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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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上一次宮宴,看到叢蓉出現的時候她的心裏就應該早就這種覺悟了吧?
嚴錦寧的腦中不覺得浮現出有關那女子的印象,樣貌、言談、舉止,不得不承認,叢蓉的身上就是一種無可挑剔的大家風度,每一點都恰如其分,讓你根本就找不出瑕疵和錯處來。
司徒淵麵上的神色很平靜,甚至略帶了幾分漫不經心的冷淡。
嚴錦寧想要說服自己也大度的附和他一句,可是心裏打好了腹稿,話到嘴邊,喉嚨卻像是被誰的一雙大手給死死的卡住了,她開不了口。
所以她就隻是仰著頭看他,一雙水樣的眸子,清亮明澈,盡管心裏已經波濤洶湧,那眸光卻依舊平靜而未曾驚起一絲的波瀾。
“你跟我走嗎?”司徒淵這樣問道:“你敢放心的把自己交給我嗎?放棄和忘掉之前的這所有的一切,換一個身份,跟著我一起離開這裏?”
“去哪裏?”嚴錦寧覺得自己是受了蠱惑,雖然心裏有一個理智的聲音在不斷的告訴她,他這隻是一句戲言,可她還是忍不住的心跳加快,脫口問了出來。
“那重要嗎?”司徒淵反問,麵上表情始終維持不變,說著也沒等她回答,就又繼續道:“我隻能保證,我會和你在一起。”
放棄這裏的一切?身份?地位?名利?
這些她本身也沒有什麽可留戀的,可是他呢?
一時之間被情感衝撞的支離破碎的理智慢慢回攏,嚴錦寧反問,“那麽你呢?你也放棄這裏所有的一切?什麽都不要了?”
她是個一無所有的人,所以不怕失去什麽,可是司徒淵不一樣。
他有親人和其他可以在乎的人,還有他的這個身份,並不是隨隨便便說一句放棄,就能逍遙自在的離去的。就算他都不要了,別人也未必就會放過他。
“這些事情,我會處理善後。”司徒淵道,他眉目間的光彩依舊絢爛,隻是唇角噙著的這一點笑意看上去帶了幾分戲謔。
嚴錦寧卻是很認真的看著他問:“所以你暫時還不能走?”
司徒淵抿抿唇,卻也沒打算騙她,點頭道:“母後的提議,我答應她了!”
嚴錦寧腦中又是驟然一空,有些吃驚的看著他。
司徒淵並沒有多做解釋,畢竟她那麽聰明,不用說她也知道他身上的束縛。過了一會兒,司徒淵又開口,“如果你就是不想離開,我也不勉強,隻是我需要一些時間……”
“子淵!”嚴錦寧打斷他的話,“你是在跟我解釋嗎?”
司徒淵微微蹙眉,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不需要!”嚴錦寧道,她強迫自己直視他的目光,很平靜的說道:“該說的話,當初在行宮的時候我們之間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嗎?”
那時候他說,他也許不能娶她。
其實哪怕是到了這一刻,嚴錦寧也依舊感激他從一開始就有的坦白,至少,他沒給過她那些虛無縹緲的所謂希望。
而至於曾經彼此之間那些若有似無的小曖昧——
她亦是相信他是真心對她好的,隻是很遺憾,彼此之間的身份懸殊,其中又有阻礙重重,她對他來說,並不是唯一重要的。
她這樣的人,早就知道和他之間沒有可能的……
可是如果沒有他,如果連他都沒有了,那麽她存在於這世上還有什麽是值得留戀的呢?
不能說沒有奢望過,隻是從沒有想到夢想破滅的這一刻會來得如此之快吧?
嚴錦寧隻覺得眼眶脹熱得厲害,可是她一直在努力的克製,沒叫自己落下淚來。
“如果你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的話,那麽——我知道了。”最後,她開口,甚至還能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笑容來。
這一刻,她其實是很想要落荒而逃的,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司徒淵看著她麵上近乎可以說是燦爛的笑容,半晌,隻是聲音很輕的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然後,舉步,錯過她身邊,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過去。
兩個人的衣角擦過,之後,錯過,再無交集。
嚴錦寧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也沒有再回頭去追逐他的身影。
不多時,身後又有腳步聲響起。
她收拾了散亂的思緒回頭,卻見同樣是穿著一身朝服的司徒銘從錦繡宮的方向款步行來。
卻原來他今天也在祺貴妃這裏?
嚴錦寧心裏對他的戒備很深,但表麵上還是按部就班的行禮,“見過睿王殿下!”
司徒銘本來是在祺貴妃那裏呆著無聊才借口出來的,會在這裏看到嚴錦寧也是意外,但是很顯然,之前她和司徒淵之間的對話他也有聽到。
“其實老七對你也未必就真是這麽的絕情的,隻是以他的身份,有很多的事,都身不由己。”司徒銘道。
他的語氣很平靜,說話間似是遺憾的歎了口氣,但是那種置身事外的立場太明顯,讓人聽在耳朵裏,反而會覺得他這話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在裏頭。
嚴錦寧看了他一眼,同樣不冷不熱的回,“睿王殿下您天潢貴胄,來看我這一介小女子的笑話,有意思嗎?”
她的心情不好,開口的語氣就本能的不善。
司徒銘這時候倒是沒和她計較這些——
嚴錦寧的確是生得美貌,能讓人一眼驚豔並且過目不忘的那種,他承認她的容貌很吸引他,但畢竟他是個很理智的人,還不至於憐香惜玉到連自己的立場和身份都忘了。
所以這會兒他的心裏,其實是真的沒太把嚴錦寧當回事。
他笑了笑,隨後眸光一斂,神色之間反而多了幾分認真的看著她道:“老七對叢家來說雖然是近水樓台,但是以你們永毅侯府的底子,其實你倒也不算處於劣勢的。”
是啊,定國公叢英手裏握著北疆的二十萬兵權,嚴錦添這個年少有為的武威將軍也不是吃素的,他雖不是瓊州的主帥,但是領兵打仗卻是一把實打實的好手。
嚴錦寧是個女子,這樣的話他當麵就這麽直白的說出來,如果換個臉皮薄的,怕是得要當場羞憤自盡。
嚴錦寧心裏冷笑,仍是麵不改色的麵對他,反問道:“如果我去對七殿下死纏爛打,那麽三殿下您又能得什麽好處?”
她居然麵不改色?是真的有點羞恥之心也沒有嗎?
司徒銘意外之餘不由的微微皺眉,用一種審視的目光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半晌未置一詞。“這會兒其實是太子和三殿下您都在為了叢家的事頭疼吧?”嚴錦寧索性就把話和他挑明了,和他一樣,語氣冷蔑又帶著明顯看好戲的神情,澄清道:“如果殿下想打我的主意,那還是算了,我想您是誤會了
,方才不過是偶遇到七殿下從此處經過,我才打個招呼的。”
想借力打力,慫恿她去鬧,然後攪黃了司徒淵和叢家的聯姻?
司徒銘這算盤打得是不錯,而且這法子又不用他出什麽力,效果卻是立竿見影的。隻可惜,她嚴錦寧並不是那種一心隻執著於男女情愛的無知少女。
司徒銘的目的被她揭穿,臉上表情閃過一絲的不自在。
嚴錦寧不想和他多說,轉身就要往錦繡宮的方向走。
司徒銘長這麽大,還是頭次遇到一個女子敢這樣和他說話的。他覺得好笑,忍不住就嗤笑了一聲出來,冷冷道:“嚴錦寧!”
嚴錦寧沒理他,繼續往前走。
司徒銘這會兒是真的有點被她惹怒了,當即一個箭步追上去,握住了她的手腕。
嚴錦寧心裏厭惡他的碰觸,想也不想的就想甩開他。
司徒銘見狀,不由的更怒,便就更是牢牢地抓著她的手腕沒放開。
嚴錦寧也沒辦法,隻能回頭看他,不悅道:“睿王殿下,請您自重!”
她的語氣煩躁,眼神之中的嫌惡之色也是鮮明不加掩飾的。
司徒銘原以為是自己前麵說話太過分而惹惱了她,可是這一刻觸到她眼中真實的眸光才覺得不太對——
這個丫頭,似乎是真的對他很反感?
司徒銘也是高高在上慣了,一時間這樣的冷遇著實叫他很難接受。
他的臉色不由的冷了下來,那是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寒意。
嚴錦寧心裏猛然打了個哆嗦,不禁有點慌了,再次試著掙脫他的手,“睿王殿下,請你放手,真要鬧得難看了,丟臉的可不是我一個人!”
司徒銘一心要角逐皇位,所以他很在乎自己在朝臣和百姓中間的風評。
可是這個丫頭,居然威脅他?
“嗬——”司徒銘冷笑,不僅沒放手,反而變本加厲的上前一步,近距離逼視她的麵孔,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道:“難不難看的,還真不一定,你難道真不清楚你家老夫人這接連兩次造訪錦繡宮的原因?”
老夫人會往祺貴妃的跟前湊,肯定是為了示好的,但是具體的,嚴錦寧就不清楚了。
她的思緒微微遲緩了一瞬,擰著眉,神色防備的盯著眼前的司徒銘。司徒銘見她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慌亂神色,這才覺得找回了一點場子,勾了勾唇角道:“方才本王說你們嚴家的底子不薄,這可並非隻是一句戲言。既然老七已經做出了選擇了,那本王自然也沒有把送上門
的好處拒之門外的道理,不是嗎?”
說話間,他的目光便就別有深意的在嚴錦寧臉上逡巡。
他抓著她的手腕,她避不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本來就很近,再這樣被他刻意打量,嚴錦寧的臉上就漸漸地掛不住了。
是的,老夫人要排隊,隻能拿嚴錦添做籌碼,而能夠表明忠心捆綁立場的唯一方法就隻有聯姻了!
怪不得老夫人今天要帶著她進宮來!原來是打的這樣的主意。
嚴錦寧的心裏咯噔一下,出現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但隨後又是無聲的憤怒——
就說老夫人不會無緣無故的護著她的,卻原來她在馮氏和嚴錦玉的手裏是一塊墊腳石,到了老夫人這裏,也無外乎是一顆隨意操縱的棋子。
嚴錦寧眼底的神色從意外、到慌張,到憤怒變化的很快。
司徒銘並不著急,反而很樂意欣賞她的狼狽,甚至在等著看她驚慌失措的表現……
可是沒有!
想明白了老夫人的意圖之後,嚴錦寧反而很快的冷靜了下來。
她暗暗提了口氣,重新抬頭對上司徒銘的目光,冷冷道:“我祖母她是婦人之仁,沒有見地,就算她是心血來潮打了什麽額外的主意,睿王殿下總不至於跟她一樣的糊塗吧?”
她的語氣很冷靜,眉宇間甚至帶了淡淡的嘲諷。
司徒銘是真的意外她會有這樣的反應,心裏就有點窩火,道:“你不會以為本王是在和你開玩笑的吧?”
“我當然知道殿下您不會和我開這樣的玩笑,隻是恕我直言,我祖母的話,殿下您聽聽也就算了。”嚴錦寧道,語氣不卑不亢,“我大哥的態度和立場,她可做不了主!”
嚴錦添那人,的確是輕易不容人左右的,本來上回嚴家老夫人主動上門示好,司徒銘會有猶豫也是因為這個。
司徒銘的心裏,本能的猶豫了一下,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哦?”
嚴錦寧頓了一下,又再一字一句的繼續道:“而且,我了解我大哥,他最反感後宅婦人插手朝堂政務,就算是我祖母也不行。”
嚴錦添的確是個很不容易相處的人,司徒銘雖然沒和他打過交道,但他手上掌握的信息也是嚴家的所有人都對嚴錦添有所忌憚。
如果那個人真是快硬骨頭,那麽隻怕就算他答應納了嚴錦寧進門,最後也是於事無補的。
權衡利弊,司徒銘就漸漸地有些猶豫。
嚴錦寧趁機掙脫他的手,揉著手腕往後退開兩步。
司徒銘手裏一空,這才又驟然回過神來。
他擰眉朝嚴錦寧看去,唇角牽起一個冷諷的弧度,“你巧舌如簧的同本王說這麽多,不會還是對老七不死心吧?”嚴錦寧知道他既然已經盯上自己了,她就避不開了,索性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道:“我的私事,就不勞睿王殿下費心了,不過殿下如果還是對我們嚴家感興趣,那麽我奉勸一句,我祖母的那條路子真的走不
通。我言盡於此,殿下自己考慮吧。”
司徒銘是個野心大於一切的人,他這種人,永遠都會第一時間權衡利弊,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局麵,就因為他是這種人,嚴錦寧反而不擔心會從他這裏惹上什麽麻煩。
可是她的神情越是坦蕩,司徒銘看在眼裏反而會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這邊兩個人眼神拚殺,一直的糾纏不休。
玲瓏等在錦繡宮的大門口,一顆心始終懸在嗓子眼,心急如焚卻又不敢貿然過去,正扯著脖子張望,卻沒有注意到錦繡宮裏走出來一群人。
祺貴妃扶著皇帝的手,兩人並肩走在前麵。
南康公主,老夫人還有司徒倩都規規矩矩的在後麵跟著。
“還是叫輦車吧,這裏回寢宮要走上一段呢,最近這天氣也慢慢的熱了。”祺貴妃邊走一邊低聲的勸。
皇帝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錯,擺擺手,“沒事,這幾天都是在禦書房的時間多,剛好今天天氣好,朕從禦花園裏走一走!”
祺貴妃陪著笑,“那臣妾陪皇上一起走走吧!”
說著,一行人已經從錦繡宮內走了出來。
玲瓏聽到腳步聲,倉促的回頭,卻是已經晚了,腿一軟,連忙跪了下去,想著得提醒嚴錦寧一句,就想大聲的請安,“皇——”
老夫人也知道這個丫頭膽子小,唯恐她衝撞了皇帝,連忙搶上前去請罪,“皇上恕罪,我府裏的丫頭,沒見過世麵,不是有意衝撞的。”
皇帝這天的心情正好,不至於會和個不起眼的小丫頭過不去,直接就揮揮手,“算了!”
玲瓏急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戰戰兢兢的跪著。
這邊祺貴妃很警覺,出門就先看到不遠處的嚴錦寧和司徒銘站在一起,她心頭猛地一跳,卻也根本就來不及提醒。
皇帝走下台階,一抬頭就看到那邊的兩個人。
嚴錦寧今天的衣裳是老夫人給準備的,因為要進宮,老夫人為了端莊,就選得顏色比較素淨的一套衣裙,其實那顏色並不打眼。
皇帝不經意的看過去,眼睛眯了眯。
祺貴妃一見他這表情,心裏立刻就涼了半截——
她跟了皇帝二十多年,最是了解這個男人好色的本性,何況嚴家的這個丫頭的確樣貌出眾。
她倒是不很介意皇帝繼續擴充後宮,此時提心吊膽的卻是司徒銘正和嚴錦寧站在一起。
“咦?她怎麽會在這?”司徒倩看到嚴錦寧就恨得牙根癢癢,脫口嘀咕了一聲。
祺貴妃心裏還在飛快的權衡對策,皇帝已經是看似漫不經心的笑問道:“那是誰家的姑娘?”
老夫人心裏咯噔一下,剛要開口引開他的注意力,南康公主卻是眼珠子一轉,已經笑道:“皇兄,那是嚴太傅的千金,早些年嚴太傅還在時,是最疼這個丫頭的,她小的時候,您應該是見過的。”
皇帝如今的年紀大了,如果是別的已故的老臣,他或許多少會有點印象模糊,可是嚴諒,他卻記得。
“哦!”他眯著眼,似是在回憶,隻那目光卻片刻也沒離開嚴錦寧的臉。
嚴錦寧今天的心情不好,再加上又和司徒銘較勁,根本沒注意到這邊皇帝一行人從錦繡宮裏出來。
老夫人那邊卻是心裏急壞了,咬咬牙,大著膽子開口道:“這個丫頭平時也是懂規矩的,大概是前幾次在宴會上遇到過睿王殿下,所以才打個招呼吧。”
這會兒嚴錦寧和司徒銘是站在一起說話,老夫人倒是恨不能兩人之間幹脆就有點逾矩的動作算了。
如果皇帝再年輕個十幾歲,她會很樂意嚴錦寧能得了皇帝的青睞,可是現在不行——
皇帝的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宮裏她那麽多新寵舊愛,近十年來都沒有一個人再生下個一兒半女。在這宮裏,一個女人爬得再高,沒有兒子,就是一時風光,到最後都是一場空。
老夫人這會兒也是急得滿頭大汗,祺貴妃更是焦頭爛額,強作鎮定的喚了一聲,“銘兒!”
司徒銘聞言回頭,見到錦繡宮外的這一行人也是不由得勃然變色。
嚴錦寧跟著看過來一眼,一見皇帝的眼神表情,就是渾身的血液一凝。
然後,幾乎是出於下意識的反應,她往後挪了兩步,藏在了司徒銘的身後。
皇帝眼底有種莫名的光芒的隱晦一閃,隨後就笑吟吟的開口道:“你這孩子,不是說有事要急著出宮嗎?怎麽還在這裏晃蕩?”
這位皇帝陛下,因為耽於酒色,所以雖為一國之君,卻反而氣勢不足,一般他不主動端著架子或者發怒的時候,看上去都很平易近人。
隻是——
眼神不正,就容易叫人覺得麵目可憎。
司徒銘察覺了嚴錦寧的小動作,一顆心也是猛地往上提,可是大庭廣眾的,他也不能把嚴錦寧強行從身後拽出來,便就麵皮有些僵硬的一拱手道:“父皇,兒臣是準備出宮的,這就走了。”
不管嚴錦寧是有心還是無意,他都是不會給這丫頭做擋箭牌的。
司徒銘言罷,一撩袍角就要轉身。
嚴錦寧心裏飛快的權衡了一下,突然從暗處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沉聲道:“太子和嚴家暗中有勾結,做個交易,我幫你把這個麻煩解決掉!”
司徒銘的眸光一斂,忽而頓住腳步,垂眸看向了她。
嚴錦寧有些尷尬的縮了手,卻不敢在這個時候掉以輕心,深吸一口氣就直接迎上他的目光,正色道:“你不吃虧,有我大哥在,你們外人誰也別想輕易打永毅侯府的主意。”
她說什麽也不能和皇帝照麵,不僅如此,以後也再不進宮了,必須躲得遠遠的。
嚴錦寧的心裏又恨又氣,可是眼前的這兩個人,她都拿對方的身份完全的無計可施。
這一刻,她就隻能寄希望於司徒銘,隻要司徒銘默許,她就什麽也不管了,直接尾隨他出宮。
這一刻,她麵上神色肅然,雖然說出來的話有點異想天開的意思,可是因為那種神情太逼真,反而也叫人隱隱的會相信她是有這種能量的。
司徒銘緊繃著唇角,與她對視片刻,隨後唇角一勾,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然後,他徑自舉步,卻是直接朝皇帝走了過去。嚴錦寧頓時頭皮一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