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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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宗霖笑的放肆。
蘇小念在所有人的注視中起身,隻是……
低頭看著葉澤晨深陷進她手腕裏的大掌,他死死不放。
“怎麽?原來大名鼎鼎的elliott也有怕的時候?”
阮宗霖再度開口,聲音刺耳極了。
葉澤晨充耳不聞,隻是看著蘇小念,目光深不見底。
蘇小念將手一點點從他掌心裏抽出來。
那過程,有些折磨。
“廢話少說,我來了,你把小葵放了!”
蘇小念聘婷走到阮宗霖麵前,眼神竭力冷靜,手指緊扣在掌心裏。
阮宗霖眼神放肆的上下打量她。
那日,就是因為她,自己被葉澤晨的人嘣掉了根手指頭。
此仇不報,阮宗霖死也不能閉眼!
“好,你慢慢走過來!”阮宗霖朝她輕佻的勾勾手指。
葉澤晨的表情沉冷,鷹隼般的深眸像是淬了毒,就這樣沉默看著阮宗霖。
隻有最親近的人,才能看懂他的眼神。
阮宗霖,此時在葉澤晨眼中,宛如一個死人。
昏迷中的向小葵被阮宗霖帶來的人送到一旁,蘇小念取而代之成為籌碼。
幾乎是同時,靳墨池衝過去,將向小葵打橫抱起。
那孩子輕飄飄的,沒有任何重量,額角的鮮血卻紅的刺眼。
“去吧,把小葵送到醫務室。”葉澤晨一瞬不瞬盯著阮宗霖,話卻是對靳墨池說的。
靳墨池點頭,轉身抱著向小葵朝電梯那邊走去。
整個賭場被靳墨池的手下團團封鎖住,任憑一隻蒼蠅都沒有辦法飛出去!
蘇小念剛一坐下,那把左輪手槍就已經抵在她太陽穴的位置。
感受到槍口的冰涼,蘇小念下意識閉上眼睛,可很快又睜開。
安靜凝望著坐在賭桌對麵的葉澤晨。
他眸底已起殺意,俊美五官上罩了層寒霜,麵無表情。
叫人窺不到內心真正所想。
“下注下注,看看到底是你的命比較值錢一點,還是葉澤晨的命比較值錢!”
阮宗霖曖昧的伸手環住蘇小念,說這話時故意貼近她耳朵,刻意親密。
蘇小念隻覺得惡心範圍,表情是遮不住的嫌惡。
“阮宗霖,就算今天我死在這裏,你也別想活著出去!”
蘇小念冷漠開口。
阮宗霖的回應卻是不屑一笑。
葉澤晨突然伸手,朝著旁邊表情緊張的荷官比了個手勢。
對方雖然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不多時,將賭博用的籌碼一打打的拿來。
“三千萬美金。”葉澤晨將籌碼全都推倒在桌麵上,動作嫻熟。
“好,有魄力,那我……跟上!”
這個賭場接待的大部分全都是國外來的遊客,此時麵麵相覷,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現實中……
有人玩俄羅斯倫盤賭!
旁人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跟賭。
蘇小念腰背挺的很直,就這樣目視前方,盡量將心裏頭的害怕遮住。
從未有像現在這麽一刻,死亡離她如此之近。
喀拉一聲,原本抵在蘇小念太陽穴位置的左輪手槍被阮宗霖扔到了葉澤晨麵前。
“你先來!”
左輪手槍在葉澤晨麵前桌沿停下,下一秒,被葉澤晨穩穩拿起。
“阮宗霖。”他突然叫他名字,阮宗霖心裏一跳,冷冷看過去。
見葉澤晨拿起槍,蘇小念的心堵在嗓子眼。
甚至比自己被搶頂著還要難受!
“阮老知道你今天來這兒?”葉澤晨舉起手槍抵到太陽穴上,麵色平靜如常。
阮宗霖表情陰鷙,他為什麽表現不出任何害怕的樣子?
哢噠。
扳機被扣下,是空槍!
喀拉一聲,左輪手槍被仍回到阮宗霖麵前。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阮宗霖陰惻側的笑著,將槍粗魯的抵住蘇小念。
像是一時興起,薄唇湊到蘇小念耳邊,舔了下。
濕漉漉的感覺叫蘇小念差一點就吐出來!
“不過,你女人的滋味,倒是不錯。”
阮宗霖表情猥瑣,配上那一頭紫發,更是不招人喜歡。
盡管葉澤晨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波動,可倏然攥緊的拳頭還是輕易泄露了他情緒。
阮宗霖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很是滿意。
這就是他要的效果!
什麽蔣東霆、elliott、靳墨池,還不是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上!
蘇小念緊咬著下唇,身後男人發出令人作嘔的味道。
與葉澤晨清冽的男人味形成鮮明對比。
槍抵在額際,蘇小念甚至能夠感覺到阮宗霖扣動扳機時的手指弧度。
哢噠。
第二槍,依舊是空槍!
繼續朝葉澤晨扔過去。
一共六個彈槽,此時已經開了兩槍,僅剩下四分之一的可能。
這樣的幾率,不論是對於蘇小念還是葉澤晨來說,都是危險的!
阮宗霖又想故技重施,這次攬住蘇小念的手,竟朝著她胸口的柔軟探去。
“阮宗霖!”葉澤晨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下來。
可下一秒,蘇小念卻猛地轉過頭去,狠狠的朝著阮宗霖的耳朵咬去。
“啊啊啊啊……”隻聽到劇烈的痛叫聲響起。
蘇小念死死咬著阮宗霖的耳朵不放,而他的手下拿著槍托狠狠砸向蘇小念額頭。
悶哼一聲,蘇小念被砸的頭暈眼花,嘴角還有阮宗霖耳朵上的血。
啐一口血沫,狠狠的吐在賭場地板上!
“你要是再敢碰我,不用等我先死,我就和你同歸於盡!”
強忍著頭暈,蘇小念怒瞪阮宗霖。
周遭響起驚呼聲,似乎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小小的人兒竟然能夠有如此剛烈的表現。
阮宗霖捂著自己耳朵,有血順著指縫流淌下來。
惡狼似的眼睛死死盯著蘇小念。
她男人是個棘手的人物,就連這女人都凶殘成這樣!
阮宗霖猛地站起來,眼神裏遍布紅色絲,似是恨不得當即就掐死蘇小念,卻礙於……
礙於這麽多雙眼睛看著!
如果他早知道是這樣,當初寧願留下那個毫無抵抗力的小姑娘,也比留下她強!
蘇小念胸口劇烈上下起伏著!
如果她手裏有槍,倒真的想毫不猶豫的殺了這個阮宗霖!
額際有血順著臉頰緩緩流淌下來,如同雪地裏的點點紅梅,煞是驚人!
葉澤晨的目光不著痕跡越過人群落在某個製高點處,轉瞬即逝。
“阮宗霖,我要你死。”這句話,葉澤晨說的很平靜。
原本抱著耳朵的阮宗霖被這句話驚的冒出一身冷汗。
而這句話落下瞬間,葉澤晨已經朝腦袋開了第三槍!
依舊是空的!
“還有三發!”葉澤晨聲音沒有任何溫度。
看他如同看著死人!
阮宗霖心裏頭一顫,舉起槍的手,竟還有些顫抖。
猛地拿起槍,粗暴頂在蘇小念頭部,竟哢噠哢噠連開了兩槍!
兩槍!
六個彈槽,此時已去了五個,現如今剩下這個,誰都知道……
要命的子彈!
就在這裏!
“嗬嗬嗬……elliott,你要我死,恐怕……”
阮宗霖目光陰狠的看向葉澤晨,槍落在賭桌上,下一秒就想要推到對麵去!
可幾乎是在同時,蘇小念伸手想要奪槍!
“小念!”這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
葉澤晨猛地站起……
“他不會死,要死的人是你!”
蘇小念的手巍顫顫的將槍握在手中,對準阮宗霖心髒的位置!
或許誰都沒有想到,剛才已經看起來沒了力氣的蘇小念,竟會反轉整個局麵。
“小念,不要!”葉澤晨低沉嗓音難得沾上了焦慮。
不要為了我讓雙手沾滿鮮血!
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蘇小念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這是她第一次碰槍,那種冰冷冷沒有任何感情的東西,是她從未碰觸過的。
阮宗霖眼神陰霾的看著蘇小念。
事實上,他壓根不將這個嬌滴滴的女人放在眼裏。
“好啊,開槍!有本事你就開槍!朝這兒打啊!”
阮宗霖猛地捶下胸口,叫蘇小念往心髒的位置打!
蘇小念雙手執槍,手指在扳機間來回施力,就是沒辦法摁下去。
砰……
突然,破空而來的兩枚子彈,就這樣毫無征兆的出現!
阮宗霖與他拿槍的手下還沒來得急反應……
就連叫囂的話都沒來得及再開口。
子彈就這樣命中眉心,直穿而過!
有滾燙的血濺落在蘇小念臉上,她猛地睜大眼睛,看著手中的槍。
她剛才沒有扣扳機啊?
順著子彈而來的方向抬頭……
卻見二樓的製高點上,蔣東霆與靳墨池一人手持一把槍站在那兒。
冷峻表情透著酷寒!
專業的狙擊姿勢!
“小念!”下一秒,蘇小念隻覺得熟悉的男人味道將她整個人環繞!
“我……”可還不等她開口,眼前已被黑暗所吞噬……
蘇小念做了個噩夢。
夢裏她身處一個泳池當中,原本應該是清澈的水卻被粘稠的紅色腥臭液體所代替。
她以葉澤晨剛剛教會她的那些要點漂浮著,不敢亂動彈。
可是,不遠處……
有個滿身滿臉都是血的東西朝自己方向飄過來。
——不要,不要過來!
她想要離開,卻怎麽都沒有辦法。
——小念……
蘇小念睜大了眼睛,就這樣看著發出聲響的東西。
近距離一看,不正是葉澤晨!
“啊……”蘇小念猛地睜開眼睛,劇烈而大口的呼吸著。
“小念!”耳邊有熟悉的聲音響起。
蘇小念迷迷糊糊的看過去,卻見葉澤晨緊張的盯著自己。
她沒說話,手腕很疼,頭也很疼。
就這麽看著葉澤晨的臉,仿佛這一切不是真的!
“澤晨?”不知就這樣過去多長時間,蘇小念終於從幹澀的嗓子口裏擠出這麽兩個字。
葉澤晨沒說話,單腿跪在床上,伸手將蘇小念單薄脆弱的身體摟在懷裏。
雙臂收的很緊,像是要將她嵌入到自己身體裏麵似的。
蘇小念隻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可她卻並不想要讓葉澤晨鬆開手。
葉澤晨薄唇貼在她被冷汗打濕的臉頰上,那張漂亮精致的小臉此時蒼白到沒有血色。
蘇小念突然有了真實感!
比葉澤晨更用力的,蘇小念伸手環繞在葉澤晨的腰際上,緊緊的摟著他。
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你沒事……你真的沒事……”
回想起夢裏那具離自己越來越近……
已經能夠看清楚輪廓的身體……
“我好害怕,我好害怕你會中槍,怎麽辦……”
蘇小念用盡全身力氣哭出聲來,直到此時她才將心裏壓抑的全部恐懼宣泄出來。
“我做夢夢到你全身都是血!”
葉澤晨任由她倒在自己懷裏哭著,任由她的眼淚將自己襯衫前襟打濕。
“我沒事,受傷的是你。”
葉澤晨寬厚的大掌在她後背來回輕撫著,耐心的安慰她。
“我真的好害怕……”
被槍抵著腦袋,這是前半身蘇小念從不曾體會過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小念很害怕,乖,沒事了……”
葉澤晨將她緊摟在懷裏。
從在賭場裏出來,蘇小念已經昏迷了六個多小時。
私人醫生已經來過,處理過她頭上的傷口,打了破傷風,順便開了鎮定安神的藥。
至於向小葵早就已經醒了。
原本一直要過來看蘇小念,但靳墨池有些擔心葉澤晨的狀態,所以沒允許。
漸漸的,懷裏蘇小念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無聲。
葉澤晨低頭一看,卻見哭累了的蘇小念就這樣靠在他的懷裏,已經又一次的昏睡過去。
將她輕柔放躺在床上。
葉澤晨強迫自己控製住情緒。
從未都是沉穩的五官此時充滿了後怕,就連握住蘇小念的大掌,也微微顫抖著。
執起蘇小念的手湊到唇邊,葉澤晨輕吻她每根手指。
或許是因為太緊張的緣故,蘇小念握槍的手太過用力,就連昏迷後……
也緊緊抓著不撒手!
手指上已經有了一圈的淤青……
傍晚,熟睡中的蘇小念突然發起了高燒。
溫度很高,葉澤晨用溫度計測量過之後,直逼四十。
她熱的很難受,不斷有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打濕了枕頭。
“澤晨……澤晨……葉澤晨……”
蘇小念不斷囈語著葉澤晨的名字,頭上有汗頻頻冒出,將額際的發都全然打濕。
“小念,我在。”
可蘇小念卻沒有任何回應,依舊胡亂囈語,身體滾燙。
平生第一次,葉澤晨慌亂的不知所措。
平日裏的那些冷靜自持,仿佛通通都丟在腦後。
剛送走的私人醫生再度被叫回來,說是受驚過後的發熱。
退燒針打過之後,有開了些藥和酒精。
送走醫生,葉澤晨從浴室裏打了盆涼水出來。
順手將室內的空調關上。
坐在床邊,葉澤晨一遍遍的擰幹毛巾蓋在蘇小念的頭上。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打濕,半透明的貼在身上,令蘇小念即便是在昏睡中也感覺難受的很。
葉澤晨安靜看著被病熱折磨著的蘇小念,心裏頭說不出的難受……
蘇小念再次醒來時,外麵的天已經完全黑了。
屋內很熱,她也很熱,全身就像是從海裏撈出來的魚,缺水而虛弱。
臥室裏隻開了盞壁燈,暈黃的。
她做了許多許多的夢,都是噩夢,可睜開眼內容卻再也記不清。
下意識側頭看去,卻見葉澤晨蜷縮在床邊角落,疲憊的閉著眼。
眉頭皺成個大大的川字。
手裏還拿著條從蘇小念頭頂替換下來的毛巾。
蘇小念很渴,手上卻沒有一點力氣,就這樣安靜的看著他。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醒過來之後哭了。
很放肆的大哭,像是要將心裏所有的害怕驚恐都給宣泄出來。
可是哭過之後呢?
哭過之後的事情她卻一點也記不得了!
“澤晨……”嘴唇稍稍一動,本就幹燥的唇皮徹底龜裂起來。
有淡淡的血腥味順著湧入口中。
那味道,令蘇小念有些說不出的反感。
蘇小念慢慢讓自己坐起來,即便是這個平日裏最普通不過的動作,卻還是讓她氣喘籲籲的。
或許是聽到聲音,葉澤晨睜開眼睛。
最先看到的,就是紅著一張笑臉的蘇小念靠著床頭看他的樣子。
“小念,你醒了?”他抹了把臉,確定這不是夢。
“嗯,我好渴,想喝水。”
她還是很熱,又熱又累,就連聲音都沒有往日的朝氣。
葉澤晨猛地起身,走到吧台那邊,倒了杯涼白開過來。
或許是因為太高興,路上幾乎撒了一半兒。
坐在床邊,一手撐著蘇小念,一手將玻璃杯湊到她幹裂唇邊。
如同是沙漠之中遇到綠洲的旅人,蘇小念不斷涉取著水分。
“我怎麽了?”葉澤晨的表情好奇怪,而自己又怎麽都使不上力氣。
“你受驚之後發燒了。”
葉澤晨見她喝夠了,將玻璃杯放在床頭櫃上。
“發燒?”這倒是能解釋為何自己又熱又難受,還沒有力氣。
“嗯。”葉澤晨的聲音裏帶著自懊。
蘇小念半響沒說話,看著葉澤晨因著沒開空調而頻頻冒汗的俊顏。
“上來陪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