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你自作多情的模樣,真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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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的雞皮疙瘩豎起來,我怕自己再繼續往前,後背受敵壓根反應不過來,我將包包手柄捏起一些,作防禦的姿勢,猛然地調轉頭,身後卻空無一人!
我非常確定自己沒有幻聽症,而這些確定讓恐懼席卷覆蓋,我幾乎不敢有絲毫的遲滯,更不敢在這空曠的停車場再作逗留,我拔腿就朝電梯口那邊衝去。
至少那邊有攝像頭,就算真的有人對我意圖不軌,他多多少少也會顧忌攝像頭的存在!
我應該是賭贏了,在我按下電梯並且為此等待的十幾秒裏,那些刺激著我神經的腳步聲再也沒有響起來。
然而我還不敢放鬆,回到家裏之後我將門反鎖兩層,再將臉湊到貓眼前,細細的觀察著外麵走廊的動靜。
大概過了三四分鍾,我剛剛搭乘的電梯門又打開了。
有個戴著鴨舌帽,戴著黑色墨鏡,又罩著一個口罩的高大,從裏麵慢悠悠地走出來,他來回輾轉幾下,最終將目光定在我家門的方向裏!
即使他幾乎是將自己的臉全然遮蓋了起來,可我仍然能從他走路的姿態,幾乎是沒有絲毫遲滯,就能斷定這個人,是張代!
這是繼我與張代離婚之後,持續了將近兩百天的首次再碰麵。
但那些什麽所謂的悵然啊,所謂的再見亦是朋友啊,再見多少有些尷尬啊,再見說什麽台詞好的,這些狗屁的事,跟我八竿子都打不著!
想想我先是被汪曉東那個****氣得肝疼,隨即又被張代這個傻叉嚇得快要破膽,我甚至連汪曉東和張代這兩個深圳土地主為啥今晚會雙雙出現在佛山這座未必能容下他們這兩尊大佛的小城市,都未作細想,我一時血氣上腦,直接粗暴將門拽開,杵在門口對著把自己整得跟個特工似的張代,氣勢如虹:“趕緊從我的家門口滾蛋,不然我報警!”
似乎有微微的怔滯,張代的身體僵了僵,他遲緩一下將口罩和墨鏡摘了下來,雙眸對上我的眼睛,他皺眉:“報警?”
媽的,雖然我知道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可我怎麽那麽看不慣他特麽的裝傻的死樣!
被汪曉東整個脹鼓鼓的火氣,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一個不錯的突破口,我氣勢更壯:“張代,你有病是不是!你有病去吃藥,你跟著我來到我家門口,是幾個意思!”
眉頭皺得更濃,張代剛剛還有些模糊的臉上,表情瞬間清晰起來,他分外漠然:“你自作多情的模樣,真難看。”
說完,張代這丫不再看一眼被他噎得有些懵逼的我,他緩緩從兜裏將手機掏出來,搗騰著撥打電話。
沒幾秒,他將手機湊到嘴邊:“我到門口了,給我開下門。”
幾乎是咬合著張代的話尾音,我家對麵的門,突兀打開了。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我家對麵是沒人住的,我以為是哪個有餘錢的買著那房子等升價的,畢竟那是個大單位,136平米才做三房,也不是每個人都能住得那麽奢侈。
我正晃神間,有個長得不錯,穿著一身飄紗長裙長直發的女孩子探出頭來,她一看到張代眼睛亮得要命:“你….”
反應倒是蠻快,那個美女鄰居很快發現了我的存在,她似乎也察覺到了我和張代之間的迥異氣氛,她很快調轉話頭:“張代,你認識這位小姐?”
麵對著這個美女,張代終於將剛剛對著我的一臉漠然收住,他語氣淡淡:“不認識,隻是剛剛這位自我感覺良好的小姐,她以為她自己魅力超群,自認為我在跟蹤她,想報警抓我。”
那美女噗嗤地笑了:“哈哈。”
笑著笑著,她看了看站在一旁尷尬得要死的我,她死死地憋住笑,但怎麽的都是憋不住:“美女,你是我對麵的鄰居對吧?他是來找我的….哈哈哈哈…..”
我擦,如果此刻我的手上有把菜刀,我真的想大開殺戒。
但我想我應該會先對自己動手!
然而尷尬這玩意,它一旦到了極點,就會反彈,而我的臉皮也隨即變厚,此刻我沒有心情揣測張代跟這個女的到底啥關係,可我就是不爽讓他占據所有的上風。
斂了斂眉,我慵懶地往自家牆上一杵,雙手抱在胸前,淡淡地睥睨著:“張先生,啥錢都能省,但這錢該花得花,我建議你得去做個腦部磁力共振,畢竟你有患上老年癡呆症的可能性。要不然,誰會覺得自己不認識自己才離婚大半年的前妻,是不是。”
嘴角抽了抽,張代的眼眸徒然一凜,但他很快收住,他沒接我的話茬,而是轉向那個長發美女:“小俏,我們進去吧。”
說著話,張代將手上捏著的口罩墨鏡一股腦的遞給那個小俏,而那個美女那張清秀的臉蕩漾成一朵花似的,她乖巧地接過去,將張代迎了進去,她再將臉探出來一些,對我說:“鄰居,晚安。”
門隨即被關上了。
杵在原地的我,還無法一下子將自己從剛剛的場景中抽離出來,尷尬和鬱悶並駕齊驅,我晃神一陣,再盯著那道緊閉起來的大門,真有衝動揣個斧頭去把它砸了,去把張代這個裝逼犯拎出來,跟他大戰三百個回合!
可還好我將這個自取其辱的想法鎮壓住了。
有些意氣索然,我慢悠悠地回到家裏,摔上門坐在沙發上,一遍又一遍回放著剛剛的畫麵,就像是嚼塊泡泡糖似的,嚼多了它終是變得無味,尷尬散去,我的思維開始活躍於猜測張代那個****,跟剛剛那個小俏到底是個什麽關係。
反複揣測分析,我還沒得出那女的到底是不是跟張代有肉體關係這樣的結論來,突兀的一陣陣嬌笑聲,透過厚厚的門板,依稀的傳進我的耳中。
我也是踏馬的有病!
幾乎想都沒想,我徑直從沙發上蹦起來,貼到門上去聽了一陣,又將眼睛貼到了貓眼上瞅。
隻見對麵的門又被打開了,張代和那個長發美女,正一人一個枕頭,在相互追趕著嬉鬧著!
我所有的推測,似乎在這一刻終於有了明證,證明張代跟這個女人就是那種不清不白的關係。
簡直臥槽臥槽了,我的前夫在離婚後不斷地搞女人,媽的他還把這女人收在我的對麵!這種要破天的巧合,居然被我遇上,我的人生真踏馬的是一場不斷潑灑著的狗血!
沒有任何的間隙,我忽然想到了吳邵燕,我想到我與張代離婚時,她已經挺著個大肚子,她懷著的還是雙胞胎來著,當時張代還一副怕死了我要幹死她的樣,為了維護著吳邵燕他對著我要多氣急敗壞有多氣急敗壞,怎麽這才半年不見,他又跟別的女人搞上了?
不過想想,他這種人渣,這種在婚內給我說了一堆堆甜言蜜語卻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跑出去搞吳邵燕的人渣,他一旦嚐過了吃著碗裏霸著鍋裏的痛快滋味,他又怎麽可能狗改得了****的。
想到吳邵燕當初挺著肚子上門來對我耀武揚威,半年不到她從我手裏拿走的垃圾男人又用了別的新歡,我本該痛快淋漓地笑一場,可從貓眼裏麵看著已經變形的張代與別的女人嬉笑的場景,我的心裏麵卻是百般滋味。
思緒發散下,我忽然被記憶拽著往回走,走著走著我似乎回到了大學時代,那時清貧的張代,他剛剛開始連個自行車都買不起,他從別的同學那裏借來一輛載著我去上下九,去十三行,去廣州很多大街小巷穿街走巷,他讓我用手環著他的腰,他說他愛我,一輩子隻愛我。
我當時以為承諾代表著天長地久,可天長地久隻是愛情裏麵最空的套話。
沒人能阻擋時光的變遷。
也無人能阻擋人性的善變。
或者張代他當初並非是有多愛吳邵燕吧,他隻是從一文不名的少年,變成了坐擁很多資產的有錢人,他深埋在身體深處人性的貪婪,終於被越發放大的眼界支撐起來。
於是,他就再也不是我唐二深愛著的那個貧窮到願意將他所有東西都給我的男人。
被這些零散記憶騷擾著的我,下意識將手放在我的腹部,這個動作,它總是我砍斷所有回憶他給予我那些時光的利器,我終於可以安然將這些回憶放下。
而我也能很好地壓製住開門出去,斥責他們太吵的衝動,重新回到沙發上,抱著枕頭倒臥下來,就著門外斷斷續續傳來的嬉鬧聲,一夜天明。
自從來到佛山,我有跑步的習慣,這天也不例外。
早上起來收拾一番,我換了運動裝,隨即出門。
不想,竟然跟張代那傻叉碰了個正著。
可能是昨晚玩兒得歡樂折騰得太晚,他的眼睛裏麵爬滿了紅血絲,臉上有些倦容盤踞著。
因為有個電梯壞了一直在檢修,能用的隻有一個,我剛剛伸手準備將電梯按上來,張代這個人渣已經先於我一步按了。
懶得因為他這種見異思遷的賤男浪費自己運動的時間,電梯門一開我沒裝逼要等下一趟,徑直走了進去。
張代尾隨我身後,他站在邊角處,淡淡睥睨我一眼:“亂七八糟。”
我了個擦擦,他那麽牛叉,昨晚不敢跟我懟,現在他那小情人不在這裏,他有牛逼大發了?
我沒有慣著他的想法,可我也懶得反唇相譏。
我忽然覺得,對付他這種****的最佳方式,不是想法設法將他懟得滿地找牙無地自容,而是把他當空氣,完全看不到他似的讓他自導自演一出獨角戲,讓他刷不夠存在感自討沒趣想撞牆,這才算贏。
於是我慵懶地掏出手機,埋著頭搗鼓來搗鼓去的,電梯的門一開,就晃蕩了出去。
剛剛從大廳裏麵出來,我忽然碰到隔壁棟一個因為跑步相熟的帥哥,那帥哥大老遠的就喊我:“唐二,早。”
我洋溢著一張笑臉跟帥哥打個招呼,然後一陣小跑湊過去,與他保持著一米的距離,步伐一致地跑著。
簡直臥槽臥槽的不能停,張代那個傻叉,他有病似的朝我們這邊走過來,在越過我們時,他輕飄飄對著帥哥鄰居來一句:“這個女的離過婚。”
撂完這話,這個傻叉徑直往前,朝著小區大門口走去!
與那帥哥鄰居尷尬對視一眼,我那個氣啊,我哪裏肯這麽輕易吞下這個窩囊氣,我飛快在旁邊的花叢裏麵摸起一塊小石頭,朝著張代的後背扔了過去!
非常棒,本大爺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那小石頭剛好砸在張代後背的正中,因為下過雨那小石子帶著泥,他白得要命的t恤,瞬間多了個黑不溜秋的小坑。
而被我這麽一砸,張代的身體滯了滯,他緩緩轉過身來,盯著我看:“我有說錯麽?”
我的臉皮再厚,也不想讓與我一同跑步的帥哥留下來看熱鬧,我示意他先跑一步,那帥哥人挺好的,他問過我不需要幫忙之後就走開了,完全沒有一副要留下來看八卦的低素質樣。
帥哥前腳一走,我後腳又蹲下去抓起三個石子,幹脆利落地朝張代那個方向甩去。
除了比較小的那一枚走偏,剩下的兩隻分別砸在張代的腹部和大腿上。
卻還不解恨,我瞪他:“你幼稚不幼稚!”
俯視著瞅了瞅自己被砸出黑色小坑的衣服,張代的眉頭一皺,他大步流星疾疾朝我走來,三兩下就站在與我不過半米的位置:“我再幼稚,也強過你不要臉,一大早的跟男人勾勾搭搭!”
嗬嗬噠,真的是好笑了,我姑且不論我跟那個帥哥鄰居,就是正兒八經的跑步,沒做出啥出格的行為來,但就算我跟帥哥手牽著手跑,我又怎麽的不要臉了?
我一個單身女青年,而據我所知那帥哥也還沒找到主,我們這單身男女,又沒有當街當巷活春宮,我怎麽就不要臉了?
再則,說到不要臉,他張代還真特麽的不要臉,昨晚到底是誰把家門打開,跟自己的小情人打情罵俏嘻嘻哈哈的?
胸口憋著一股氣,我決定不再忍他,於是我輕描淡寫:“現在離過婚的女人挺吃香的,有些男人隻介懷喪夫那種。你剛剛應該告訴那帥哥,我唐二是死了老公的,這樣你保準能破壞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