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 最後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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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二章最後的晚宴
“爸爸!”
遠遠躲起來的雷恩煬看見雷銘,一陣歡喜。
正要跑上去的時候,卻發現雷銘刷卡進了林菀白的房間。
雷恩煬一怔,腦海裏再度浮現出娛樂新聞裏關於雷銘和林菀白親密的畫麵來。
瞬間,他渾身僵硬。
再想想錢小沫強忍難受的樣子,雷恩煬最終垂頭喪氣,還是沒能跟上去。
“……這衣服勒得我喘不過氣來,就不能換一件嗎?”
電梯叮的一聲在雷恩煬的身後響起,他急忙想要躲起來。
“小姐,這是夫人為您量身定製的禮服,如果今天的晚宴上您不穿的話,夫人會生氣的。”
“咦,我認識你。”
林菀白忽然看見眼前的雷恩煬,他詫異地抬頭望著林菀白,心裏咯噔一跳。
他明明還沒有做壞事,卻有一種被人抓了現成的感覺。
“你是雷銘家的孩子,你來找雷銘的嗎?”
林菀白顯然還沒忘記這個小孩子曾經請她吃的那碗閉門羹。
雷恩煬沒吱聲,隻想快點溜掉,卻又不甘心就這樣逃跑。
林菀白蹲在他的麵前,雷恩煬才想起來,原來自己見過這個女人。
原來新聞上的那個勾搭雷銘的女人,就是她!
雷恩煬頓時沒好氣,小臉氣得紅漲,抬手就打開了林菀白的小手臂。
“別碰我!”
林菀白有點詫異,淺笑著收回了自己的手,“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我才不要!”雷恩煬的鼻子裏輕蔑的一聲冷哼,“我隻要錢阿姨和爸爸在一起!”
林菀白的眸子閃爍著,嘴角的笑意漸漸浮上了一絲苦澀。
“錢小沫來了嗎?”
“你要是害怕,就趁早離開我爸爸!要不然,我……我會讓你好看!”
雷恩煬雙手抱胸,深吸了一口氣,緊緊地憋著胸口,挺胸抬頭,惱怒的模樣帶著稚氣未脫的可愛。
林菀白看著他,竟又不自覺地笑開。
她站起來,看向身後自家的傭人,“你先回房間等我,我送他去找他的家人。”
“小姐,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
“我知道,可主角不總是應該姍姍來遲嗎?”
林菀白不在乎傭人還在說什麽,拉起雷恩煬的小胳膊就朝前走。
雷恩煬卻絲毫不配合她,掙紮著,嚷嚷道:“放開我啦!我要去上廁所!”
“我帶你去。”
林菀白臉上的笑意不減,當真帶著雷恩煬去了廁所。
“我在外麵等你。”
“不稀罕!”
雷恩煬衝林菀白做了個鬼臉,一溜煙似的跑進了男廁所。
林菀白當真穿著一身雍容華貴的禮服等在洗手間外麵,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竟然有刹那的晃神,越看越認不出來鏡子裏這個精美的女人到底是誰。厚重的粉底讓她看起來沒有平日裏那麽黑,眼妝雖然漂亮但雙眼卻失去了平日裏的神采和朝氣。
即便是一身綾羅綢緞,珠寶首飾,但也不過是虛無的空殼而已。
沒有靈魂,沒有精氣神,林菀白就好像芸芸眾生裏任何一個女人一樣。
她不是林菀白,隻不過是放在櫥窗裏供人欣賞的玩偶。
有人出價高,那麽她就會被人買走。
沒有任何可以主宰自己命運的力量,和自由。
林菀白的眉頭越皺越緊,越皺越緊,隻恨不得將眼前所有虛幻的夢境擊碎!
她雙拳砸在水池上,剛剛蓄滿水的水池飛濺而出零星的水花,將她的裙裳浸濕。
但是林菀白,完全不在乎。
“啊!!”
雷恩煬一聲尖叫,驚得林菀白迅速拉回了自己的神思。
“喂?小屁孩,你怎麽了?”
林菀白著急地在男廁所外探頭探腦,但是男廁所裏根本無人應答。
“小屁孩……小屁孩!”
林菀白緊張地喚了好幾聲,雷恩煬都沒有答應。
她臉色白得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二話不說,林菀白拎起長裙禮服衝進了男廁所。
“小屁孩!小屁孩?”
林菀白一眼望去,隔間門都是關上的,外麵並沒有人。
於是她衝進去一間一間隔間地把門推開,沒人……沒人……怎麽還是沒人?
林菀白著急的滿手心都是淅淅瀝瀝的冷汗,一個小男孩怎麽會憑空消失?別說到時候雷銘不會原諒她,現在她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啊!
林菀白心裏歇斯底裏地咆哮著,就在她雙手顫抖著推開最後一間隔間門的時候,還沒等她看清楚,迎麵潑來一瓶的水,不偏不倚,正好潑到林菀白的臉上。
她張開雙唇愣住了,頭發濕噠噠地垂在臉側,臉上的妝容雖然是防水的,但還是略顯狼狽。精致的禮服的胸口也被水暈開了一團一團的水漬,水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林菀白還沒回過神來,雷恩煬忽然扔掉手裏的礦泉水瓶,衝了出去。
林菀白沒站穩,又在震驚中,毫無防備,被雷恩煬推進隔間裏,險些摔倒。
雷恩煬早已經準備好了,關上門,拿起旁邊的掃把,橫在把手上,從裏麵是絕對打不開。
他得意地拍了拍手,冷笑道:“哼,想要破壞錢阿姨和我爸爸,沒門兒!”
林菀白沒啃聲,隻聽見雷恩煬跑開的腳步聲。
雷恩煬擔心有人進來發現了林菀白,還關上了男洗手間的門,在門口放了個牌子。
——清理中。
雷恩煬得意地欣賞著自己的作品,這才轉身不疾不徐地朝電梯走去。
洗手間裏的林菀白推了推門,又用力撞了撞,沒轍,雷恩煬做得很決絕。
林菀白挑眉淺笑著,絲毫不生氣,索性在馬桶蓋上坐了下來。
反正她也不願意被自家人擺布,現在自己被鎖在這裏,也省得她去做自己不開心的事情。
林菀白,現在也終於有了正當理由了。
她後仰著頭靠在牆上,餘光瞥見了地上還殘有水的礦泉水瓶。
真希望這個瓶子裏原本就有水,否則,雷恩煬哪裏來的水潑她呢?
林菀白的手撥弄著自己濕漉漉的長裙,歎了口氣,隻希望千萬別是衝馬桶的水啊!
她自嘲著淡淡一笑,滿臉無奈地望著頭頂四四方方的天。
……
……
雷恩煬急急忙忙回到宴會廳,宴會廳裏一片黑暗,隻有一束聚光燈打在台上的幾個男男女女身上。他穿梭在成人之間,個子不高的他,根本找不到錢小沫在什麽地方。
“你跑哪裏去了?”
雷恩煬的肩膀上忽然多了一道力,他轉過身來,正好看見錢小沫那雙黑黝黝的大眼睛。
“你衣服怎麽濕了?”
“我……我剛上完廁所洗手的時候不小心濺到衣服上了。”
“也不小心點……”
錢小沫拍了拍雷恩煬的衣服,領著他站到了人少的地方。
雷恩煬踮著腳望著台上,“現在在幹什麽啊?”
“丹尼爾夫婦在講話,看樣子是要把他們的女兒介紹給大家。”
“台上哪個是他們的女兒啊?”雷恩煬裝作很好奇的樣子。
錢小沫皺眉搖了搖頭,“沒有,好像是想要最後再隆重登場吧。”
“哦。”
雷恩煬麵上毫無表情,可心底卻早已經樂開了花。
在場的所有人隻有他知道,林菀白是絕對不會再登場了。
台上,丹尼爾夫婦已經講了近十分鍾的話,台下的人漸漸躁動起來。
丹尼爾夫婦看在眼裏,卻一點法子都沒有,隻有不斷像主持人遞眼色。薑慧則偷偷用餘光看向台下的威廉,他喘著粗氣剛跑回來,身邊還跟著貼身照顧林菀白的傭人。威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找到林菀白。
薑慧當下一咬牙,被話筒無限放大,似乎都能聽見牙齒被咬碎的聲音。
主持人心裏也沒底,見場麵撐不下去,隻能臨時穿插了一個即興節目。好在主持人團隊裏最是不乏能歌善舞的人,工作人員向主持人暗示後,一個小夥子被推上來表演節目。丹尼爾夫婦終於可以下台鬆一口氣,台下的其他人顯然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可錢小沫,卻看得真真切切。
何止林菀白不在,就連雷銘也分明不在啊!
“雷銘呢?你們誰見到他了?”薑慧看向威廉。
威廉點了點頭,“我告訴他菀菀不在後,他現在還在酒店裏麵找,酒店的工作人員也全部發動起來了。除了宴會廳裏的人,其他的人幾乎都找遍了酒店的每個角落。”
“這個丫頭,難道又想臨陣退縮?”薑慧氣得直跺腳。
威廉安慰道:“婚事是菀菀自己答應的,今天舉辦宴會也是菀菀自己提出來的,我覺得她不會和以前一樣臨陣退縮。說不定,是遇到什麽意外了。”
“她想法比我們多,翻臉翻得比翻書還快,再加上之前她的行為記錄並不好,這一次誰敢為她保證?”薑慧惱怒地滿臉發紅,“丹尼爾,你和我一起去找。今天場麵這麽大,如果她敢跑,這輩子都休想再出家門半步!”
薑慧和丹尼爾各自怒氣衝衝地離開,威廉著急地一點主意都沒有,隻得轉身又找人去了。
台下的人看過一場一場又一場的節目,可是丹尼爾夫婦他們並沒有回來,林菀白和雷銘也沒有出現。眾人越發耐不住了,竊竊私語的聲音讓台上表演節目的人十分尷尬。
錢小沫握緊了雷恩煬的手,轉身朝宴會廳的大門走去。
“我們要回家了嗎?”
“不,我想要看看,到底出什麽事了。”
錢小沫和雷恩煬站在門口,這才發現這裏擁擠了很多人,都是想要出去的。
因為宴會廳裏沒有吸煙室也沒有洗手間,大家耐不住,都想出去透透空氣。
但是門口站著黑壓壓的一群人,氣勢囂張,不準宴會廳裏的任何人離開。
錢小沫的臉色頓時煞白一片,看來果然出事了。
雷銘,到底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