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看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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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嫤躬身給公主行禮,在一旁落了座,並一直暗暗觀察丹陽公主的神色。
    兩人客套幾句,便把話題引道了正題上。“聽聞王夫人介紹,梁大夫醫術不凡,梁大夫在京中在江東也確實名望頗高。本來我這病……多少太醫都給看過了,藥也吃了不少,卻……我自己也不報什麽希望了,王夫人卻是勸我,再看看為好……”丹陽
    公主並不十分避諱談及自己的病,臉上也沒有諱疾忌醫的神色,隻是略有灰心失落的樣子。
    梁嫤點頭上前,“公主還年輕,是不該放棄的。”
    她示意為丹陽公主把脈,丹陽公主便挽了袖子露出皓白的腕子,另一隻手揚了揚,讓屋裏伺候的眾人都退了出去。
    偌大的花廳,隻剩下公主和梁嫤兩人。“送子觀音我也求了,長安多少廟觀我也拜了,香也燒了,他們說哪個廟觀靈驗,香油錢我是從不少的!可……梁大夫你老是告訴我,還有希望麽?若是真沒有希望,你也不必怕傷著我!”丹陽公主扯著嘴角
    笑了笑,“其實我早就不報什麽希望了,否則也不會……”
    否則也不會怎樣,她卻沒有說下去,隻深深看了眼梁嫤,等著梁嫤給她答案。
    梁嫤細細為她診了脈,又趁著無人,一一問了她月事的情況。
    “公主不必灰心。”梁嫤緩緩說道,“公主的病可以治。”
    丹陽公主不孕,乃是由於輸卵管堵塞造成。現代醫學可以用手術疏通,但近代中醫亦研究出了可以調理疏通的成方。
    丹陽公主聞言,震驚的看著梁嫤,“你說什麽?”
    “公主的病可以醫治!某為公主開藥,每日一劑,一月為一個療程,再配合針灸,便可疏通調理,少則三月,多則半年,應能見效。”梁嫤淡聲回答道。
    丹陽公主聞言深深愣住,猶不敢信的搖頭道:“你莫要誑我!上官家認了你做義女的事情,我有所耳聞。你在京中如今地位,完全不必跟著上官家冒風險。”
    梁嫤輕笑,“公主今日請來的不是上官家的大小姐,而是醫病救人的梁嫤,梁大夫!”
    丹陽公主深深看著她,良久才緩緩吐出一口氣來,“你是說,能治?”
    梁嫤點頭,“是。”
    “來人,備筆墨!”丹陽公主揚聲吩咐道。
    公主府的下人很快備好了筆墨,丹陽公主目光炯炯的看著梁嫤,好似要親眼看著她寫下藥方。梁嫤沒有推辭,提筆寫道:“生地黃三錢,川牛膝三錢,當歸二錢半,桃仁二錢,紅花二錢,赤芍二錢,川芎二錢,柴胡二錢,穿山甲二錢,枳殼二錢,肉桂一錢半,幹草半錢。加水煎服,每日或隔日一劑
    。”
    公主吹幹了墨跡,反複看了藥方道:“我聽聞你們醫者,有時是需要辯方、解方的是麽?”
    梁嫤聞言,點了點頭,“是有此事。”
    丹陽公主似乎對自己多年的不孕症能夠醫治,十分的不敢相信,拿著藥方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那現在便請梁大夫解方!”梁嫤一愣,她很少遇見病人要求大夫解方的,便是現代也沒有遇見過。但看著丹陽公主臉上既高興又擔憂生怕是空歡喜一場的表情時,她還是耐下心來,垂手跪坐端正,緩聲道:“方中柴胡入厥經肝經,調其疏泄;牛膝引藥下行直達血室;川芎行血;穿山甲消淤通絡;當歸生地黃養血調肝;枳殼行氣。公主病位在下焦小腹血室之地、足厥陰肝經經脈所過之處。衝為血海,任主胞胎,肝藏血,主疏泄,司血海,任脈通暢,衝脈充盛,月信如期。《素問》有雲:‘人脈通,太衝脈盛,月事以時下,故能有子。’進肝主疏泄功能失調,氣血失常,血瘀阻滯胞宮,胞脈閉塞,衝、任、督脈受損,乃是婚後不孕及小腹
    疼痛、月信失調、帶下增多等。病雖與胞宮衝任有密切關係,但其治應先在肝。”
    丹陽公主瞪大一雙眼睛,聽的分外認真,還時不時連連點頭。
    她或許知道些許醫理,聽完對梁嫤躬身頷首,“失禮之處還請梁大夫勿怪,今後更請梁大夫悉心醫治!”
    她聲音裏隱隱含著不可抑製的激動。
    梁嫤頷首,“隻要得公主信任,定不負公主所托。”
    梁嫤說完,請丹陽公主轉到一旁耳室,躺在床榻之上,她為她行針疏通經絡,疏泄肝經。
    在公主府逗留了一個多時辰。
    梁嫤離開公主府的時候,是公主身邊貼身伺候的女官,親自將她送出了二門。
    梁嫤上了馬車,馬車行到公主府外,卻是被攔了下來。
    她挑開簾子往外一看,卻是瞧見有景王府標示的馬車,正擋在自家馬車前頭。
    春生正站在馬車外,對她拱手。
    梁嫤臉上忍不住綻放出笑意,他竟到公主府前頭來接她了!也不怕公主知道了笑話他!
    梁嫤讓車夫打開車門,從車裏下來的時候,李玄意已經來到馬車前,親自將她抱下了馬車,又抱上景王府寬敞舒適的大馬車。
    “怎的你一通議大夫的閑散文官,倒是挺忙?”馬車緩緩動了起來,李玄意看著她道。
    梁嫤笑著點了點頭,“王爺怕是忘了,我除了是通議大夫以外,還是‘菩薩娘娘’的,何為菩薩?當然是要救苦救難了!”
    李玄意聞言輕笑著抬揉了揉她的發髻。
    “別弄亂了!”梁嫤抬手揮開他的手,反被他捉住了手,帶入懷中抱著。
    “枉救旁人了,還是先救救自己的夫君吧!”李玄意在她耳畔嗬著氣,低聲說道。
    梁嫤癢得直笑,卻推不開他,“你怎麽了?我看你好得很呀?”
    李玄意卻拽著她的手放在心口,“裏麵都是你,時時刻刻都是你,你說怎麽辦?閉上眼睛是你,睜開眼睛就想看到你,你說,相公我是不是病的不輕?”
    梁嫤被他逗笑,“幾日不見,油嘴滑舌的功夫見長!”
    李玄意微微眯眼,“是麽?”梁嫤大力點頭,“沒錯……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