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過去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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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過去時
    按照約定好的時間,陶熏然故意早到了一會兒。待她在位置上坐好,目光便不時的向門口望去,雖說隻是兩年未見,但是畢竟中間發生了很多事情,不知道蘭默還記不記得自己的樣子。
    這樣想著,陶熏然的視野中,出現一個中年女子的身影,她的裝束時尚貴氣,但是並不是珠光寶氣那樣的庸俗,身材高挑,看不出一點多餘的臃腫,行走間,背脊筆直卻不刻板,下顎微抬,顯得她氣質芳華卻不會給人一種傲慢不可一世的感覺。
    看著這個向自己走來,皮膚保養的極好的女人,陶熏然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有氣質的女人,從這裏走出去,一抓一大把,不為別的,隻為這裏是t市最繁華的地段,然而擁有這樣出類拔萃的氣質的女人,在陶熏然的印象裏,隻有眼前這一個。
    待女人在她對麵坐下,她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笑著對她打招呼,“蘭姐。”
    今天再見蘭默,她剛進來的時候帶著太陽鏡的印象,讓陶熏然的腦海中,突然蹦出另外一個存在她記憶深處,已經很模糊的印象,是誰?一時讓她有些想不起來。
    蘭默說話間已經坐在了她的對麵,摘下太陽鏡放到一邊,將麵容全部露出來,看向陶熏然也是微微一笑,不過在聽到陶熏然叫她“蘭姐”的時候,目光中透出一抹慈愛,伸手將她放在桌邊的手握住,“以後還是不要叫我蘭姐了。”
    聽到蘭默見到自己的第一句話,竟然是糾正自己的稱呼,因為以前就是這樣叫她,所以陶熏然也沒有覺得過有什麽不妥,怎麽今天就抓著這個事情說了?但是要說她是因為還在生自己的氣,也不像,畢竟她一見到自己,就是笑著的,尤其剛才她看著自己的時候,眼中流露出的那摸慈愛,不是作假的。
    思及此處,陶熏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看著蘭默意味深長的說道,“難道是要讓我改稱任夫人?”
    蘭默本來不是這個意思,一聽她這樣想,看著自己的目光中還帶著一絲調皮,於是捏了捏她的手,嗔道,“想哪去了,我隻是想提醒你,我們之間的年紀差距,你應該叫我一聲阿姨。”
    她著重強調了她們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其實她倒是更希望聽她叫自己一聲“媽媽”。不過這個已經不急了,很快就可以等到那一天了。
    陶熏然聽到她原來是這個意思,忍不住想笑,“原來您還是這麽較真,可是誰叫你保養的這麽好,看著你的麵孔,我都怕這聲阿姨把你一下子叫老了。”雖然她也隻有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但是她要是和四十幾歲的蘭默一起走在街上,仍然會被當成是姐妹的。
    “你這張小嘴兒,最會說了,不過那也不行,以後你必須要叫我阿姨才可以。”蘭默說著,還擺起了長輩的架勢。
    “好吧,蘭姨。”
    陶熏然改了稱呼之後,蘭默點點頭,然後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過了一會兒之後,陶熏然放下手中的杯子,臉上已經沒有了開始見麵的輕鬆表情。
    “蘭……蘭姨,我今天叫你來其實……”出口的話突然有些猶豫。
    蘭默知道兩人見麵的目的,就是為了珍珠的事情,但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過是走一個程序就可以解決的,沒有什麽可討論的,所以她也沒有急著提起,現在看到陶熏然似乎有些猶豫,於是疑惑的看向她。
    “嗯?你想說什麽?”
    “我今天其實不是來和你談珍珠的事實,我不再過問‘伊澤’的事情了,後續的事情,應該會有別人和您接洽。”
    這一狀況,分明是出乎蘭默的預料之外,她更加的不理解,“怎麽回事,當初這件事不是一直是你在做的嗎?現在怎麽聽起來好像撒手不管了?難道程越澤把你派到更重要的位置上了?”
    提到程越澤,陶熏然的心裏頓的一痛,昨晚最後看他的目光中,那種複雜的難以置信的感情,她仍舊記憶猶新。
    “我離開騰越了。”
    聽到她淡淡的將這句話說出口,蘭默手上的咖啡杯徒然落下,杯底與托盤碰撞,發出一聲脆響,由於落下的時候,離桌麵不高,所以隻是撒出來一點而已,濺到了她的手背上。
    蘭默現在哪裏還顧得上這些,才短短的幾天,怎麽會一切都發生這麽大的改變,她是確定陶熏然和程越澤已經和好的了,就在她剛到這裏的時候,了解到的情況也是他們兩個的確是在一起了,而且在公司裏麵還公開了兩人的關係,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好好的為什麽要離開騰越?你和程越澤不是已經和好了嗎?”
    陶熏然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們不可能再有以後了。”
    “為什麽?”蘭默有些急了。
    “因為我們之間,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我們昨天已經把話說清楚了。”陶熏然隱去眼中的哀怨,抬眼看向蘭默,已經是一片清明,“我今天來見你,隻是想和你說一聲抱歉,當初不辭而別,辜負了你的好心。”
    她口中的鴻溝,落在蘭默的耳中,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她心中的怨恨,還有自家那個攪渾水的老爹。
    蘭默歎了口氣,對陶熏然說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感情是兩個人的事,當初你們之間是有誤會的,錯不完全在程越澤,你為什麽不能原諒他呢?”
    聽到蘭默的話,陶熏然自然知道她是想歪了,但是很多事,她又不想和蘭默說,因為說出來也不能改變什麽,何必將自己的傷疤解開給旁人觀賞呢?
    “很多事情,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我們還是不要提起了吧。”
    蘭默見她聽不進自己的勸,她雖然著急,但是也不能站在別的立場,此時她隻能作為一個旁觀者來勸說。
    “不提就不提了。”
    從餐廳出來,陶熏然看著蘭默離開,之後才攔下一輛出租車,她還有一個人需要見。
    攔下一輛出租車之後,陶熏然報出了醫院的地址,是的,她還要見一個人,那就是莫鴻。
    來到醫院,找到莫鴻的病房,推門進去之後,裏麵隻有莫鴻一個人躺在床上,身邊一個照顧的人都沒有,但是陶熏然並沒有在意,隻當老頭子脾氣古怪。
    她來見莫鴻,事先是打了招呼的,所以莫鴻此時正靠著床頭坐著。
    “你來了。”聲音裏帶著威嚴,但是卻少了一分鄙夷和冷漠。
    陶熏然並沒有將他的態度變化放在心上,現在她看著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心中隻有憐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的一意孤行造成的後果,現在看來已經顯而易見了,那就是無盡的孤獨。
    “嗯,你想見我,我當然要來。”
    莫鴻聽著這個從前在自己麵前有些拘謹並且小心翼翼的小姑娘,如今現在自己麵前,身上散發的氣勢,不禁微微勾唇,恨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我要見你,隻是想要和你說,你們的事情,我不會再幹涉。”
    “嗬!”陶熏然冷笑一聲,隻覺得身體被恨意控製,止不住的虛空。那見到莫鴻的那一刻,心中升騰起的怨恨,逐漸的將她的心掏空。
    “現在才說這些話,不覺得有些晚了麽?一切都無法挽回的時候,你說不幹涉我們的事了。”陶熏然的話語裏帶著濃濃的諷刺,“晚了!”
    “你不是很想和澤在一起嗎?”不知道為何陶熏然如今聽到他的話,為什麽還是這樣的決然的反應,她對自己有怨恨,他無所謂,他更加的不會對這個晚輩說什麽悔過道歉的話,但是他今天所說的重點,在他們這兩個年輕人的身上。
    “我的確想和他在一起,但是,那已經是過去時了。”
    莫鴻沒想到今天見她,會得到這樣的結果,他隻想著自己的女兒已經回來了,一切都可以不在乎了,隻要女兒希望的事情,他都會照著她的意思去做。
    不等他繼續說什麽,陶熏然繼續說道,“看來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好談的了,不打擾了。”
    陶熏然扔下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陶熏然離開之後,從轉角閃出一個人影,看著她走進電梯之後,打了一個電話。
    沒過多久,又一個人走進莫鴻的病房。
    陶熏然走出醫院,直接回到家,回到公寓,拖著一身的疲憊,重重的坐到沙發上,程越澤今天就沒有再給她打過電話了,想來他也想通了吧,這個時候他應該在準備出國的事情了。
    想到這些,陶熏然默默的說道,“看來一切都比想象的容易解決的多呢。”
    窩在沙發上,靜靜的待了一會兒,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睡著了,可能最近太累了,幾件事解決了之後,讓她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再睜眼已經不知道是什麽時間了,突然想起了什麽,歎了口氣,起身一件一件的收拾東西,她也該準備離開了。
    正在收拾東西的功夫,外麵的門鈴響起,陶熏然放下手上的事情,向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