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想要依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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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朗揉揉眉心,知必不能勸服他,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那你好歹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
姚尚君不置可否,反而問道:“啟幸呢?”
“嗯,大概在處理方總的後事吧。林家少爺在門外想要見她,讓他進來嗎?”杜朗抬腳往門口走去。
“不,別讓他進來。”姚尚君立即否決到。
杜朗點點頭,又搖搖頭,這姚尚君中毒不淺啊!他拉門走出去,又匆匆將門帶上。
姚尚君聽見門外林言的聲音。
“讓我進去看看瑤瑤。”
“林少爺,有他在你就不必擔心了。”
杜朗顯然將他推了出去,慢慢的聽不見二人的聲音。
嘴角揚起一絲輕蔑的笑意,姚尚君將方瑤的手掌貼在臉頰上,深深的凝視著她,暗暗說道:瑤瑤,以後,就依靠我吧!
方瑤卻突然睜開了眼,被姚尚君握著的手突然掙開,姚尚君不安的看著她,關切的問道:“瑤瑤,怎麽了?”
“林言哥來了,我聽見他的聲音了。”她從床上坐起來,似乎沒有看見姚尚君,機械的問道。
姚尚君拉過她的手說道:“你身體不舒服,什麽事情以後再說吧!”
方瑤轉過頭看向他,眼中是他所不熟悉的陌生感。這種眼神刺痛了他,雖然體會著她的痛,可還是無法忍受她眼底的疏離。
“我要見林言。”話語一出,她的淚水便已滾落。
姚尚君握緊了拳頭,萬般不願答應她的要求,可他還是點了點頭。“好,等著,我去讓他進來。”
姚尚君走出去病房門口,杜朗正極力阻擋著執意要進來的林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二人,沉默不語的樣子讓爭執的二人都停下來看向他。
“你進去吧。”姚尚君兩手插在褲袋裏,微抬了下頜,指向病房門口。
林言立即像獲得大赦一般,衝進了病房。
“這怎麽回事?”杜朗不明所以的問道。
姚尚君抽出右手撫上前額,無奈的歎道:“一開始我是不是就錯了?”
“你指哪一件事?”
“所有。”
杜朗輕歎:“的確開始的不怎麽光明,不過這個重要嗎?現在你是怎麽想的?”
姚尚君睜開微閉的雙眼,疑惑的望向杜朗。他問的這個問題,他還沒想過,現在是怎麽想的?他隻是想把她留在身邊,這就是他所有的想法。
“讓她繼續做你的情婦?”杜朗拍拍好友的背,歎道:“好好想想吧,你們這種關係,該怎麽結束。”
杜朗離開了,空蕩的長廊上隻剩下姚尚君高大落寞的身影。
病房裏,方瑤貼在林言的胸口,他是這世上唯一真心疼愛她的人了。
“林言哥,爸爸走了,我什麽都沒有了!”方瑤無聲的哭泣著,在這世上,她已是一無所有了。
“瑤瑤,如果,我帶你走,你會跟我走嗎?”
“不要,林言哥,他不會放過你的,你不知道,他……”方瑤推開林言,姚尚君說過,他會毀了林言,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知道,他是做的到的。
“方叔臨終前將你托付給我,我不能辜負他,不能讓你繼續留在他身邊過這樣的生活。”林言心疼的看著她,她眼裏的驚懼是這樣明顯,她到底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
處在女孩最美好的雙十年華,原本該是在肆意的享受青chun,卻被姚尚君如此禁錮,她還這樣年輕,不該過這樣的生活。
“林言哥,我自己會跟他說,你不要插手,千萬不要插手,現在我什麽都沒有了,我會跟他說的,但是你別插手,我不想看到你出事……”方瑤緊緊攥住林言的手,她絕不能讓這個真心疼愛自己的大哥哥受到傷害。
這一番話,已全然被門外的姚尚君盡數收入耳中。
他恨不能立刻衝進去,好讓她打消這種可笑的想法,但是他居然不忍,在今天這種時候,他不舍得再讓她哭。
方成在的後事有啟幸一手cao辦,葬禮被安排在三日之後。
那天早上,姚尚君醒的格外早。
他穿戴整齊,走向方瑤的房間,敲了敲房門,裏麵沒有應,於是便輕輕推門而入。
方瑤已經換好了衣服,靜坐在窗台前。隻是短短的幾日,她已經迅速的消瘦了下去,越發顯得下巴削尖,一雙眼睛占去了大半張臉。
忍住胸口泛上的酸意,姚尚君抬手覆上她的卷發,輕聲說道:“瑤瑤,該走了。”
方瑤似乎才感覺到他,抬起頭望向他,扯了扯嘴角說道:“我沒有力氣,扶我一下。”
姚尚君深吸一口氣,彎下身子從椅子上抱起她,低聲說道:“我抱著你。”感覺到她幾乎不存在的重量,他的眉心不禁緊鎖。
方瑤也沒有掙紮,隻任由他抱起,腦袋深埋在他懷裏。
姚尚君抱著她走向一樓,所有的下人看了具是一怔,各自交換眼神——少爺對方小姐的寵愛實在是太過盛了。
當他們趕到葬禮會場時,林言已經等在門口,方瑤還意外的見到了她的姑姑和叔叔。
她忍不住冷笑,這兩人臉上悲傷的表情是怎麽樣做出來的?這樣的結果不是他們最盼望的嗎?
姚尚君本不該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但他考慮再三,還是決定要陪著她。
啟幸費了些功夫清理了會場,確保沒有媒體的人混入。
方瑤繞過姑姑和叔叔,無視他們已經張開的嘴。他們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想聽。
“林叔叔。”走向林言,她朝著林言的父親躬下身子。
“孩子,別難過,無論如何,林叔叔和你林言哥都和以前一樣疼你,有什麽困難的事,一定來找我們。”林父扶著她消瘦的肩膀不無感歎的說道。
方瑤無聲的點點頭,望向林言,林言微笑著望著她,像往常無數次她需要鼓勵時那樣。
方瑤站在父親的遺像前接受著來人的吊唁,整個過程姚尚君都陪在她身邊,她虛弱的樣子似乎隻要離開他的臂彎,整個人就會撐不住倒下去。
葬禮上的方瑤顯得特別安靜,已經不像往常幾日那樣哭泣,隻是漠然的看著儀式一樣樣舉行。
對她來說,這些已經不再重要。
身邊男人身上熟悉的體溫讓她覺得莫名安心,如今可以正大光明依靠的,似乎隻有他了。
她不過是他花錢圈養的一隻金絲雀,但是,這又有什麽關係?她的目光掃向惺惺作態的姑姑、叔叔,既然他不願意放開她,她是不是可以在他尚未厭倦她的日子裏好好利用一下姚尚君的女人這個頭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