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不要當個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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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驅車趕到秦邦,一路往自己的院落中奔去。
榮標已經等候在門外,看到他,臉上的喜色難掩。對他來說,方瑤能回來實在是太好了,她不在的這些日子,二爺雖然從來沒說過什麽,但大家都知道他惦記著誰才會變了那許多。不管她之前做過什麽,隻要她回來,二爺就還是以前的二爺,兄弟們還是會一樣尊敬她。
卓越推門而入,她就站在房中那扇寬大的落地窗前。
這裏以前並不是這樣的設計,隻是因為她說坐在這裏看不到院子裏的花壇,他就命人將這扇窗改成了落地的。
她總是喜歡坐在這裏看著外麵的院子,那時候她懷著幾個月大的身孕坐在厚厚的地毯上常常就是一個下午。
而此刻,她纖細玲瓏的身影仿佛剪紙般貼在玻璃窗戶上,秋日的風從罅隙間吹入,揚起她身上柔順的長卷發,她轉過身子來,臉上還帶著口罩,隻留著一雙漆黑的星眸,發出璀璨的光芒。
“卓越。”她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是被口罩擋住的緣故嗎?
卓越疾步靠近她,卻在離她一步之遙的距離停下。他忘了,他們已經分手了,盡管他們還從未在一起過。
但是,就這一次,可不可以讓他抱抱她?
“我可以抱你嗎?”他伸出手遞給眼前的女孩,指尖的顫抖泄露了他的情緒,就在前一刻他還在為她的生死未卜而痛苦的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而現在她就站在自己的麵前,要讓他如何能夠偽裝平靜?
方瑤閉了閉眼,眼角彎了起來,朝著他的掌心放上自己的手。
“呃!”
他迅速握住她的手,長臂一收就將她帶入了自己懷中。她的臉頰撞上他結實的胸膛,口裏發出一聲悶哼。
這個卓越什麽時候都是這樣毛毛躁躁的,知道他擔心自己,也知道他現在看到自己會有多高興,但他這麽大的人了,一定要這麽不會掩飾自己的情感嗎?
不像某個人,心裏想什麽永遠不會輕易的讓你知道。
即使你以為你已經懂他了,那也未必就是真正的他——所以,她就這樣傻裏傻氣的再次被他拋棄了!
抵在卓越胸膛的手掌緩緩收緊,指尖嵌入手心,她是如此痛恨自己——為什麽不管什麽事,她都能想到那個人身上?
如果說報紙雜誌可以亂寫,那麽電視裏他自己親口所說的話也可以不作數嗎?
將臉埋進卓越的胸膛,滾燙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這幾天她一直想做卻始終沒能成功的事,在卓越的懷裏做到了!
她分明渴望的是那個人,卻隻能靠在別的男人胸膛上寄托自己的眼淚!
她的身子在顫抖,卓越感受著她的悲傷,一動不敢動,他早知道會是這樣,不過,為什麽有點不對勁?
遲鈍的卓越終於反應過來,瑤瑤好了,瑤瑤好了!
他推開方瑤,摘下她的口罩,看著她巴掌大的小臉,指尖掠過她冰涼滑膩的肌膚,戰戰兢兢的問道:“瑤瑤,你的病好了?”
方瑤愣怔了片刻,伸出拳頭在他胸膛上重重的垂了一拳嗔道:“笨蛋卓越!問這麽笨的問題!”
“是嗎?真的好了?嗬嗬嗬……”卓越確認方瑤好了之後,仰天大笑起來,繼而眼角濕潤了,這麽善良溫順的女孩,為什麽就這麽讓人cao心呢?
直到後來,卓越最終才明白,不是方瑤讓人cao心。而是,當他愛上這個他一路追逐的女孩時,她所有的事情對他而言都是最重要的,即使是件最小的事都會被無限放大,所以他愛上她直到最後一刻,都為她cao碎了心!
方瑤被他的單純和快樂感動,抬起纖細的雙臂勾住他的脖頸,奔入他的懷中,緊緊的不留一絲縫隙。
“卓越,對不起,對不起!”
她使勁搖著頭,淚水蹭在他胸膛的衣襟上。
她這一生最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他了,一直依賴著他,給過他希望卻又親手將它掐死——而直到現在,在知道姚尚君再次拋棄自己的今天,她還是無法愛上他,她的心裏滿滿的還是那個混蛋!
卓越的大掌落在她的發頂,有些猶豫最終還是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長發。瑤瑤是這麽善良,在這種時候還是這麽在乎他的感受,現在最難過的人不就她自己了嗎?她倒還在這裏跟他說對不起?
方瑤的淚水一經落下便再也無法停止,最後直到哭到眼睛腫的睜不開才停止作罷。
卓越拿著毛巾給她敷著眼睛,從她大哭開始他就沒再說話,因為明白說什麽都無法阻止。
“瑤瑤,去找他吧!”
這麽傷心雖然是他早就預料到的,但勸自己心愛的女人去找另一個男人需要多大的肚量?他明明就可以借此徹底詆毀姚尚君在她心裏的形象,而後將她據為己有,這也算不得卑鄙,畢竟是那個人先拋棄的她。
可他沒有,比起擁有她,他更希望看到她快樂,這快樂除了姚尚君沒有人能給!
“他一定有什麽原因,他不告訴任何人,但是一定會告訴你的,他不會就這麽放棄你,你要相信他,也要相信自己!你會愛上這麽一個薄情的男人嗎?去找他,問個清楚,不要就這麽放棄,躲在我這裏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
方瑤探手想要拿開毛巾,卻握住了卓越的手,卓越的深邃的眼神變得幽暗了,皺了皺眉移開了毛巾。
“會嗎?有用嗎?”她的眼睛依舊紅腫,唇瓣抖動著,說出的話極沒有底氣。
但她的內心卻開始動搖了,卓越的話提醒了她,她不應該就這樣稀裏糊塗的逃走,到底應該的當麵向他問個清楚,他為什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就變了卦,總該親口聽他說句為什麽不是嗎?
“傻丫頭,真是個傻丫頭。還想當年的事再發生一次嗎?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我陪你去。不過最好是在晚上,我說不清楚,總覺得他在策劃著什麽事情。”卓越說完繼續替她敷著眼睛,方瑤沉默了不再說話。
她果然還是期待的,即使是這麽傷心絕望,對他卻從來沒有死心。
“對了,帥帥和悠悠在這裏,不過現在應該送去學校了,你先得把這眼睛弄好了,不然嚇著他們倆。”
方瑤輕聲應了,這件事她已經聽榮標說了,她的孩子分明就是姚尚君的親骨肉,卻要為了配合他和別人的婚禮,被迫再一次被他們的父親拋棄嗎?
帥帥和悠悠回來的時候原本都是先去秦爺那裏請安再回到卓越院子裏,但今天情況特殊,秦爺破例讓他們直接回了卓越這裏。
兩個孩子許久沒見到母親,都是興奮的隻知道掛在方瑤身上。方瑤滿是愁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兩個她心頭上的寶貝,隻要還有他們在,她的世界就不會是灰暗的。
卓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就算是為了他們兩個,你也要去爭取一回,畢竟他是他們的親生父親。”
方瑤臉上的笑容僵了片刻在孩子的打鬧中再度分散了注意力,輕快地跟隨他們的步伐,在寬敞的房中奔跑起來,喉間發出咯咯的笑聲。
是的,卓越說的對,既然情況已經是這樣,她就應該再爭取一次,至少不會有比現在更壞的結果了。
“帥帥,悠悠,慢點小心樓梯。”她跟在兩個孩子身後,看著他們跑向院子裏,而她站在樓梯口,遙遙望著他們,臉上的笑容收住了。
“沒有覺得帥帥長得越來越像他了嗎?用不了多久,這件事就再也瞞不住了,在那之前告訴他吧!親口告訴他。”
卓越在她身側站住,悠悠說道,想要消除她心中最後一點顧慮,他這麽做到底對不對?應該是對的吧,隻要是她好,那麽他胸口那一點痛算得了什麽?
方瑤點點頭,這件事她也沒有打算瞞著他,隻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告訴他,到了如今這樣的狀況,她卻需要用這件事來挽回他嗎?
我的寶貝們,媽媽這麽做可以嗎?
卓越伸出手指在她的前額上彈了一下,她如雪的肌膚上頓時紅了,方瑤吃痛的捂住前額,瞪著杏眼看著他,嗔道:“幹嘛打我?”
“因為你是個逃兵,遇到一點困難就跑,如果我是他,也會生氣,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上一次帶著孩子跑了,這一次呢?預備就這樣銷聲匿跡了嗎?”卓越強自笑著,為了她他可以做到這一步,在拋棄那些女人的時候,他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麽悲哀的一天?
方瑤低下了頭去,但願,一切如卓越所想吧。
方瑤和卓越在第二天下午就趕往市區了,因為在見姚尚君之前,她還想見見薑箏。
她在病中被姚尚君送去了康複中心,還從來不知道現在薑箏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
直接給杜朗打了電話,進到醫院門口,杜朗便急匆匆的從電梯裏出來迎向她。
卓越沒有跟去,坐在車裏等她。
她和杜朗一路到了薑箏的病房。
看到薑箏閉著眼安靜的睡在床上,方瑤很是不解,這是怎麽回事?方才杜朗明明說箏箏已經恢複了意識,現在又是什麽情況?
“她能睜開眼了,如果你和她說話,她也能眨眼睛表示對或者不對,昨天開始手指也能動了。但是……”杜朗的嗓音有些哽咽,雖然是他已經早就爛熟於心的事實,但說起來還是很困難。
“所以說,她還是沒有好?她會怎麽樣,會永遠都這樣躺下去嗎?”方瑤伸手扶住臉頰,淚水從指縫中溢出,她拚命努力克製了,在杜朗麵前她有什麽資格哭?他會比她更悲痛吧,還得日日在這裏照顧著她,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孩毫無生機的躺在這裏,每一分都是淩遲。
杜朗的目光變得柔和,在她床旁坐下。
伸手撫上她並不俏麗卻讓他愛不釋手的臉頰,嘴角微彎起說道:“不會的,箏箏那麽一個有活力的人,是不會就這麽睡下去的,我們要相信她,至少現在在她身上已經發生了很多奇跡。
老師說她能活下來就是奇跡,你看,箏箏做到了,後來老師說她能醒來就是奇跡,你看,箏箏又做到了……所以,她一定會好起來的,她才能和啟幸在一起,等了這麽多年,她不會放棄的。”
“杜朗……”方瑤這一次的淚水不是為別的,全是為了杜朗。
杜朗笑了笑道:“我沒事,誰讓我以前是個花花公子,她不選我,是我活該。”
病房的門被輕輕叩響,護士在得到許可後走了進來,手上還端著治療盤。
“這是?”方瑤看著杜朗從護士手中接過治療盤,疑惑的問道。
杜朗取出裏麵的一個不鏽鋼盒子,打開來放在薑箏床尾的桌子上。方瑤看了一眼,裏麵全是不鏽鋼針,大約十公分長的樣子。
“來,幫忙掀開被子,把箏箏的褲腿卷上去。”杜朗說著已經在動手,方瑤忙照他說的做了。
杜朗又取出一隻酒精燈,點燃了,拿出一支針在上麵烤了一會兒,接過護士手中的棉球,摸著薑箏的腿上的肌肉,用手不停的比劃,似乎在找位置,而後用棉球輕輕擦拭了,才將手上的針紮了下去。
方瑤大約明白這就是針灸,沒想到杜朗一個留洋歸來的醫學博士還會中醫裏的技藝。
“為了給箏箏紮,特地去學的。她這麽一直躺著,怕肌肉萎縮,雖然每天都有給她按摩,但還是遠遠不夠,所以就想著應該多做點什麽。”杜朗忙完一切,薑箏的腿上已經紮滿了針。
方瑤不可置信的看著杜朗,雖然他平日裏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卻原來是個深情至此的男子。
杜朗被方瑤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放心,我學的很認真,雖然時間很短,但是絕對不會找錯xue位。現在沒什麽事,請你去喝點東西怎麽樣?”
方瑤本想拒絕,但還是答應了。
杜朗對她來說雖然算不上陌生,但也從來算不得深交,這樣主動說要和她喝點東西還是頭一次,是有話對自己說吧?
她猜想的果然不錯,杜朗的確是有意的。
透明的玻璃杯裝著熱乎乎的柳橙汁放在她麵前,杜朗握著白色的馬克杯,偶爾送到嘴邊淺呷一口。
未到深秋,但醫院的餐廳已經開了暖氣,方瑤身上穿著毛呢外套覺得有些熱了,於是脫下搭在椅背上。
“你知道些什麽對嗎?既然已經恢複了記憶,那那天的事,你還記得嗎?”杜朗轉著手中的杯子,沒有看方瑤。
方瑤冷笑一聲,她怎麽會忘記,蘇碧成那狠毒的眼神,她想要忘記都不可能。
“蘇碧成,就是她。”
“果然是她!”
兩人握著杯子的手驟然就收緊了,同樣的憤怒籠罩了他們,雖然兩人都沒有說話,但心裏的想法卻是一樣的,不能放過那個女人!做了這樣的事情,卻妄想逃脫!
“你會幫我嗎?”這句話應該她來問杜朗,卻被杜朗搶先了。
“當然,隨時。”
“現在還不是時候,隻有你一個人還不行,必須等箏箏醒來。”杜朗溫潤的眸子中閃爍著星火,他有多愛薑箏就有多恨蘇碧成,這一點她怎麽會不明白?
方瑤又在病房陪了薑箏一會兒,一直到杜朗做完手術下班回來才離開。
箏箏如果醒來知道杜朗如此對她,她會不會動搖,畢竟是這樣深情的對待啊!
她坐在卓越的車上離開醫院的時候,還在想這個問題,卓越笑了笑說道:“不會的,這個和對方是什麽樣的人、對她好不好沒有關係,關鍵得看對方是誰!”
有誰會比他了解這一點?
他一樣對她掏空了心思,那又怎麽樣?她並不是需要一個對她如何好的人,或者說這個人能給她什麽樣的生活,她要的就隻是一個人——姚尚君而已。
方瑤再度陷入了沉默,車子離姚府越來越近,她卻越來越緊張、害怕,一會兒見到他,她應該說些什麽呢?
開口挽留他,求他不要和那個心腸歹毒的女人複婚?
告訴她,那個女人就是害了箏箏的真凶,要讓她受到法律製裁?
還是第一時間告訴他,她除了他從來沒有第二個男人,帥帥和悠悠就是他的親骨肉,所以不要拋棄她?
揉了揉長發,曾經親密的沒有一點距離的兩個人,怎麽好像突然離得這麽遠?是因為太久沒有見到他了嗎?
確切的說,真正的瑤瑤的確是很久沒有見到姚尚君了,從他向她求婚的第二天離開家開始,真的太久了。
車子停在別墅區門口,卓越沒有再往裏開,方瑤跟著他下了車。
此時已經是入夜時分,說不上有多安靜,但喧囂已經基本結束。整個別墅區也都充滿了靜謐的味道。
“我們不從大門進去,從側邊的欄杆翻進去。”卓越拉著她的手沿著圍牆往裏走,方瑤緊張的身子開始發顫起來。
一定是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事吧,卓越堅持帶自己回來,卻又這般小心翼翼,到底姚尚君遇到了什麽事?連見他一麵也需要如此隱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