花似的:“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我叫戴秋娟,你叫我小戴就行。來家裏了就跟自己人一樣就行,千萬別客氣。”
    我還在懵逼中,張代和戴秋娟已經有說有笑的往門那邊走去了。
    無語到了極點,我隻得硬著頭皮跟上他們的步伐。
    重新坐回到床沿上,我還是拉著膠紙打包,可眼角的餘光卻若有若無飄著。
    我以為張代最多隻能算是在語言上裝裝逼罷了,不想他卻很快和劉鵬相談甚歡,兩個人齊心協力,不多時就把衣櫃書桌啥的挪出來了。
    劉鵬跟他公司那邊借了一小型貨車,就停在樓下,這兩個男人一合計,覺得還是先把大件的往車上裝,於是他們先把衣櫃抬下去了。
    他們前腳一走,戴秋娟後腳就蹦躂到我麵前,掐我:“妞,這個小張,極品啊,把他拿下。”
    得,張代這人渣沫沫才到這邊沒半個小時,就這麽親切而又接地氣小張小張地喊上了。要是讓戴秋娟親眼目睹一下張代的裝逼炫拽,我估計她沒個眼鏡也得去買個眼鏡來跌破。
    就這一時半刻我是真的無從給她把我和張代那一籮筐的恩怨扯清楚,而我也很確定我不願意再提起以前那些破事影響心情,我懶洋洋的故作沒心沒肺:“你別一頭熱。我要勾客戶,我早下手了,犯不著等現在。”
    戴秋娟又捅我:“你別以為我猜不到你大部分客戶都啥素質,那些高矮肥壯我什麽時候建議你去勾了!像小張這種的,身材好還有禮貌,最要命的是長得是真帥。就衝他那張臉,你把他拿下去,每天看著都賞心悅目神清氣爽,你信我,你要把他搞下,肯定能多活幾年。”
    一臉黑線,我實在抵擋不住戴秋娟這種抓個帥哥就想讓我收了這種熱心勁,隻得說:“他就一普通客戶,這話題終結。”
    戴秋娟一臉若有所思,卻不再多說什麽。
    後麵就是全民變身螞蟻,將這些箱子往樓下送,送著送著,房間裏就隻剩下我和張代了。
    因為我床上放了幾個裝衣服的大紙箱,張代就徑直去了我床邊,我以為他會繼續裝勤快拿了箱子趕緊滾下去,卻不料他站定了腳步。
    心突兀一慌,我急急扔下手上零散的小玩意,一個箭步衝過去擋在他麵前:“你看什麽?”
    張代一聲不吭將我撥開半分,他迅速俯下身去,手輕輕一扯,那晚我落水他讓人給送過來的裙子出來了大半,壓著它的枕頭也差點被掀起來。
    一個激靈,我猛然想起枕頭下還壓著張代的照片,要讓他給帶出來,那我這老臉真沒地方擱了!
    到時,他說不到揪住機會各種嘲笑我,然後各種自戀,想到這一茬我就鬧心!
    急中生智,我作勢一屁股坐在枕頭上,可卻一個坐偏坐到了半個箱子上,卻又因為它不受力整個人往後仰。
    眼看我的腦袋就要摔牆上,下意識的,我伸手胡亂想要抓住什麽借力,卻不想我在慌亂中抓住的是張代的衣領,他下腳一滑,整個人與我一同摔到了床上,而我們真是特麽的倒黴,居然被卡在床頭和箱子中間了!
    在這裏燥熱的天氣,我們兩個身上早已經是全是濕漉漉的汗水,現在大半個身體貼在一起,那些黏糊和炙熱讓我身體僵了又僵,我拚命掙紮著想起來,卻因為被箱子阻擋著,而徒勞無功。
    至於張代,他應該是沒有想占我便宜的意思,看他的表情,他也是想趕緊爬起來的,他用手臂撐著,似乎馬上就能一躍而起了,卻因為手心有汗被滑了一下,整個身體又朝我貼了過來,右手還不慎碰到了我的胸部。
    我滿臉通紅,側了側臉看了看一旁禁錮我與他的大號箱子,強作冷靜:“你先用手把這個紙箱推開,再慢慢起來。”
    含糊嗯了一聲,張代半覆在我身上,他伸手過去用力推了兩下:“太重,不好推。我換個姿勢試試。”
    眼睛不敢睜太開去看張代的表情,我半眯著潦草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用手撐著將身體往左邊挪了挪,張代的身體徹底將我的身體團住,但算他還有點良知,他用左手支著枕頭撐住自己沒怎麽往我身上蹭,這才用右手去推箱子。
    剛剛還慨然不動的箱子,倒是被推開了一些,可由於慣性,張代整個身體再一次狠貼了過來,他的唇剛好貼著我的側臉過,在我的耳垂邊緣,若有若無來回蹭了幾下。
    體內像是被安置了一炸彈,我感覺自己快要爆炸,好在張代以這樣的姿勢,總算是慢慢挪開了至關重要的那個紙箱。
    活動的空間大了一些,他總算爬了起來,又借力將我拽了起來。
    麵紅耳赤,我含糊說:“謝謝。”
    目光卻不慎落在張代的身上,然後我看到了他支起的小帳篷!
    鬱悶和尷尬並駕齊驅,我趕緊把臉挪向別處,而那小帳篷長在張代這丫身上,他自然知道它現在怎麽一回事,可他倒是淡定啊,他淡淡問我:“我能借用一下洗手間?”
    我連忙點頭:“你隨便用。”
    他剛走進洗手間關上門,我趕緊捋了捋前麵淩亂的劉海,又調整了一下表情,裝作剛剛啥事都沒發生過那樣。
    待臉色不再那麽發燙,我的想象力忽然變得猥瑣起來,我在想張代他怎麽那麽饑渴的樣,就這樣就能支小帳篷。他現在跑洗手間去關上門,不會要去擼吧?
    但很快我自顧自錘了錘自己的頭,嘀咕罵自己腦袋裏麵裝得都什麽漿糊。
    唾罵完自己,我緩過神來再去看枕頭處,我赫然發現那張被我藏起來的照片,不知道啥時候露出了一個角來!
    想著剛才張代壓住我那麽久,他的眼神飄來飄去的,會不會飄到了這上麵?
    心漏跳一拍,可我很快自我安慰,他就算看到了也不知道是啥,我就不信他那麽牛,就能從這麽小小一角想起這是他幾年前拍的照片。
    懷揣著僥幸心理,我趕緊將照片抽出來,扯起席子一角,作勢將它塞了進去。
    可我還沒連貫做完這些動作,張代就一臉濕漉漉的站在了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