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張代,他不是張大有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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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曉東抖了抖肩,他的眼睛裏麵有別樣內容浮動,他的眉頭往下撇了撇:“我可沒這麽說,我隻是想提醒你,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擦,汪曉東這孫子,他這反套路的本事,倒是厲害!本大爺嗶嗶那麽多,口水都說幹了他嘴巴還是那麽嚴。
他還真的是典型的廢話隨便說,正經話卻很難從他嘴裏麵掏出來的那種人!
可他越是這樣,我越能確定他真的知道些什麽。
還真的是跟他卯上勁了,他越是想隱藏,我越是想挖出來。
上麵那招不行,我隻得再行奇招,隨口瞎編道:“瞅你說的。你以為拍電視劇啊,還防人之心不可無。夏萊吧,反正我覺得她挺好,她還說她想給我介紹男朋友,讓我跟她出去玩的時候,瞅上她哪個朋友就給她說,她幫我牽線來著。盛情難卻額,嘿嘿。”
眼珠子不斷地翻滾轉動,汪曉東連連吞咽著,他的喉結動的幅度挺大,他緩緩地將目光的焦點落我身上:“艸,你缺男人啊?你缺男人你早說,我暫時幫你緩解寂寞之苦啊,反正我技術有保障,我去便宜別的女人,還不如便宜你了。”
靠靠靠,汪曉東你大爺的,倒是入套啊!
內心滿滿焦躁,可我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於是我瞪了瞪汪曉東,繼續加猛火:“你大爺!你能跟夏萊介紹的人比麽?我想再怎麽著,不靠譜的那些人,夏萊不會說要介紹給我吧。”
停了停,我鬱悶般:“算了算了,問你也是白問。其實我的心裏麵早有答案了。反正我和張代之間那些恩怨,跟夏萊無關。我不能因為張代的緣故,對夏萊這樣那樣的。”
汪曉東用筷子挑起一團燙好的牛肉,往碗裏一放,又不要命似的往裏麵倒麻辣醬,他連連吹著吃了好幾口,這才抬起眼簾掃射我:“你想套我話?”
臥槽,我覺得我演技還不錯啊,居然被他看穿了?還是他壓根沒看穿,就隨意試探一下的?
抱著我打死不認,汪曉東也不能拿我怎麽著的心態,我厚著臉皮:“你神經啊,就隨便侃侃大山,你還能想著我在套你話,你是不是疑心病發作,沒救了。”
肩膀聳了聳,汪曉東心不在焉:“如果你不是想套我話,那你可能是愛上我了,才會對著我一堆廢話。你之前跟我說話的那些模式,除了懟我,你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副對著我汪曉東多說一個字,就能要掉你命似的。”
啊啊啊啊,我真的是被汪曉東好好上了一堂課,原來有的時候演技好還不行,還得跟自己平常的行事作風百搭,才能毫無破綻。
但我聽汪曉東的語氣,其實他也沒多確定我真的在套路他,所以我繼續厚著臉皮:“本大爺最近無聊,找不到人扯淡,剛好你撞槍口上,我就多說兩句而已,你聽聽還能掉毛不成?”
汪曉東哦了一聲,他破天荒的臉色一正:“吃東西吧,吃飯不聊天,省得把口水噴鍋裏。”
眼看著套路失敗,我頗是些失望,但我想想汪曉東這傻叉點了那麽多菜,等會買單的人還是我,我要吃少點,都對不住自己的錢包,我趕緊的收拾收拾心情,火力全開地吃起來。
吃得正歡呢,剛剛還嗶嗶啥吃飯不說話的汪曉東,他開口:“喝點酒?”
我看都沒看他:“除了牛欄山,別的酒我不買單。”
汪曉東瞅瞅我,他抬起手來招了個服務員:“把店裏最貴的紅酒拿來。”
大腦一陣轟隆,我顧不上擦嘴邊的油花,就仰起臉來瞪著汪曉東:“我沒那麽多錢買單!”
“按我說的,去拿酒。”揮了揮手示意服務員小妹退下,汪曉東一臉埋汰:“我實在受不了你這種吃頓飯吃個幾千塊就鬼叫鬼叫的窮鱉了,這頓我買單,你爽了吧。”
雖然被喊作窮鱉,但可以省下幾千塊,我就差熱淚盈眶:“算你會做人。”
不一陣酒上來,汪曉東一副逼格很高的樣,讓服務員小妹幫著醒了酒,他再用眼神瞥我:“你喝不喝?”
我搖頭:“我要開車。”
也沒勉強勸酒,汪曉東就開始一邊往嘴裏塞牛肉,一邊灌紅酒。
酒足飯飽後,汪曉東麵紅耳赤,他慢悠悠不知道從哪裏掏出個鼓鼓的長款錢包,打開就往外麵拽出一遝錢來,他招來個服務員,他終於第一次讓我看到了他富二代的氣概,他打著飽嗝:“買單。多出來的那些,當是小費。”
但他這個逼裝沒多久,就塌方了。
不一陣服務員小妹拿著小票過來,她利落點了點那遝錢,然後她客氣說:“先生你好,還差61塊。”
簡直在豪氣和小氣之間切換自如啊,汪曉東抬起眼簾掃了掃那小妹:“你給我抹個零。”
人家服務員都說了不行,他還不斷嗶嗶讓人家打折,說他長得那麽帥,刷臉也應該給他少點錢啥的。
見不得收錢的小妹左右為難,我趕緊掏了掏,補齊了錢。
但從店裏麵出來,汪曉東一路的數落我,什麽他本來快要砍價成功了,卻碰到我一敗家娘們啥的。
我覺得他多少有點醉了,也沒跟他太多計較,就像個****似的陪著笑,生怕惹他炸毛,他又給我扯淡一堆汙言穢語。
本來我想把汪曉東塞進一的士裏,把他弄走的,可他卻鬼叫鬼叫著說什麽要發揚什麽狗屁的騎士風度,執意要送我回家。
最後他所謂的送我回家,就是坐在我車的副駕駛上,像個智障似的唱歌,還要時不時把車窗搖下來,各種呱呱叫,我好幾次恨不得停車把他踹下去再說!
好不容易回到我家樓下,還好汪曉東不用我抬腳踹,我剛剛把車停穩他就下了車,他還是麵紅耳赤的,卻悠然自得靠站在我車旁,點燃了一支煙,他望著我,聲調有些含糊:“唐二,你要不要求我一下。”
我疑惑地看著他:“你確定你不是在發酒瘋?”
汪曉東神淡氣定地吐出一個煙圈:“我的酒量還不至於差到這種地步。”
我蹙眉:“那我需要求你什麽?”
咧開嘴,汪曉東輕笑:“那要看你,想從我的嘴裏麵套出夏萊什麽料。”
頓覺脊梁骨一涼,我強撐著:“你瞎說啥。”
汪曉東將笑的幅度加大一些:“我有沒有瞎說,你我心知肚明。唐二,我首先不誇我汪曉東有多精明,但我自認為我了解你。你對著張代呈現出什麽樣的狀態我不清楚,但你在我麵前是個什麽鳥樣,我一清二楚。你不喜歡說廢話,又或者我該這樣說,你即使再想找個人聊天扯心事,嘴賤的汪曉東自然不在你的人選之列。你的戲很好,但你選錯了觀眾。”
我竟然被他噎得無力反駁。
遲緩一陣,我尋思著反正汪曉東都把一切看透,若然他看透還願意告知那是好事,若然他不願,我再繼續打虎眼也討不到一點兒便宜,我沒必要繼續浪費演技,我把心一橫,半真半假道:“好吧,我確實想知道一些關於夏萊的事。但到底是什麽事,其實我心裏麵也沒底。就前段時間,我忽然覺得夏萊有點恨我,我實在摸不著頭腦,壓根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她了。剛開始我有想是不是因為我讓她弟一青年才俊轉眼變成二手貨,她才不爽我,可我再一個轉念,覺得不太應該。畢竟我一女**絲,還真高攀不起那些富二代。”
將目光放在我的臉上審視一陣,汪曉東眼眸裏有玩味迭起,他將語速放慢一些:“唐二,不如我們來做個小小的交易?”
我心一沉:“什麽?”
汪曉東眼神往上瞅了瞅,他意味深長:“你請我到樓上喝杯熱茶,我給你透露夏萊一個秘密。我能保證這個秘密,你肯定會大開眼界。”
我眉頭蹙起:“你什麽意思你能直接說麽,別在樓下說喝茶,上了樓又生出別的幺蛾子。說話的方式簡單點,先說好才能後不亂。”
用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領,汪曉東玩味更濃,他言語間已然有些挑逗了:“男女之間的事,哪裏有那麽容易說好的,如果氣氛允許,隨便亂一亂,我也不介意。”
急急往後退了一步,我瞪他:“神經病。”
總不能為了套個料,引狼入室啊,我不再遲疑,大手一揮:“我上去睡覺,拜拜。”
我剛把門禁一刷,汪曉東.突兀搖搖晃晃跟上來,他湊近一些,滿滿聒噪:“如果你嫌一個秘密少,我可以給你爆兩個,我不會讓你吃虧。”
我止不住的翻白眼:“你還是把那些所謂的秘密好好藏著爛在心裏,看看能不能釀成酒吧,我不稀罕了行吧。”
說話間,我重重拽開門正要進去,不料汪曉東用腳頂著個門,他語氣有些急躁了:“你炸毛個屁。我開個玩笑就能要你命。老子還沒饑渴到需要抱著你這麽個失婚少婦的大腿,讓你給我解決生理需要的地步。我就是好奇,像你這樣有點兒格調的**絲,住的都是什麽鬼地方,才能造就你這麽卓爾不凡的氣場。我好奇心重,你踏馬的滿足一下我,會死啊!”
頓了頓,他突兀變得認真許多:“況且,就算你不稀罕知道,我認為有些事必須讓你知道一下,省得你被人弄死了,都還不知道怎麽一回事。”
汪曉東的認真,倒是讓我始料未及的,但意料之外,我倒是相信他應該不會框我,他應該會給我一些我從別處很難挖到的東西。
我正尋思間,汪曉東已經徑直上前,他用手蹭著那一路的白灰斑駁,說:“住的都啥破地方。媽的老子看著都想送你一套房子算了。”
他走得賊快,我隻得默默跟上。
我剛剛把門打開,汪曉東就像隻老鼠似的躥進去,他先是走到葡萄架那裏,用手拍了拍鳥巢椅,又跑到小菜園那裏晃蕩一圈,踩得滿腳的泥巴,他用手掐了條苦瓜藤放在手裏:“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有當農民的潛質。”
我兩手一攤:“我不是有,我就是個農民。這點玩意,還是小意思,水稻我都能種,可惜這裏地方小。”
汪曉東雙目一斜:“你去給我弄杯熱茶醒酒,我把酒意散散,給你說點正經事。”
等我從房間裏端著一杯綠茶出來,汪曉東特享受地躺在鳥巢椅上晃來晃去的,我按了幾下,才把鳥巢椅弄停下來,把茶給遞了過來。
捧住喝了一口,汪曉東說:“我接下來給你說的事,信不信由你。”
拉過一把藤椅坐對麵,我按捺住自己的焦灼,看著汪曉東。
汪曉東聲音壓了壓:“你知道夏萊為什麽恨你麽?因為她愛著張代。”
“亂倫”兩字又在腦海裏浮遊,但我不想讓汪曉東看太透,於是我再整出一丟丟的演技相對:“我暈倒,夏萊是張代他姐啊,她愛著張代不挺正常,她愛張代跟她恨我,有一毛錢關係麽?”
雙眸一凜,汪曉東語氣加重些:“蠢貨,我說的夏萊愛著張代,不是指姐姐愛弟弟那種愛。夏萊對張代的那種愛,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那種愛!你個****女人!”
即使早有心理準備,我從汪曉東的嘴裏麵聽到這些,我還是覺得吞了一個蒼蠅那麽難受,我眉頭團得一卷麻花:“你確定你沒逗我?”
汪曉東瞪我一眼:“這種話,你認為我會瞎說?”
我配合著眼睛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夏萊對張代有不倫戀?我感覺我的三觀都被震碎了。”
眉頭也蹙起一些,汪曉東又喝了一口茶:“夏萊壓根不是張代的親姐姐!”
這倒是大大的出乎我意料,我的瞳孔似乎被放到極限,我莫名其妙的第一時間想起張大有對張代的惡劣態度,想想他隨時想將張代置於死地的戾氣,再想想張代是因為他媽媽生他難產而被張大有記恨上,我的腦洞一轉,我竟然脫口而出:“張代,他不是張大有親生的?”
很是嫌棄地看了我一眼,汪曉東語氣裏似乎有些不悅:“你踏馬的幾個小時前還一直嗶嗶你跟張代那混球掰扯清楚了,還信誓旦旦你能放下。我看你是在放屁,我明明在說夏萊,你還能把話題主動往那混球身上引,你真是夠夠的!”
我有些訕訕然笑:“不是啊,是你告訴我,夏萊不是張代的親姐。那按照他們一家人的關係遠近來看,怎麽著都像張代不是親的嘛。”
汪曉東抖了抖肩:“所以我罵你蠢貨,還真的沒把你罵錯。你眼睛是不是瞎,你難道沒看出來,張代那混球,跟張大有多少長得有些神似嗎?這都不是親的,敢情那些神似是後天整容弄上去的?夏萊,她是張家的養女。”
我靠靠靠啊,拋開我與張代相識於大學時代不說,我後麵是跟他有事實婚姻的,他特麽的嘴巴是有多嚴,他居然沒給我說過,夏萊不是他親姐這事!
他特麽的要是說了,當初我告訴夏萊我跟張代已然領證那事,夏萊的反應異常,我自然不會傻乎乎地認為她隻是在擔心張代的前程,我自然能往深一點去想,我還不知道像個智障似的,被夏萊耍個團團轉,卻絲毫沒有察覺!
實在沒能忍得住內心那些繁複無常的情緒紛擾,我差點吐得一口老血:“真的是日了哮天犬,張代那個****居然沒給本大爺說過夏萊不是他親姐這事,我倒不是說他非得給我八卦個一萬八千字,但這事也不用那麽對我藏著掖著啊。媽的,他以前是防賊呢防著我。靠靠靠靠!我再靠靠靠靠!”
不料,汪曉東倒是神淡氣定了:“哦,雖然我挺討厭張代那孫子的,但我還是得為他說句話,他倒不是想瞞著你,他應該也是不知道的。”
我的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他不知道?夏萊是不是他親姐,他不知道,你一個外人反而知道?”
兩邊來回地抖肩膀,汪曉東轉而一臉嘚瑟:“切,就他那種無依無靠的孫子,能跟我這種苗正根紅的富二代相提並論麽?反正我該說的都給你說了,你也別管我從哪裏知道的,反正我提你一句,你別低估一個女人的妒忌心。”
我還想說點啥來著,汪曉東徑直從鳥巢椅上蹦起來,他拍了拍手:“你衝的這杯茶,我還沒喝完,但我想回去睡覺了,我就把它帶走了。”
也不等我答應,汪曉東還真的像個腦殘似的,揣著我的茶杯像個鬼似的,頃刻間跑得不見了人影。
而我,因為汪曉東給我嗶嗶的這一堆,輾轉難眠了很久都沒有睡意。
翌日,我不得不化濃一點的妝容來遮擋倦容,踏著一路晨暉回到公司。
然而,我屁股還沒坐熱,李達居然給我打了電話過來,一年多沒接觸,李達倒仍舊客氣,他說有些項目上的問題,要與我當麵溝通,問我能不能過去大有一趟。
李達的客氣讓我頗為受用,而且我現在主攻這個項目,我要對甲方說我沒空那不是要笑掉人家大牙嘛,我很快拍胸脯保證我三十分鍾內抵達。
雄赳赳的,把車往航都大廈的停車場一泊,我抱著一堆的資料,匆匆忙忙朝電梯口那邊走去。
但可能我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吧,我一拐彎就看到了張代這丫,他就立在電梯口處,他正埋著頭看手表。
遲疑了一下,我想著話都說清楚了,我也沒必要再躲著他,要不然反而顯得我說得出做不到,於是我硬著頭皮上前,客客氣氣地衝他打了個招呼:“張總,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