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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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三娘一愣,瞧見信封上的“敬請母上大人親啟……”幾個熟悉的筆跡時,她臉上神情十分錯愕。
    她又看了梁嫤一眼,梁嫤垂了垂頭道:“明淵留給阿娘的。”
    林三娘一瞬間,神情變得有些忐忑,抖著手,兩次都沒能打開信封來。
    梁嫤緩緩起身,向門口走去。
    林三娘打開信封的時候,她剛好來到門外。
    今日天氣晴朗,太陽掛在天上,圓的好像個蛋黃。
    未出元月,風還很冷。
    白薇上前來,為她披上厚厚的披風。
    梁嫤聽聞身後的屋子裏,傳來被壓低了的哭泣之聲。
    她心頭也有些酸酸的,梁明淵便是做過再多的錯事,在不對。也是林三娘生養的孩子,他要走了,洛陽雖然不算遠,但也許這一輩子都沒有再相見的機會了……林三娘如何能不痛惜呢……
    梁嫤在外頭站了良久,直到屋裏頭的哭聲漸漸小了,她才轉身回到屋裏。
    信箋攤開著放在憑幾上,林三娘垂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不知在想些什麽。
    聽聞梁嫤的腳步聲,她低聲問道:“已經走了麽?”
    梁嫤點點頭,“是,今日剛起程。”
    林三娘便沒有再開口。
    梁嫤想了想道:“阿娘若是想他回來,如今尚早,還能追回來的。我瞧著阿弟這次,是真的知錯了。”
    林三娘搖了搖頭,卻不說話。好久,才聽到她哽咽的嗓音道:“追他回來做什麽……走了好,長安繁華,讓人迷失,回到洛陽老家,他若有心,此生……或能有機會再續母子之緣,他若還是執迷不悟,洛陽總不似長安這般,會讓人泥足
    深陷,難以自拔。”
    林三娘的眼眶紅得很。
    梁嫤坐在一旁,心酸卻不知如何安慰。
    母女兩人垂著頭,屋裏被沉默壓抑的氣氛充斥著。
    “行了,阿娘沒事,你不用擔心!”林三娘扯著嘴角對梁嫤笑了笑,“你們都長大了,都各自有想法,各自選擇了自己的路。阿娘能做的,也就是心裏盼著你們都好罷了。”
    “阿娘不必擔心,路上一路有人暗中護送明淵,必定能讓他平安回到洛陽的。”梁嫤低聲說道。
    林三娘點了點頭。
    離別的話題太過沉悶,兩個人一時都沒有話說。
    林三娘看著憑幾上的信箋,一時愣愣出神,像是落入久遠的回憶中,她紅著眼睛的神情變得越發慈愛柔和。
    梁嫤賠了她一晌,中午也是在林三娘家中用了飯。
    午後林三娘要小憩一會兒的時候她才走。
    臨離開時,她挑起簾子看了看正在動工的兩個院子,衝阿醜吩咐道:“再讓管家多派些自己人過來,梁明淵走了,不知梁鴻會不會借機來這裏鬧事。”
    阿醜應是。
    景王府的馬車緩緩駛離。
    擔心林三娘這幾日會因梁明淵離開的消息,太過傷心,茶飯不思。
    梁嫤便往娘家跑的格外勤快。
    想方設法的逗林三娘開心,還專門跟阿醜打聽了許多妙趣橫生的小段子,得了機會就講給林三娘聽,逗她開心。
    林三娘麵上也顯得輕鬆,估計也是怕梁嫤擔心她,並未流露出太多的憂思。
    時間是平複一切傷痕最好的良藥,相信林三娘裝作放心的樣子,時間久了,就真的能放下心來了吧。
    梁嫤陪著林三娘在院子裏散步的時候,隔著張起來的帷幔,忽聞道帷幔外,正在蓋房子的短工歇息閑聊之聲。
    “聽說了麽,昨日有個人被賭坊逼債,逼得跳了河!”
    “哪裏是逼得跳了河!聽聞是他喝醉了酒,被追之時,慌不擇路,這才掉了河!”
    “嘖嘖,賭這東西,哪裏是能沾染的,染上賭,人這一輩子呀就毀了!”
    “也不見得人人如此,大賭傷身,小賭怡情嘛!”
    “賭不分大小,沾上就沒好事兒……你不知道,聽聞那個掉了河的,曾經還是個駙馬呢!後來被公主給逼著和離了!”
    梁嫤聞言一愣,立即轉臉看向林三娘。
    卻見林三娘眉目平淡,似是沒有聽到兩個短工的談論。
    梁嫤擔心他們再說出什麽話來,引得林三娘關注,便清了清嗓子。
    兩人聞聲,立即離開坐著躲懶閑聊的地方,繼續幹活兒去了。
    梁嫤試探道:“走了一陣子了,阿娘累了麽?阿娘在想什麽?”
    林三娘表情無異,扯了扯嘴角,“不累。阿娘記得,當初景王送來的大雁就栓在這兒,你那屋裏頭的窗子正對著這兒,你寫醫案累了的時候,抬眼就能瞧見。”
    梁嫤點了點頭,“是啊,瞧見它們相依相偎的,好像就不累了,滿身的疲倦都舒緩了。如今想想,那時候還真是挺拚的。”
    林三娘輕笑著點頭。
    母女兩人便說起了旁的話題。
    誰都沒有提及剛才兩個短工議論的內容。
    過了一會兒,林三娘說她困了,想在床上躺一躺。
    還沒到午飯的時間,梁嫤說了要陪著林三娘一起用午飯的,便沒有著急走。見林三娘睡了,她便招來阿醜。
    “你去打聽下,他們說的究竟是怎麽回事?”
    阿醜點頭,躬身退了出去。
    白薇上前伺候,“王妃也躺著休息會兒吧?”
    梁嫤卻是搖了搖頭,起身回到自己未出閣時的房間裏,站在窗口,回憶昔日的時光,底下頭來新手翻著隨身帶著的醫書。
    不多時,阿醜便在門口道:“王妃。”
    梁嫤點了點頭,白薇上前為她打起簾子。
    阿醜彎身進來,“王妃,婢子打聽出來了。”
    “嗯?怎麽說,可是梁鴻?”梁嫤抬眼問道。阿醜猶疑片刻,點了點頭道:“失足落水的正是梁鴻!昨天夜裏他喝醉了酒,又去了賭坊,賭輸了就在賭坊裏發酒瘋、鬧事。賭坊裏的人認出他就是欠了賭債未還之人,便向他追要賭債。他從賭場跑了出來,慌不擇路,人又喝的有些高,便掉了河。賭坊裏的人見他沒有呼救,以為他會水,是要泅水逃走,便沒有繼續追。今晨屍首才被打撈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