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人情,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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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人?”蕭廷玉怒喝。
外麵相繼已經又有七八個人手持棍棒衝了進來。
幾個護衛迎上去,對方二話不說,直接就打。
蕭廷玉的人,不甘示弱,雙方很快就打成一片,整個院子裏亂糟糟的。
馮氏從門外衝進來,看到蕭廷玉勒著嚴錦玉的脖子,登時大驚失色,顫抖著聲音道:“快!塊去幫忙,把玉兒救下來!”
南城郡王居然想要勒死了郡王妃?而且那個樣子,看著著實可怕,不像是個高貴的郡王,反而女像是個喪心病狂的屠夫。
兩個護衛衝過去,卻也不敢真的傷了蕭廷玉,隻是強行把他來開。
蕭廷玉雖然有點蠻力氣,但到底隻是個讀書人,很快就被人架開了。
“玉兒——”馮氏尖叫著撲過去,手忙腳亂的去拉開嚴錦玉脖子上的繩子,伸手往她鼻下一試,卻是沒氣了。
馮氏的臉色一白,從頭涼到腳。
她愣了一下,然後就不管不顧,瘋了似的去掐嚴錦玉的人中,連著試了幾次,嚴錦玉終於嚶嚀一聲,動了動。
“玉兒!”馮氏跪在地上,抱著她的身子,喜極而泣。
嚴錦玉緩緩的睜開眼,卻覺得做夢一樣的,難以置信的呢喃道:“母——母親?這是——”
說話間,她的目光不經意的掃了眼,就看到被兩個侍衛拉住的蕭廷玉,頓時一個激靈,完全的清醒了。
“啊!母親!”她尖叫著,一骨碌爬起來,死死的抱住了馮氏,看著那個男人的眼神像是看到了會吃人的野獸。
馮氏也恨蕭廷玉,可是喪子之後,最初失去理智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這會她清楚的知道蕭廷玉是皇親,她就是再恨死了對方也不能動。
於是把嚴錦玉拽起來,“我們走!”
嚴錦玉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哪裏還敢在這裏多留,跟著馮氏在侍衛們的護衛之下就往外跑。
因為馮氏來得突然,再加上也沒人想到她敢糾結人手直接打進了南康公主府,所以公主府裏的下人們十分被動,卻稟報南康公主的人還沒回來,馮氏已經速戰速決,帶著女兒衝了出來。
“給本宮站住!”南康公主是這時候才火急火燎的衝到了門口。
她身後跟著大批府兵,兩百多人一股腦兒全衝出來,堵住了巷子口,把馮氏等人團團圍住了。
“母親!”嚴錦玉瑟縮著往馮氏身後一躲。
永毅侯府的護衛,無論是數量上還是實力上都和南康公主府的府兵沒法比,當場就形成了一個甕中捉鱉的架勢。
南康公主站在高高的台階上,居高臨下的抬手一指,“馮氏,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膽敢帶人擅闖我的公主府?你這分明是藐視皇家,藐視法紀!來人,給本宮把他們拿下!”
馮氏平時還算幹練,但到底也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內宅女子,哪裏見過這樣真刀真槍的架勢?
不僅僅是嚴錦玉,就連馮氏都嚇得心甘亂顫。
新仇舊恨一齊湧上來,南康公主甚至不怕當場借著“衝突”殺死她們。
公主府的府兵蜂擁而上,這時候永毅侯府的那些侍衛才知道害怕,當場弱了聲勢,還哪有還擊抗衡的能力?幾個擋在最外圍的侍衛隻象征性的反抗了兩下,已經接連倒在血泊中。
嚴錦玉臉色慘白,死死抓著馮氏的衣襟,躲在馮氏身後。
馮氏也是渾身的冷汗,看到被砍倒在地的侍衛,雙腿打顫,幾乎要站不穩。
就在這巷子裏喊打喊殺亂成一片的時候,突然一隊皇家禁衛軍從一側的巷子口衝了進來,為首的人在馬背上高聲喝斥,“什麽人在這裏械鬥殺人?不知道這是天子腳下,犯王法的嗎?”
說話間,他居然是真的不怕事,手中長槍一挑,已經刺穿外圍一個公主府府兵的胸口。
那人慘叫一聲,胸口被刺穿一個血窟窿,轟然一聲倒在地上。
“都住手!”馬背上那人的嗓門很高,見到最裏麵的人沒有反應,當機立斷的用長槍挑起地上的屍首,高高的甩出去,拋過人群的頭頂,砸在亂局當中。
這個動靜,著實驚人。
在場的都是府兵護衛,哪怕不懼殺人,也沒見過這樣的陣仗。
本來正在喊打喊殺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南康公主勃然大怒,站在高處仍是大聲咆哮,“誰叫你們停手的?給本宮把這些目無王法的歹人全部就地正法!”
公主府的府兵蠢蠢欲動。
然後就聽馬背上的那個禁軍校尉高聲喊道:“貴妃娘娘在此,誰敢造次?這裏是京城重地,不管有什麽理由,都禁止鬥毆,肝膽違令不遵者,我不管你們是什麽人,一律依法就地格殺,以正綱紀!”
這一聲,有力拔山河之勢。
而且他搬出了王法來嚇人。
是個人就怕死,這時候所有人就都慢吞吞的有了顧慮。
南康公主被晾在那裏,一時間又氣又急,巷子外麵,禁衛軍開路之後,祺貴妃的車駕已經慢慢駛來。
前麵有司徒銘和她暗中作對,這會兒又有祺貴妃明著從中作梗?這對母子,當真是可恨至極!
有人打開車門,祺貴妃被扶著走下來。
見到滿地血腥的場麵,她死死的皺了眉頭,卻沒有驚慌,隻是拿帕子掩住了鼻子道:“南康你怎麽弄出這麽大的動靜?這大白天的,怕是要嚇到周遭百姓吧!”
按理說隻有正宮皇後能在南康公主麵前擺嫂子的譜兒,但是祺貴妃把皇帝籠絡得好,又獨得盛寵多年,她便有這個資本在南康公主麵前擺譜。南康公主冷冷的盯著她,恨聲道:“這裏不關你的事!是馮氏這個賤人不分尊卑,枉顧法紀,帶人擅闖我的公主府行凶在先,本宮今天要拿她也是照規矩辦的,回頭如果皇兄要追究,我自然會給他個解釋,
用不著別人來多管閑事!”
馮氏母女都被嚇傻了,哪敢和這個潑婦爭執?不由自主的都躲到了祺貴妃的後麵。祺貴妃四平八穩的站在那裏,挑眉道:“我不聽你怎麽說,也不管你有什麽樣的理由,總之既然是被本宮撞見了,本宮就沒有袖手旁邊,放任你在眼前殺人的道理。如果南康你真的問心無愧,那現在咱們就
進宮去,把事情都和皇上說清楚了,是非曲直,全憑皇上處置吧。”
如果真鬧到皇帝那裏,皇帝怎麽可能讓她動堂堂永毅侯夫人?
何況,還是在蕭敬齋有錯在先的前提下。南康公主的胸口噎了一口氣,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卻也不肯示弱的死死盯著祺貴妃的臉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母子打得什麽主意,今天你們母子兩個,一個個都明裏暗裏的維護嚴家,到底居心何在?你
真要本宮去皇兄麵前和他都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嗎?私底下籠絡邊城將領?這事情可是可大可小的。”
她還是覺得祺貴妃母子維護嚴家,更大的原因是在嚴錦添身上。祺貴妃卻也並不懼她,道:“本宮是奉皇命過來幫著南康你處理駙馬的後事的,偶然遇到這茬兒,我隻是不能看你隨便殺人而袖手旁觀,至於你說的那些子虛烏有的事兒——你若是願意,本宮身正不怕影子
斜,陪你去皇上麵前說說清楚又如何?”
“你——”南康公主語塞,畢竟她沒有證據。
祺貴妃看著天色不早,就道:“你要進宮嗎?如果不去了——那本宮就先送永毅侯夫人回去了。”
既然當麵翻臉了,那所謂的協助辦喪事也就就自然作罷。
南康公主咬著牙,哪裏肯於輕易鬆口的?
祺貴妃也不和她維持表麵上的和氣,直接一揮手,“既然公主殿下沒事了,那我們走!”
馮氏終於鬆一口氣。
嚴錦玉鵪鶉一樣縮著腦袋躲在她身後,跟著她往自家馬車的方向走去。
南康公主的目光閃了閃,突然厲聲道:“馮氏擅闖我公主府的事情,本宮可以稍後再和她計較,但是嚴錦玉不能走!她是我蕭家明媒正娶的媳婦兒,哪有不得我這個婆婆同意就隨便回娘家的道理?”
“母親!”嚴錦玉雙腿一哆嗦,險些跪下去,死死的抓著馮氏的手臂,眼神畏懼。想到蕭廷玉居然妄圖勒死自己的女兒,馮氏也是怒火中燒,黑著臉剛要辯駁,卻是祺貴妃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道:“郡王妃的兄長遭逢不測,她回去探望一下也是人之常情,想必皇上也不會見怪的。總之
今天這裏的什麽事本宮都擔待著,南康你有道理,盡管和本宮到皇上麵前去說清楚!”
本來就是蕭廷玉要殺人,就算說到皇帝麵前去,皇帝也不會答應的。
這件事,南康公主也很清楚。
祺貴妃不由分說的帶了那一雙母女離開,到最後,她居然真的就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完全無計可施。
禁衛軍護衛,祺貴妃一行很快出了巷子。
“多謝娘娘救助我們母女於危難!”馮氏趕緊的跪下去,這會兒還心有餘悸的雙腿發軟。
嚴錦玉也跟著跪下去謝恩,“謝過貴妃娘娘的援手!”“侯夫人快起來!”祺貴妃道,示意身邊宮婢把人扶起來,然後滿麵慈祥的看著馮氏道:“之前銘兒過去著我,說看南康母子的那個神氣,怕是和貴府之間的嫌隙不能輕易抵消。本宮本來還怕來不及,還好有
皇上的口諭在先,我過來也好有個說法,否則被南康咬住把柄,就真不好辦了。”
她說得都是實話,現在南康公主去告狀,說她勾結拉攏嚴家,皇帝可能不信,但如果她是無緣無故專程出宮跑到公主府來解救馮氏母女的——
那恐怕皇帝就真要懷疑他們母子兩個有異心了。
馮氏又不傻,當然知道對方為了自家所承擔的風險,當即就又感激的拜了拜,“娘娘對我們的關照,我們不會忘記的,隻是這一次連累娘娘和南康公主之間起了衝突,臣婦實在過意不去!”
“別這麽說,本宮也就是知道了,不能袖手旁觀。”祺貴妃推諉,“南康的脾氣不好,這是眾所周知的,這件事她心裏肯定不舍氣。本宮不能在外麵多留,我留一隊侍衛護送你們回去,還是防著她點兒吧!”
“怎麽好再勞煩娘娘……”馮氏嘴上推辭,心裏其實還是不拒絕的。
“反正不該得罪她也都得罪了,也不差這點兒事!”祺貴妃笑道,又很是和氣的和她略一點頭,這才被宮婢扶著上了馬車。
“恭送娘娘!”馮氏和嚴錦玉目送,待她的馬車走出去一段距離,也不敢在這個是非之所久留,趕緊的也就跟著上車離開了。
這邊祺貴妃的馬車直接回宮,拐過前麵的一個街角,等在那裏的司徒銘就露麵現身了。
侍衛叫停了儀仗,司徒銘鑽進車廂裏,車隊又繼續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
“有勞母妃了!”上車坐下之後,司徒銘道,“讓您受累了!”“一點小事而已,不算什麽。”祺貴妃道,語氣停頓片刻,就有些不高興了,“那個丫頭,到底有什麽好的,值得你這樣幾次三番大費周章的去給嚴家那些人擦屁股?她不是就那長的一張臉麽?你之前不也是
沒興趣的麽?”
她有些擔心兒子別不是被狐狸精給迷惑了,突然就腦熱起來,不僅讓她出門放了馮氏進宮,還不惜得罪了南康公主也要給嚴家送人情。司徒銘手裏把玩著個杯子,勾唇笑了笑,眼中有種明亮的光芒閃爍,一邊若有所思的說道:“母妃,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女人麽,如果就單是一副皮囊,那她也還不值得我這麽下功
夫。隻是幾次接觸下來,我發現這個丫頭非常的不同一般,有勇有謀,手段也老辣的很。如果我娶了她,以後對我們必定大有助益。”
祺貴妃看著他臉上明顯癡迷的神色,肯定是不信的。
半晌,司徒銘察覺她落在自己臉上的目光一直沒移開這才發覺自己失態。
“咳!”他掩嘴咳嗽了一聲,隨後正色看向了祺貴妃道:“如果我說這次擺了太子和蕭敬齋一道的功勞她至少占了一半以上,母妃你信嗎?”
“你說那個丫頭?”祺貴妃哪裏肯信,她一直以為是司徒淵的反戈一擊。
“本來我也以為是老七做的,可是這整件事觀察下來才發現從頭到尾老七不過就是順手推著沾盡了便宜而已!”司徒銘道,突然想到嚴錦寧對司徒淵死心塌地的那個樣子,心裏就沒來由的發悶。
他的臉色沉悶下來,暗暗的捏緊了拳頭。
旁邊的祺貴妃卻完全處於震驚之中,想了半天,還是再次確認,“你確定?”“差不多吧!”司徒銘定了定神,仍是正色道:“之前我有當麵試探過她,那丫頭的口風緊,說話聽不出真假來,但是後來看到在嚴錦華身上搜出來的那封信上留下來的破綻,我就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可以確定就是她做的了。嚴錦華是太子的人,而且和她之間的兄妹關係又不親厚,還因為太子和老七之間的一些貌似對她下過手。如果後麵不出素瑛公主的意外,隻憑那封信,嚴錦華也是必死無疑,而那信上的
破綻,則是她故意留下來,以供自己脫身用的。”
祺貴妃聽著,還是不能很相信,“她那一個小丫頭,能有多深的心機?居然能布下這個局?”
其實司徒銘一直覺得是嚴錦寧和司徒淵聯手做的,可是他不能告訴祺貴妃嚴錦寧迷戀司徒淵的事,否則祺貴妃未必就會答應讓她收了這麽個“居心叵測”的女人了。
“以後還有的是機會,母妃你等著看不就是了。”司徒銘打了個馬虎眼,頓了一下,又再漫不經心道:“而且不過就是個女人,能有什麽關係?”
雖然祺貴妃自己就是女人,但是打從心底裏,她還是不太看得起一個女子的手腕和能力的。
她的心裏對嚴錦寧一直不屑,所以也懶得多想,隻是遲疑道:“這件事,還是需要先和楊家打個招呼吧?畢竟他家四姑娘和你是早有婚約的。” “楊丞相這幾年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我看那樣子可能會需要提前隱退,而且他的兩個兒子資質都很一般,以後楊家八成要走下坡路,而且這些年我為了他家的兩個女兒已經蹉跎的夠久了,這件事,本來就是他們欠著咱們的人情。而且我又不是要悔婚,許給楊瑩瑩的正妃之位不會變,他們還有什麽好說的?”司徒銘不怎麽在意的說道:“這件事就不用母妃插手了,如果由你通過丞相夫人出麵,後宅女人之間
反而容易橫生枝節,明天我會找機會,親自去和楊丞相說。”
“哎!”祺貴妃握了握兒子的手,歎息道:“說起來要不是楊家大姑娘福薄早逝,你現在早就有子嗣了。”
因為楊家耽誤了兒子的事兒,祺貴妃心裏其實頗有怨念的。
司徒銘笑笑,沒說話。
楊家現在對他的吸引力不是很大,雖然關係不能斷掉,但是——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必須要把嚴錦寧先拿下!
這邊坐在回府的馬車上,嚴錦玉剛一上車就抱住了馮氏,嚎啕大哭,“母親!嚇死我了!還好你趕來了,要不然我……我……”
想到當時的情景她就忍不住的四肢冰冷,再度泣不成聲,死命的抱著馮氏,眼淚鼻涕哭了對方一身。
馮氏這時候也是心肝兒打顫,用力的抱著女兒取暖。
她完全不敢想象,今天如果不是祺貴妃出現,自己會落得什麽樣的下場。南康公主和蕭廷玉根本就是兩個人麵獸心的畜生。
“沒事了,別害怕,今天貴妃娘娘剛好趕到,他們不敢再輕舉妄動了!”馮氏心不在焉的輕聲安慰女兒,心裏想的卻是祺貴妃母子頻繁參與此事,並且對自己家一再施以援手的原因。
司徒銘看上了嚴錦寧,所以這就是他們對自己示好的原因?
本來她該慶幸嚴錦寧還能起到這樣的作用,可是這一刻——
看著懷裏女兒脖子上的紅痕,心裏卻是酸澀又痛苦,真的不想讓那死丫頭嫁得那麽高,那麽如意。女兒已經落到這樣的地步了,和蕭廷玉之間最好的結果就是合離,這時候怎麽能在女兒的傷口上撒鹽呢?
馮氏的心裏一陣的不舒服,不過卻沒敢提這茬兒。
嚴錦玉哭了半天,待到哭夠了才擦著紅腫的眼睛坐直了身子道:“對了母親,你怎麽知道蕭廷玉會對我不利,還帶著人趕了過去?要不是你……”說著,就又落下淚來。
馮氏的心情不好,脫口回道:“因為你二哥的事,我和南康公主鬧得很難看,不放心你,後來你妹妹提了句,怕他們不肯輕易讓我帶你走,就回家帶了人過來,沒想到還真料著了。”
“嚴錦寧?”嚴錦玉的聲音拔高尖銳,頓時就滿麵怒色,“那個死丫頭她會有那麽好心?我看她巴不得我死才是真的,還會出主意救我?”
“你別多心,唇亡齒寒,到底咱們都是一家人!”馮氏道。嚴錦玉其實沒什麽根據,她就是打從心底裏排斥痛恨嚴錦寧,故而開口就懷揣著最大的惡意不想領對方的人情,鄙夷道:“讓你帶著侍衛登門鬧事?我看她是想要借刀殺人,想要借南康公主的手要了我們母
女兩人的命吧?”
本來她也就是胡攪蠻纏的隨口一說,但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馮氏的心頭卻是忽的一冷——
是了!她怎麽就沒想到這一茬兒?她們母女兩個可是不止一次往死裏踐踏過那個丫頭的,嚴錦寧怎麽可能那麽好心?慫恿她帶侍衛打進公主府,這本身就是理虧,就算南康公主惱羞成怒的殺了他們,皇帝也不會追究的,她們死了都是白死
。
可是,事實真的會是這樣嗎?
看那丫頭從來都是那麽一副不鹹不淡的窩囊樣子,她的心思,真能陰暗狠毒到這種地步嗎?馮氏越想越怕,突然就有種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的錯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