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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後知後覺，微微皺眉看著他問：“難道你之前說的命案，就是這個？”
    “沒錯。”季然點頭道，“這件事一直困惑著我，我想查清楚她的死因。我之所以會選擇考警校當警察，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弄清楚真相。”
    “可是你都說了，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過了這麽久，案發現場不可能還是原來的樣子，想取證都困難，你怎麽查？”我怎麽想都覺得這件事沒那麽容易。
    “不試一試怎麽知道？”季然說著，望著我，“你不是能看得到鬼麽？你幫幫我，如果芳芳真的死了，你應該能看到她的鬼魂。”
    “話雖然這麽說沒錯，可是……”我有點猶豫，心裏挺沒底的。
    “拜托你了薛婉婉。”季然一臉誠懇的看著我，請求我道，“這是我心中多年的一個心結，我想解開它。”
    我內心非常的糾結，騎虎難下。不答應他吧，他態度這麽懇切，眼巴巴的看著我，答應他吧，我又害怕到時候出點什麽意外，我一個人招架不住。
    “你放心，薛婉婉，就算是我死，我也會保護你的安全。”季然像是看出了我的擔憂，信誓旦旦的對我道。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我也想不出合適的理由拒絕，隻能勉為其難的點點頭：“那好吧，不過你要答應我，不管能不能找到芳芳的魂魄，明天早上你都要送我回去。”
    “沒問題。”季然臉上露出幾分喜色，點頭答應。
    臨近淩晨的時候，我和季然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間，在沒有驚動季然外婆的情況下走出了屋子。
    這個時間，村子裏麵家家戶戶都已經熄燈睡覺了，隻有天上的一彎明月映照著小小的山村，勉強可以照見眼前的羊腸小路。
    “跟我來。”季然對村子裏麵的環境很熟悉，帶著我七拐八拐的在村子裏麵繞來繞去，往一片林子裏麵鑽。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神經緊張了，我感覺身後好像有人一直悄悄的跟著我們。　　林子裏麵有一大片空地，上麵長滿了雜草，草叢的中間還有一間很大的屋子，是水泥澆的，看起來比村子裏麵別的屋子都要新一些。等走進了一看才知道，原來這是一所山村小學，裏麵的窗戶玻璃破
    破舊舊，桌椅也很多補過的痕跡，可見山村裏麵的孩子上學的環境和城裏的孩子是沒辦法相比的。
    “這是我們以前上學的地方，方圓幾十裏就這一個小學，幾十個學生，兩個老師。”季然看到這間破舊的學校，多少有些感觸，“在這裏的幾年是我最難忘也最快樂的日子。”
    我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隻能站在一旁幹看著。
    夜裏的山林靜悄悄的，偶爾會傳來蟲鳥和貓頭鷹的鳴叫，平添了幾分詭秘的氣氛。
    “你幫我看看，這裏有沒有芳芳的鬼魂？”季然從玻璃窗指了指裏麵，問我。
    我順著方向望過去，裏麵隻有擺放整齊的桌椅，教室裏麵空蕩蕩的，沒有什麽髒東西。
    “沒，裏麵沒有……”我話還沒說完，突然從窗戶底下冒出一個圓滾滾的腦袋來，月光照在那張臉上慘白慘白的，無比瘮人，更恐怖的是，他還對著我咧嘴一笑，發出“嘿嘿嘿嘿”的笑聲。
    “啊！”我嚇得頭皮發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驚恐萬狀的指著身前，舌頭打結，“那，那裏有，有東西……”
    季然的反應比我想象中的鎮定很多，他動作迅速的從懷裏掏出一支錚亮的手槍，瞄準窗戶的方向，慢慢慢慢，謹慎的走過去，聲音嚴厲道：“誰在那裏？快出來！”
    那個腦袋直冒出來一瞬間就沒了，再看過去，什麽都沒有。季然拿著槍指了半天也沒看到有東西冒出來。
    “會不會是你眼花了？”季然皺了皺眉，有點懷疑的看著我。
    我篤定的搖了搖頭道：“不會的，我看得真真的，絕對不是眼花。”
    那是一個剃著光頭的男人，眉毛上麵額頭邊上有一個長長的傷疤，滿嘴都是大黃牙，笑起來的樣子傻裏傻氣的，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
    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對方是人，不是鬼。
    都說人嚇人嚇死人，在這荒郊野外，猛不丁的冒出一個人來，嚇得我也夠嗆的。　　“嘿嘿，嘿嘿嘿嘿……”就在季然準備收槍的時候，教室裏麵又傳來了一陣怪異的笑聲。這下不光是我，季然也聽到了。他繞到教室門口邊上，一下就把生了鏽的鎖給砸掉，踹開門衝了進去：“不許動！
    把手舉起來！”
    這句話大概是所有警察說的最多也是最順的一句話，語氣中透著一股生殺予奪的霸氣。
    可是對方並沒有聽從季然的指示，嘿嘿嘿的笑著，推開季然跑了出來，也不管季然是不是用槍指著他。
    “不許動！再動我就開槍了！”季然發出最後一聲警告，但是那人還是不聽。他一跑出教室，看到了我，就咧著嘴朝著我追來，嘴裏還喊著：“漂亮姐姐，我要漂亮姐姐，我要……”
    原來是個傻子。
    我定了定神，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往邊上跑。季然大概也看出了對方神智不太清楚，把槍收了起來，對我道：“薛婉婉，你別怕，跑我這邊來。”
    邊說著，邊挽起袖口，打算把那個傻子撂倒。
    可是沒想到那個傻子跑的還挺快，一個猛撲，把我撲倒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拽著我的腳踝不撒手。
    “放開我！季警官，快救我！”我一邊蹬腿一邊向季然求救。季然趕過來，對著那傻子的肚子就是一腳：“鬆手！”
    那傻子不管季然怎麽踢怎麽威脅，就是拽著我的腳不放，把我的鞋子都拽掉下來了。
    “漂亮姐姐，我要漂亮姐姐，我要漂亮姐姐……”傻子特別死腦經，估計是把我錯認成什麽人了。
    不管怎麽說，對方隻是一個神誌不清的傻子，我們也不能做得太過分。不然把別人打傷打殘了，我也心裏也過意不去。
    “那個，你先鬆開我好不好？我好疼，你弄疼我了……”既然硬的不行，我打算試一試軟的，懇求一般看著那傻子，“姐姐腳疼，先鬆開姐姐好不好？”
    那傻子果然有了一點反應，不過他也不完全傻，看著我道：“姐姐不要跑。”
    “好，我不跑，我保證不跑。”才怪！
    哄著傻子鬆開手的一瞬間，我趕緊手腳並用爬到一邊，逃出了傻子的手心。
    “姐姐騙人！姐姐騙人……”傻子嘟著嘴，很生氣的樣子。季然怕他攻擊我，上去擰著他的手臂，把他反壓在身下，借著這個機會看清了對方的長相。
    “周航？”季然的語氣有些驚愕。
    “怎麽？你認識他？”我撿起旁邊的鞋子穿上，問了他一句。
    季然點點頭道：“這是我們村的傻子，從小就傻，沒少幹偷雞摸狗的事情，大家都看在他是傻子的份上不跟他計較。”
    “那現在怎麽辦？把他放了？”麵對一個傻子，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隻能問季然。
    “最好是把他送到城裏的收容所，不過現在我們還有事情，等回來再說吧。”說著他一摸腰帶後麵拿出一副手銬，打算把周航先拷在學校裏麵。
    不過，就在他那手銬的時候，從牆後麵突然冒出一個黑影舉著手腕粗的木棍對著季然的後腦勺狠狠的敲下去。
    季然悶哼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啊呸！不就是當了一個破警察麽？有什麽了不起！落到我狗爺的手裏照樣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那人穿著一件很舊的綠色長棉襖，頭上戴著一頂氈帽，長得賊眉鼠眼，一看就是不務正業的二流子。
    他把季然打暈了以後，兩手揣在袖口裏，淬了一口痰，狠狠的踢了季然一腳。同時身後冒出來兩個差不多打扮的年輕人，也就三十來歲的樣子，好像是那個自稱狗爺的人的手下。
    “狗哥……”傻子居然認得那個男的，一咕嚕的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我激動道，“漂亮姐姐，漂亮……姐姐漂亮……”　　三人聞言都把目光轉向我，露出貪婪的眼神。為首的狗爺嘿嘿嘿一笑道：“真沒想到姓季的小子小時候那麽窩囊，長大了不光當了警察，還拐了一個挺俊的媳婦兒。我瞅著水靈水靈的，皮膚肯定又嫩又
    滑。”　　“狗哥，這麽漂亮的妞，在咱們這裏可不多見，今晚狗爺你樂嗬完了是不是也給俺們兩個快活快活？”左邊一個國字臉的男的有點迫不及待的樣子，邊說著，邊走過來架住了我的手臂，把我扭送到對方
    麵前。
    “就你猴急！小心著點！別把狗爺的妞弄傷了！”狗爺笑得一臉猥瑣，伸出手來摸了摸我的下巴和臉頰，“哎呦這皮膚，果然滑不留手，爺今晚算是有福了！”
    我聞到他手指縫間的煙草味，嫌惡的皺了皺眉，冷聲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襲警可是要坐牢的！你們可想清楚了！”　　“襲警算什麽？爺今晚就要睡他的女人，季然這個窩囊廢還敢把爺怎麽樣？”狗爺說著招呼兩個手下道，“走！今晚狗爺帶你們開開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