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香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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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出他驟然因生氣而繃緊的脊背,覺出他握著她的手,手心因怒意微微發燙。
    她立時反握住他的手,冷笑道:“顧六郎好一番深情,怕是表錯了地方吧?太子身邊盡是顧六郎這般不知禮的人麽?我乃景王妃,豈能由你提及閨名?你這般作態,真真讓人惡心!”
    顧衍在李玄意的威壓之下,隻覺心頭含著一口血。
    梁嫤的話更像是一把刀子,捅在他心口上。“我家王爺雖無官職,也畢竟還有爵位在,你算什麽東西,敢在王府裏放肆?如今當家的還是聖上呢!太子還沒有登基呢!你不過是太子麵前的一條狗,就算要咬人,也該看清楚站在你麵前的人,你惹不惹
    的起再下口!”梁嫤冷聲說道,“來人,將這不知禮不知所謂的顧六郎給打出去!”
    顧衍心頭含著的一口血噗的吐了出來。
    景王府家仆衝入花廳,拽著顧衍就向外推搡。
    顧衍不知是不是被李玄意的氣勢震出了內傷,還是被梁嫤的話罵的頭有些懵,竟被王府高高的門檻絆住,噗通一聲,狼狽跌趴在地。
    他臉上煞白一片,嘴唇都微微哆嗦。
    身後傳來梁嫤嘖嘖的聲音,“可惜了一塊上好的波斯地毯,這血跡洗不掉的吧?”
    他捂住心口,倉惶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甩開架著他的景王府家仆,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
    景王府低調行事,寧王府也安然於躬耕,似乎將政事均都放下。
    連以往鼎力支持寧王的世家大族,及朝中眾臣的拜訪均被寧王府拒之門外。
    寧王府甚是因為經濟拮據,遣散了一批家中仆役。
    太子讓人盯著寧王府,聽聞此訊,愈發高興起來,於東宮宴飲,絲竹之聲徹夜不絕。
    太傅等人的勸阻,太子也都當做是耳旁風,根本不放在心上。如今沒有內憂外患,難道不是及時行樂的好時候麽?他這個太子已經憋屈如此多年,耐心早已經耗盡了。
    聖上似乎頗為縱容太子,隻要太子在政見之上不與他作對,其他行為,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做不見。
    以往朝堂中的暗流湧動似乎都停了下來,如今真是表裏如一的一派安定之態。
    這日,聖上借太後之名,召了景王妃入宮。
    景王妃原以為是太後身體哪裏有不適,不想,卻是被宮人引進大內太液池邊上的回廊之中。
    太液池邊上,建有回廊四百餘間,亭台樓閣星羅棋布。湖中心有島嶼,島嶼之上也建有樓閣。
    清風徐來,吹皺太液池平靜的水麵,映著日光,波光粼粼。
    聖上正坐在凸出懸空於水麵之上的八角亭中,臨湖垂釣。
    梁嫤看了看朝她比了噤聲手勢的宮人,心中有幾分莫名。
    不是太後,而是聖上要召見她?這段時間,李玄意和她什麽都沒做啊?李玄意忙著教兒子女兒功夫,她忙著她的仁濟堂之事。
    不管是寧王那裏,還是太子那裏,他們都沒有過多的接觸過。甚至連上官家她都不常去,不應該有什麽事有犯了聖上的忌諱吧?
    “上鉤了!上鉤了!”聖上身邊宦官,興奮的拍手叫道。
    聖上揚手一甩杆,將一隻巴掌大的紅色錦鯉拽了上來。
    宦官忙不迭的上前取勾,將錦鯉放入一旁盛了水的木桶之中。
    一旁會說話的宦官笑道:“景王妃真乃福星,聖上垂釣一早上,景王妃一來,這魚兒便咬鉤了!”
    聖上聞言,笑看向梁嫤,“這話說的不錯。”
    梁嫤連忙向聖上福身行禮,“聖上萬安。”
    聖上將吊杆扔給一旁伺候之人,揮手讓他們退下。
    涼風徐來,宦官都躬身退出涼亭。
    宮女們上前擺了茶爐茶盤,開始烹茶。
    梁嫤心頭有些忐忑,不知聖上此時詔她何意。“朕近來睡的不好,長夜難寐,有時便是睡著了,也會夢魘不斷,或驚詐而醒,或夢至天明,倒是睡了一覺,比不睡還累。太醫們開了安神的湯藥,朕瞧著也沒什麽效果。倒是太後說,景王妃的藥膳,效果
    甚好。”聖上笑看著她。
    梁嫤偷偷抬眼,覷了覷聖上臉色,聖上眼瞼之下,略略泛青,眸中可見泛紅的血絲,麵上氣色,略顯疲態。
    “聖上是有什麽憂心之事麽?”梁嫤小心翼翼的問道。
    “如今太平盛世,景王妃覺得,朕應該有什麽憂心之事?”聖上笑了一聲,轉而問道。
    梁嫤立即垂頭,眉頭微蹙,“妾身不知。”“今日請景王妃來,便是閑來無事,從景王妃這裏討一兩個藥膳的方子,閑話家常,景王妃不必太過拘束。”聖上說著,將宮女先奉給他的茶碗,遞到了梁嫤麵前,“朕近來倒是越發喜歡上清茶的味道,沒有
    佐料掩蓋茶水本身的香味,雖略有些苦澀,倒回味無窮。”
    梁嫤雙手接過茶碗,心頭急轉,跟聖上說話,自然不能將話都理解為字麵的意思,每句話都要多想想是不是還有第二層第三層的意思在,這般費心費力,她隻覺再好的茶都變了味道了。
    “多日不見寧馨兒了,景王妃今日怎沒有帶她來?”聖上抿了口茶,笑著問道。
    自從第一次見過李寧馨以後,聖上似乎是真的喜歡上了她,不時就會賜下些稀罕的小玩意兒給她。便是聖上的親孫女們,也沒有聽聞誰有這種待遇的。“她如今已經開始跟著府裏的繡娘學撚針了。阿娘十分後悔妾身小的時候,沒有好好教導妾身,耽誤得妾身到現在連個衣服都不會縫補,到了寧馨兒這兒,她一早就耳提麵命的讓妾身好好教導寧馨兒,切不
    可耽誤。”梁嫤回道。
    “不管是父母還是祖父母,都是希望孩子好的,一切都向著好的方麵發展……”聖上抿了口茶,輕歎一聲,“不過寧馨兒現在就學繡花,是不是太早了?莫要傷了眼睛!”
    梁嫤頷首應是,“繡娘都注意著呢,不會讓她坐太久的時間。”聖上點點頭,沒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