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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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嫤雖不曾親身經曆這些,可腦海中的記憶卻是那般的清晰。
“阿娘,不跟著顧家,咱們能走到京城麽?這一路上,不會再遇到惡人麽?前幾日我和阿弟險些餓死,阿娘也好幾日沒吃沒喝……阿娘還想過那樣的日子麽?”梁嫤低聲反問,聲音裏微微帶著哽咽的味道。
她知道林三娘是個心疼孩子的娘親。
果然林三娘聽了這話,長歎一聲,不再勸說,放開了她的手,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回到床邊,“是娘沒有用……”
“阿娘不要這麽說!”梁嫤上前,趴伏在林三娘的膝頭,“阿娘信我好不好?我一定能醫好顧家大郎的腿,一定不會讓暗地裏的小人抓到我什麽把柄。等到了京城,咱們就離開顧家!好不好?”
林三娘歎了一聲,摸了摸她的頭,“好。”
綠屏不知從哪兒轉了回來,站在門口,鼻孔朝天道:“圖樣畫好了麽?大郎君還讓我快些拿回去的,耽誤了功夫,你可付不起責任!”
梁嫤起身,客房裏筆墨紙硯都不缺。
她拿著毛筆有些犯愁,前世用慣了鋼筆水筆鉛筆圓珠筆,這毛筆隻見爺爺經常練字的時候用,她都沒怎麽碰過呀?
她抬頭看了看林三娘,這位娘親可是當朝帝師的女兒,標標準準的才女,雖然她和梁明淵都沒有去過學堂,可認字寫字林三娘是沒少教過他們的。
她記得林三娘的小楷非常漂亮,原來的梁嫤一手字也寫得娟秀,她若不會寫,豈不叫林三娘懷疑?
見林三娘的目光已經掃了過來。
梁嫤隻好硬著頭皮拿起毛筆,蘸滿了墨汁。
落筆時一股熟悉之感卻油然而生,她原以為會下筆艱澀,但好似手自己有了記憶一般,運用起毛筆也駕輕就熟。
不多時,便將三十六銀針的幾種型號畫了出來,並在下麵標注了每種型號所需幾根,以及尺寸。
她正要拿起紙給等在門外的綠屏時,忽而想到了什麽。將紙張拿到一旁,又動作迅速的畫了一張一模一樣的圖樣。
吹幹了墨跡,梁嫤折起紙張,來到門外,“定要用上好的純銀打造,尺寸長度我都標注的有,切不可馬虎。”
綠屏嗤笑一聲,“拿了針尖當棒槌,還真把自己當人物了呢?世子爺也不過是一時新鮮,你還真以為你這土雞能成鳳凰?”
說完,綠屏狠狠剜了她一眼,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梁嫤站在原地笑了笑,這世子爺的魅力還真不小。
梁嫤剛回到房間,將另一張圖樣折好,放在身上,便又有丫鬟前來。
說是顧家主母請她們過去見見。
住在內院,拜見主母自是應該的。林三娘也沒有多言,便帶著梁嫤,跟那丫鬟一同去了。
主母的院子離客房並不遠。
引路的小丫鬟對她們也沒有那麽大的敵意,一路上怕她們不清楚顧家情況,還不斷的向她們介紹。
從她的話裏,梁嫤大約明白,這位顧家主母便是顧家大郎顧衍的生母,但身體不太好,多半的時間都窩在自己的房間裏。
顧家二郎顧況和顧家小姐是妾室蔣氏生的孩子。蔣氏很得顧家三爺的寵幸,有蔣氏的包庇縱容,顧家二郎顧況也養成了驕橫跋扈的性子。
“顧家小姐也是叫顧妘?”梁嫤忽而問道。
那小丫鬟點了點頭,“也是?誰也叫這個名字麽?”
梁嫤笑了笑,“似乎聽說我們老家的縣太爺家千金也叫妘的。”
林三娘瞥了她一眼。
小丫鬟掩口而笑,“縣太爺家可不能跟咱們顧家比,顧家老太爺是跟著先帝爺打過江山的,如今老太爺雖不在了,可顧家的榮寵可是不衰。”
說著話,便到了主母院中。
“周媽媽,人來了。”小丫鬟一進了院子,便收斂起嬉笑的臉色,恭恭敬敬的喚道。
不多時便從正房裏出來一位臉型方正,身子瘦長的仆婦。上下打量著林三娘母女,“你們就是大郎派人從外麵接進來的……呃,客人?”
“是。”林三娘挺直了脊背道。
“跟我進來吧。”周媽媽不苟言笑,轉身進了上房,小丫鬟在一旁打著簾子。
林三娘和梁嫤也跟了進去。
內室裏傳來一陣咳嗽的聲音,梁嫤看了看圓桌上吃剩的飯菜,冰裂釉的青瓷碗中,還剩下大半碗的百合肉糜。
梁嫤眼神暗了暗,百合和肉糜?這是誰做的飯菜?
“讓她們進來吧,我懶得動。”一聲憊懶的婦人的聲音從內室傳了出來。
周媽媽板著臉,站在雕花垂著珠簾的圓門處,對母女兩人道:“請往裏麵來吧。”
林三娘領著梁嫤到了內室。這才瞧見一位麵色蠟黃,身形消瘦的女子倚在軟榻上,手裏捏著個帕子,正要說話,卻忍不住先掩口咳嗽起來。
咳了好一陣子,又喘了好一陣子,才清了清嗓子方能說話:“讓你們見笑了,我身子不好,失禮之處,還請多多擔待。”
顧家主母這般客氣,在顧家除了顧衍那裏,倒是頭一遭遇見。
顧家主母一身月白色的深衣,配淡水紅的罩衫,側臥在軟榻上,雖看起來有氣無力,但病容非但沒有遮掩了她精致的五官,反而越發顯得楚楚動人,若臉色不是那麽蠟黃,會更好看些。
顧衍是隨了母親,那精致的眉眼和略尖的下巴都和眼前的夫人分外相似。
“我聽說,你們懂醫術,能醫治大郎的腿疾?”顧家主母鄭氏和煦的問道。
林三娘點了點頭,“是,略懂些醫術。”
鄭氏輕笑,“若是略懂些,大郎必不會這麽鄭重的將你們請回來,他的腿在洛陽,在京城,都沒少找人給看,皆醫不好……他雖不說,我這做母親的豈會看不出來,他自己也多半灰了心了。如今肯叫你們醫治,是信的過你們。”
林三娘迎著鄭氏的目光,隻好硬著頭皮道:“我母女定當竭盡全力。”
“你給我個準話,大郎的腿,能醫好麽?能好到什麽程度?”鄭氏忽然端正了臉色,嚴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