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憑空出現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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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林還想說什麽,張澤岩卻擔心長官因此大怒,連忙開口說道,“那就先給長官用上藥吧。”
“張副官……”
科林皺眉看向張澤岩,搜救進行到這裏已經可以結束了,厲焱爵能活下來可以說已經算是奇跡了。
可這樣的奇跡會有第二個嗎?
以蘇錦然當時所處的位置,根本不可能活下來的。
搜救再進行下去也隻是資源浪費而已。
張澤岩朝科林搖了搖頭,先幫醫生為厲焱爵打上點滴,“長官,我們先派人去軍艦附近看看,您休息一會兒,恢複體力後再指揮我們進行搜救。”
厲焱爵始終非常冷靜,他知道接下來的搜救任務有多麽耗費體力和精神,此時便聽從張澤岩的建議,靠著船尾閉上了眼睛。
張澤岩為他蓋上毯子,見他睡著了,這才轉身走向船尾,對默默抽煙的科林說道,“科林署長,您可能還不了解長官的性格,他認定要做的事情,攔是攔不住的……”
“可是他的太太在爆炸發生時就在軍艦上,這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他還要繼續找人,這完全是無法接受現實的表現!”
科林這麽說倒不是因為害怕搜救會浪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而是擔心厲焱爵從此一蹶不振。
“以長官的個性,不讓他找,他是不會死心的。或許找過之後,他才能接受現實吧?”
其實對於這一點,張澤岩自己也不確定,他隻知道要是不讓長官去找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就當做是不得已的緩兵之計吧……
厲焱爵累極了,醫生還給他用了安定心神的藥,可即便如此,他睡得也並不安穩。
張澤岩守在他身邊,能聽見他一遍一遍地叫著蘇錦然的名字。
勉勉強強睡了兩個小時,厲焱爵一醒過來就要帶人去救援,這次誰也沒攔著,科林還給他安排了十幾艘快艇,將近一百個人。
殘破的軍艦還停留在海上昨晚發生爆炸的位置,厲焱爵隻是遠遠地看了一眼,然後帶著搜救隊從j國港灣碼頭一路向東,沿著圖克海灣的兩岸展開搜索。
海灣處於兩國交界,兩邊海岸上除了必要的軍事設防,幾乎沒有什麽人煙。
快艇以最慢的速度駛過兩岸,將近十幾分鍾,沒有任何發現。
忽然,天色大變,突然起了一陣大風,將原本平靜的海麵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浪頭。
快艇沒什麽遮蔽的設施,風浪打過來,不少搜救隊隊員的衣服都被打濕了。
厲焱爵站在船尾,全身上下幾乎沒什麽幹的地方。
出發前,醫生千叮嚀萬囑咐要求他務必保持休息的狀態,不能勞累。
可眼下的情況卻比勞累嚴重多了。
轉瞬又是一道響雷狠狠劈下,眼看一場雷陣雨即將降臨,張澤岩眯眼望著遠處黑壓壓的烏雲,艱難地請示道,“長官,整個海灣線已經走了一半了,這會兒變天變得厲害,要不然我們先回去?”
厲焱爵正要說話,忽然皺緊眉頭,視線也望向快艇一側的海岸,然後急迫地命令道,“停!停下來!”
“長官,怎麽了?您……咳……您發現什麽了嗎?”
張澤岩迎著風說話,不留神就被風嗆了一口。
厲焱爵又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問道,“張澤岩,你有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
“什麽?”張澤岩抹了把臉上的水,身子隨著船身晃來晃去,勉強扶住船舷才重複道,“孩子的哭聲?”
長官是不是受刺激了,所以出現幻聽了?
這會兒四周除了風浪聲,就是悶雷滾滾的轟隆聲,怎麽可能有孩子的哭聲?
就算有,也應該被其他聲音壓下去了吧?
看張澤岩的反應就知道,他肯定沒聽見。
可不知為什麽,那一陣陣孩子的哭聲卻在厲焱爵耳邊越來越清晰。
他忽然轉身撿起堆在腳邊的救生衣,套在身上直接跳下了水。
張澤岩明顯被他的舉動嚇愣了,不過轉瞬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他馬上也抓起一件救生衣,跟在長官後麵撲通一下跳進了水裏。
剩餘其他的隊員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仿佛有什麽在冥冥中進行著指引,厲焱爵完全憑著直覺朝某個方向遊去,張澤岩就跟在他身後。
說來也奇怪,以厲焱爵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可能進行這種過於消耗體力的運動,張澤岩應該很快就能追上他,而事實是,厲焱爵遊泳的速度完全堪比當年軍事技能競賽中的表現。
張澤岩在後麵追得幾乎小腿抽筋,到最後也沒能追上,隻能眼睜睜看著長官遊到岸邊後,身手利落地脫掉救生衣,大步跑進岸邊的草叢裏。
說是草叢,其實是跟國內的蘆葦差不多,足足半人高,以他在水麵的視角,厲焱爵剛跑進去,他就看不到長官的背影了。
等他也遊到岸邊,站起身來,卻發現長官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張澤岩往四周看了一圈,除了遠處的快艇隊,根本一個人影都沒有。
長官呢?!
他使勁揉了揉眼睛,可周圍還是什麽都沒有,隻有天邊的烏雲帶著潮氣越壓越低,讓他感到一陣驚慌絕望。
“長官!長官!你在哪兒?!”
張澤岩喊著喊著都快哭出來了,忽然不遠處蘆葦一樣的植物輕微地晃動起來。
“長官,是你嗎?”
張澤岩一邊大聲喊,一邊跑過去。
下一秒,厲焱爵挺拔高大的身軀便從蘆葦蕩中站了起來,而與他消失時截然不同的時,在他的臂彎裏,一邊一個躺著兩個不到半米長的嬰兒!
蒼茫的烏雲壓頂,周圍是一望無際的蘆葦,厲焱爵抱著兩個嬰兒站在那裏,這幅畫麵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悲壯。
張澤岩又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不是他眼睛難受,隻是覺得——不敢相信眼前的畫麵。
剛才長官說聽到有孩子哭的聲音,那時他還覺得不相信,還覺得孩子哭聲再大怎麽可能蓋過海浪聲呢?
結果這裏還真有孩子?
而且還是兩個?最關鍵的是,這兩個孩子為什麽會出現在這人跡罕至的蘆葦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