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再舞一曲胡旋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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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雲瑤笑了笑,“怎麽,在你眼中,我的要求已經變的這麽低了麽?三餐?三餐好一些,我就該滿足麽?”
    王靜若聞言垂眸,“還真是人心不足。那我勸你也好自為之吧。”
    說完她起身向外走去。
    上官雲瑤身邊的宮女捂著臉,淚眼汪汪的看著自家主子。
    王靜若轉過身來,看著那宮女道:“你身邊這宮女,我瞧著有幾分忠心,不如跟了我去?”
    那宮女聞言大驚,連連搖頭。
    上官雲瑤冷哼一聲,“你不過是個剛剛得寵的良媛,就想從我身邊挖人,有些不知深淺了!”
    王靜若掩口一笑,“忘了,你還自持身份呢!那咱們便等著瞧!”
    待王靜若轉身走了,那宮女才鬆了一口氣,掩口嗚嗚哭起來,“主子,這可怎麽辦啊?如今您被禁足,宮人怠慢,連地位不如您的良媛都欺辱到您的頭上來了……”
    聽著宮女的哭泣之聲,看著宮女微微腫起來的臉頰。
    上官雲瑤一時有些出神。
    如果是皇後娘娘,那麽娘娘此時會怎麽辦呢?
    她尚在閨閣之時,皇後娘娘就是她心中的偶像,那般驍勇,那般無畏。
    她日日代替太子妃前去清寧宮請安,其實並不隻是為了獲得皇後娘娘的好感和照顧。她是真的因為喜歡,才想要接近。
    如果是皇後娘娘……
    娘娘一定不會忍不下這一時屈辱的吧?
    “半夏,莫哭了。今日這一巴掌,他日,我一定會讓你打回來的。”上官雲瑤輕聲說道。
    正在哭的宮女聞言愣住,片刻搖頭道:“婢子不是想打回來,婢子受委屈無所謂,可她們這般對主子,婢子心中實在難受。”
    “所謂不破不立,否極泰來。連王良媛都覺得可以踩在我頭上了,宮人們都這般怠慢我,他的氣是不是也可以消消了?”上官雲瑤低聲呢喃道。
    宮女聞言,擦了擦眼淚,“主子是有什麽打算了麽?”
    上官雲瑤卻沒有說話。
    待宮女情緒穩定下來,沒有嚶嚶的哭泣聲回繞殿中,上官雲瑤又起身來到窗邊,臨窗畫著她適才未畫完的木芙蓉。
    宮女看著她臨窗而立的窈窕背影,眼中有困惑不解。
    不是說“不破不立,否極泰來……”麽?怎麽主子還這般無爭的樣子呢?
    上官雲瑤看似看破,不爭。
    不代表外麵的人也看得過去,想來是有人於她如今的狀況也不甚滿意,直接將她的三餐降為了兩餐。
    原本良娣規製的餐點也直接等次驟降,已經不止冷飯冷菜那麽簡單了,早上的膳食快到晌午才送來,且隻有兩個冷硬的饅頭,一疊醃製的小菜。
    端飯的宮女氣的跳腳大罵。
    送飯的宮人卻嘻嘻一笑,“沒辦法,咱們不做這主,都是上頭吩咐怎樣,咱們就怎樣的!”
    說完,又嘻嘻一笑轉而離開。
    宮女委屈的隻抹眼淚。
    上官雲瑤卻是淡淡道,“吃吧。”
    冷硬的饅頭泡了溫水,就著小鹹菜也是能果腹的。
    如今還有溫水熱茶,隻怕過幾日連溫水熱茶都沒有了吧?
    上官雲瑤想想自己從小過慣的奢靡日子,再看看如今的拮據,竟忍不住笑了起來。
    宮女抹抹眼淚,“良娣,您傷心就哭出來吧?莫要笑了!”
    上官雲瑤看她,“哭什麽?”
    宮女見她麵上並非諷刺之色,聽聞聲音,也真的不是氣而反笑,有些不解,“良娣不難過麽?”
    “難過有用麽?難過他們就會像以前我受寵的時候那般恭敬於我麽?”上官雲瑤問道。
    宮女搖了搖頭。
    上官雲瑤攤手,“那我為什麽要難過?”
    她起身來到桌邊,越發覺得自己最近練字有精進了,自己筆鋒之下,已經隱約可見皇後娘娘的風骨。
    待他日,她能出去的時候,皇後娘娘一定會誇讚她的字了吧?
    她抬手去蘸墨,卻見硯台之中的墨已經磨的隻剩下扁平的薄薄一片。
    “墨呢?”上官雲瑤問道。
    宮女收拾了碗筷,低頭局促道:“沒……沒有了……”
    上官雲瑤歎息一聲,放下筆來,“沒有了啊?想來等不了多久了。”
    宮女不解。
    卻見上官雲瑤走出殿中,到殿外栽著碗蓮的水缸邊上,拿著毛筆,沾著水缸中的水,在缸沿上寫字。
    怎的主子還這般怡然呢?
    墨也無墨,一日變成兩餐,也越來越應付,天氣越發寒冷,卻不見新衣送來。
    雖身為太子妃一人之下的良娣,上官雲瑤的日子過得卻是連個得臉的宮女都不如。
    原本她身邊伺候的人,能走的都托關係調走了,走不了的也愈發憊懶起來。
    唯有她身邊的半夏,還一如既往的伺候著她。
    上官雲瑤禁足,不能外出,除了王靜若來“探望……”過她一次,她似乎已經被人忘記在角落。
    可這並沒有影響她的生活,特別是想明白以後,她不僅日日練字,甚至連以前喜歡跳的舞,都撿了起來,重新好好練著。
    宮女不解。
    她解釋道:“你以為我過的日子,太子殿下看不到麽?宮人如何待我,殿下看不到麽?他看得到,所日今日他們待我越是刻薄,才越好。”
    宮女聽完解釋更加不解。
    不過她不需要明白,她知道主子沒有沒打垮就行了,她知道主子表麵淡泊,心中其實是要改變現狀就行了。
    這日黃昏時候。
    上官雲瑤立在水缸邊上提筆在缸沿上練字。
    沿著缸寫上一圈,寫到開始那地方時,前頭寫的便已經幹了。又可以再練上一圈了。
    忽而一道身影擋住了夕陽西下昏黃的光。
    長長的黑影投在缸沿上。
    “半夏你站遠點兒,擋著光了!”上官雲瑤輕聲道。
    隻聽耳房門口咣當一聲。
    上官雲瑤抬頭向耳房看去,半夏正呆怔著一張臉,站著,手裏的木盆也摔在地上。
    半夏在門口,那當著光的人是誰?
    上官雲瑤回頭一看。李楨清寒,麵無表情的臉,就在自己身後,不到兩步的地方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