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你應該需要一個暖床的吧?

字數:6256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願無深情可相守 !
    就像是古代那些在意料之外被皇上翻牌的妃子似的,張代一副屁顛顛的歡暢模樣,他湊到我身邊來:“唐小二,有啥事。”
    沒跟他諸多廢話,我把手機屏幕按亮在他麵前晃了晃:“這張照片,應該不是p出來的吧?”
    掃了一眼,張代突兀用手緊緊環住我的腰,他嗯了一聲:“照片是真的,在之前中州的辦公室拍的。”
    簡直就像被人往心裏塞了一大把垃圾,我晃動著身體掙了掙,掐著嗓子:“這兩個寶寶,是吳邵燕的?”
    飛快鬆開我,張代將手覆在我的雙肩上,他將我的臉掰過去,目光匯聚成兩束焦光落在我的眼睛裏,他將語速放慢:“不是,孩子是以前中州采購部總監的孩子,他老婆懷孕前也是中州的職員,他老婆生了之後給寶寶做滿月,她把孩子抱過來,我…我當時覺得寶寶很可愛,我想抱,但我又怕寶寶骨頭還沒硬,我不太敢。當時夏萊剛好在場,她拚命慫恿我,又讓寶媽教怎麽樣抱,我剛剛抱起來沒多久,夏萊就拿手機對著我拍照。”
    停頓幾秒,張代皺眉:“所以唐小二,這個照片是夏萊發給你的?”
    看張代言辭真切,他又一語中的說出這照片的來源是夏萊,我深信他沒有撒謊。
    他沒撒謊是好事,但既然我都提到吳邵燕了,還不如索性一次性問個清楚。
    畢竟我這回深圳沒消停一陣,夏萊黃娜劉鵬唐琳這一群魔亂舞都已然悉數在我麵前蹦躂了一圈,一年前演技殿堂級戲份最足簡直是頭號種子選手的吳邵燕卻像是死了般居然沒再刷存在感。當然她要真死了我雖然有些遺憾沒能親手上陣撕她,可我還是願意祝福她死得其所。如果她沒死的話,她這種教而不善的人下地獄的路上我該推她一把。
    把手機收起來,我點頭:“照片確實是從她那裏來的,但她可沒有直接發給我,她是前腳加我朋友圈,後腳就發了條朋友圈,配字是願你不忘初心。我當時看到,還以為你抱著的是吳邵燕的孩子….”
    看來是真的對“吳邵燕”這三個字有心理陰影了,我話還沒說完呢,張代臉上焦灼攢動,他急急辯解:“唐小二,我保證我沒抱過吳邵燕的小孩。我就在她生的時候,出於禮貌讓李達幫忙帶了個紅包過去而已!”
    瞅著張代急切的模樣,我心裏很是暗爽,表麵卻不動聲色故作嚴厲:“你再敢打斷我說話,我就敢打算你的腿。”
    張代訕訕一笑:“見過鬼我還不怕黑嗎?我怕你誤會。我還真沒有對著一個跟自己沒親密關係的女人獻殷勤的習慣,但我怕你不知道,說清楚點好,省得引起誤會。”
    忽然挺想逗逗他,於是我睥睨他一眼,不置可否意味深長地笑。
    臉色頃刻間崩塌,張代的手極速纏上來抓住我的胳膊:“唐小二,我真的沒有給除了你之外的女人當活雷鋒的習慣。”
    大腦一蕩,我猛然想起我與張代離婚前劍拔弩張的那個夜晚,當時我和張代好像是在地下停車場對持來著,張代忽然接到吳邵燕一個電話,他還各種溫柔安慰讓吳邵燕別怕別哭啥的,然後他就在我麵前幹脆利落滾蛋了。
    我用點智商倒能分析出個中緣由不像表麵那麽簡單,我卻還是想跟張代確認下,省得這茬時不時冒出來膈得我煩躁。
    沉思醞釀小片刻,我將那事用簡單的語言回放了一次。
    倒沒有苦思冥想,張代稍微沉思一陣,他有些黯然:“那次,是夏萊用吳邵燕的手機打給我,說奶奶情況不太好,我……”
    沒想到我竟是勾起了張代的神傷,我急急將手覆上去捂住他的嘴:“不提了不提了。”
    生怕張代會繼續陷在回憶的坑裏無法自拔,我趕緊將話題轉了轉:“現在吳邵燕,她是個什麽情況?她還在深圳吧?”
    兩邊的眉頭往鼻翼的方向擠壓著,張代仿佛若有所思,這次他遲緩了二十來秒,他再將目光與我視線交織:“唐小二,你是不是想找吳邵燕算賬?”
    被他再一次一眼窺破一語中的,我不以為然,我點頭,直言:“雖然我手頭上沒有實證證明吳邵燕和夏萊是一夥的,但我努力回憶分析以往發生過的一切,那無不昭示著吳邵燕和夏萊是一夥的。張代,我知道你曾經答應吳晉要對吳邵燕有所關照,你背負著對吳晉的承諾無法對她下手那沒關係,但你別阻止我。我覺得做人還是得有恩報恩有怨報怨,能活得痛快點。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這種毒雞湯,我這種人咽不下去。當然如果你覺得現在這個我,跟你想象中的那個我迥異太大,你有所遲疑,你還要再考慮考慮我們到底還適合不適合,那你大可以回去慢慢考慮,反正你別勸我。”
    好一陣子沒說話,張代的眼睛裏似乎有萬馬奔騰著,很快有塵囂被帶起來,在他的雙眸裏麵形成一層迷霧重重,張代的聲音一下子沉到地麵似的:“唐小二,其實我前些天就想跟你徹底溝通一下這個問題,但我們之間還沒和好,氣氛別扭,我怕多說兩句會惹來你的不滿,你會直接不理我,所以我隻得把這些暫時壓下。現在或者是個讓我們一次性將一切掰清楚的好時機。”
    完全被張代這突兀變得嚴肅的語氣帶入情緒,我正了正身體:“嗯?”
    手拉大幅度,轉而環在我的腰上,張代將我的身體團過去一半:“唐小二我不知道你現在手頭上掌握著什麽,我就先給你說說我的。總之我能確定的是,除了夏萊,吳邵燕,你以前那個閨蜜戴秋娟的老公劉鵬,你以前在品博的同事黃娜,唐琳,還有你之前一直看開的那個葉醫生,他們都多多少少有過參與染指。那個葉醫生,她會違背自己的醫德給你開那種藥,是有人拿捏到她兒子的把柄要挾她,但她在大半年前突發心髒病已經離世,所以她隻能是這樣了,她一人做的事該她一力承擔,我不會再找她兒子麻煩。至於剩下的這些人,我自然會一一讓他們付出該有的代價。所以唐小二,這次你躲在我身後就行,你想做的事,也是我想做的。”
    目光突兀一淬,裏麵有狠辣乍現,張代幾乎是咬牙:“尤其是夏萊和吳邵燕,這兩個主謀!”
    我竟看得心驚肉跳,小片刻才緩過神來:“張代…”
    張代用手重重牽製住我:“劉鵬,黃娜,唐琳,這幾個人雖有參與,但他們都是被利益驅使,大多數是受夏萊指使,我可以對他們稍作手軟。至於夏萊和吳邵燕,她們有她們該去的地方!,因為她們是真正想要你的命!而且如果不是她們,奶奶她說不定還可以多活個十年!她不會那麽急急拋下我!”
    手軟個球啊手軟!我覺得剛剛被他點名的那些人,全都該下地獄!
    一個頭兩個大,我真的覺得我就算是再長多幾張嘴一時半會也沒法把我掌握到的信息跟張代的來個大融合,忖量一番後,我拍了拍他的手,說:“你先鬆開我,我開個電腦給你聽些錄音。”
    將手提電腦抱過來,為了讓腰舒服點,我轉靠在床頭上,先是將我今晚紐扣錄音筆遠程截取的夏萊和唐琳新鮮熱辣的對話放給張代聽。
    待錄音播放到最後一句,我苦笑:“張代,你到現在還認為,你該對唐琳稍作手軟嗎?你應該是聽得一清二楚了,曾經差點害我一屍兩命的墮胎藥,是唐琳提議加量的!”
    頓了頓,我又說:“我今晚其實是去參加唐琳的婚禮了,過程我就不說了,總之在婚禮上我回敬了唐琳一份大禮,她在婚禮上被當場退婚。如果我的估計沒有出錯的話,她這幾天會找上夏萊算賬,她們之間會狗咬狗。張代我從來都認為,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眉頭蹙起,張代眉宇裏有淡淡訕意:“唐小二,確實是你細膩點。”
    我不以為然,我自然也不會就此沾沾自喜我確實比張代聰明多少。畢竟我知道,他有時候更喜歡把控大格局的東西,而像我這種不能砸錢要信息,隻能靠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人,自然隻能從小處入手。
    沒馬上應張代的話茬,我再將之前從劉鵬手機監聽上截取下來的他與黃娜的對話,也給他分享了一遍。
    當然為了避免尷尬,在快放到黃娜被劉鵬弄得嗯嗯啊啊時,我就趕緊把它關了,我瞥了張代一眼,總結道:“所以,即使劉鵬黃娜也是出於夏萊的指使,這仍然無法改變他們同樣惡毒到沒有底線的本質。更何況,我無法忍受劉鵬這個賤男在戴秋娟孕期出軌,他這種賤男就該下地獄。同理,我更不會放過黃娜!當然由你去讓他們付出該有的代價,確實是我比較喜聞樂見的,但若然能親手將他們撕成碎片,我會更覺得痛快淋漓!而且,戴秋娟她也要下手撕劉鵬!你不能剝奪我們手撕賤人的快樂!”
    眉宇間的皺褶能絆倒幾頭牛,張代嘴角抽著:“唐小二,我是怕你有危險。”
    循著張代這話,我的心像是在瞬間變成了水煮麵條,那堅挺被稀釋殆盡,柔軟逶迤,我的語氣不自覺放輕:“我知道。但張代,我把這些給你聽,就是想告訴你,除非我懵懂著被人蒙在鼓裏不斷耍弄,我才有可能像個傻逼似的被人肆意拿捏。隻要是我清楚知道自己的敵人到底是誰,我自然會加倍小心。你讓我啥事不幹,就眼巴巴等著你想盡辦法讓這些人伏法的伏法,讓他們承受一地狼煙的承受一地狼煙,對我來說是煎熬。況且,現在就算我什麽都不做,也自然有人要貼上來招惹我!”
    坐在床沿上,張代的身體微微移動一下,他像是猛然想到什麽似的定住身體,轉而問我:“唐小二,我能坐進去一點嗎?”
    他這副小媳婦模樣的遷就,深得我歡心,我也就沒再給他限定得死死的,點頭:“可以。”
    得到我的首肯後,張代移身幾寸,他從鼠標上將我的手拿下來團在他的手心,他呲了呲嘴:“唐小二,夏萊和吳邵燕她們是涉及命案,如果就是不痛不癢給她們製造點麻煩,那實在是太輕,她們該受到法律的製裁。但我現在手頭上暫時還沒能讓她們定罪的證據,我們現在與她們正麵衝突還為時過早,所以要沉住氣,暫時不能表露得太過明顯。至於唐琳,劉鵬和黃娜,他們確實毫無底線,但單憑他們參與的這些,很難用法律來禁錮圍捕,隻能是另辟蹊徑。如果你真的不撕不快,那我給你打下手行不行,需要我幫忙做什麽,你指揮,我執行。”
    得,他算是說了人話。
    總算把這個掰個清楚,我如釋重負把手提電腦關了,伸了個懶腰,我目光流轉落在一旁撒歡的狗子身上,尋思著這裏雖然開了點暖氣,但這個空調畢竟老化時暖時不暖的,我怕這狗子熬不過這寒冷的漫漫長夜,於是我拍了拍張代的大腿:“你下去,我別擋著我。我給找件舊衣服給小狗造個臨時窩。”
    三兩下靠到床沿,張代站起來,他腆著臉:“那我晚上,睡哪裏?”
    把電腦放好,我順手指了指一旁的靠背椅:“這個,賞給你。”
    還真的是得寸進尺的主,剛剛還一副就在露台打死不進來麻煩的人,這會兒似乎對靠背椅這樣的安排不甚滿意,張代喉結動了好一陣,他打著商量的語氣:“天氣那麽冷,唐小二,你應該需要一個暖床的吧?”
    我翻白眼:“之前也很冷,沒暖床的人我也沒冷死,我沒那麽金貴。”
    哦了一聲,張代用手扯了扯衣領子:“好吧。唐小二你這裏有毛巾麽?我想去洗洗,一路走過來,灰塵大。”
    見過了某些邋裏邋遢還自以為個性的技術人員之後,我越是覺得張代至少在愛幹淨這條上深得我歡心,我沒再給他抬杠,直接把我前陣子買多的毛巾翻出來遞給他。
    張代進了浴室之後,我主動招來那個胖狗子,用紙巾逗著它玩了一陣子。
    可能是我抖紙巾的動作太炫酷,沒小片刻那狗子居然被我逗得氣喘籲籲的,它累了趴在地板上,我怕它著涼,把它抱進了我剛剛搭的那個臨時窩,它挺乖巧的,用小腦勺貼著我的手背蹭了好幾下,就窩在那裏睡著了。
    洗了一把手,我看張代那傻逼不知道水費貴似的還在浴室裏麵磨磨嘰嘰,而我實在冷得慌,我回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
    捂了將近五分鍾,被子還是一陣陣的發涼,我再看看那邊靜默著的背靠椅,我覺得張代那丫要真的坐那裏呆一晚,他不凍成冰棍也得凍個半死。
    還真是無法硬著心腸看他凍成狗,我遲疑一陣,改變了初衷。
    簡直是掐點,我剛剛打定主意分半床被子給張代那丫,他就從浴室裏麵出來了,他瞅了瞅已經睡得像隻豬似的狗子,他拎著外套抖了抖,說:“唐小二,你也快點睡吧。”
    說完,他拽著個背靠椅作勢要往床邊拉,我把腦袋探出來些:“你到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