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0章 你愛母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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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榕昀,心裏多少存著一些愧疚。
此時聽他和榕彭祖的對話,終於是看不下去了,開口說道,“阿昀,你還是先把傷養好吧,這件事……”
頓了頓,又補充道,“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談。”
可榕昀卻不領他的情,又對著他露出諷刺的笑來,“家主,你此時又是以什麽身份對我說這麽一番話?”
榕陽炎臉色立即變得鐵青,他捏著拳,朝著榕昀不悅地說道,“阿昀,我是你父親!”
“父親?嗬……”
榕昀嗤笑了一聲,又毫不客氣地說道,“身為父親的家主,請問你幾時做到父親的責任!”
他後背處的傷口再度撕裂開,由於疼痛,榕昀此時的臉色有些微的慘白,額頭處也冒出細小的汗珠。
可他卻強撐著,又輕輕扯開了嘴角,“你明知道她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你為什麽還要那麽做?”
榕陽炎看著他幾乎站不穩的身體,又是心疼又是惱怒,“阿昀,我是在為你好!我隻是不想讓你再度受傷!”
他一邊說著一邊揮手,立即從暗處走出來一個人影,他朝著人影淡淡吩咐道,“阿淼,將大少爺帶下去養傷。”
“是。”
滑淼走到榕昀身邊,就要帶他下去,可榕昀卻立即甩開了她遞過來的手。
“滾!”
滑淼的身形頓了頓,隨即就恭敬地立在一旁,垂著頭,等著榕陽炎的吩咐。
疼痛,讓榕昀此時呼吸都有些吃力。
他微微喘息著,又向後退了幾步,將手撐在沙發的邊緣上,帶著憤嫉的目光掃了一眼客廳的幾人,“如果你們再對她出手,那就別怪我對榕家不客氣!”
榕彭祖終於是看不下去了,現在又聽到榕昀這麽一番決絕的話,更是憤怒不已。
他猛地站直了身子,朝著榕昀吼道,“混賬東西!你別忘記,榕家如今給你的一切,同樣也能收回去!”
榕昀卻譏誚不已地笑出聲來,“榕家隻不過給了我這個身份而已,如果投胎的時候我能夠選擇……”
他的語氣一下子變得鋒銳,“我絕不會讓自己投到榕家!”
“混賬!混賬!你這個混賬東西!”榕彭祖氣的找不出詞來罵他。
沒多久,他就撐起拐杖,顫顫巍巍地走到榕昀身邊。
看著榕昀一臉的堅毅,他終是氣憤不已地抬起手中的拐杖,朝著榕昀的後背,狠狠地揮去。
榕陽炎想要阻止他,已是來不及,隻是站直了身子,下意識地喊道,“父親!”
榕彭祖手中的拐杖卻還是落在了榕昀的後背上,發出沉悶的一聲聲響。
榕昀的臉色在那一瞬間變得慘白,他卻始終是一聲不吭的咬著牙,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他隻是微微晃了下身形,單手努力地扶著沙發的邊緣。
寒冷的天裏,他的額頭上都冒出一層細密的汗。
到底是親生骨肉,榕陽炎還是不忍心他再這麽執拗下去,“阿昀,你這是何苦呢?你想要的,榕家都已經給你了。你又何必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人,這麽毀了自己?”
榕昀的眼神,依舊堅毅的可怕,他嘲笑道,“那我想問家主你一個問題,如果家主能回答上來,我便聽從你的一切安排!”
一聽他有妥協的意味,榕陽炎連忙說道,“阿昀你說,隻要是父親知道的,父親絕不會欺瞞你半個字!”
榕昀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愛過我的母親嗎?”
榕陽炎一愣,沒料到他會問出這個問題,“你說什麽?”
榕昀又淡淡地重複了遍,“請問家主你,愛過我的母親嗎?”
“我——”
他的眼神太過銳利,榕陽炎的雙眼竟不自然地閃爍了一下。
榕昀便笑了,“怎麽家主?這個問題你回答不上來嗎?愛或不愛,隻是幾個字便可以回答的問題,你已經猶豫了三十五秒。”
“阿昀我——”
榕昀卻根本不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又犀利地開口道,“還是家主你,根本不知道對母親的感情!”
榕陽炎一下子癱坐在了沙發上。
眼前浮現出了薑穀珊那張溫婉秀麗的臉。
可沒過一會兒,他的腦海裏又浮現出了她與別的男人苟合的畫麵。
這麽多年來,他努力維持的理智,一下子崩潰了。
喃喃道,“阿昀,是你的母親先背叛我的,是她先背叛我的……”
可這個樣子的榕陽炎,並沒有引起榕昀心中的那絲不忍。
他嗤笑了一聲,又說道,“請問家主,你有調查過當年的真相嗎?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難道就沒懷疑過母親死去的真相嗎?”
“阿淼!將這兔崽子給我帶到房裏去!二十四小時看著,哪裏都不能去!”
榕彭祖氣的額頭上和脖頸處的青筋都浮現了出來,臉色鐵青。
他一直都知道,榕昀是知道當年的內幕的。
可這麽多年以來,榕昀一直未對他的父親道出真相!
他也以為榕陽炎會一直被他們蒙在鼓裏,卻沒料到,榕昀竟選在了這個時候戳破當年的真相!
他為當年的事情策劃了那麽久,好不容易將榕陽炎栽培到了如今的地位。
可如果榕陽炎知道了當年的內幕……
不!
他絕不允許!
見滑淼站在那裏不動,榕彭祖又厲聲喝道,“阿淼,還愣著做什麽!將大少爺帶到房裏去!”
滑淼猶豫了一下,還是恭敬的說了聲“是。”
她朝著榕昀走近。
但榕昀的性格,一旦烈起來,就是一匹脫韁的野馬,誰都沒辦法馴服。
他睥睨了滑淼一眼,淡淡問道,“阿淼,你如今是選擇跟我作對了嗎?”
滑淼欠了欠身子,“抱歉大少爺,屬下的主子,自始至終都隻有老家主一人。”
“是嗎?”
客廳內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但榕昀卻知道,他難逃一劫。
若他沒有受傷,尚還能與滑淼一戰。但他的後背卻被燒傷一大片,剛剛又被榕彭祖那麽重重一擊,他能撐到現在,已經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他又瞥了一眼榕陽炎。
許是他剛剛說的話起作用了,榕陽炎的雙目失神,明顯沒有了往日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