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孩子是汪曉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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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沒有多少跌宕變化,張代嗯了一聲:“對,認識。”
還不等我繼續往下引話,張代的話匣子卻打開了:“我之前在紐約和深深合作項目,楊凱他是主要的投資人,他過來看項目的進展。剛好那段時間,邵燕過來紐約旅遊,我就一起招待,一來二去,就都認識了。
張代這番解說,倒是和劉深深告訴我的不謀而合。
這麽說來,劉深深她經過幾個月的時間沉澱,她已經完全接受了我和張代已然結婚的事實,她是真心實意的希望我和張代過得好?
雖然說,不管是小說或電視劇裏麵,偶爾會有這麽一類的人物設定,所謂我愛你,你不愛我,你過得好我就高興的生母聖男,可在現實生活中,我還真的沒見著有那麽高尚的。
反正我做不到那麽高尚。
若然是我特別愛一個人,我見他與別人卿卿我我,我雖然談不上拿刀去砍,可我也無法特別大方地笑笑祝福。
或者我喜歡以己度人吧,這番拉鋸分析下來,我覺得劉深深她不會是個聖母類的人物。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她今天那種緊張兮兮維護著我和張代之間和諧的行為,顯得撲朔迷離深不可測。
然而我姑且不論她出於什麽目的,就目前為止張代和她沒有哪怕一絲過分的牽扯,我再將太多心思放在她身上隻是自尋煩惱。
在心裏麵權衡忖量一番後,我對張代的坦然告知,還算是滿意,我讓聲音穩住:“噢噢,原來是這樣。本來楊凱今天還打算喊邵燕過來玩兒的,他說前幾天,你帶邵燕跟你吃飯,後麵又去唱k,你們合唱得天衣無縫把他聽得都入迷啦。但後麵被深深吐槽他幾句,他就不了了之啦。”
開著車,我無法將所有的視線聚焦在張代的臉上,但這也有個好處,那就是我不用太刻意收斂,餘光就能將他所有神情一覽無遺。
張代的臉上浮起些許焦色:“唐小二,你別聽楊凱瞎說,不是我帶吳邵燕跟他一起吃飯,是吳邵燕過來中州談工作,趕巧碰到楊凱過來,就一起隨意吃了點。吃完楊凱提議去唱k,他那天心情不好,喝多了發酒瘋,非要聽我唱歌。你跟我那麽久,我唱歌啥水平你不知道啊,我完全沒在調子上,吳邵燕怕我尷尬,才拿個話筒幫我唱,壓根就不是楊凱說的那樣。唐小二你千萬不能生我氣啊,我啥出格的事都沒做。”
聽完張代難得長篇大論的解釋,我了然道:“哦,這樣啊。”
張代的手,猛的攀附上來抓住我的胳膊:“唐小二,你不信我啊?”
把車速放緩一些,我搖了搖頭:“我壓根沒把楊凱的話放心上,張代你別那麽著急。”
麵上的焦灼,終於散去一些,張代如釋重負:“那就好。”
我覺得,我早和張代開誠布公地談過,張代也數次向我表達他和吳邵燕沒有過界的決心,我再一而再再而三揪著這個不放,早晚會讓他心神疲憊,而該確認的都確認過,我也知道見好就收,我麻溜的調轉話題說:“張代,等會回到家,你歇一會,我去買菜做飯吧。做好了我再喊你起來吃飯。”
手慢悠悠從我的胳膊拿下來,張代隨即:“不,你先把車開去菜市場,我們一起去買。東西太重,我怕你拎,勒到手。”
氣氛一好起來,我在張代麵前說話就完全沒邊際:“切,那我之前沒跟你好的時候,我平常去買菜,難不成都是讓那些菜自己走回家的嗎?我哪裏有那麽弱啊,張先生!”
張代側了側臉:“反正不能讓你自己一個人去。”
我瞅他一眼,雖然表麵上是吐槽的話,但卻滿溢著甜蜜:“就你事多。”
砸了砸嘴,張代很快接茬:“反正我娶你,不是讓你來給我做保姆的。”
被張代這一波糖衣炮彈轟得滿心歡喜,我開車的勁頭足了不少,沒一陣就把車弄到菜市場外麵去了。
為了讓張代能早點回去休息,我一改之前與他買菜都是的速度挑揀好,又麻溜付錢,拎著就走。
回到家裏,已經是六點出頭,我把強撐著要幫我切菜的張代趕到沙發上休息,自己一個人在廚房裏麵砍砍剁剁的,沒多久就把飯菜給弄好了。
像打仗似的吃完飯,張代陪我在院子裏麵晃蕩消食一陣,他就先去洗澡了。
我坐在鳥巢椅上晃一會,再去洗澡出來,他已經歪在床上,熟睡著,被子才蓋過一半。
他真的睡得挺沉,我給他撥弄被子時,他連迷迷糊糊都沒有,翻了翻身,鼻鼾聲更是均勻。
通過了一夜的沉睡,他醒來時又是更生龍活虎,他主動陪著我去惠州衝了一天的浪。
這樣難得與他多些時間相處的周末,就這麽過去了。
緊接著的日子,我與他又重新遁入各自忙碌中。
在臨近春節的一個多月裏,張代不定時的到處飛到處出差,我們相對的時間比之前更少,但他每次去別的地方回來,都會給我帶些諸如手鏈,耳環之類的小禮物。
我雖然仍然對那些亮晶晶的玩意提不上興趣,但每每張代送到我麵前,我都會表現得很是高興的樣子,張代似乎也顯得挺高興的。
更讓我高興的事是,自從在鯨山見過吳邵燕和汪曉東一麵後,他們就這麽不約而同的在我的世界裏麵暫時消失掉,沒有了鬧心膈應,這樣的日子無波無瀾的,也是挺美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事,我還是沒有成功地懷上小寶寶。
眼看著半年的時間已過,我對著沒有動靜的肚子,已經是沉不住氣。
沒有矯情地讓沒日沒夜加班的張代陪著我,我自己抽了個空,驅車前往醫院,通過正規程序,掛了葉醫生的號。
這個葉醫生的掛號費,比別的普通醫生要貴上十幾塊,但她仍然是門庭若市,沒有張代走後門,我隻能在她診室外麵等著叫號。
眼看著我前麵還排著三個人,我在百無聊賴下,掏出手機看我之前下載好的點子信息工程考級課件。
我正看得入神,忽然有人輕輕用手碰了碰我的胳膊。
條件反射的,我驚了驚,抬起頭來,卻赫然看到之前與我有一麵之緣的胡林。
不像上一次出現那樣,頂著個大濃妝,這會兒的胡林甚至連口紅都沒打,素著一張臉,她雖然顯得有些憔悴,但皮膚狀態倒是挺好,總之素顏之下,也是美女一枚。
沒有多熟絡,也沒有多漠然,胡林表情平緩,她用那種熟人遇到熟人,平常的招呼方式:“好巧啊。”
想想胡林住在沙尾,她要是有個頭痛腳輕啥的,來這個醫院還算是挺近,她會來一點都不出奇。
但能碰上,也算是緣分。
就衝她上次,痛定思痛下幹脆利落地離開汪曉東那個拽不拉幾無法給到她尊重的傻叉兒,我就挺佩服她的勇氣的。
把自己放在旁邊的包包拎過來放在大腿上,我給胡林騰出一個位置來,說:“是挺巧的。”
沒跟我客氣啥的,胡林很快在我身側坐下,她說:“唐二,你也是過來看葉醫生啊?”
雖然我對胡林談不上厭惡,但我一般對自己的隱.私,一向是三緘其口的。
點了點頭,我簡單說:“嗯。”
拿著個診療卡和掛號單,胡林的手忽然放在腹部上,她來回撫動了幾下:“我是過來打胎的。”
胡林說這話,聲音不大,可我的耳朵卻被震得生痛,我的眉頭蹙起來:“你說什麽?”
表情沒有多大的波瀾起伏,胡林的手並未停下撫動腹部的動作,她的聲音像寡淡的溪流:“我上次過來看的葉醫生,她說如果不要,那越早處理越好。”
嘴巴連連張了幾次,我的眉頭擰得更深,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出於什麽立場,反正我就像個****似的,一堆堆的話脫口而出:“你懷孕了?你要打掉孩子?孩子是汪曉東的?他知道嗎?”
手頓了頓,胡林的眼眸低垂:“上次看完醫生回去,我糾結了大概半個月,昨晚終於糾結完畢,我打給他,把這個事跟他說了。”
或者是因為自己要一個孩子太難,也或者是出於內心一下子蹦起來的正義感,我的心揪成團,聲音都有些抖動:“他怎麽說的?”
胡林將手收住:“他就五個字,不能要,打掉。”
如果說,我之前覺得汪曉東隻是玩世不恭吊兒郎當,他的內心其實不算壞,那麽現在,我覺得他簡直就是個渣男!
我姑且不論,他到底是怎麽讓胡林懷孕的,我也不論胡林在這個懷孕的過程中,到底有沒有犯賤啥的,但他這人怎麽能那麽冷血,他往胡林的身體裏麵製造了一個孩子,那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他怎麽能那麽幹脆利落地作出這樣的抉擇?!
內心太多情緒奔騰,掀起層層驚濤海浪,我實在忍不住憤慨一句:“簡直人渣!”
抬了抬眼皮子,胡林斜視了我一眼:“你是罵汪曉東人渣,還是罵我?還是我和他,一起罵?”
被胡林這麽一個反問,我的大腦忽然有短暫的短路,我的嘴巴張張合合了好幾次,愣是吐不出一個字來。
臉上忽然浮起一個淒然的笑容,胡林再將手覆在肚子上:“其實不僅僅汪曉東是個渣渣,我也好不到哪裏去。這已經是我第三次,為他跑醫院來打胎了。這一次,我會那麽糾結,不再像是以前那麽決斷,是因為醫生告訴我,因為上次刮宮,我的子宮膜變得很薄,這次如果還是像上次那樣流不幹淨,再次刮宮的話,我以後可能沒得生。”
雖然我之前偶爾在天涯之類的論壇看帖,有看到過一些人的自述,說流產過多會導致不孕之類的,但我在現實生活中,從來沒有碰到過這事,胡林這話著實將我驚著了,我整一個目瞪口呆,繼續沒法接茬。
輕歎了一口氣,胡林斂足那讓人難受的笑容:“我把這個也告訴了汪曉東。我以為他會看在我跟著他那麽久的份上,對我有憐憫,會破例一次,但沒有,他隻會像以前那樣冷冰冰的說給我好一二萬塊,讓我滾來打掉,不要煩著他。也怪我自己犯賤,對他心軟,他說戴套沒感覺,說我安全期沒事,我就一次次信他。我栽了兩次,卻偏偏好了傷疤忘了疼。”
不知道怎麽的,雖然我跟胡林接觸不多,但我有直覺她這人,跟劉深深吳邵燕那一類戲精不太一樣,她是有那句說那句的人,她是真的孤獨,並且難受,才跟我瞎嗶嗶著扯淡一堆。
在胡林這番陳述下來,我真的有衝動想打個電話過去,把汪曉東這種不想要孩子又不願意戴套的傻叉,罵個狗血淋頭的,可我也知道自己沒啥立場去這麽做。
遲滯了一陣子,我依然找不到詞,我隻得直接說:“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我的話音剛落,胡林的身體忽然微微一顫,她伸手朝兜裏掏出手機來,她掃了一眼屏幕:“他給我打電話過來了。”
我點了點頭,示意她先接電話。
將手機貼到耳邊,胡林皺著眉,她的聲音不複剛剛的顫意,反而帶著一絲凜然:“我在醫院了,你放心,我會做掉的。”
大概是汪曉東跟胡林談起了錢的事吧,胡林咬了咬唇,她說:“不用勞你掏這個錢了。我找到工作了,前兩天剛剛發工資,我夠錢。你不用拿錢過來了。”
不知道汪曉東在那頭到底說了什麽,胡林冷不丁咬牙切齒:“汪曉東,我告訴你,我既然玩得起,我自然也掏得起這個錢。我不會再回到你的身邊,我不會再犯賤,讓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想要過一些正常的生活了,我不想再當你的寵物了,這跟別人沒關係,你不要再往唐二的身上扣鍋!她從頭到尾都沒給我什麽所謂的洗腦,隻是我醒了,我醒了而已!反正我就是賤命一條,你要不爽我,那你弄死我吧,反正跟在你身邊,我時常有生不如死的感覺!”
還真的是運氣太背,幾乎是咬合著胡林的話尾音,葉醫生門口的叫號機,突兀的叫了一聲:“請005號陳春梅到診療室就診,請006號唐二做好就診準備。”
這話應該是透過話筒,讓那頭的汪曉東聽到了,他大概是問是不是我也在,胡林剛剛的氣勢瞬間弱化掉一大半,她有些頹頹的:“是,她在我旁邊….”
胡林的話還沒說完,她把手垂下來:“他掛了電話。”
張了張嘴,我正要給胡林回應一下,我的手機忽然尖銳地叫囂起來,我將屏幕翻過來看了看,汪曉東的名字在上麵張牙舞爪蹦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