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判你終生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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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尚君側過頭看向她,幾不可查的衝她點點頭。
    “瑤瑤,你說。”姚夫人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她太了解他,為了得到想要的,他從來不擇手段。
    方瑤抬手擦去眼角的淚水,閉上眼,默然的點點頭。
    ——尚君,我不是在撒謊,帥帥和悠悠當真是你的孩子,悠悠那一聲‘爸爸’,是血緣的本能反應啊!
    “啊,真的,太可愛了,和瑤瑤你一模一樣呢!那個男娃娃一臉臭樣子,就跟我哥一樣一樣的。”
    姚尚君手心已經出了汗,尚瑾這樣咋呼的樣子,讓他竟然心慌了。
    姚夫人雖仍有疑惑,但她相信方瑤不應當撒謊,她從來不是這樣的女孩,若是單純的為了和尚君在一起而說這樣的謊,那當初她也就不用費盡心思逃開了。
    這麽說她當初是帶著孩子走的?
    她該有多委屈?
    這些年又承受了怎樣的艱辛?
    尚君和姚家實在虧欠她太多!
    姚夫人挨著方瑤坐下,握著她的手,眼中含著太多的愧疚和疼惜,口裏喃喃道:“好好,委屈你了,孩子你受苦了。”
    姚尚君鬆了口氣,接著說道:“這件事不要在孩子麵前說,孩子太小。”
    姚夫人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道:“這需要你說嗎?這家裏最不靠譜的就是你,誰會比你更霸道?”
    方瑤看著姚夫人笑了,姚尚君輕咳著,麵對著兩人的默契,他從心底生出一種甘願投降的滿足感。
    他的母親,他的妹妹,還有他的……妻子,此刻正守在他身邊,他希望守著他們一世,再不讓他們受半點風浪。
    姚尚君和方瑤當晚便去了澳洲,尚瑾眼巴巴的望著玄關處,而直到他們乘車離去,她等的那個人都沒有出現。
    ——啟幸已經直接去了機場。
    很早之前,方瑤就已經察覺了尚瑾對啟幸的特殊情感。
    如今看來,她果然隻是單戀而已。
    “怎麽了?一直呆呆的?”姚尚君將一床毛毯蓋在她身上,飛機上沒有幾個人,頭等艙人更是少,冷氣開得很足,方瑤穿著短裙,看著就單薄。
    方瑤回過頭看了後麵的啟幸一眼。
    啟幸已經靠在座椅上閉眼睡著了。
    “啟幸哥的事,你知道多少?”她壓低了聲音,在姚尚君耳邊低語。
    姚尚君聞言,伸手在她發頂揉了揉,笑道:“這些事你不用cao心,他們自己會解決的,啟幸是個明白人。隻是你的朋友,她是怎麽想的?我的兩個兄弟可要反目成仇了。”
    方瑤訝異的看著他,原來他什麽都知道?
    雖然,她認為薑箏的心裏是有啟幸的,她一度認為薑箏對啟幸的抗拒是因為她和姚尚君的關係,但如今細細想來,倒像是還有別的什麽原因。
    她都可以接受姚尚君,沒有道理薑箏還要堅持著抗拒啟幸才對。這麽一來,她也不確定薑箏的心意了。
    姚尚君已經閉上眼不再說話,方瑤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她自己都已經這樣亂了,還在這裏糾結旁人的情感。
    飛機抵達澳洲機場,正是冬季。
    方瑤他們已經換上厚厚的大衣,走出機場,便有一行人前來接機。
    車子並沒有駛往姚家在澳洲的別墅,而是駛往了澳洲首都領地堪培拉。經過了國會大廈(parliament house),車子依舊沒有停下。
    經過大約5分鍾車程,一行十餘輛豪華轎車停在park hyatt hotel門前。
    姚尚君攬著方瑤進了酒店,方瑤也沒有躲閃。
    在這個陌生的國度,他們倒是可以這樣坦然,不必害怕會遭人非議,也不必擔心稍稍的親近便會成為明天八卦雜誌的頭條。
    姚尚君洗漱完走出浴室,方瑤已經打開電腦盤坐在地毯上,文件也散落了一地。
    姚尚君走了眉走近她,抽過她手中文件,合上電腦,不滿的說道:“我們是來工作的,但也不需要你這麽拚命?是不是啟幸又給你什麽其他的任務了?”
    “哎,別鬧,弄亂了,我該怎麽找。”方瑤不理他,搶過文件,一一整理好,又將電腦裏的文件一一查閱存檔才放下回頭迎向他。
    姚尚君已經靠在酒桌上,兀自端著杯子,杯子裏?chivas威士忌濃鬱的酒氣彌散開來。
    方瑤走過去奪過他手中的酒杯,責怪道:“怎麽回事,總是看你喝這麽烈的酒?”
    “習慣了。”他淡淡笑著,也不再堅持。
    方瑤卻一愣,習慣了?這是什麽習慣?又是怎麽習慣的?
    姚尚君攬她入懷,淡笑著說道:“有一個壞丫頭,答應我的話,做不到,偷偷跑了……
    她什麽都不會,除了我也沒有親人,還可惡的拋棄我!
    可是,我擔心她,沒有一天不想著她。
    每天晚上,我都沒有辦法入睡,隻有酒精才能讓我昏昏入睡。”
    他的薄唇貼上她光潔的頸項,低沉的嗓音訴說著離別後他的擔憂,沒有責備,疼惜更甚。
    方瑤靠在他肩頭,能夠想象他這些年都是怎樣度過的。
    “壞丫頭回來了,以後少喝點。”她輕拍著他的背,他這樣一個孤傲冷酷的男人,一直有著最不為人知柔情的一麵。
    她愛上他,因為他豪不吝嗇的給了他僅剩的柔情。
    “瑤瑤。”他靠在她耳畔,低低的呼喚著她的名字,更像是自語。
    “嗯。”她輕聲應著,等著他的下文。
    “這一次,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再也沒有什麽能分開我們。”他的這句話像是對她的承諾,又像是在向她索要一個承諾。
    狹長的雙眼微閉著,一絲狠戾之色一閃而過,卻而代之的是一貫的冷漠——那些阻礙他們在一起的人和事,統統都會被他解決!
    隻是這一次,他會小心瞞著她,不能讓她知道。
    “嗯。”她窩在他懷裏,短短的一個音節,卻給了身上的男人莫大的鼓勵。
    和澳方的會晤當晚在park hyatt hotel酒店舉行。
    姚尚君、方瑤、啟幸都是一口流利的英文,交流起來很流暢。以往每一次這樣的會談,通常出麵的就隻有姚尚君和啟幸,這一次卻帶來一位年輕的女xing,對方明顯眼前一亮。
    方瑤舉止落落大方,解說起各項安排來也很有條理。
    看對方的表情就知道很滿意。
    商談完合作事項,雙方還一起共進了晚餐。
    臨行時,姚尚君走在最前方,方瑤和啟幸自然是跟在後麵。
    對方中有一位年輕的主管,看著身邊的方瑤,或許是被她身上溫婉的東方氣質所吸引,笑著問了她:“do you have a boyfriend?”
    方瑤笑著搖搖頭。
    前麵的姚尚君卻停下了腳步。
    方瑤一愣,他的耳朵這麽靈?已經聽見了嗎?生怕他當場發作,忙朝著啟幸使眼色。
    姚尚君對身邊澳方領頭說了句:“i""m sorry i was rude.”
    而後頎長的身子走到方瑤身側,低頭看著她,對她身邊的年輕主管說道:“she is my wife, beautiful?”
    年輕主管聳了聳肩,笑道:“you are very appropriate.i believe that god u happy.”
    姚尚君朗聲笑了:“thank you for your blessing, i u  the same.”
    送走了澳方一行,便各自回酒店。
    姚尚君牽著方瑤的手,抬手看向左腕上的patek philippe全鋼腕表。
    “我們回家吧,不住酒店。”
    方瑤抬頭看向他,疑惑的問道:“回家?是澳洲的家嗎?”
    他俯下身子,鼻尖貼著她的,兩人的唇瓣隻差了半公分。
    “嗯。”
    “可是,明天下午還有簽字儀式啊。”
    “先不管。”姚尚君拉著方瑤的手就往酒店門口奔跑起來,兩人這樣姣好的容貌和身姿,在夜間的酒店這樣肆意的奔跑,又是東方麵孔,自然招來不少目光。
    而他們在冬夜的異國,毫無芥蒂的牽著彼此的手,旁若無人的奔跑著大笑著,相信他們的一生一世從此刻才真正開始。
    數年前彼此留下的傷痛在這夜色裏已經消弭。
    銀色的勞斯萊斯載著這一對戀人滑入夜色,奔向更濃的遠方。
    車子駛入昔日的別墅,姚尚君還沒來得及給方瑤開門,她自己已經走了下來。
    長發在夜色的燈光下翻飛,身上杏色的burberry大衣襯得她透白的笑臉異發呆著迷人的光彩。
    ——她知不知道,他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孩?
    姚尚君看得呆了,站在原地,忘了動作。
    而那個最美的女孩,朝著自己跑來,一個飛躍,她便輕鬆到了自己背上。
    “嗬嗬……背我!”方瑤在他背上咯咯嬌笑著,發號施令。
    姚尚君托著她渾圓的翹臀,惡意的拍打了一下,皺了眉佯裝道:“好沉!”
    “嗯?現在開始嫌棄我?以前不是說喜歡我胖嗎?”方瑤嘟著嘴,作勢要掐他的脖頸。
    姚尚君大叫著:“謀殺親夫啊!”
    “誰讓你嫌棄我?”
    “你犯下如此重罪,該怎麽判你?”姚尚君笑著側過臉,她的臉頰乖巧的貼著他的,他的臉上帶著胡茬,可為什麽這樣的磨礪感讓她這樣依戀?
    “咦!鄙視你,那執行官大人準備怎麽判我?”她咬上他的耳垂,卻引來他一聲低吼,托住她身子的長臂不自覺的收緊了。
    “就判方瑤小姐——終生監禁,即刻行刑!”
    說完,姚尚君順著林蔭小道奔跑起來,在寒風中背著她嬌小的身子旋轉,她的長發在空中絲絲散開,劃出一道道糾纏的弧線。
    ——瑤瑤,你一點都不沉,我想就這樣背著你,這條路,就這樣永遠都不要走到盡頭!
    ——尚君,你給的終生監禁,我願意!
    別墅裏自從姚夫人和尚瑾走了之後,便空閑了下來。但日常還是有人來照看。
    姚尚君背著方瑤直接上了二樓,推開他們曾經住過的那間臥室。
    方瑤在他背上仰天看著屋頂,眉眼彎了,嘴角蕩漾出幸福的微笑。
    第一次和他在這裏的時候,她沒想到會和他成了今天這樣。那時候,她早已愛上他。而他終日冷冷的樣子,讓她猜不透他的心思。因為不確定,她又曾鬧過多少誤會?
    現在再次來到這裏,沒想到是隔了這麽多年。
    “尚君。”
    “嗯。”
    “我從來沒有愛過除你以外的任何人。”方瑤抱緊他的頸項,腦袋埋在他的頸側。在安靜的夜晚仰望著星空說著這樣的話,愈發震撼人心。
    “我也是。”姚尚君的臉上頓時如夏花般燦爛,世上還有比這更動聽的情話嗎?還有比此刻更美妙的時光嗎?
    “騙人!”方瑤從他背上跳下來,臉上帶著慍色。
    姚尚君眼光閃爍,她生氣了?是因為那些八卦雜誌上的新聞嗎?他承認這些年,他的確有過不少女人,但那些雜誌上寫的還是有些誇張。怎麽也不可能是個稍有關係的女人他都照單全收!
    看著方瑤糾結的緊致五官,身子也和自己拉開了距離,他感到一陣恐慌,伸手拉住她,慌忙想要解釋。
    “我……我……”
    “你什麽你?家裏老婆有一個,辦公室秘書還有一個,佘冰若又是誰?嗯?還有什麽什麽企業的千金小姐……說,先把這幾個給我解釋清楚!不然我……”
    方瑤寶石般晶亮的眼睛骨碌一轉,看著姚尚君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手足無措的樣子,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其實,他還蠻可愛的嘛!
    “怎麽樣?我們已經說好了,不許說要離開我的話。”姚尚君解釋不了,隻好來硬的。
    手長腳長就是有好處,像現在這種時候,他隻跨出了兩步,長臂一伸,她便被他攬入了懷中。
    這一次他愈發用力,生怕她再說出什麽讓他不愛聽的話來。
    “放開,我要越獄!”方瑤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聽到她戲謔的話,姚尚君忽閃著雙眼,才知道她是在逗自己。他已經被她嚇壞了,她卻隻是一味逗弄他!
    “我不準!”低下頭,薄唇攫住她的紅唇。
    閉上眼,她的唇上帶著冬夜寒冷的氣息,夾雜著她特有的體香,讓他迷醉。
    方瑤勾下他的脖頸,加深這個吻,彼此的身體貼的更緊密,惹得身上的男人煩躁不已。
    她就是個妖精!生來為了折磨他而來!
    “阿嚏……”二人正熱吻的難分難舍,方瑤突然一把推開他,打了個噴嚏。
    姚尚君皺了眉,她的身體一向受不得冷,也受不得熱,環境的變化,也會對她產生刺激。
    方才在外麵瘋了那麽長時間,應當先讓她洗個熱水澡的。
    想著就往浴室走去。
    手上一緊,方瑤白皙柔嫩的手握住了他的。
    方瑤看出了他的企圖,但這樣的事,是她為他做的,從一開始就是這樣。
    “我來。”
    姚尚君點點頭,看著方瑤轉身進了浴室。
    抬頭望向透明的屋頂,腦中突然一陣眩暈,眼前一黑。退後兩步,找到床的位置,坐下了。
    閉上眼停頓了片刻,腦中的眩暈慢慢消散,再睜眼,眼前已經恢複了正常。
    大概最近是不是太忙了,車禍那年倒是常有這樣的情況,但近兩年已經好了很多,許久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症狀了。
    撫上左額上的那一刀疤痕,看來回去要讓杜朗好好檢查檢查,他才好不容易找回了瑤瑤,他們的日子還長著呢!
    “尚君……”
    方瑤的聲音從浴室傳來,他笑著答應了。他們現在這副樣子,當真像極了夫妻。
    從名分上說,他們不是,但事實上,他們早就是了!
    洗浴過後,他們並排躺在床上。姚尚君的手機震天響,他就是不接。
    而後方瑤的手機又開始震動了,姚尚君一臉的不耐,想要奪過她的手機按滅。
    方瑤哪裏會由著他,搶先接了電話。
    正是啟幸找不到他們兩人,急的要招呼兄弟們了。
    “熾君大人,不要讓你的手下為難!”方瑤掛了電話,瞪了姚尚君一眼。
    “啟幸不要緊,總會找到這裏,而且,沒有我,他也能處理所有的事情。”姚尚君抱她在懷,依舊望著天空,說的輕描淡寫。
    方瑤無奈的搖搖頭,窩在他懷裏,他任xing起來,也讓人頭疼。
    冬夜的繁星布滿天空,或許是因為清冷,那些光芒散開來也顯出幾分冷硬來。
    方瑤猶豫著該不該告訴他,最終還是決定等到和卓越的事情解決之後才告訴他。但試探一下總該沒有問題吧?
    “尚君,你想要孩子嗎?”
    姚尚君攬住她的胳膊收緊了,身上也散發出落寞的氣息。
    他也想起了那一天嗎?
    他帶著她要她拿掉孩子!
    “別問這些奇怪的話,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姚尚君克製著不想發出歎息聲——杜朗說的對,即使是再有一次機會,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尚君。”方瑤突然靠在他胸膛上大哭起來。
    這個男人除卻自私,霸道,不懂得表達自己的愛之外,還有什麽缺點?而這一切,都抵不過他的這句話!
    當初她說他不懂愛,而如今,她後悔,她不該那麽說他!
    姚尚君慌亂其起來,她怎麽哭了?他說錯什麽了嗎?他是這麽想的,所以就這麽說了。
    “可是,我想要和你孩子,好想好想。”方瑤哭著說出這麽一句話。
    姚尚君苦澀的笑笑,捏捏她的鼻子,說道:“悠悠不是認定了我是她爸爸嗎?傻丫頭,別哭了。”
    他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擦去她的淚水。
    方瑤抱緊他,在他胸膛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