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擺明看上你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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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遲疑著要不要幹脆利落掐掉,鈴聲卻戈然而止。
    很快,他發了個信息過來,言簡意賅的兩個字:按錯。
    內心的動蕩隨即平複,我一笑置之,正要將手機放下,它卻再一次響起。
    我趕緊接:“鄭總,早。”
    鄭世明的聲音內斂沉穩,磁性十足:“小唐,你是住福田哪裏來著?我去接你。”
    臥槽,瞧我這點小出息!即使我這是去給鄭世明幫忙,可他主動說要接我,我還是受寵若驚好嘛!
    忙不迭的,我說:“別啊,鄭總。我自己開車去就行,不用那麽麻煩的。”
    那頭徒然傳來一陣讓我恍惚的爽朗笑聲,鄭世明咬著我的話尾音:“不麻煩。我昨晚跟檸檸過來下沙爺爺奶奶家住了一晚。我剛好在福田,我帶上你一起走。”
    得,下沙跟沙尾,就隔著沒幾步路的距離,我要不蹭車,真心說不過去。
    十幾分鍾後,我在沙尾與新洲村的交界口等到了鄭世明。
    真心讓我意外到不能再意外,平常嚴肅得嚇人的鄭世明破天荒的極具男士風度,停穩後他從車上下來,繞到我身旁幫我拉開了車門。
    這不禁讓我變得拘謹,抬腳往高大上的保時捷裏鑽時,一個不慎差點碰到頭,而鄭世明眼疾手快伸手擋著:“小唐,注意碰頭。”
    好在,我剛剛坐上去,檸檸就自來熟地挪過來黏在我身邊,她抱著我的胳膊晃了晃,聲音像脆桃:“唐姐姐,你很會織風箏嗎?”
    說實在的,別的我不敢打包票,但我的動手能力確實還行,去年夏天我還自己貼了一個大風箏跟戴秋娟拿去東湖公園玩,那天我整的風箏很快成了焦點,戴秋娟後麵都忍不住讓我有空多粘幾個,周末她拿去賣錢。所以鄭世明找我去幫忙,也算是歪打正著。
    可我不能在小孩子麵前露出驕傲的小尾巴啊,所以我挺謙虛:“會一點點。”
    圓溜溜的眼睛轉了又轉,檸檸將我的胳膊挽得更緊:“那唐姐姐,你等會幫我打敗君君的媽媽好不好?君君不友善,她取笑我沒有媽媽。”
    難怪鄭世明在公司出現得少,原來他是個單親爸爸,平常爹媽都得當了?
    可即使如此,也無法改變檸檸在孩童生涯裏,母愛這一項的缺失吧。
    心莫名一揪,我下意識斜著望向鄭世明,而剛好鄭世明正好透過小鏡子與我的視線接上,他的眉頭輕蹙,情緒略顯繁複雜亂。
    有些無奈收回目光,鄭世明將車速放慢一些:“檸檸,爸爸不是跟你說過,參與比輸贏更重要嗎?”
    捏起小小肉肉的拳頭,檸檸往我身上擠了擠,她緊緊抿著嘴,小臉上是清淺的委屈。
    我看著不禁有些難過,可我什麽也沒說。我不過是一介外人,我不能沒臉沒皮地打著大人的幌子,對一個孩子在慢慢摸索體驗著生活酸甜的路上,橫加插足。
    不過小孩終究是小孩,沒一陣檸檸很快被我拿折紙逗笑,她的笑聲很清很脆,蹦蹦蹦的落在我的心裏,砸得我心花怒放。
    來到龍潭公園後,我因為不慎摸到了一塊爛樹葉,隻得跑去洗手間洗手,待我出來,鄭世明蹲在那裏,半抱著檸檸,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傳過來一些,我依稀聽到他說人不可能什麽都擁有,君君也是個小孩,她還不懂事,讓檸檸原諒君君偶爾的詞不達意。
    檸檸似懂非懂,但腦袋瓜倒是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隔著不太遠的距離,我第一次審視鄭世明,我忽然覺得他雖不苟言笑,可他的身體裏住著一個極致溫柔的靈魂,他其實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男人,或者我該收起之前覺得他遙不可及的敬畏,將這些敬重與畏懼糅合在一起的東西,變作最簡單的欣賞。
    曾經揣著的忐忑和拘謹散去一些,我總算能展露著淡淡自然的笑容,上前跟鄭世明有一搭沒一搭客套著,一起走到了參賽的草地。
    幼兒園的一眾老師,已經全部就位,而草地上也到處布滿了充溢著歡聲笑語的孩子,我看著這一幕,禁不住露出更大的笑容。
    我牽著檸檸的手去簽到完,鄭世明就給我們拎過來一堆材料。
    對於做風箏我也算是輕車熟路,在跟檸檸溝通之後,我沒花多少工夫就花了個草圖,再標上標準大小後,就開工了。
    原本裁紙的工作是鄭世明來做的,但他真的沒半點做手工的天分,他拿著個剪刀沒一陣,就剪壞了好幾張彩色膠紙,檸檸急眼了讓他別再亂碰,鄭世明就坐在一旁幫我們遞剪刀遞膠水啥的。
    盡管在樹蔭下,也算是有些風掠過,可我一直埋著頭量著尺寸剪著紙,來回折騰半個小時,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細的汗。
    怕汗水沁到眼角裏,我暫停了一下,正要從包包裏掏紙巾,鄭世明卻已經貼心地朝我遞了過來。
    我輕聲說了謝謝,正要伸手去接,餘光卻驀然看到戴秋娟從不遠處的草地邊緣朝這邊走來,而張代正與她並排走著!
    一個晃神,我的手越伸越過,卻不慎與鄭世明的手來了一個結結實實的親密接觸,像是被蟄了一下,我急急收回,身體卻慣性地往後傾。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站起來,鄭世明急急伸出手來,卻沒有馬上抓住我,他略顯焦灼:“小唐,你注意別扭到腳。”
    好不容易坐正了身體,我略尷尬:“我沒事。”
    說話間,戴秋娟和張代已經來到旁側,我趕緊的站起來,指了指戴秋娟說:“鄭總,這是我朋友戴秋娟,她今天放假過來看看。”
    停了停,我用餘光掃了張代一眼,最終中規中矩:“這是中州的張總,你們之前在求水公園見過的。”
    也應聲站起來,鄭世明很快朝張代戴秋娟伸出手去各自握了握。
    客套完,我借口去上洗手間,拽著戴秋娟來到草地外一處灌木叢,鬱悶問:“你怎麽跟張代一起過來了?”
    戴秋娟無奈攤手:“小張非要跟著我來。”
    簡直無力吐槽,我心累不已:“他過來做什麽?”
    用餘光朝張代溜了一眼,戴秋娟掐了掐我的腰:“他擺明看上你了唄,還能來幹嘛。唐子,我知道你長得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就算素顏跑出去也得收一堆回頭率,你眼光高我也能理解,可你差不多就得了,你這麽挑來挑去的不下手,簡直就是浪費青春。按我說,小張這人挺好的,長得帥,工作也不錯,談吐什麽的看著也挺有內涵,配你也算是半斤八兩,你就給個機會啊。別老拒人千裏之外。”
    我寧願信我之前確實夢到了能中幾個億的大樂透號碼,也不願意相信張代他對我,還能有什麽情誼。
    從他毫無風度用傷人刺耳的話,將我與他的感情幹脆終結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他看不上我,而我不過是他寂寞旅途一個語焉不詳的過客。
    苦笑不已,我昧著良心:“其實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戴秋娟上來就給我一捶:“我擦,真的啊?你喜歡誰你說?嘴巴怎麽那麽嚴,連我都瞞著!”
    我硬著頭皮繼續扯:“這不是時機還沒成熟。你放心,等這事一瓜熟蒂落,本大爺第一個告訴你。”
    打發掉戴秋娟熱心促媒的熱情後,我們回到草地,我總覺得鄭世明和張代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可到底怪在哪裏,我又說不上來。
    不過我也懶得去捕風捉影,而我的當務之急是趕緊的把風箏黏連起來。
    又是剪紙又是貼條又是扭柳條,再忙活了大半個小時,總算是大功告成,我把繩子給栓上,就跟檸檸戴秋娟拿到一旁試了試,效果還不錯,飛得老高的。
    風箏比賽的最後,我們做的大蜻蜓,獲得了最優手工獎,檸檸得到了一張小獎狀和五枚大紅花,她歡呼雀躍抱著我的大腿蹭個不停。
    鄭世明走過來,他將檸檸抱過去,有些歉意:“小唐,檸檸這個孩子高興得忘乎所以了。”
    我伸手摸了摸檸檸的小腦勺,笑:“沒事。”
    笑容漾起來,鄭世明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再環視了一下:“飯點了,一起吃個飯?”
    從那家生意頗旺的粵菜食府出來,已經是下午兩點,檸檸想回求水山公園遊樂場玩,她一直吊著我的胳膊讓我也去,盛情難卻下我實在不知道怎麽拒絕一小孩兒,與戴秋娟商量一下,戴秋娟也想去玩碰碰車,她決定與我們一起去。
    至於張代,這個從出現到吃完飯,似乎都在遊離著的傻叉,他不知道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他說他也去。
    於是,我們這個奇奇怪怪的組合,就這樣浩浩蕩蕩來到了求水山公園。
    票是鄭世明買的,他直接買了套票,這樣進去後玩啥遊樂設施都不需要再額外花錢。
    在公園入口的士多店,他還體貼到給我們每個人都買了水。
    剛開始我們五個人都是紮堆的,後麵鄭世明他要帶檸檸去兒童遊樂場那邊,他估計怕我們玩得不好,就主動提出先分開行動。
    原本我是想把張代給甩掉的,可盡管公園人多,我企圖行動幾次,無奈他丫的就像一帶膠黏紙,我們去到哪他跟到哪。
    後麵戴秋娟想玩海盜船,我實在對這種程度的晃蕩提不起興趣,戴秋娟就自己去了。
    戴秋娟前腳一走開,張代後腳就湊上來,他自顧自說:“鄭世明倒是成熟穩重,人情世故方方麵麵兼顧不錯,美中不足,他有個女兒。不是每個人都能當得了後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