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黑白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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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念幾乎是天蒙蒙放亮時剛睡,此時被葉澤晨搖醒,表情很明顯還是懵的。
“中華會館的館長,要見你。”
盡管兩人差不多同時入睡,但很明顯葉澤晨較之蘇小念來說精神很多。
“要見……什麽?要見我?”
蘇小念還迷迷糊糊的,一張臉看起來沒有精神。
葉澤晨見此情形也不廢話,直接下床從衣櫃裏挑了件衣服給她從裏到外的套上。
蘇小念閉著眼睛任他擺弄,就連刷牙洗臉這等事兒也一並由葉澤晨代替了。
臨出門前,葉澤晨給靳墨池去了個電話。
昨晚蔣東霆乘坐最晚的一趟航班直飛j城,今日他們去到會安也有可能不回來。
以防萬一,還是要通知靳墨池一下。
電話那頭的靳墨池一聽到中華會館的館長要見蘇小念,也有些吃驚。
但時間緊急,他也沒多問,葉澤晨這邊就掛斷了電話……
從峴港到會安大約有半個小時的車程。
路程過半,蘇小念終於醒過來。
先是短暫恍惚,再是睜大眼睛看著行進中的車,下意識尋找葉澤晨……
直到確定葉澤晨在自己身邊,這才暫時鬆了一口氣。
“我們要去哪兒啊?”蘇小念還是有些懵。
“中華會館的館長要見你,就是上次我們在阮家見到的長者,還記得嗎?”
葉澤晨伸手將她垂落在頰邊的長發掖回到耳後。
“要見我?我不認識他啊,他見我做什麽?”
蘇小念話音剛落,副駕駛上就有個身著黑色西裝麵無表情的人幹咳一聲。
葉澤晨不著痕跡搖搖頭,以手指點了下唇。
蘇小念這才反應過來,司機與副駕駛應該是中華會館的人。
沒再說話,望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倒影,蘇小念隻覺得莫名其妙……
中華會館在會安古鎮內。
古鎮門口原本是有針對遊客售票的地方,但見到蘇小念乘坐的這輛車後,二話不說便放行。
等到已經行駛緩慢的車徹底停下後,蘇小念也總算是徹底清醒過來。
麵對未知的事,人的心裏總歸是有些許恐懼的。
“別擔心,有我在。”葉澤晨像是看出她內心的擔憂,伸手捏著她耳垂揉搓起來。
蘇小念點點頭,下了車。
古樸老舊的房子霍然映入眼底。
門邊有兩處顯眼位置分別寫著‘公有、公治、公享’和‘民族、民權、民生’。
白牆上寫著紅色醒目的‘禮義廉恥’四個大字。
葉澤晨站在蘇小念身旁,兩人影子在地上無限被拉長。
“請跟我來。”
話說的是原本坐在副駕駛上的男人,雖是中文,但口音很奇怪。
蘇小念沒說話,同葉澤晨一起跟著這男人往後麵走去。
直到通過一道長長走廊後,才發現,原來看似沒什麽特色的建築,竟會別有洞天。
大片的九重葛攀在瓦沿上,洋紅色洋洋灑灑占據了整麵牆壁。
更何況周遭還有其他花卉齊齊盛開,一時間美景美不勝收。
蘇小念沒說話。
或許是因為葉澤晨在自己身邊,她也沒有特別的緊張。
很快,她就在九重葛盛開的繁花後麵,見到了兩位正在石盤上下棋的兩位長者。
一位是之前在阮家見過的中華會館館長,此時穿著一身唐裝執黑子。
而坐在他對麵的,卻是一位身穿僧袍的僧人,手中執白子。
兩人在棋盤上博弈,手邊茶香濃鬱,樹上還掛著個鳥籠,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很明顯,館長落了下風,僧人雖棋高一著,但也沒有咄咄逼人。
沒有人招呼蘇小念與葉澤晨,就連最開始領他們進來的男人也已經悄無聲息的離開。
兩人下著棋,誰也沒有看他倆一眼。
大約過了三分鍾,館長才緊皺著眉頭下了一枚黑子在棋盤上。
僧人笑了笑,很輕鬆的回以白子。
“不下了!”館長原本憋著的一口氣硬生生就這麽散了。
以他來看,他的棋已經被他徹底堵死了所有後路,再無翻盤的可能。
“你來。”館長像是想起了什麽,伸出手朝著蘇小念招了招。
蘇小念隻覺得莫名其妙,下意識看向葉澤晨。
葉澤晨點了點頭,蘇小念這才朝前麵走去。
等靠的近了,蘇小念才注意到,這棋盤竟是同這石桌連在一起的,精心雕鑿打磨而成。
“幫我看看這盤棋。”
館長捋著自己的山羊胡,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瞪著僧人。
蘇小念低頭一看,有點愣住了。
印象當中,有人曾經同她下過一樣走勢的棋局,不過……
那已經是記憶裏很深處的一段往事了。
“他這裏牽製著你。”蘇小念伸出手在棋盤上指了一塊地方出來。
“表麵上看,不論你走哪一步都是必死無疑。”
蘇小念剛說完這話,館長不服的冷哼一聲。
“但是,如果放在這裏……”
蘇小念捏了枚黑子落下,仿佛巧手回春,整盤看似必死無疑的棋局,竟就這樣活了過來。
“這裏是生門。”
記憶裏,似乎也有人這樣教過自己,蘇小念心想。
館長的表情原本是不屑的,可是經過蘇小念巧手那麽一點……
已經沒有任何複活可能的棋盤,竟就這樣起死回生了!
望向她的眼神裏,憑空多了些複雜。
這一切,站在不遠處的葉澤晨看的一清二楚。
直到現在,他還不清楚中華會館的館長為何要見小念,隻是看這情勢……
並不像是對他們不利的樣子。
“你同你母親真像。”
僧人將手中的棋重新放回到棋盒內,雙手合十對著蘇小念行了個禮。
而這句話說出口瞬間,蘇小念嘴角的笑容徹底凝結……
“你見過我母親?”
是的,能夠讓棋局起死回生的方法,還是母親教給她的。
僧人沒說話,隻是笑著看她。
“她曾經來過這裏?”蘇小念再度追問,心裏卻說不出清是什麽滋味。
“荼施主來時,曾經為貴寺捐贈不少香火。”
蘇小念沉默了,她說不清楚心裏到底是什麽滋味。
許多年來,她已經再也沒有聽到過有關於母親的消息。
荼心雅留在她心中最後的印象,也不過是臨走時候留給她厭惡與複雜的眼神。
“是麽?”蘇小念硬是擠出這兩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