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嫌我現在太奔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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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挺幹脆的,張代立馬說:“沒有!”
    一點也沒有懷疑張代這兩個字的份量和誠意,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下,可我的貪婪病再一次無端發作,我想從他的嘴裏麵挖出更多讓我心安的話語,於是我緊接著不動聲色地問:“為什麽?”
    慢騰騰將手覆在我的側臉上,張代的聲音厚重得像一座大山:“除了你,我對別的女人提不起勁。”
    不知道到底是我原本就是一披著小清新外衣的黃暴流氓,還是這幾年做業務跟著一些客戶扯淡,變得啥話都能信手拈來,循著張代這話尾音,我特麽的居然脫口而出:“那你有需求的時候怎麽辦?”
    即使在黑暗中,我也能感覺到張代的嘴抽搐成了一團,他的大拇指扣著我的臉磨蹭著的力道加重了一些,他有些悶悶的:“這四年我一直忙得很,沒時間想太多有的沒有的。而且這種事,得對著特定的人,才能提起興趣。動不動就能來衝動的,那是動物。”
    頓了頓,他轉而捏住我的鼻子:“你啊你,說話越來越沒譜。以前你剛剛跟我在一起那陣,我就隨便逗逗你,你都嚇得不敢說話了。”
    這下輪到我的聲音悶了:“怎麽,你嫌我現在太奔放?”
    就像是不過癮似的一直捏著我的鼻子不放,張代笑了:“不,但你這些奔放隻能對著我。對著外麵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把你的高冷勁端起來。”
    噢了一聲,我故作勉強:“我盡量試試。”
    語調裏,多了些心滿意足,張代笑意更濃:“其實我非常能確定,你這四年肯定沒再談戀愛,我隻不過是想旁敲側擊給你表個態,我從頭到尾也沒談,因為除了你,我跟別的姑娘接近一點點,我就覺得自己是在對你不忠,是在出軌,我受不了那種良心上的譴責。你現在嘴硬得厲害,有些事想知道吧,又不會主動問我,非要自己憋著。”
    真的對張代這種能輕而易舉看透我的技能糟心不已,我不得不硬著頭皮死撐:“我憋著什麽了?”
    總算鬆開我的鼻子,張代卻順勢敲了敲我的頭:“你吧,剛剛脾氣那麽大,是因為有個女的大半夜給我打電話,我接完電話了,又沒給你說說她到底是誰,你就戲多地瞎想,越想越窩火,所以才發作的,對吧?”
    掩飾著的布幕,都被張代完全戳破了,我隻能自己給自己造個台階:“誰說的,明明我都說了我熱,你還要貼過來。你不知道人熱起來就容易躁嘛。”
    突兀的,手急急遊弋到我的後腦勺,將我扣住,張代很快湊過來,在我的額頭蜻蜓點水地蹭了一下,他幾乎是貼著我的鼻翼,慢騰騰說:“給我打電話的人,叫劉深深,是我在紐約進修時認識的朋友。她現在是中州海外項目的負責人。換句話來說,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同事,我跟她就這樣的關係,清清白白,啥事也沒有。至於她為什麽會這個點打給我,是因為她還在美國,跟我們這邊有時差。她打給我,是有比較緊急的工作需要請示我。”
    得,張代忽然那麽上道,我感覺這會兒就算把天梯都搬來,我也不好下了。
    抿著嘴沉默了一陣,我感覺我要再裝逼下去,會沒朋友的,所以我扁了扁嘴,算是間接承認了自己的小心眼:“我又不清楚情況,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咯。”
    雙手並排捧著我的臉,張代盯著我的眼睛:“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我之前是不信的,但現在你向我完整地詮釋了這個真理。我要跟劉深深有點啥,我剛剛能給她說我有女朋友麽?”
    停了停,張代又說:“劉深深吧,確實是我比較好的朋友。她過兩天會回國來接手一個跨境平台的搭建,我其實早打算帶你與她認識認識,這不是還沒來得及說,瞧把你委屈的。”
    冷不丁的一個激靈,我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之前汪曉東給我發的那張照片,照片上那個女子笑靨如花的臉孔越發清晰,我莫名其妙就將這個聲音好聽得要命的劉深深,和那張耀眼的麵孔聯係了起來。
    也是有病,真的是一刻都不能放任自己的好奇心啊,我不動聲色,假裝隨意:“你手機上有沒有照片呀,給我瞅瞅唄?”
    把手鬆開一攤,張代淡淡然:“你覺得可能有嗎?我要真有,估計你得把屋頂掀了。”
    好吧,如果他有,說不定我又是一番不爽。
    誒,做人真特麽的,矛盾體。
    感覺這一茬到這裏,要還不收尾,我就得討人嫌了,所以我拉著被子,朝張代懷裏拱了拱,說:“趁離天亮還有一陣,快睡會。”
    毫不客氣用手將我重重環了環,張代埋下臉來看我:“反正醒都醒了,不如我們做點別的?”
    看著他眼底那些藏匿不住的小火苗,我秒懂他的意思,可想到幾個小時前被折騰得快散架,我決定裝傻:“你餓了想吃東西?該睡覺的時候就得睡覺,別想那些有的沒有的,要吃啥早上起來再說!快睡覺!”
    一動不動的凝視著我,張代這個傻叉,他一副掌握一切的模樣:“你那麽聰明,你肯定明白我的意思。”
    我再一次落敗,隻得瞪他:“你能消停一會麽?真搞不懂你哪裏來這麽旺盛的精力。”
    臉上浮上一層壞笑,張代的手在我的身上不老實的遊走著,他把聲音壓低一些,嘴裏麵冒出來的話全是曖昧的挑逗:“好不容易逮住機會跟你睡一起,我自然是做好了隨時以身相許的準備,你要肯,我從天黑到天亮都行。”
    喲,這丫當我沒常識呢?!
    漫不經心地笑笑,我揶揄的口吻:“張先生,我勸你別把話說得太滿,小心彈盡糧絕。”
    一個翻身將我禁錮於身下,張代的唇貼過來從我的臉頰遊走到耳邊,他的聲音越壓越低:“那就看看,是你先開口求饒,還是我先彈盡糧絕。”
    有個幾秒的迷惘,我在反應過來後,身體微微一顫,躁動又被輕易點燃,衝動肆意奔走著,我沒羞沒躁的把自己的大腿別開了一些。
    比上一次更狂放跌宕,張代不斷衝撞著頂弄著,我被他推得飄起來又落下,在感覺自己快觸底時又被他拋高,整整半個小時我都一直處在那種懸在半空的狀態,不斷有雲彩朝我撞來,又躲開,暢快得全然失控。
    攀爬完高峰後,我一身涔涔的汗水,累到接近虛脫,從浴室裏麵洗好出來,就直接窩床上,睡得死去活來的。
    鬧鍾把我鬧醒時,我身邊的半張床變得空蕩蕩,微微陷下去的印子,似乎咧開嘴朝我笑。
    拖著快散架的身體,爬了起來,我喊了一聲:“張代?”
    回應我的,隻有一片無邊的沉寂。
    混混沌沌的,我下床,懶洋洋地去洗漱,換衣服。
    等我從浴室裏麵出來,張代忽然拎著豆漿牛奶雞蛋餅麵包等等一堆的早餐上來,我都已經很努力在吃了,他還要招呼著:“來來來,喝點牛奶。你得多吃點,看你瘦的。”
    “豆漿也喝,再多喝一口。”
    “多吃點啊,你就吃那麽兩口怎麽行?”
    “這個也吃點,不然營養不夠。這四年你都沒怎麽長肉。”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你這是喂豬麽?”
    張代睥睨著我:“這個世界上有長得這麽好看這麽水靈得讓人挪不開眼睛的豬?”
    臥槽,他這麽會聊天,我差點接不下去了。
    不過,這杠還是得抬起來,不然生活多沒情趣是不是。
    把牛奶頓在茶幾上,我吐槽的口吻:“按照你這麽個喂法,不出三個月,我可能會成為豬界翹楚,成為豬界的重量擔當。”
    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張代:“那不挺好,這樣就等於昭告天下,這豬已經有飼養員,好讓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別瞎打你主意。”
    我不斷翻白眼:“你別以為每個人都跟你口味一致,能瞅上我這種類型。”
    伸手過來,力道拿捏恰到好處敲了一下我的腦袋,張代撇了撇嘴:“我先不把汪曉東那個不靠譜的幼稚鬼算上,鄭世明算不算是一個?”
    我了個擦擦,滿打滿算下來,他就見過鄭世明兩次吧,他這麽就能那麽肯定鄭世明對我有意思?
    像我這個當事人,鄭世明要不親口對我說,我還不敢確定呢!
    可我就算確定了,我也不能給張代說,說不定他那小心眼病發作起來,會旁敲側擊讓我辭職!
    於是我假裝不以為然地笑笑:“你瞎說什麽?你哪隻眼睛看到,鄭世明瞅上我了啊?”
    又是撇嘴,張代盡在掌握的樣:“唐小二,我也是個男人。一個男人對另外一個女人有沒有意思,他的肢體語言眼神語氣什麽的,騙不了人。你可能沒注意到,他看你時,就跟餓了十幾年的獅子忽然發現獵物一樣。按照我的猜測,鄭世明要不是因為有個女兒,他估計要多猛就有多猛去追你。”
    得,話說到這份上,我要接他的話茬,接得不好,說不定他能嗦嗦叨叨找一堆的理由,說我在品博呆著不好啥的,所以我啥也沒說,趕緊往嘴裏麵塞麵包。
    再一次將我看透透,張代給我遞來豆漿,他有些幽幽說:“你一下子不說話,是不是覺得,我會因為不爽你被鄭世明惦記著,旁敲側擊勸你辭職,離開品博那個是非之地?”
    萬分無奈,我抬起眼簾望著張代:“誒,我說,你這樣會沒朋友的。我以前不教過你,說話不能太直麽?看破不說破,懂不懂?”
    嘴角溢出淺淺淡淡的小倨傲,張代接上我話茬:“平心而論,我確實很不爽。不過他惦記就惦記著吧,反正你屬於我,你看不上別的男人。”
    臥槽,這自信!
    實在忍不住,我吐槽:“你這自信,是從地上撿的吧,哪哪都有。”
    將我弄掉下的麵包屑收拾起來,張代老神在在的:“當然是你給的。你愛我愛得要命,你肯定看不上別的男人。”
    真心不想看到他的尾巴翹天上去,我繼續打擊:“誰說我愛你了,本大爺隻不過是最近喜歡吃草,你剛好是味道奇特畫風清奇的回頭草。”
    把我喝剩的牛奶全倒進嘴裏,張代抹了抹嘴:“隨便你怎麽說,我就能確定你愛我。要不然,按照你的性格,你肯定不會讓我吃你豆腐,更別提讓我壓你身上想怎麽著就怎麽著。你要不愛,我早被斷手斷腳拋屍荒野了。”
    好吧,再這樣貧下去,這個男人能把太平洋都吹幹。
    斂了斂眉,我鬱悶不已:“你快點吃好不好,我趕著去上班,沒空陪你瞎掰。”
    露出特別嘚瑟的勝利微笑,張代將我吃剩的東西一個風卷殘雲,又主動將那些狼藉收拾好,我們就出門了。
    在我家過夜這事,開了個頭之後,張代就更歡脫了,接下來幾天他都不用跟我商量,過來接我下班吃完飯逛逛溜溜,就厚著臉皮跟著我回家,總之各種自來熟。
    因為他在,搞得我都沒法跟戴秋娟打電話瞎嗶嗶,戴秋娟還以為我怎麽著了,差點想殺過來我家看看我,是不是掛了,她好請個大師為我叫魂。
    對於戴秋娟,我倒沒有想過把張代藏起來。
    可我真心不願意,讓她踩上門來,看到我跟張代黏在一起,那就像被抓奸在床一樣。
    我還是希望通過比較正常點的方式,哪天有空把戴秋娟劉鵬約出來吃飯,再把張代給他們介紹一番。
    於是,周末跟他去看完他奶奶回來,我忍痛對張代下了逐客令。
    還真是住上癮了,我明確不願再讓他留宿,他可憐巴巴的看著我,還好我堅守住了底線,也堅守住了領土的獨立性。
    沒了張代在我眼前晃蕩,時不時伸個鹹豬手偷襲我,我自在了一陣子,晃著鳥巢椅跟戴秋娟打電話吹牛,把牛皮都快吹爆炸了,才心滿意足去睡覺。
    星期一的早上,總是異常的塞車,我就提高了十幾分鍾出門,還好在上班前趕到了公司。
    因為謝雲休假了,所以由我暫代她的工作,召集部門的那些帥哥美女開例會。用一些比較正能量卻害人不淺的毒雞湯把那些帥哥美女洗了腦,讓他們雄赳赳地開始為業績奮鬥後,我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口幹舌燥的我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水,我桌麵上的電話響了。
    我忍著渴意,將電話拿起。
    那頭,是一個很甜美也很職業的女聲,她說:“唐小姐對嗎?”
    忙不迭的,我說:“你好,我是。”
    那個聲音更是穩當幹練:“我是大有集團采購部的對外聯絡員,通知你這邊今天下午四點三十分準時到我司,與我們張總會麵。”
    張總?
    到底哪個張總?!是張大有,還是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