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一根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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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你可以想想,你有沒有出生的記憶,如果沒有的話,你就是我的衍生品而已。你要認清楚你的地位啊,小白!”
白衣少年才真的覺得很奇怪,這個目中無人的人,到底誰才是先來的那個!
“你不要不清楚情況就先自鳴得意好嘛,我在我出生之後的記憶都一清二楚,如果說要是有一個是衍生品,恐怕那個會是你吧。”
雙方的指指點點和不善的語氣,都促成了一場有關於誰才是真正的主人的戰爭。
男人的戰爭總是一觸即發的,也沒有任何的目的,即便隻是一次小小的口角,也足以讓兩個人為之大幹一場。
但這戰爭又像一次小小的切磋,男人的底線遠遠在這打鬥之下,反而是友誼這樣的東西,更容易在這樣的場合下滋生。
“小白,你說你真的所有記憶都在?我的媽,你的指甲還真夠尖的,我的脖子都被你抓出一道血痕,你說你不會是個女人吧,怎麽還幹這種事!”黑衣少年親昵地拍拍白衣少年的肩膀,另一隻手摸著自己的脖子,開始打趣般地說道。
白衣少年大叫一聲,立馬從黑衣少年的手下跳開,“我去,我當然什麽都記得了,不會是你在騙我吧,你才是後來的那個吧,我都沒有見過你啊!你下手真狠,我的肩胛骨都快被你敲碎了,大家都是住一個空間的哥們,下手這麽狠,你不該是沒老婆吧!”
他們兩個都不知道,他們原本就是一體的,在陸亦凝離開之前,他們並沒有分開並形成各自獨立的人格。
而在陸亦凝走後的七年裏,本來都隸屬於冷少城的各種性格逐漸分幫成派,由他對陸亦凝的思念愈發深重漸漸影響,性格慢慢組成了兩個獨立的實體,一個是白衣少年,而另一個是黑衣少年。
白衣少年代表著冷少城人格裏開朗樂觀的一麵,他有開創精神和追求希望的意誌,他不再回顧過往,而是將陸亦凝作為一份沉重的記憶放在了心底,他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去愛陸亦凝,但她已經不再是全部了。
因此他能找到顧藍兮作為他下一個愛的人,他能夠開始新的幸福,也能找到生活的希望、更加努力地活下去。
而黑衣少年,則承載著對陸亦凝的全部的愛和深情,他自閉又敏感,負麵情緒在黑衣少年身上更容易爆發出來。
與此同時,在陸亦凝走後,他漸漸將自己封閉在一個不斷重複的小世界裏從未走出來,所以他和白衣少年根本就沒有交集,因為他們在各自獨立形成人格的七年內都沒有接觸過。
在整整七年的時間裏,冷少城的精神世界都處於一種雙重運行的狀態,和一個家庭男女分工類似,白衣少年主外、黑衣少年主內,兩者並不衝突。
直到七年後陸亦凝的祭日為止,因為白衣少年的暈厥,黑衣少年才終於有機會發現了他們的共處關係。
黑衣少年的眼神沉了沉,但還是心無芥蒂地回嘴道,“你才沒老婆,你全家都沒老婆!我可是有愛的人的!”隻是她已經死了,我也很難過。沒有辦法說出口,他又在心裏把陸亦凝的名字念了好多遍,才把對她的思念往下壓了壓。
“怎麽可能,我有老婆呀,我老婆叫顧藍兮,她可是個好妻子。”白衣少年一臉傲嬌地開口,但話一出口,他的心就狠狠地疼了一下,是啊,她是個好妻子,但是我把她弄丟了,我還沒把她找回來!
“不行,我老婆丟了,我要去找我老婆了,你留在這兒吧!”白衣少年簡直快要急瘋了,他怎麽一下子把這件事給忘記了,這都過去多久了,藍兮應該沒出什麽事兒吧。
看著這個傻小子眼神裏的焦急,他手足無措的模樣,黑衣少年仿佛看到了當年自己的樣子,追求陸亦凝的時候,他也曾因為她的一句話著急的不成樣子,那時候的自己,好像比現在幸福多了。那時候的自己,還有希望在眼前,而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黑衣少年不禁心裏泛起酸意,這個呆頭呆腦的小子,明明和自己都是一個出身,他把好的東西都給他帶走了,比如他的快樂、他的喜悅、他的希望,而把這種絕望和孤獨都留給了我,最可笑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些,還把這些快樂都秀給他看。
這下,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小白,我覺得吧,你今天已經夠累的了,你看啊,又幫我從負麵情緒裏出來,心裏又著急,這麽急匆匆的出現在現實世界肯定會把身體拖垮的,那可不行,那是我們共同的身體,為了安全起見,我覺得還是我出去比較好?”
黑衣少年笑著走近白衣少年,嘴角勾起的弧度略微帶著陰謀的痕跡。
白衣少年想著要回絕,怎麽可以,藍兮還在等著他呢,他一定要盡早出去。剛要開口卻隻看見一隻手像是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手起刀落,一個手刀就將小白給放倒了,自己脖子上也一疼,但這力道,並不足以讓他暈過去,更何況他還提著自己的精神呢!
黑衣少年沒有考慮到白衣少年此時的身體狀態,本身就長期處於疲憊的狀態、又花費了不少力量在幫助化解黑衣少年的情緒上,白衣少年正處於一種筋疲力盡的階段,這一下子,讓他能沉睡好久了,而這時間,足夠讓他好好休息上一陣了。
正好,黑衣少年覺得自己也應該出去做點什麽了。但是他沒想到,他和小白的情感,並不能阻止他負麵情緒的產生,反而讓他的情緒在現實世界裏愈發增長。
現實世界,醫院——
與之前對顧藍兮的無比仇視相比,這一次,黑衣少年的出現更像是帶著一種惡作劇的情緒,他就是看不得小白在他麵前各種嘚瑟各種炫耀,上次他對顧藍兮的印象,已經不是之前那麽極端了,但如果要說是一般的話,那可能還有些為時尚早。
漸漸近了夏天,春天的腳步顯得有些遠了,從春天的中途開始等待,顧藍兮好像已經等了一個世紀那麽久了,從看著窗外覺得賞心悅目到窗外的景色已經換了一茬,顧藍兮差點都以為自己快要熬不過去了。
整整一個月了,她的等待好像並沒有什麽成效,冷少城仍然像一個月前一樣平靜地躺在病床上,他的眉眼、他的身材似是都沒有什麽變化,除了因為長期靠營養液為生而微微瘦削下去的臉龐,他就像隻睡了一個晚上一樣。
顧藍兮在這一個月裏慢慢習慣,她甚至設想以後的日子,如果都像這一個月一樣,倒也好打發。好歹他們一家人都在一起,並沒有什麽糟心的事兒來打擾這種生活。
她的肚子稍微圓潤了些,但是還不是很看得出來,她也習慣穿些稍微寬鬆點的衣服,這樣就不怕擠到寶寶了。她每天都會帶些有關育兒的書籍來病房裏,從剛開始能看得睡過去到後來一點點認真起來,有關胎教的曲子也已經循環播放了幾十遍了,她等的人都還沒醒。
顧藍兮原本是打算一直守在冷少城身邊的,但是第一個禮拜結束的時候,她的父親白文天來到了英國。
她原本並不知道到底是誰打的電話,因為她思前想後,並不是很想讓還在國內的冷若秋和冷老太太知道這件事,一方麵是怕驚動了國內的各大媒體,另一方麵也是怕公司會因此出現什麽問題。
“公司是冷少城努力打拚下來的,而他的後續治療也需要資金保障,這件事能不聲張最好就不要聲張,說不定冷少城很快就醒了。”
隻不過才一個禮拜,白文天就來到醫院,說讓她休息休息。作為她的娘家人,白文天的話還是讓顧藍兮很有觸動的,她這個便宜老爹,怕是她現在能夠依靠的最大的後盾了吧。
當她看見白文天和刻板大叔談笑風生的時候她才明白,原來她早就有後盾了。看來白父一定是大叔叫來的,隻是這關係嘛?還真是不好說,她八卦的小心髒喲。
一個月的時間,慢慢教會人等待,顧藍兮的耐心就像一個小小果實,從剛開始的一點點,到一個月後的我能等、我能一直等,顧藍兮成長了很多。
按例從樓下的花店買了新鮮的玫瑰花插在床頭她還拉開窗簾推開窗戶,將小小病房裏一夜的濁氣都排了出去。靜靜地坐在窗邊,念著手上給他們的小寶寶準備的故事書,顧藍兮的聲音在病房裏跌宕起伏,溫柔也是,一切剛剛好。
冷少城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慢慢睜開了眼睛。耀眼的光線猛然進入他的瞳孔,他下意識地抬起手把眼睛遮住。
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一絲絲顧慮,顧藍兮溫柔的聲音撞進黑衣少年的頭腦裏,她正讀得興頭上,仿佛她手上正抱著他們的寶寶,她拿故事逗著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