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章 你們到底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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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六十一章你們到底在做什麽!
    “進去!”
    “啊……”
    錢小沫一聲慘叫,整個人濕漉漉地被扔在刺骨森冷的水泥地麵上。
    她渾身是傷,根本沒有力氣爬起來,隻能聽見身後鐵門因為年久失修而咯吱咯吱的響。
    “你老老實實待著,東家算是對你不錯的了,待會會有醫生來給你做檢查,你最好給我乖乖聽話,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嘭——
    門關上,男人的威脅聲也被阻擋在了門外。
    錢小沫不知道這裏是哪裏,放眼望去,除了一束朦朧的光線從氣窗透射進來,眼前幾乎完全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清楚。隻能嗅到刺鼻的鏽味,還有生物腐爛的氣息,潮濕陰冷。
    她輕微地喘著氣,皺眉,四周安靜得隻能聽見她自己的呼吸聲。
    錢小沫試著雙手撐在地上想要坐起來,但手心全是傷,胳膊上也是淤青,輕輕一使勁都疼得她直喘不過氣。身上的骨頭,像是斷裂了好幾根。
    “小沫?是你嗎?”
    黑暗深處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錢小沫猛地一怔,循聲望過去,什麽都看不見。
    “是誰?”她很驚訝,聲音在顫抖,是掩飾不了的恐懼。
    女人的聲音沒有再響起,但是錢小沫卻聽見了有人靠近自己的腳步聲。
    很輕,很慢。
    錢小沫努力想要自己坐起來,但依舊是徒勞。
    女人越來越靠近錢小沫,她心裏慌張,隻能努力蜷縮自己的身體,瞪圓了一對驚慌失措的眼睛。氣窗透射進來的光線下,閃過一個人影。錢小沫的心撲通撲通狂跳不已,抬眸望去,女人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
    “你是誰?”錢小沫看不清楚,隻能分辨出一抹剪影。
    女人似乎行動不便,一手扶著自己的腰,一麵緩緩蹲了下來,錢小沫下意識地往後縮著身子。女人覺察到了錢小沫的恐懼,溫柔地說道:“是我啊,小沫,我是夏沁。”
    “夏沁?”
    錢小沫一怔,沒有再退縮。
    “是啊,我是夏沁,你聽不出我的聲音嗎?”
    錢小沫難以置信的一把握住了夏沁的手,是欣喜,是激動,更是一種短暫的踏實。
    “你怎麽會在這裏?”
    夏沁歎了口氣,“一言難盡,我先扶你坐起來,再慢慢告訴你。”
    夏沁伸手扶著錢小沫的胳膊,但是她頂著大肚子行動不便,加上錢小沫渾身都是傷,一點力氣都沒有,兩個人根本沒有辦法。就在錢小沫滿頭大汗的時候,另一隻胳膊上突然多了一道力,這個力很強大,幾乎不用夏沁幫忙,錢小沫已經在這道力的幫助下坐了起來。
    錢小沫錯愕得心裏惴惴不安,她根本不知道這個地方竟然還有一個人。
    “誰?你又是誰?”
    那人並沒有馬上應答,而是又去攙扶夏沁。
    看見夏沁對那人似乎沒有防備的樣子,錢小沫心裏十分疑惑。
    “是我,林菀白。”
    “……”
    嗡的一下,錢小沫隻覺得自己大腦瞬間空白,什麽都反應不過來。
    林菀白?林菀白怎麽也會被關在這個地方?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錢小沫心裏納悶得幾乎在抓狂,這種感覺比身上的傷口還要痛苦。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錢小沫懵了。
    “讓我先看看你的傷,事情的經過我們再慢慢告訴你。”
    林菀白攙扶著夏沁在一旁坐下,這才又半蹲在錢小沫的麵前。
    兩個距離是如此之近,錢小沫這才終於看清了林菀白的樣子,但卻更加出乎錢小沫的意料,“你受傷了?”錢小沫幾乎是驚呼著尖叫出聲的,林菀白的臉上又十分明顯的淤青,雖然看不大清楚,但仔細分辨還是能看出端倪。
    林菀白似乎並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傷,淡漠的一笑而之。
    “落在這種怪物的手裏,誰又能毫發無損的離開?”
    “奎因?他為什麽要針對你?”
    林菀白抽了抽嘴角,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我也是被關在這裏,才從夏沁的口中得知,原來奎因的目標是雷銘。現在我是雷銘的未婚妻,自然逃不過奎因的手心。”
    錢小沫木訥,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明明有千言萬語卻偏偏堵在嗓子眼什麽都說不出來。
    她不知道林菀白是不是在指責自己,是不是在怪自己為什麽不告訴她和雷銘在一起會有危險。錢小沫心裏惴惴不安,看著她,林菀白似乎真的隻是單純在檢查她身上的傷。
    “雷銘知道你被抓起來了嗎?”
    “我並不清楚。可能,奎因也想逼雷銘出來,所以才會抓了我來。”
    錢小沫垂下眼瞼,搖了搖頭,“不,我覺得並沒有這麽簡單。”
    林菀白頓下了手裏的動作,還未開口,錢小沫已經問道:“我們有沒有什麽方法逃出去?”
    “這個問題我們已經想了很久。”夏沁的聲音裏很無奈,“但,一點辦法都沒有。門外一共有多少守衛,我們根本不知道。我隻能聽見有人巡邏的腳步聲,和換崗時候的說話聲,除此之外,對於這裏是哪裏,外麵又是什麽樣子,我們完全不知道。”
    “就好像我身上的傷,都是試圖逃跑的時候,被抓回來打出來的。”
    林菀白說得幹脆,好像她身上一點痛楚都沒有。
    錢小沫咬著唇角,難道真的一點法子都沒有嗎?
    她來的時候也被蒙上了眼罩,一直到這裏,眼罩才被解開,所以她也不知道外麵是什麽樣子。不等錢小沫再開口,緊鎖的鐵門這個時候開了,戶外的亮光射進來,一時間,三個女人都沒有辦法適應。
    “喂喂喂,起來!醫生來了,趕緊的,東家說了,得留活口!”
    黑衣人大步走來,一把抓著錢小沫站了起來,粗魯野蠻,疼得錢小沫一聲悶哼。
    醫生當著黑衣人在場就要替錢小沫檢查,她突然睜大眼睛拚命地掙紮。
    “你們不出去,我怎麽檢查?”錢小沫衝那群男人嚷嚷著。
    “這是命令!”
    “你們在,我絕對不接受檢查!”
    錢小沫斬釘截鐵地低吼,一口咬在黑衣人抓著她的手上,毫不客氣,死死地咬下去。
    “啊!!”黑衣人尖聲尖氣的慘叫,一把推開錢小沫,揚手又是一巴掌抽在錢小沫的臉上。
    她腳下站不穩,正好撞在了林菀白的身上,她趕緊扶住了錢小沫。
    “好你個娘們!給你看醫生還敢咬人!看我不抽死你!”
    “等等!”林菀白大步衝出來護在錢小沫的麵前,“你們東家不是要留活口嗎?你想抽死誰?你就不怕回頭你的東家就扒了你的皮!”
    那人怒目圓睜,咬著牙,隻得把手收了回去。
    “好啊!今天便宜你們,哼,明天,老子們用鞭子來伺候你們!走!”
    烏壓壓的黑衣人都轉身離開,還有人不屑地在嘀咕“這種貨色有什麽可看的?”。
    錢小沫也不在乎,鐵門關上,黑暗如海水似的將他們淹沒。
    醫生無法適應光線,剛剛擰開手電筒照了照,“咦,受傷的那人呢?”
    手電筒的光線範圍裏,隻有林菀白一人,後者的臉上是似有似無的笑。
    “我說……唔……”
    錢小沫踮著腳,伸手從醫生的身後將他的嘴死死捂住,一手抓緊了他的胳膊。
    “你最好什麽都不要說!”夏沁站在醫生的側麵,手裏握著從醫生的工具包裏抽出的一枚小刀,刀尖對準了醫生的咽喉,“殺人這種事情,從來都不要技術。”
    “嗚嗚嗚……”
    醫生嚇得滿頭大汗,手裏拿著的手電筒,顫抖了兩下,咚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林菀白走過來,撿起手電筒,刺眼的光對準了他的眼睛。
    醫生難受的嗚嗚直叫,搖頭晃腦的掙紮,立馬閉上眼睛。
    錢小沫越發用力捂著他的嘴,夏沁的刀尖已經刺破他的皮膚,嚇得醫生渾身僵硬。
    林菀白拿著手電筒一直照著他的眼睛,冷笑著,“從現在起,我們問什麽,你答什麽,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
    “我鬆開手,你敢呼救的話……”
    “我保證他們人還沒衝進來,我手裏的刀子已經刺穿你的動脈血管!”
    醫生隻得點頭,他完全無路可走。
    於是錢小沫漸漸鬆開了醫生的嘴,夏沁的刀子卻逼得更緊,嚇得醫生連連說道:“你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們想要知道什麽,隻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們!”
    “這是什麽地方?”錢小沫開口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這裏是在什麽地方,隻知道,外麵是大型的煉鐵廠。”
    “南西壩的煉鐵廠?”夏沁橫了橫手裏的刀子。
    醫生趕忙點頭,“我不知道南西壩在哪裏……我隻知道,外麵很寬敞,沒有山……”
    夏沁喃喃自語,“是南西壩沒有錯。”
    “奎因準備把我們關在這裏多久?”林菀白問道。
    “這個……我真不知道……”
    “喂!老家夥,檢查好沒有?”
    鐵門外,黑衣人已經不耐煩地催促起來。
    “該說什麽,你很清楚!”錢小沫在醫生的耳邊威脅著。
    醫生點了點頭,咽著吼中的硬物,顫抖著回道:“快了!還需要點時間!”
    “老家夥,動作這麽慢!”
    黑衣人不耐煩地吐了口唾沫,雙手叉腰站在鐵門外,食指揉了揉鼻尖,風裏都是煉鐵的刺鼻味。旁邊一跟班貼上來,諂媚地笑道:“頭兒,局馬上就要開始了,今兒個頭兒可得把昨天輸的錢撈回來啊!”
    “都這個點了?讓他們等著我,我沒來,誰都不準先開始!”帶頭的黑衣人轉身一腳踹開了鐵門,怒吼道,“丫的,好沒有?老子現在趕時間得趕緊給東家交差去!”
    有了戶外的亮光,林菀白知趣地熄了手電筒的光。
    夏沁手裏握著小刀,刀背上有觸目驚心的血色,臉色煞白地緩緩抬起頭來。
    “你們在做什麽啊?”黑衣人惱怒地一聲低吼。
    錢小沫卻始終麵無表情,眼神空洞地看著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