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互相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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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互相取暖
    陶熏然一臉的不情願,跟著他一起坐過去,“誤會都已經弄清楚了,你還有什麽事情啊?”難道要自己陪他聊天不成,寂寞了應該去酒吧夜店,那裏才有他的解藥。
    當然,這些話她是不敢在程越澤的麵前說出來的。
    “我隻是想心平氣和的和你待一會兒,就一會兒,好麽?”程越澤一改平時的冷峻,話語裏,眼眸裏都藏著一絲溫柔。
    “你覺得我們還有這樣相處的立場麽?”陶熏然突然變了態度,反問他。
    被她這麽一問,程越澤突然有些慌亂,陶熏然具體指的是什麽,他有些摸不準,也不敢去多想。
    “你記起我是誰了?”程越澤問的有些小心翼翼。
    陶熏然沒有給他明確的回答,“你希望我記起來麽?”
    程越澤聽到她的話,默不作聲,片刻之後看向陶熏然,“那些不好的回憶,我寧願你永遠不要想起來。”
    陶熏然點點頭,他們之間有一層薄霧,隻要有一個人輕輕的觸碰,就會消散,可是兩人很默契的誰都不敢動,因為撥開迷霧之後等待他們的是什麽誰也不知道。
    兩人就這樣並肩坐在一處,誰都不說話,這樣的情景,程越澤永遠都不會忘記,他和陶熏然一起度過的無數個日夜,兩人這樣並肩靜坐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但是讓他銘心的永遠都是他們相遇的開始,還是高中時代的兩個人,懷揣著青澀懵懂的愛情,牽著手,就以為能夠直到永遠。
    看著程越澤慢慢的呼吸變得均勻,陶熏然猜想他應該是睡著了,夜色早已經悄然而至,陶熏然看不清他的臉,隻能靠猜測。
    “我怎麽會忘記,印刻在心底的名字,可是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弄清楚,所以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我隻好連你一起忘記了。”陶熏然在黑暗中,默默的在心裏說道。
    嚐試著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他依然沒有反應,於是才敢起身,準備離開。
    剛準備站起來的那一刻,手突然又被握住,對方稍稍用力,陶熏然又被帶回到他的身邊坐下,這一次,似乎比剛才又近了幾分。
    陶熏然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生怕又惹惱了他,可是耳邊卻傳來他近乎告白的聲音。
    “記不清有多少次,夢見你就這樣離開,我想抓住你,可是都失敗了,今天夢裏做不到的事情,竟然在現實中發生了,我不會再放開手。”程越澤說著,用力將陶熏然往懷裏一帶,緊緊的將她抱住。
    黑夜讓人的精神防線變得很脆弱,陶熏然的理智,一時間被程越澤的擁抱俘虜,就這樣將身心暫時交付在他溫暖的懷抱中,才讓她幹涸的心,重新感覺到了跳動。
    鼻息縈繞著熟悉的馨香,這種隻能從陶熏然的身上尋找到的氣息,總是能夠讓程越澤的身心得到一絲安寧,是沒有人可以取代的,可是有的人卻天真的以為,陶熏然是可以複製的。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半晌之後,陶熏然感覺到程越澤整個人重新安靜下來,於是輕聲說道。
    “我們...還能回的去麽?”聽到陶熏然的話,程越澤將頭埋在她的頸間說道,末了抬起頭看向她,黑夜裏看不清她的麵容,但是程越澤還是定定的看著她。
    “我給不了你答案。”陶熏然說著,推開程越澤,起身向門口走去。
    程越澤這次沒有做任何的阻攔,放她離開,陶熏然剛走到門口準備開門,就聽到外麵有人說話的聲音,於是下意識的躲到一邊。
    這麽晚,要是被發現她出現在程越澤的辦公室,一定會百口莫辯,流言四起的,這樣不光對她不好,也會影響程越澤的聲譽。
    對此程越澤早就不在乎了,出櫃的名頭他都照背不誤,還怕多扣一頂帽子麽,他擔心陶熏然,不隻因為會生出對她不利的傳言,更是因為怕老爺子知道她的存在。
    起身迅速走到門口,摸到她的位置,然後帶著她躲到另一側。
    “你確定總裁不在?”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走廊響起。
    “我在外麵看的很清楚,總裁辦公室的燈是熄掉的。”另一個人肯定的說道。
    “可是我沒有見到總裁走出去呢?”另一個人將信將疑,走到門口,將門推開一點,果然燈是熄掉的,然後又將門帶上了。
    “你看,我說的吧,肯定是你偷懶了,總裁從你麵前經過的時候你沒注意到。”另一個人繼續說道。
    兩個人躲在門後,始終沒有出聲,隻聽們從外麵被鎖上的聲音,陶熏然的心下微涼。
    待外麵的人離開之後,陶熏然對程越澤說道,“剛才你怎麽不出聲啊?”
    “我可以告訴他們我在,但是今晚你要一個人待在這裏麽?”
    “我們可以分開走啊。”
    “分開走...”被她這麽一說,程越澤突然不做聲了,陶熏然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但是估計也是一副被自己蠢哭的表情了。
    氣惱的向一旁的沙發走去,因為沒有注意,險些被絆倒,幸好程越澤跟的緊,將她及時扶住。
    兩人重新坐回去,陶熏然還是很懊惱,可是隻有程越澤在暗地裏竊喜,他可是賺得了和陶熏然一整晚待在一起的機會。
    “你打電話給保安,就說你剛才工作太疲憊睡著了,讓他們來開門呢?”陶熏然安靜了一會兒之後,又開始想辦法。
    “可是我沒有他們的電話號碼。”程越澤順口胡謅道,他的確沒有他們的號碼,但是張耀有,事情想要解決,他有很多辦法,隻是他不想用罷了。
    “那你問問別人呢?”陶熏然還不罷休。
    “可是我不知道要問誰。”程越澤繼續扮蠢。
    陶熏然雙手捂住臉,程越澤這是在她麵前秀智商下限的嗎?他的高智商都喂了猴子麽?
    “啊...救命啊,我不想和這麽蠢的人待上一整晚。”說著還推了推他,“你和我保持距離,我怕被你傳染。”
    “太沒有愛心了吧?我的智商都成了重災區了,你不應該給與適當的人道主義關懷麽?”
    “我關懷你,那誰來給我關懷?”陶熏然反問道。
    “我給你關懷啊。”程越澤說著,便抱住陶熏然,“我們互相取暖。”
    “你怎麽這麽無聊啊。”陶熏然感覺自己已經被程越澤打敗了。
    “我讓你感覺無趣嗎?你每天都要說我幾次無聊,看來我應該反省一下了。”程越澤耍起賴皮來,完全沒有放開陶熏然的意思。
    “你的確需要反省一下!”
    程越澤放開她,但是手卻一直和她牽在一起,靠著椅背躺著,不再說話。
    “你怎麽了?不準睡,快想辦法出去,我不想一整晚都待在這裏。”陶熏然見他沒了聲音,擔心他真的睡著了。
    “我在自我反省,在這之前,我沒有辦法思考怎麽出去。”
    陶熏然看著程越澤,恨得銀牙緊咬。
    程越澤不以為然,順勢攬住她的肩,讓她依靠自己。
    “別出聲,不然會打斷我的思路。”
    陶熏然真的配合他,不再說話,可是每過一會兒,她就會問一句,“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離開。”
    “再等等,我在想辦法。”每次程越澤都會這樣回答。
    最後陶熏然拖著虛弱的尾音,又問了一遍,這次程越澤沒有回答,隻是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因為她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陶熏然醒來的時候,整個人橫躺在沙發上,身上還蓋著程越澤的外套,睜開眼才發現,她現在還在程越澤的辦公室裏,外麵已經亮起來了,環顧了一下,才看到程越澤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高大頎長的身形,一隻手隨意的插在褲子的口袋裏,不知道他視野所及的範圍裏,真正吸引他的是什麽,就是這樣的一個背影,不由得讓陶熏然有些看呆了。
    程越澤沒有任何預兆的突然轉過頭看向陶熏然這邊,讓她有些不知所錯,順勢起身,演示自己剛才的尷尬。
    程越嘴角揚起一抹弧度,看著陶熏然說道,“睡醒了?”
    陶熏然起身走向他,將手裏的外套遞給他,“謝謝你,快穿上吧,不然你該著涼了。”
    程越澤抬手將她的一抹碎發別到耳後,無所謂的笑了笑,“我很好,不用擔心。”話音剛落,就聽到他打了一個噴嚏。
    陶熏然被他的樣子逗笑了,“趕緊穿上吧。”將衣服遞給程越澤,陶熏然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天亮了,我要怎麽從這裏走出去啊?”
    “已經給張耀聯係過了,他馬上就會過來開門。”
    陶熏然眉頭微蹙,這時才恍然大悟,“昨晚你怎麽不打給他啊?”
    “那麽晚了,怎麽好讓他特意跑一趟?”程越澤說的似乎很在理。
    但是隻有陶熏然心裏清楚,他隻不過是在狡辯,都是自己太大意了,竟然相信他的話。
    張耀接到程越澤的電話,聽說他被鎖在自己的總裁辦公室裏,險些沒忍住笑,掛斷電話,一個人笑話他半天,但是當他匆忙的趕到辦公室,看到程越澤身邊的陶熏然的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