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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你拒絕得好幹脆啊！”
    “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你隻是對我負責，沒有半絲的感情嗎？負責可以找你，玩感情沒門嗬嗬……”
    “足足三個月，我等你三個月，你都沒來。如此簡單的拒絕，我還抱什麽希望？我還真的是蠢啊……哈哈……”
    她笑得很難看，笑著笑著，後來變成了哭。
    之前古琴無聲無息的哭，張恒倒沒發現，隻是覺得大小姐奇怪，要了這個房間，卻不進去。
    而現在他是清楚地聽到了古琴的話，然後看到她笑，第一次看到他們家大小姐笑得這麽難看。
    然後看著大小姐笑著笑著，變成了大哭……
    張恒張張嘴，想說什麽，最後什麽都沒說，安靜地站在那裏。
    古琴蹲在房門口，哭了好久好久。
    一直到天亮了起來，周圍開始一點一點地熱鬧起來。
    古琴才站起身來，因為蹲得太久，她的腳有些麻。
    她的身踉蹌一下，張恒伸手，卻沒扶住她，隻是做好她倒下接住的準備。
    古琴站直身子，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啞著聲音道：“張恒，你送我回別墅吧。”
    說完，古琴又恢複成平時冷豔的樣子，朝電梯走去。
    “是。”張恒跟了上去。
    在他們進去電梯後，一道身影，從走廊遠處的盡頭，走了出來，竟然是葉昔。
    葉昔從張恒那裏聽到說古琴去了江南會後，便一路上跟著張恒到了江南會。
    原本他隻打算遠遠地看她一眼，就回去的。
    卻沒想看到古琴喝得醉醺醺地和張恒從江南會出來。
    他遠遠地看著張恒不知道和古琴在說些什麽，好一會兒後，他看到張恒載著古琴離開。
    其實他應該可以放心的，畢竟張恒是古大少的人，但他依舊開車跟在後麵。
    這一跟，就跟了一個多小時。
    中途停了一次，他看到古琴從車上下來，嘔吐。
    雖然隻是遠遠地看著，但他的心卻被揪擰得很痛很痛。
    她到底是喝了多少，才吐成這樣啊！
    她不知道她還沒恢複嗎？
    她吐完後，再次上車。
    這一次張恒載著她進了酒店，他放心了。
    這麽晚了，她該休息了。
    卻沒想，並不是如此。
    張恒載著她從這家酒店，到那家酒店，一路上跑了十多家酒店，都沒進去。
    他真的不知道他們是在幹嘛？隻能默默地跟著。
    最後他們來到了那家他熟悉的酒店。
    不說很熟悉，隻能說這家酒店對他和古琴來說，有些特殊。
    那天，他們就是在這家酒店裏度過了一晚。
    他把車停在離酒店幾百米外的地方，然後下車，跟過去。
    站在玻璃門外，聽到古琴在大堂裏鬧，她要99號房間的時候。
    他的心底如被刀割一樣，刺骨地痛。
    他踉蹌著腳步後退幾步，靠在酒店外的牆上。
    他隔著一道牆，聽著古琴任性地要求張恒把99號房間給她搞定。
    他聽著張恒撥打著電話，然後如願地拿到99號房間。
    一直到他們坐電梯上樓後，他才走進酒店，然後從樓梯間，步行上九樓。
    隔著長長的走廊，他看著她站在房門口，她那輕輕顫抖的肩頭，他知道她哭了。
    他那麽熟悉她，怎麽可能不清楚？
    他多想過去，把她抱進懷裏，擦幹她臉上的淚水。但是他不能，在那一刻，他答應古大少那個條件的時候，他便不能了。
    他靜靜地看著那個方向，左手按在左胸膛上。如果不是因為感覺到了心跳，他幾乎以為自己已經死去。
    他就那麽保持著這個動作站著，看著她。
    看著她停止哭，看著她摸出手機來打電話，一直到他兜裏的手機猛然一響，他才驚醒過來。
    身子以最快的速度往後一縮。
    他的反應很快，古琴和張恒都沒有發現。
    他從兜裏摸出手機，看著上麵那個幾乎已經刻進他心底的名字，他的手指顫抖得厲害，幾乎是反射性地，他捏著手機一步一步後退。
    一直到手機自動掛斷，他才停下來。
    然後迅速地把手機設置到靜音模式。
    剛設置好，手機再次響了起來，他盯著閃動的手機，一步一步地返回去。
    站在原來位置，看著古琴在房門口，一遍一遍地撥著他的號碼。
    明明隻是個很簡單地站立動作，他卻感覺比當年他在部隊訓練的時候還累。
    明明隻不過十多分鍾，他卻覺得有幾個世紀那麽漫長。
    電話終於不再響了，她卻哈哈大笑起來。
    笑本應該是開心的，但她的笑滿是悲傷。
    然後她的聲音在這個空蕩蕩的長廊上，清晰地傳過來。
    她說，“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你拒絕得好幹脆啊！”
    他好想告訴她，他想接她的電話，他沒有拒絕她。
    她又說，“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你隻是對我負責，沒有半絲的感情嗎？負責可以找你，玩感情沒門……”
    他好想告訴她，他剛開始是因為負責，後來是因為愛她。
    “足足三個月，我等你三個月，你都沒來。如此簡單的拒絕，我還抱什麽希望？我還真的是蠢啊……哈哈……”
    他好想告訴她，這三個月其實他每天都在她身邊啊……
    看著她哭，他的眼淚不受控製地從剛毅的俊臉上流下來，他的心不受控製地動搖了，開始為那個約定而掙紮起來。
    一年不見她，換取一個機會，到底值嗎？
    讓她這麽傷心，也讓自己這麽傷心……
    最後葉昔狠狠地握緊拳頭，他要去她的身邊，他要單膝跪在她麵前，跟她說對不起。
    去他的古大少的約定，去他的古大少的條件，什麽鬼龍門，他都不要顧忌了。
    就在他衝出去的那一秒，古琴站了起來。
    她衝著張恒道：“張恒，你送我回別墅。”
    一下就恢複成了原本的古琴，似乎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的腳步收了回去。
    猛然間想起，古大少說的那句話，他會強行把她帶回去，強行讓她和別人在一起。
    他不能賭啊！他賭不起啊。
    古琴，你可以等我一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