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暫時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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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那大號的紅陶燉鍋裏麵熱氣熱氣騰騰水波翻滾,裏麵滿滿的一鍋白花花的肉塊。可是仔細看,那些哪裏是什麽肉塊,分明是尖嘴長尾巴的老鼠!那老鼠一隻隻大小不一,全都被剝了皮,整隻囫圇個的
    丟在鍋裏麵,血和內髒因為熱水的翻滾漏的到處都是,惡心得我一陣陣幹嘔。
    我趕緊把鍋蓋一扔,從廚房裏麵跑出來,去找慕雲楚。
    慕雲楚和那個江叔叔還有江堃一起來的,他們看到廚房裏麵的東西一個個臉色也都說不出的難看。
    “這……這是怎麽回事?”江叔叔的臉色發白,腳下都有些站不穩了,揚著嗓門喊,“李嬸!李嬸!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嬸就是江家剩下的那個保姆,因為是跟著江老爺很多年的老人,江家基本上已經把她當做了自家人,所以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她也沒走。可是眼下,本該在廚房準備午飯的李嬸卻不知去向了。
    我們在江家來回找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李嬸的人影,江家人打了電話去李嬸的家裏問過,李嬸並沒有回家,可是李嬸的東西還在自己的屋裏動都沒動過,不可能不聲不響就這麽自己走了啊。
    本來我還覺得挺餓的,現在看到了那種東西,真的是一點胃口都沒有,勉強喝了點酸奶果腹。
    就在我們愁眉不展的時候,江家一直照顧著江老爺子的老大跑來,喘著氣道:“老……老爺子醒了,說,說是要見一見慕家的人。”
    江老爺子醒了!太好了!他肯定是知道一些什麽事,不然也不會特意把慕雲楚叫過去。
    我們一行人趕緊趕過去,不過江老爺子點名了隻見慕雲楚一個人,連自己的親兒子和親孫子都擋在了門外,我隻在門口遠遠的看到一眼躺在床上氣息奄奄的江老爺子。
    江老爺子看起來大概有七十多歲了,瘦得隻剩一把老骨頭,滿臉都是皺紋,十分的虛弱。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就在慕雲楚推門進去的時候,我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呼的一下從窗戶邊一閃而過。慕雲楚愣了一下,臉色微微一變,我猜他應該也是看到了的。
    不過那個影子閃得太快了,我們都沒看清,他也沒說什麽,不動聲色的走了進去。
    江家人全都一臉焦急不安的在門外等著,我本來也很想等著慕雲楚出來,可是餘光卻瞥見走廊旁邊的窗台上,一直胖乎乎的大黑貓動作敏捷的跳上來,大搖大擺的往我昨天住的那個房間走去。
    白澤!他可算是回來了!
    我暗自高興了一下,趕緊找了個借口偷偷跑了回去。
    “你怎麽現在才回來?”我一關上門,就沒好氣的瞪了坐在我床上,心安理得霸占著我枕頭的大黑貓。  白澤舔了舔爪子,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不冷不熱道:“本尊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想什麽時候過來就什麽時候過來,輪不到你一個愚蠢的凡人來管!對了!”白澤放下爪子抬起頭來看著我,雖然我站著
    比他高,但是我還是有一種被俯視的感覺。
    “你剛才跟本尊說話的語氣是什麽態度?”  “我……好吧,我剛才語氣卻是著急了一點,不過昨天晚上我等了你一宿,你不是說一會兒就回來……”沒辦法,誰讓白澤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我現在又有求於他,隻能低三下氣。不過我發現,白澤說
    話雖然語氣不太中聽,但是該幫忙的事情他也不含糊,就是嘴巴欠了一點難相處。
    “想什麽時候回來是本尊的自由,你一個愚蠢的凡人有什麽資格質問本尊?”白澤說著,踩著沉重的貓步走到我麵前,看著我道,“這個等會兒再說,我讓你找的酒呢?”
    “酒我找到了。”我正要說這個事,忙道,“按你說的,我找了一瓶好酒,一口氣喝了一斤多,不過我也不知道那玩意兒現在還在不在我的肚子裏麵,要不,你幫我看看吧。”
    “愚蠢!愚蠢的凡人!誰讓你喝酒的!”白澤一聽氣得炸毛,“那麽好的酒給你喝豈不是浪費!”
    額……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有點聽不明白。
    “不是你說……我肚子裏麵的涅槃饞酒,要用酒把它引出來麽?”
    “我讓你喝了麽?本尊什麽時候讓你喝了?”白澤越說越氣,好像我偷了他什麽寶貝似得,“隻要抿一小口含在嘴裏,不要咽下去就行了!”
    “啊!”我詫異不已,看來是我理解錯了白澤的意思。哎呀,早知道我就不喝那麽多酒了,害得我酒後失態被白夜看了笑話!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白澤氣得扭過臉不搭理我了,我趕緊厚著臉皮求助:“那現在該怎麽辦?”
    “不知道,你等死吧!”
    我腦袋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不知道白澤這是生的哪門子氣,就算我會錯了意,把酒給喝了,也不至於這樣吧?酒是江堃給我的,又不是他的……
    等等!我好像明白了點什麽!
    “那個……要不……我再去給你弄一瓶好酒來?”
    “想得美!一瓶酒就想打發本尊……”白澤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看起來語氣卻有些鬆動。
    我心裏暗暗鬆了口氣,看來我算是摸著重點了。我於是趁熱打鐵,趕緊道:“兩瓶……”
    白澤裝作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豎起貓爪子在我麵前晃了晃道:“三瓶,外加一份魷魚絲給本尊下酒。”
    三瓶……好吧,三瓶就三瓶吧,別說三瓶了,就是三十瓶三百瓶我也要想辦法弄到。
    不過我忍不住多嘴一句:“貓是不能吃魷魚的。”
    “本尊說了!本尊不是貓!不要把本尊當貓來看!”白澤氣炸了,尖利的爪子亮了起來,威脅的看著我。
    好吧好吧,我差點忘了,人家不是貓,是上古神獸,不過我感覺白澤一直當一隻貓也挺好的,軟乎乎肉嘟嘟的,還挺討人喜歡,就不知道他的真身是個什麽樣子。
    我兩協商好了以後,白澤這才慢條斯理的跑過來,把肉墊子按在我的肚子上,微微眯起眼睛,大概是查看那玩意兒的動靜。
    隔了一會兒,我見白澤放下肉墊不說話,有些不安的看著他問:“怎麽樣了?”
    白澤像是故意賣關子,不慌不忙道:“沒事,暫時死不了。”
    “暫時死不了?那以後呢?”我聽他說話含含糊糊的,更急了。
    “以後本尊就不知道了。像你這麽不安分的人,能壽終正寢的機會應該不大。”白澤又開始毒舌了。
    我也不跟他計較,試探性的問他:“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我肚子裏麵的那個東西沒了?”
    “也不是沒了,就是被什麽東西給克製住了。”白澤淡淡的解釋道,“你仔細想想,除了酒,你昨天晚上還吃了什麽東西沒有?”
    “沒……”我剛要開口,一下子想到了白夜給我的解藥,不由得頓了頓,“難道是鳳棲樹的果實?”
    “鳳棲樹的果實?”白澤聽到這個名字有點反應,“這麽說,白夜從玄冰之境回來了?”  本來白夜是讓我瞞著別人不跟任何人說的,可是現在白澤自己猜出來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能直接忽略掉,避重就輕問:“鳳棲樹的果實有沒有可能壓製住我肚子裏麵的那個什麽黃泉蝶的幼蟲
    ?”
    “鳳棲樹生在玄冰之境,是極寒之物,你體內的黃泉蝶幼蟲屬陰,兩者確實有相互克製的作用,不過正常來說,一個凡人的身體同時是承受不住這兩種東西,除非……”
    “除非什麽?”我趕緊追問。
    “除非你身體裏麵有一股什麽力量在庇護著你。”
    “不會吧,我沒感覺啊。”我低頭看了看自己,從小到大除了後來能看到鬼以外,我的身體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如果真要說的話……我的血好像有能辟邪的作用,但是白夜說了,不準我用自己的血。
    白澤看了我一眼,也沒繼續追問,隻道:“大概是傻人有傻福吧。”
    這話……我怎麽那麽不愛聽……  “這房子的底下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附近的牲畜顯得非常的焦躁不安,我再去附近看看,你最好別亂走動。”白澤囑咐了我一句,又不忘提醒我道,“記住,愚蠢的凡人,答應本尊的事情一定要
    做到,不然,後果自負!”
    白澤說完就又跑了。我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暗暗鬆了口氣,感覺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地了。
    玄蛇毒解了,那個什麽涅槃的東西也被克製住了,我這條小命總算是性命無虞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精神一下子鬆懈下來,渾身放鬆了的緣故,我竟然在床上這麽靠著就睡著了。半夢半醒中,我隱約看到一個穿著藍色百褶裙的女孩子靜靜的站在我的床邊,一臉憂傷的看著我。
    那女孩子長得很清秀,長發披肩,眉目精致,不說話的時候文靜又秀氣,給人的感覺像是書香門第出身的閨秀。  我也不覺得害怕,隻是好奇,她這樣看著我到底想幹什麽,她大概是猜出了我的想法,伸出一隻手指向了我的背後,好像是想向我傳達什麽,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一句話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