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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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嫤和梁明淵將她扶回床上,她卻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阿娘,你別這樣!是梁駙馬身邊的人,也不一定就是梁駙馬派出來的呀?或許是下人揣測錯了意思?又或許是丹陽公主的意思?他……呃,阿爹他不會對您這麽無情的!”見林三娘整個人都沒了活力神采,
    梁嫤口不對心的安慰道。
    “丹陽公主定然還不知情,她若知情,不會這麽做。”李玄意在一旁冷冷開口。
    梁嫤回頭瞪了他一眼。
    “阿娘,您別這樣,不會像您想的那麽遭的。”梁嫤語氣蒼白的說道,其實她也知道,多半就是她那便宜爹為了自己的錦繡前程,為了自己的駙馬之位,要殺害糟糠之妻。
    她對這個結果不意外。
    但林三娘卻是接受不了,她的整個青春,整個人生,都在為那個男人付出。那個男人背棄她,另娶高門,也就罷了。大不了她退一步,不去相認,不去糾纏。
    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委屈求全,沒有求來完全,隻等來了那個男人的雇凶殺人……
    這就是她念了一輩子,愛了一輩子,守了一輩子,不惜為他離家私奔的男人……
    她一時接受不了,梁嫤也能夠理解。
    可身後站著的李玄意似乎不能理解。
    “丹陽公主雖然脾氣暴躁,但絕對不是這麽是非不分的人。她如果知道這件事,首先要對付的肯定不會是你們,而是她的‘好駙馬’。雇凶殺人,她還沒那麽卑劣。”李玄意語氣略帶嘲諷。
    梁嫤霍然起身,怒視著李玄意,這還讓不讓她好好的安慰人了?她一邊安慰,他一邊站在後麵拆她的台?有這麽沒眼色的人麽?
    可偏偏李玄意就是這麽沒眼色的人,“你瞪我,我說的也是實話。”
    李玄意看了地上的黑衣人一眼,“還不滾,等著吃牢飯呢?”
    一眾黑衣人像是得了特赦令,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滾出了房門。
    梁嫤被他氣昏了頭,怒斥道:“丹陽公主是你姑母,你們一家人,自然是胳膊肘往裏拐的,你自然會說她的好話!看看,她前腳派了殺手,你後腳就把人放走,還說不是她派來的人?”
    李玄意聞言,回轉身,目光落在她身上。
    梁明淵恰好在這時,點亮了屋裏的燭光。
    驟然明亮起來的房間裏,四目相對,梁嫤嘴唇緊抿,氣勢洶洶。
    李玄意眼眸微垂著看她,麵無表情,幽深的眼眸中,看不到半點的情緒。
    他倏爾扯著嘴角笑了笑,“隨你怎麽說。我隻慶幸不是丹陽公主派來的人,若真是,隻怕我來不及趕到救你。”
    李玄意說完,亦轉身走了出去。
    “姐!”梁明淵上前,拽著她,指了指窗戶邊。
    梁嫤這才瞧見,窗戶邊,被她銀針封住穴道定在原地的還有一人呢。
    她上前將銀針取下,那人像見了鬼一般看了她一眼,倉惶從窗戶逃了出去。
    “姐,世子爺是好心,你怎麽能這麽跟他說話!”梁明淵在她耳邊抱怨道。
    梁嫤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梁明淵卻是推了她一把,“你快追上去看看,道個歉吧,姐!”
    梁嫤甩手,“我道什麽歉?”
    梁明淵卻是不由分說的將她推出了房間。
    李玄意仿佛是在等她,高大的身影站在安靜的院中,仰頭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
    梁嫤咬著嘴唇想了想,李玄意還真是無辜被她怒火波及之人。
    如果不是李玄意及時趕到,她此刻,恐怕已經做了刀下亡魂。
    再說,今晚上究竟是梁鴻派來的人,還是丹陽公主派來的人,她心裏十分清楚。
    在屋裏,是她強詞奪理了。
    李玄意不過為自己的姑母說了句公道話而已。
    梁嫤緩步上前,低聲道:“多謝你。”
    李玄意轉身,低頭看著她,抬手撫了撫她披散著的長發,“讓你受驚嚇了,為何不帶著他們住到藥園去?你知道,若是在哪兒,阿醜能保護你們。”
    他聲音溫厚,不似在房間裏的冰冷。
    梁嫤抬頭,瞧見他脖子上,似又有紅疹冒出,“你怎麽了?又病了麽?”李玄意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輕輕一笑,“小事。為何不住到藥園?你在躲我?”
    梁嫤心中一跳,退後一步,躲開他溫熱的大手,“不是,你是我的東家,我為何要躲你?是……醫館的事兒,我還沒尋到機會告訴他們。所以不好去哪兒住。”
    李玄意的手僵在半空,良久才緩緩收回,“東家……梁嫤,你是個冷情到不近人情的人,你知道麽?很多時候,太過獨立剛強,對女子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梁嫤抬頭定定看他,“那我該怎麽做?世子爺教教我?心甘情願做你的妾室?通房?等著看你歡天喜地的迎娶常樂公主?抱歉,我做不到!”
    李玄意微微沉了臉,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她。
    月光之下,兩人重疊在一起的身影,像是緊緊相擁的戀人。
    可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是越來越冷凝。
    “客棧裏的人都被這些人吹了迷香,明日定會有人來交代客棧掌櫃不準報官。不過如果你想報官的話,告訴阿醜,她會幫你安排。”李玄意說完,轉身離去。
    梁嫤站在院中,看著他高大的背影越走越遠,最後無聲的歎了口氣。
    第二日,客棧的掌櫃果然安安靜靜,沒有叫嚷昨晚的事,更沒有提要報官。隻是派人打掃了兩個房間那些黑衣人被打傷時,留下的斑駁血跡。
    又應梁嫤的要求,給三人換了房間,此時便如同沒有發生過一樣。
    原來威勢是這麽好用的東西,雇凶殺人,也可以被壓的無聲無息。
    梁嫤從沒有什麽時候,像現在一般,痛恨這個不平等的社會。
    林三娘整個人像垮了一般,不吃不喝不睡,隻坐在床頭,默默的發呆。
    梁嫤連藥園也不去了,留在客棧陪她,安慰她。可林三娘就好像聽不到她的聲音一般,一點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