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離婚夫妻尷尬同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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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五章離婚夫妻尷尬同床
    錢小沫心虛地別過頭去,“我……我的傷沒什麽的……”
    雷銘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忽然將手裏的藥酒遞給她。
    錢小沫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雷銘突然二話不說,脫掉了自己的上衣。
    寬闊的肩膀,厚實的胸膛,白皙的肌膚,分明的腹肌,看得錢小沫瞠目結舌,臉上立刻泛起了一圈紅暈。雷銘雙手撐在她的身邊,俯看著她,錢小沫趕緊垂下了眼瞼,收緊了下頜,一顆心咚咚咚地跳到了嗓子眼,像是要破體而出了。
    “你的傷沒事了,可是我的傷呢?”
    錢小沫這才趕緊抬起眼眸來,看著雷銘渾身的傷,她的心也涼了大半截。
    可是……錢小沫握著棉簽的手卻猶豫著……
    雷銘抓起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摁在自己的心口,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沒有看過我的身體嗎?你沒有摸過我的身體嗎?現在,你抵觸什麽?躲什麽?”
    錢小沫蹙起了眉頭,眼前的雷銘麵色蒼白,神色凝重,陌生得可怕。
    她掙紮著自己的手,“我們已經不是以前的關係了,自然是應該有所避諱!”
    “那你曾經和連榮麟避諱過嗎?”
    雷銘脫口而出,錢小沫的臉色立刻尷尬了。
    門外這時傳來了農婦的聲音,原來房主準備歇息了。
    可是農婦隻給他們準備了一間房間啊!錢小沫心裏呐喊著,還未開口,雷銘應了一聲,農婦的腳步聲便已經遠去了。錢小沫心裏著急了,撇著嘴抽回了自己的手,不悅地瞪著雷銘,“你怎麽不讓她再準備一間房間?”
    “鄉野農家,你以為是連公館的別墅,很多空房嗎?”
    “我……”
    雷銘勾嘴魅惑的一笑,“你如果介意,可以睡地上。”
    說著,雷銘已經躺上了床,絲毫不在乎身邊錢小沫鐵青的臉色。
    錢小沫來了氣,“我是女生咧,為什麽不是你睡地上?”
    “因為我是雷銘。”
    “你……”
    錢小沫看著雷銘合上眼睛的側影,起伏的輪廓,燈光下的毛茸茸,這樣的畫麵,她日夜夢徊間不知道渴望了多少次,一時間,她木訥了,沉醉了,竟然忘記了自己想要反駁的話。
    雷銘就這樣躺著,雙手枕在腦後,不動,也不說話了。
    時間滴滴答答過去,窗外是夜雪壓在樹枝上的聲音,錢小沫的臉越發紅透了。
    她不知道雷銘是不是睡著了,當她用藥酒替他傷口消毒的時候,雷銘沒有絲毫的反應。
    雷銘的呼吸很均勻,胸口上下緩緩的起伏著。
    錢小沫的手很輕,側躺在雷銘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把藥酒塗抹在了他的傷口上。
    塗抹之間,她的手時不時會觸摸到雷銘的身體,那刹那,猶如觸電似的,錢小沫的手會猛地彈開。她害怕雷銘會醒來,緊張的咬著自己的手指,不過好在雷銘真的睡熟了,沒有任何動靜,錢小沫這才安了心下來。
    等雷銘身上的傷口都消過毒後,錢小沫也忍不住打起哈欠,困了。
    心驚膽戰了一路,這一刻錢小沫才終於覺得沒有危險了。
    她放下了藥酒,背對著雷銘側躺了下來,強忍著自己絕對不能回頭。
    不過,如果這一刻錢小沫真的回頭的話,她就能看見雷銘眸中的含情脈脈。
    他睜開了眼睛,一直凝視著錢小沫的背影,同床而眠,不知道會不會做同一個夢。
    雷銘伸出手來,纖細的手指在空中打著顫,他緊張得想要去愛撫錢小沫傾瀉了一床的烏黑墨發,可眼見著手心就快觸摸到發梢的柔軟時,他的手最後停在了半空中,握成了拳頭,又緩緩收了回來。
    錢小沫眨巴著水靈的大眼睛,明明很困,卻又舍不得睡下去。
    唯恐第二天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的雷銘便會消失不見了。
    她動了動肩頭,緩緩轉過身來,雷銘趕緊閉上了眼睛。
    錢小沫正對著雷銘側躺著,仰著臉,像是孩子般天真無邪。
    她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凝視著,凝視著,最後什麽時候睡著的,錢小沫完全不知道。
    雷銘始終沒有睡意,他睜開眼睛發現錢小沫已經睡著了,才坐起來關掉了燈,又替她蓋上了被子。錢小沫睡覺有踢被子的習慣,從當初結婚開始,雷銘每晚都習慣時不時替錢小沫掖好被角,將她放在被子外麵的胳膊放回去,這一夜,又讓雷銘找回了熟悉的感覺。
    隻是,這晚,雷銘失眠了。
    第二天天亮,錢小沫是在刺眼的雪光下醒來的。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老式的木頭雕花大床,和糊紙的木頭窗戶時,錢小沫終於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她趕緊坐了起來,看向身邊,空蕩蕩的,沒有雷銘的身影。她又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還好還好,昨晚什麽都沒有發生。
    錢小沫正欣慰的時候,房門咯吱一聲被人推開了,進來的,果然是雷銘。
    隻是雷銘已經換下了昨晚的禮服,穿了一身普通的休閑裝,是房主常年在外打工的兒子的衣服。不過,明明是這麽普通的衣服,穿在雷銘的身上,硬是被他傳出了阿瑪尼時尚男人裝的韻味來。
    錢小沫眨了眨眼睛,才收起了思緒。
    “你身上的傷,都沒事了嗎?”錢小沫問道。
    “你好像有點失望?”
    錢小沫撇了撇嘴,別過臉去,掀開被子想要下床,腳尖踩在地板上一用力,她的腳踝頓時一陣撕裂般的疼痛。錢小沫沒有心理準備,疼得叫了出來。
    雷銘上前,半蹲在她的麵前,抬起她的腳踝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手指輕輕地按壓著。
    “昨晚你被人帶走的時候,估計扭到了腳。”
    “……我們什麽時候能回去?”
    雷銘抬起頭望著錢小沫,“你很像快點回去?”
    “因為孩子還在家裏等我啊!”
    雷銘的手一頓,倏爾又繼續按摩著錢小沫的腳踝,“孩子取名字了嗎?”
    錢小沫舔了舔嘴角,“還沒有,隻有一個小名,叫雪雪。”
    和雷銘在一起的那年冬天的雪,對錢小沫而言,終身難忘。
    雷銘沒有再說什麽,錢小沫也沒想過他還會在意這些事,氣氛驟然變得有點尷尬。
    錢小沫輕咳了一聲,“我們,現在在什麽地方?”
    “距離深海市很遠的一個鄉村,我們的手機都不在身上,暫時不會有人找到我們。”
    “那……我們怎麽才能回去啊?”
    雷銘放下錢小沫的腳,站了起來,“沒有手機,沒有錢包,這裏不通鐵路更沒有飛機,住在這裏的人也沒有汽車,家家戶戶沒有電話也沒有網絡,你說我們怎麽回去?”
    “……啊?”錢小沫茫然了,他們怎麽會到了這種地方?
    雷銘推開了窗戶,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既來之則安之,總有人會找到我們的。”
    錢小沫望著雷銘的背影沒有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雷銘似乎不願意回去。
    可,這怎麽可能呢?他的未婚妻,可是還在家裏焦慮地等著他呢!
    ……
    片刻,錢小沫換好了農婦為她準備的衣服,簡單大方。
    她蹦蹦跳跳的推開了門,左腳踩地就會很疼,所以她隻能跳著走路。可是錢小沫沒有注意高高凸起的門框,她一麵張望著屋子外麵的空地,一麵蹦跳著,結果門框太高,她的腳尖擦過門框,整個人重心不穩地朝前撲去。
    錢小沫嚇得大驚失色,不過一個黑影閃來,她硬生生的倒進了柔軟的懷抱裏,沒有她想象中的疼痛。等她不好意思的抬起頭來時,雷銘完美俊俏的臉正冰冷地杵在她眼前。
    錢小沫瞠目結舌,下意識地啊啊直叫,揮著胳膊想要把他推開。
    可是她一個人站不穩,推開雷銘的反作用力倒是讓錢小沫又向後栽去,好在雷銘眼疾手快,一個大步上前,伸手摟住了她的腰,錢小沫這才穩穩當當地站住了。
    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雷銘卻是一臉的無奈。
    “都是當媽媽的人了,還這麽不小心,像是個孩子!”
    錢小沫微眯著眼,嘟著嘴,雷銘這才鬆開了她。
    “損我很開心?”
    “以前你可是連我在損你,都不知道的。”
    雷銘抬手在錢小沫的額頭上彈了一記爆栗子,錢小沫立刻捂著眉心撇著嘴。
    “以前再怎麽樣,現在都回不去了,時光像流水一樣是不會倒流的!”
    錢小沫鼓著腮幫子,明明是一通氣話,可落在雷銘的心上,他的臉色卻變了。
    雷銘什麽話都沒說,擦過錢小沫的肩頭,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喂!雷銘……你……等等我啊!”
    任憑錢小沫怎麽喚他,雷銘都沒有回頭。
    錢小沫呢喃著“我怎麽你了”,然後小心翼翼的蹦跳著追了上去。
    山路崎嶇,錢小沫原本就跟不上雷銘的步伐,他還故意走得很快,幾分鍾之後,錢小沫站在完全陌生的山路上,丟失了雷銘的身影。錢小沫心裏一陣慌張,不知所措的環顧四周,四周除了光禿禿的山壁,就是積雪和大樹,一個人都沒有。
    “雷銘!雷銘……”
    錢小沫著急又害怕,繼續蹦跳著朝前走去,可是腳下的小石子太滑,她跳上去根本沒站穩,小石子蹦躂了出去,反倒害得錢小沫一個屁股摔倒在地上。她胡亂抓著山壁上的樹枝,手心也磨出了血痕,風呼嘯而來,仿佛是不屑的嘲笑。
    錢小沫皺著眉頭呢喃道:“可惡的雷銘!”
    她一麵咒罵著,一麵起身往回走去,可走了沒幾步,錢小沫發現一個更嚴峻的問題——
    她,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