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你也別把這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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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怕我夾在中間兩頭扁,鄭世明的嘴角抽了抽,他勉強擠出淺笑,總算是主動放出了個台階:“今天我有幸與汪總交流,雖然過程比較激烈,但我受益匪淺,謝謝汪總不吝賜教。”
    聳了聳肩,汪曉東攤了攤手:“彼此彼此。”
    隨即旋過身去,鄭世明淡淡然:“汪總是否賞臉到我辦公室去,喝喝茶,下下火再走?”
    我實在搞不懂男人之間的相處模式,明明剛剛還一副要打起來的樣子,頃刻間卻風淡雲輕像是不曾有任何衝突,汪曉東也是淡淡:“我還有些工作上細節,要跟唐主管溝通,等我溝通完,我再去打擾鄭總。”
    鄭世明餘光落在我臉上幾秒,他斂了斂眉:“那我先回去,清洗好茶具,候著汪總光臨。”
    汪曉東側了側身,正兒八經的:“好,我會抓緊時間過去,跟鄭總品茗暢談。”
    點頭示意著,鄭世明隨即轉過身,步履匆忙,他走出去之前,帶上了門。
    靜默了將近半分鍾,汪曉東睥睨著我,滿嘴譏嘲:“你還傻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去把你老板送過來的愛心餅幹打開看看,看看上麵有沒有刻著,唐二,我愛你。”
    脊梁骨刷刷一陣發涼,我瞳孔一撐:“你夠了!”
    嘴角往上一揚,汪曉東眼睛眨了眨:“不夠,我忽然覺得,我得讓張代那孫子,知道他老婆到底有多搶手,我得給他打個電話,給他報告一下,鄭世明一大早屁顛顛的跑過來給你送愛心餅幹。”
    還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汪曉東隨即伸手往褲兜裏把手機掏了出來,他把臉埋下,手指靈巧地開了鎖。
    縱然我確信我和鄭世明光明磊落,但我也深知在張代多少對鄭世明的存在介意著,我怕再被汪曉東添油加醋亂說一通,會造成張代的鬧心,我急了:“汪曉東,你別那麽幼稚行不行!”
    似乎蠻享受我一副毛毛躁躁的樣子,汪曉東一臉得意:“我就要打,反正隻要能撿著機會,我就要讓張代那孫子不爽!”
    我知道像汪曉東這種傻叉,他才不管他那些行為會給別人造成什麽爛攤子,反正他興致一上來,我就算把天王老子都搬出來給他說,也阻止不了他。
    心急如焚,我無法再眼睜睜看著他瞎掰掰,我徑直撲過來,想要擋住他,別讓他撥通張代的電話。
    反應倒是挺快,汪曉東拿著手機的手往後一仰,他笑:“我撥號了,就等著張代那混球接電話。”
    我不死心,再一撲,卻不慎一個趔趄,整個身體重重朝著沙發摔去!
    我的腳並攏在一起,摔下去時揚了起來,勾住了汪曉東的小腿,他在措不及防被我帶到坑裏,身體也在慣性使然下,趔趄倒在我的身側,他的手機則被震得飛得老遠,落在地上一聲悶響。
    明明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汪曉東卻立刻對我一頓狗血淋漓:“媽的,唐二你這****!你是想謀殺我是吧!我要沒摔著在沙發上,我早踏馬的被你摔個稀巴爛了臥槽!我真的是前輩子倒了什麽黴,才認識你這麽個倒黴蟲,從認識你到現在,我踏馬的就沒能有天是運氣好的,艸!”
    汪曉東還好,他的頭是落在軟綿綿的沙發麵上,而我的頭則是摔在沙發邊緣的硬板上,在強烈撞擊下,我隻覺一陣陣的天旋地轉,眼冒金星,耳邊不斷灌入汪曉東這些痛罵,卻沒有勁頭接上他的話茬。
    見我不作回應,汪曉東繼續:“你踏馬的怎麽不說話?你被摔死了是不是?”
    皺著眉,我勉強抬起手,想要撐著沙發的邊緣坐起來,卻是嚐試了兩次,都以失敗告終。
    頭暈目眩的感覺還沒散去,我的耳朵一陣陣嗡嗡作響,更是蹦不出一個字來。
    或者是刷存在感刷失敗了,讓汪曉東頗為不爽,他三兩下站起來,挪步到我這邊來,他瞪著我,抬腳對著沙發就是重重一踹:“你給我起來!裝什麽死!”
    汪曉東的臉,距離我不算遠,我拚命睜著眼睛,但他的臉仍舊在我的眼前模糊成一片,我再咬牙想要起來,還是徒勞無果。
    又是連連踹了好幾腳,汪曉東見我仍舊不起,他蹲下身來,突兀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臉:“唐二?唐二?”
    汪曉東這傻叉,他粗暴將我的身體往裏麵一推,他就此坐在旁邊,伸手對著我的臉龐,狠狠掄了一巴掌:“臥槽,你是不是真的要死了?沒死的話,就踏馬的給我起來!”
    我了個擦擦,我就算再頭暈,我也得趕緊吱個聲,要不然我遲早被這個腦子進水的貨打死!
    強撐著所有頭暈目眩帶來的不適感,我勉強擠出一句:“白癡,別打我!”
    循著我這話,汪曉東又準備往我臉上落下的手掌懸在那裏,他罵罵咧咧:“你沒死就早出聲啊,靠!踏馬的我以為你死了!”
    我努力用手推了推他:“你閃開,我慢慢起來。”
    鬼知道我這話,怎麽著就掐中汪曉東神經質的閥門,他寂靜一陣,他的手覆遲疑著覆在我的臉上,他突兀俯身過來,臉差點貼在我的臉上。
    隨著耳鳴目眩的感覺逐漸流失,神智越來越多地匯聚到身上,我被汪曉東這麽個動作嚇得不淺,我急急挪開臉:“汪曉東,你要幹嘛!”
    卻是充耳不聞,汪曉東的手遊弋著落在我的下巴,他粗暴地捏住,帶著我一陣陣的吃痛,而他側再湊更近,他的唇作勢要貼上來!
    我急瘋了,不得已下將大腿曲起來,對著汪曉東的腰就是狠狠一掃。
    在措不及防下,被我這麽一個攻擊,汪曉東的身體往外傾了傾,他滾下了沙發。
    而我趁著這個空檔,不顧可能會導致肌肉拉傷,用手撐著,整個人蹦起來,暈乎乎地坐在沙發上,再對汪曉東怒目而視:“流氓!人渣!禽獸!猥瑣!你大爺!”
    經過這麽番折騰,我的視力總算是恢複得差不多,總算是能看清楚了。
    隻見汪曉東勾起唇,他毫無情緒地輕笑,再將目光移到我臉上,他滿不在乎那樣:“你大爺,跟流氓人渣禽獸猥瑣,不太配,你換個。”
    鬼知道他剛剛發什麽神經,反正我一想到剛剛差點被他親上,我就止不住的怒火中燒,而他現在這麽漫不經心的****樣,更讓我恨不得幹死他。
    眼睛噴火,我瞪視著他:“你是不是有病!”
    伸手把正窩在他後麵沙發上的肉鬆包,慢騰騰地抱過來,放在懷裏,汪曉東一臉的心不在焉的:“我有病,又沒找你拿錢買藥,你那麽激動做什麽?”
    停了停,他換上吊兒郎當無賴的神色,他睥睨著我,振振有詞:“還不是怪你,好端端的把一條我平時比較寵愛,艸得比較順手的妞給說沒了,搞得我最近都沒處瀉火。就我這幾天的狀態,就算見到一頭母豬也能發情。你雖然長得像車禍現場,但你好歹是個女人,怎麽的也比母豬強,反正我剛剛還沒把你怎麽著,你也別把這當一回事。就這樣,我去鄭世明那裏喝茶,跟他學著怎麽當一個貼心的好老板。”
    像打機關槍似的撂完這番話,也不等被他侃得目瞪口呆的我作任何反應,汪曉東已然輕輕鬆鬆站起來,把自己的手機撿起來,抱著狗揚長而去。
    坐在沙發上淩亂了將近三分鍾,我才回過神來,我差點就想端個菜刀跟過去,把汪曉東這混球大卸八塊。
    可轉念一想,跟那種無賴交鋒,我就算再能嗆,學不來他那些毫無底線的口無遮攔,那我也隻有自取其辱的份。反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天我揪住機會,我不弄死他!
    於是,我最終隻得把這股窩囊氣給暫時憋住了,收拾好心情,開始了忙活。
    下午三點半左右,我出門驅車前往南山,去客戶那裏。
    那家公司跟我對接的那個采購主管,是個四十來歲的已婚男,叫劉浩,長得精壯精壯的,外麵斯斯文文,但平常說話也不太講究,時不時愛飆點黃段子。
    做業務嘛,啥類型的人碰不到。
    剛開始那陣子,我確實對這種接受無能,總是暗暗捏著個拳頭,恨不得一拳掄過去,打死他丫的。但慢慢下來,見多了我就麻木了。
    反正那些客戶愛嗶嗶啥都好,他過個嘴癮,別對我毛手毛腳就行。
    更何況一對比汪曉東,這個揣著個雞毛當令箭的劉浩,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等我抵達劉浩的辦公室,跟約定的五點相差無幾,腆著個發富的肚子,讓小助理給我送上來一杯熱茶,這個劉浩開始左侃右侃,老半天不切入正題。
    其實在過來之前,我就大概猜到,畢竟都年底了,他丫的喊我過來,無非是想從我這裏討點好處。
    雖然在品博有明文規定,業務員在私底下不能給客戶回扣,但上有對策,下有政策,為了做業務每個人都拚盡全力,給采購點好處,那是挺正常的事。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我怕弄得太晚回去,會大塞車,我隻得瞅個劉浩喝水的空檔,迅速從包包裏麵掏出三張沃爾瑪的購物卡,說:“劉主管,前幾天朋友送了我幾張購物卡,我家附近沒沃爾瑪不方便…..”
    眼睛微微眯起,看到購物卡上麵的麵額是1000塊之後,劉浩皺著的臉舒開:“那怎麽好意思呢!”
    說著不好意思的台麵話,劉浩卻是迅速把卡給收了起來,他又自自然然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小唐,這都快六點了,一起吃個飯吧。”
    劉浩這個人到底有多貪小便宜,我一清二楚,我幾千塊的購物卡都能送出去了,吃飯那幾百我更不會省,我就客隨主便的,跟著他到了附近一家粵式酒家。
    落座,推辭著將餐牌重新回到劉浩的手上,我揣著手機借故上洗手間,要給張代打個電話。
    也是巧得很,我剛剛走到人跡寥寥的走廊,張代就給打了過來,問:“唐小二,你在回家的路上,還是在客戶那邊?”
    我站定腳步:“跟客戶出來吃飯。我正要打給你呢。”
    噢了一聲,張代很快:“我忙完了,你把地址給我一下,我過去找你。”
    我想都沒想:“你還沒吃吧?過來一起?”
    張代笑了笑:“打擾你工作不好,你把地址給我,我就在附近溜一溜,等著你就行。”
    我真心覺得張代要不一起吃飯,就沒有折騰他自己的必要,他完全可以早點回家休息,可他執拗著說什麽之前跟我說好,我要應酬他都得來接我之類的,我無奈,把地址發給了他。
    回到餐桌上,我發現這個劉浩貪小便宜的功力更上一層樓,他還真把我當成大水魚了,他說他有個朋友剛好在附近,想讓他朋友一起過來吃,我自然隻能點頭同意。
    毫不客氣點了六菜一湯,劉浩故作客套把餐牌遞給我,我也就意思意思點了一個。
    不多時,劉浩那個所謂的酒肉朋友過來了,他也是不上道的主,一口氣點了一整箱啤酒。
    不過好就好在,我說我開車沒法喝,劉浩倒沒有強行勸酒,他就讓我一個女的幹坐著,看他們兩個****似的不斷幹杯。
    有些男人,真的就是那麽一副德行,清醒的時候還像個人,一旦喝了點酒,上了頭,就變得豬狗不如,隨著這兩個****飯飽酒酣,他們那張破嘴,開始沒完沒了的說葷話。
    說什諸如吃飯吃餃子,睡人睡嫂子之類的,反正要多惡俗有多惡俗。
    雖然我不斷在心裏麵默念著,就當他們在放屁,就當他們在放屁,但這些汙言穢語終究是穿耳而過,我如坐毛氈。
    在我拚命忍耐著煎熬時,劉浩帶出來的那個****,他冷不丁一句:“唐小姐,你結婚了嘛。”
    我硬著頭皮,敷衍著簡單答:“結了。”
    那個****,他瞟了我一眼,突兀發神經似的提高聲音:“我就說嘛,看你容光煥發的樣,肯定是已婚嘛,有男人滋潤和沒有男人滋潤的女人,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唐小姐,看來你跟你老公很恩愛,但也得節製節製,聽說女人那裏被弄得多,容易….”
    那些狗屁話還沒說完,這個****的瞳孔突兀撐得老大,他的視線直挺挺落在我身後。
    被他這番突如其來的反應弄得七上八下的,我下意識扭過臉去看,隻見張代陰沉著一張臉,死死盯著剛剛用語言冒犯我的傻叉。
    張代的出現,讓場麵陷入了十幾秒的沉寂,我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坐在我斜對麵的劉浩,忽然騰一聲站起來,他對著張代,狗腿子巴巴的:“張總你好,這麽巧啊,你怎麽會在這裏啊?”
    “張總,你吃過飯了沒?不然賞臉一起吃點…”
    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張代聲音一凜:“我來接我老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