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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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了梁伯離開,嚴錦寧不由的失神。
旁邊的玲瓏卻是驟然一驚,低呼道:“見過七殿下!”
嚴錦寧下意識的轉身,司徒淵已經提著長劍走了過來。
“是我打擾你了嗎?”嚴錦寧道,微微牽動唇角露出一個笑容。
“沒有!”司徒淵拿起放在旁邊石桌上的帕子擦了汗,然後才重新抬頭看向了她道:“你的病,好些了?”
“沒什麽事了。”嚴錦寧笑笑。
司徒淵瞧著她有了精神,這才放心了些,唇角微微勾起一點笑容道:“沒事了就好,病了怎麽不在京中傳太醫診治,你躲到這裏來,耽誤了怎麽辦?”
“又不是什麽大病。”嚴錦寧搪塞道,說著就又聊作不經意道:“不過——我重病的消息,是誰告訴殿下的?”
“嗯?”司徒淵剛要從桌上去取劍鞘,聞言就直接將那寶劍放下了,抬眸朝她遞過來一個詢問的眼神。
“我隻是覺得有點奇怪,最近這半月之內,我這莊子上都沒有派過什麽人進城辦事,而且家裏也沒有來人。”嚴錦寧道。
如果不是有人來往帶了信回去,就是有人私底下將她的情況用別的渠道傳送回京的。
那麽巧,司徒淵會冒雨來看她?又那麽巧,他回京的途中就出了那樣的意外?
這分明,就是有人設好了套,一環緊扣一環的取了他的性命。
她是真的病了,可病了卻不止這一兩天了,對方卻算計好了時機,趕在天降暴雨這一天把消息告訴給司徒淵,把他引來。
因為一個皇子,哪怕是意外身亡,事後皇帝也必定下令嚴查的,背後那人不敢無中生有,等到了這麽一個最合適的契機才出手。
哪怕是前世的那一場噩夢,她知道已經完全過去了,可但凡想到那時他的死是因她而起,仍是心裏難受。
嚴錦寧默然垂下眼睛,掩飾住情緒。
司徒淵卻是個一點就通的,並不曾多言,隻道:“是你家二公子。”
“我二哥?”嚴錦寧卻是意外。
嚴錦寧的二哥嚴錦華時年十八歲,是永毅侯府的世子。
七年前嚴諒病逝,彼時嚴錦華尚且年幼,皇帝應允在他成年之後就準他襲爵。所以這幾年,永毅侯府還在,但是府裏隻有世子,卻是沒有永毅侯的。
嚴錦寧的那個二哥,性子綿軟,實在不像是個有城府的。
司徒淵卻知道她這應該不隻是隨口一問的。
“昨日一早我入宮去給母後請安,剛好在宮門口遇到他,閑聊的時候提起,我才知道你病了。”他道,頓了一下,“怎麽突然問這個?”
“沒什麽,就是隨口問問。”嚴錦寧微微一笑,突然想起了什麽,就左右看了眼,“閆寧呢?怎麽一大早就沒見他?”
“他……”司徒淵剛要說話,卻見閆寧從院子外麵走了進來。
“殿下,二小姐。”
嚴錦寧看過去,閆寧本分的垂著眼睛,臉上略有幾分尷尬,“抱歉了二小姐,屬下早起原是想去廚房給我們殿下傳膳的,可是您這裏的地方,我不熟……”
迷路了?
嚴錦寧笑了笑,“倒是我怠慢了。”
司徒淵揮了揮手,閆寧就躬身退下了。
清晨的花園裏,都是雨後清新的泥土氣息,雖然有的植物葉子已經開始泛黃,但是一眼看去,還是叫人心曠神怡的。
司徒淵稍稍往前走了一步,“寧兒……”
麵前的少女,姿容俏麗,明眸動人,如是葉片上盈盈晃動的清澈水珠,微微一眼,就在人的心裏蕩起漣漪來。
他本能的想要抬手去碰觸,最後卻是隱忍未動,隻道:“既然你的病已經沒有大的妨礙了,那我這就啟程回京了。”
他不能離京太久,否則都不需要被皇帝責難,隻傳到叢皇後的耳朵裏就要有大麻煩的。
“嗯!”嚴錦寧點點頭,並未挽留。
“你……”司徒淵張了張嘴,卻是欲言又止,最後道:“等身子養的差不多了就早些回京去,你一個姑娘家,不要總是一個人住在這裏。”
“好。”嚴錦寧順從的應了,又囑咐了他路上小心,就被玲瓏扶著先行離開了。
她在和他說話的時候也好像在刻意的回避,不願意正視他的目光?
似是——
若即若離?
司徒淵目送她,隨後眼底便有幽暗的冷光乍現,“閆寧。”
“主子!”閆寧垂首走到他身後,自覺地稟報道:“已經有消息了,他們設伏的地點是在離這大約五裏開外的山坳裏,不過後來您沒出現,下半夜的時候他們也就散了。”
“哦?”司徒淵麵上神色寡淡,轉身撿起放在石桌上的長劍收入劍鞘,“他們原來準備怎麽做?”
閆寧麵上卻是一片沉鬱之色,從懷裏掏出一方手帕遞過去,“這是他們走後,留在那山坳一側的土山上的。”
他將帕子打開,裏麵是沾了泥土的一團劣質的粗線團。
司徒淵抿了下唇,漫不經心的將那線團捏在指尖上蹭了蹭,感覺除了泥沙,又被搓下來一些別的灰色粉末來。
他湊近鼻尖聞了聞,旁邊閆寧的臉色已經陰沉的快要滴下水來,道:“是火藥的引線。”
那一段路的情況司徒淵是記得的,一側靠山,另外一邊的險灘之下剛好是一條水流湍急的河。
有人準備在山上埋火藥,那麽一旦引燃,後果可想而知。
司徒淵的麵上,卻也隻是那麽一種寡淡的表情,唇角甚至還帶了淺淺的笑,“居然不是直接行刺?這一次他們倒是帶了腦子了。”
“主子,您說昨天二小姐是故意阻止您的嗎,她那裏——”過了一會兒,閆寧試著開口。
“哎!”司徒淵卻是當機立斷的抬手阻了,“此事就此揭過,不要在她的麵前提,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啟程,都等回京了再做計較。”
永毅侯府的嚴錦華牽扯其中,他總不能叫那個丫頭也跟著卷進來。
*
司徒淵離開的時候,嚴錦寧沒再過去送他,隻百無聊賴的側臥在美人榻上看一本遊記,而同時心裏想的卻是別的事——
嚴錦華沒有設計暗害司徒淵的理由,當然他也沒這個膽量和本事,那麽在他背後的人——會是誰?
“小姐,七殿下已經離開了。”藍琪端了補品進來。
“放著吧!”嚴錦寧隨口應了。
藍琪托盤放下,轉身欲走,卻聽嚴錦寧突然叫住了她道;“藍琪,你識字麽?”
藍琪的心跳猛地一急,愕然抬頭看向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