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我不想把你看得那麽賤,但事實上你挺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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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尾39棟頂層閣樓。
    這個地址是我以前和現在,都租住著的地方。
    就像是有人往我的心裏麵塞下一把鳳仙花的籽包,被太陽隨隨便便一曬,那些籽包就蹦蹦跳跳炸裂開來,在我的心裏麵淩亂一片。
    再看著眼前醉意熏熏的張代,我的心裏麵似乎有無數的鬼怪集結,群魔亂舞下恨意忽然被喚醒,我一時頭腦發熱將他往車外拽出來一些,讓他半個身體騰空懸掛在那裏,我站穩腳跟隨即抬起腳來,朝著他的腰間重重踹了過去:“人渣,你在裝醉是不是!你故意裝醉撩我是不是!吳邵燕又不好了?她那口糧你吃膩了,又想嚐嚐我什麽滋味是不是?我唐二做過最賤最****的事就是閃婚嫁給你,而我做過最好的事就是離開你!撩我?你想撩我,也不看看你什麽貨色!你撩錯人了,我寧願把感情給一隻狗,也不願意再給你這種賤男人!賤男人,去死吧你!”
    被我連番踹動,即使有酒精的麻痹,張代的臉上也開始漸漸浮動著痛苦的神色,他低低哼了幾聲,他含糊嘟噥著翻了個身。
    他的衣服被他翻身的動作掀起來一些,我借著路燈昏暗的光線,看到他的腰部給我踹得有些發紅發青,我多少解了恨,也怕再繼續踹下去他徹底清醒過來,這事就沒完沒了,於是我又將他塞回去車上。
    故作為了喚醒他,我用手繼續扇他的左臉:“張總,你快說你住哪裏啊?再耽誤下去,天都亮了。”
    被我連續扇了十幾二十巴掌,張代的眼睛全然閉了起來,倒是他的嘴艱難地撐了撐開:“我要去唐二家裏,去唐二那裏,我哪裏也不去,我就去唐二那裏。我前妻,她是我前妻,我就去她那裏。”
    臥槽,他簡直有病,都被我踹得半死不活了,還踏馬的撩!
    眼看著時間越來越晚,在這樣折騰下去我感覺我不用睡了,這個美好的夜晚就要廢了,不得已下,我坐回到駕駛室上,先發動了車子。
    開到紅綠燈處,我雖不願意帶著張代這個累贅,可我更不願意給吳邵燕打電話讓她過來把人弄走,思慮一陣我試探性地撥了夏萊的電話。
    不知道夏萊是換了號碼,還是她手機沒電,那頭提示關機。
    心累得要命,我隻得繼續往前開。
    然而,我車開到大芬油畫村這邊,張代這個醉狗,不安分了。
    不知道怎麽的就爬了起來,張代的手掛在我的車座後麵,他湊到我耳邊,不斷地聒噪:“我要去沙尾。”
    “我要去沙尾啊。美女你認路不認路啊。”
    “唐二住在沙尾的。”
    “39棟,頂樓。”
    “喂,美女,你認識唐二嗎?”
    “嘿嘿,她是我大學時候的女朋友,她讀電子信息工程的。”
    “我給你說啊,她讀大學那陣是學霸,讀書很厲害。”
    “她說要給我生孩子,可是後來…”
    也就是最後這句,成為了壓碎我所有耐心的稻草,我急急將車拐進旁邊一個分叉路口停下,轉而回瞪張代,幾乎是衝著他吼:“你能不能給我閉嘴!你再不閉嘴,我把你丟到天橋上凍死!”
    我真的搞不懂,平常那麽正常的一個人,喝了點酒,怎麽就能****到讓我無法忍受的程度。
    被我這麽一吼,張代不以為然地嘿嘿一笑,他微微睜了睜醉意迷離的眼睛:“那你把我送到唐二家裏啊。”
    實在不想再載著他,任由他一路聒噪將我支離破碎的心一揉再揉,我搖下車窗四周環視張望著,剛好發現前麵一百多米的地方有個旅館,我再次發動車子直接奔到門前,甩出自己的身份證開了個最差的單間,又到車上去架著張代,艱難地上到二樓,把門打開,就將他扔到了床上。
    連被子都懶得給他拽過來蓋上,我正要幹脆離開,不料這個渣渣突兀用力扼住我的手腕,他就像個弱智:“這裏不對。我要去沙尾啊。”
    如果此刻我的手上有個酒瓶子,我真想直接給他來個頭頂開花!
    用力地摔他的手,我沒好氣的:“沙尾沒了,被炸彈炸毀了,你就住這裏吧!”
    鬼知道一個醉鬼怎麽有那麽大的力氣,我連連甩了幾下,卻沒能張代的手甩開,他反而將我禁錮得更重:“你們女人都是騙子。全都是騙子!”
    我僅剩一丁點的耐心,全被他消耗得無影無蹤,我忍不住回來一步,惡狠狠地瞪著他,我正要說話來著,可卻被他狠狠一拽,我在措不及防下由於慣性直通通地往床的方向倒去。
    我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張代忽然以電光火石般的速度翻身過來,將我壓在身下。
    他的身體沉得像一座山,我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被壓得快要爆炸,我用力想要將他推開,卻於事無補。
    在我的掙紮裏,張代的雙手緩緩扣過來捧上我的臉,他艱難地將被酒精積壓得越來越通紅的眼睛,靜默凝視了我好一陣:“你長得可真像啊。”
    說完,他似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頹頹地趴在我的身上,沒半分鍾就發出了驚天動地的鼻鼾聲。
    沒有哪怕一秒鍾的遲疑,我使勁連連推了十幾下,才把已經沒有意識的張代推下去。
    坐起來,我看著他徹底沉寂的容顏,我咬了咬唇,把被子抱起來扔到地上,拍拍手,這才從旅館獨自離去。
    回到家裏,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零點。
    想著這麽晚了,謝雲自然是睡下了,我不便打擾她,我把手機丟到了床上。
    然而,我剛剛拿了衣服準備洗澡去,手機嚷嚷了。
    隻得把衣服放下,我捏過手機掃一眼,汪曉東。
    反正我也還沒睡,而且我還沒搞清楚汪曉東今天忽然找我,到底是不是要請喝喜酒,於是我忙不迭接了起來。
    不想汪曉東第一句話,就讓我皺了眉頭。
    這次,他是用一本正經的語氣,問了一個不太正經的問題:“你今晚,是不是跟張代睡了?”
    我眉頭擰得高高的:“我暈死,你能有一天不瞎說話麽?”
    一改往常那種說話不來個語氣高低起伏跌宕就能死的臭毛病,汪曉東的語氣越發平緩:“唐二,我不想把你看得那麽賤,但事實上你挺賤的。天底下的男人那麽多,難道你隻有在張代的身下,被他艸,才能有快感。”
    剛剛從張代那個人渣的荼毒裏麵解放出來,又被汪曉東以這麽措不及防直接的方式來奚落我,我真的感覺人生灰暗得讓人想死。
    鬱悶達到極致,我的焦躁有些控製不住:“汪曉東,你有病啊,大晚上的打過來瞎扯淡這些。我今晚跟張代那個混球湊一起,是工作的原因。老娘也是今天到了大有集團才知道,媽的約我見麵的狗屁張總,是張代那個****!我已經鬱悶得要瘋了,你就別再火上澆油了行嗎?”
    像倒豆子一樣,倒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不倒,我就感覺不痛快,於是我換了一口氣繼續開火:“你以為我想見他啊,我每每跟他湊一塊我都要花十倍的忍耐力,忍住分分鍾想砍死他的衝動!還有汪曉東你能不能把你那些齷齪的思想洗洗幹淨,你以為男女湊在一起,除了沒羞沒躁兒童不宜,就沒別的事可幹了啊?你腦子裏麵是不是長了個泉眼啊,不用下雨也分分鍾能進水啊!”
    汪曉東這個不小心撞到我槍口上的倒黴蛋,他在那頭沉寂了差不多半分鍾,他忽然有些訕訕然的:“我隻是關心你,才打個電話問問。我就怕你這樣的蠢貨,張代那個混球說幾句好話,你又像沒見過男人似的撲過去,任由他作踐。你別低賤成那樣,你沒那麽廉價。”
    似乎怕引起我誤會似的,汪曉東又急急忙忙添了一句:“站在朋友立場的關心。”
    好吧,汪曉東這次,總算是說了句人話。
    原本有些焦灼的心,沉下了一些,我將語速放慢:“謝謝。”
    頓了頓,我想到什麽似的:“額,汪曉東,你說吧,你今晚忽然打給我,是不是要請我喝喜酒啊。”
    畫風突變的,汪曉東笑嘻嘻的:“我要真請你,你打算封多少份子錢?”
    我隨口答:“三百塊吧。少了拿不出手,多了也拿不出來。”
    我沒開玩笑,我說的實話。
    反正現在我身邊的同事朋友姐妹啥的結婚,我都是按照標配的,同事兩百,朋友三百,姐妹的另說。
    汪曉東應該屬於我朋友的範疇吧。
    我說了也不怕汪曉東吐槽我小氣,總之就是這麽著,一視同仁。
    還好,汪曉東笑得更誇張:“你那三百塊,暫時可以省省了,我的婚事擱置了。”
    雖然每每想起汪曉東要跟那個什麽羅思雨結婚這事,我都要附帶想想胡林,想想胡林愛而不得的絕望眼淚,可現在汪曉東忽然說暫時不結,我倒蒙住了:“為啥?”
    完全恢複沒心沒肺的勁頭,汪曉東語氣淡了不少:“前段時間我爺爺安排羅思雨去做婚前檢查,醫生說她身體比較弱,內分泌什麽的不太好吧,可能後麵比較難懷孕,可能沒法為我生孩子,我爺爺就說,等她懷上孩子再來討論結婚的事宜。”
    完全是同病相憐,這下我又有點同情我壓根沒見過麵的羅思雨。
    把手機話筒湊過來一些,我稍稍提高些聲音:“你爺爺的看法歸你爺爺的看法,你怎麽看?”
    汪曉東難得沒囉嗦,幹脆答:“我沒看法。”
    我又鬱悶不已:“敢情你家有皇位要繼承?娶老婆是你汪曉東的事,你自己都說不上話?更何況現在因為那些食物啥的,重重原因影響,有部分女人多多少少身體會有些問題,調理調理大多數都能好,壓根不是什麽大事,你們還非要讓人家懷孕了再結婚,是不是顯得太渣了?”
    瞬間變得嘚瑟起來,汪曉東哈哈笑:“羅思雨都沒跟我急眼,你急眼個屁。不結婚也好啊,我當多了個****。羅思雨被我調教了一下,現在功夫還不錯,我經常找她玩兒,她也有爽到,反正雙贏。”
    我無力吐槽:“羅思雨真倒黴。”
    汪曉東很快接茬:“我說你天真,還真的沒說錯。”
    我眉頭徹底打結:“你才天真,你全家都天真!”
    呼了一口氣,汪曉東意味深長:“你這種窮逼,確實有時候很難理解我們富二代的生活。站在你的立場,你覺得羅思雨清清白白跟了我,現在她忽然因為婚前體檢不過關,麵臨著被退婚的情況,是一種倒黴。但可能對於羅思雨也好,對她家裏也好,說不定他們覺得是好事。胡林把處給我,我幾萬塊錢就能打發掉,像羅思雨這種的大小姐,你認為她的價碼,隻是比胡林多幾倍或十幾倍那麽簡單麽?說白了,她不是白白給我睡。”
    我聽得直冒冷汗:“你們上流社會的生活方式,確實比較威武,我是不懂。”
    不正經的時候足夠不正經,要正經起來裝深奧,汪曉東也是裝得一手好逼格:“不管胡林也好,羅思雨也罷,她們雖然價格各有所不同,但其實對我來說,除了一個廉價點,一個昂貴點,本質上沒有多大區別。對於羅思雨來說,她其實也未必那麽樂意嫁給我,她曾經守身如玉不過是為後麵能賣個好價錢,剛好我能付得起這個價錢,我幫她捅破了那個梏桎,她說不定更自由了。而我也因為有她這個擋箭牌,暫時不用被我爺爺催著結婚,總之,我跟她真的是雙贏。”
    即使汪曉東說得模棱兩可,我也算是聽懂了其中一二,既然那事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一個旁觀者急眼個球啊!
    不再揶揄汪曉東,我淡淡的:“我服了。”
    汪曉東歎了一口氣:“作為一個富二代,生活就是這麽艱難的,艸個女人都要花錢買,不過還好,我不缺錢。”
    他明明是在曬命,歎個什麽鳥的氣。
    聽到汪曉東沒有請吃喜宴這樣的大事找我,我眼看著那麽晚了,再跟他扯淡下去我不用睡了,於是我說:“我要睡覺….”
    打斷我,汪曉東笑得分外猥瑣:“你是要朝我發出讓我去陪睡的邀請麽?”
    我一臉黑線:“你大爺!”
    被我罵得熊了些,汪曉東吞咽一下:“你睡吧,我正躺在床上,等我的妞去買安全套來,我等會還得開工,不知道要折騰到幾點,如果我被她榨幹,精盡人亡....”
    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我忙不迭的:“這種事不用跟我說,你開心就好,我掛電話了。”
    把手機扔回一旁,我還是覺得它被汪曉東剛剛那些話汙染得不淺,我又用紙巾來回擦拭了好幾番,這才去洗澡。
    收拾好出來,我躺在床上老半天,眼睛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瞌不上,我的腦海裏一遍遍回放我扇張代耳光踹他腰的情景,我一邊認為我下手太狠了,一邊又懊惱自己打得他少了。
    輾轉反側著不知道幾點才睡著,早上我爬起來往臉上塗了兩層粉,才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靡靡不振。
    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我剛剛抵達公司的大廳,前台小妹看我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她說:“唐工,會客廳有人要找你。”
    我被她的眼神弄得七上八下,隨口問了一句:“對方有說哪家公司,怎麽稱呼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