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4章 催眠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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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鴻新離去後,言雅才木木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此刻就像個沒有絲毫生氣的木偶似的。
    穿了衣服後,便再次坐在床沿,望著麵前的一麵牆壁,發起了呆。
    事情,怎麽……怎麽就發展到現在這種局麵了呢?
    明明,明明昨晚那個男人還朝著她笑了,還那麽溫柔地和她講話了。
    可是,怎麽不過短短十幾個小時,躺在她身旁的男人,就變成了兩個又老又醜還令人作嘔的男人了呢?
    到底,到底是哪出錯了?
    言雅愣怔地望著麵前的一團空氣,過了好久,她那雙沒有生氣的眼裏,才漸漸迸射出了近似瘋狂的仇恨來……
    她太清楚如今的局麵,對她而言意味著什麽了。
    她和唐千雲一樣,成為家族的棄子了……
    言雅忽然瘋狂地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她的眼角就飆出來了兩行淚。
    笑完之後,言雅才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忽的倒在了身後的大床上。
    她望著壁頂,輕輕蠕動了幾下唇瓣。
    “聶秋歡,我不會放過你的。”
    很輕的字眼,卻仿佛是用盡了她畢生的力氣……
    ……
    榕昀沒有回榕氏,他將車開到了聶秋歡的小區。
    聶父聶母已經回小鎮上了。
    榕昀開了公寓的門,然後走了進去。
    公寓空落落的,有些陰森,沒有絲毫人氣。
    榕昀很疲憊地直接走向了聶秋歡的主臥,然後一頭栽在了床上,緩緩閉上了雙眼。
    不知睡了多久,久到榕昀做起了和聶秋歡重逢的美夢時,他的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響鈴聲。
    榕昀唰的一下睜開了眼。
    可眼裏,卻是騰騰的殺氣。
    他看都不看正不斷閃爍著的手機屏幕,直接按下了接通鍵。
    開口的聲音,帶著一股狠勁,“如果你說的不是要緊事,你該知道你要接受什麽樣的懲罰!”
    一個月沒見到他的小蠢貨,也有一個月沒夢到他的小蠢貨,他今日難得夢見了他的小蠢貨。
    他都即將擁抱到她了,哪怕是個夢……
    可這個夢,竟然被一個電話,給驚沒了!
    榕昀的心情,簡直差到了穀底!
    而此刻,手機另一端的滑樹,在聽到榕昀又冷又狠的聲音後,身體都畏懼地哆嗦了下。
    榕昀這一個月來的脾氣簡直太反複無常了。
    他知道榕昀暴虐的情緒和溫小姐的離開有關。
    可他卻不明白,榕昀昨日所說的溫小姐不會再回來到底是幾個意思……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連忙將調查到的情況盡數匯報給了榕昀。
    聽到他的匯報,榕昀眼裏的殺氣,比剛才更多了三分陰狠,“你說,他將一個醫生帶了進去?”
    滑樹從沒有覺得榕昀有這麽難伺候過,他小心地吞咽了口唾沫,然後應了一聲“是。”
    “什麽醫生?”
    可滑樹明顯是害怕了,舌頭都打上了結,再不敢將剩下的話說出口。
    “快說!再不說話,我就讓你永永遠遠當個啞巴!”
    滑樹的身體一個激靈,這才緊閉著眼,將實話說了。
    “回老大,那是一名催眠醫師。”
    滑樹的話音剛落地,手機就陷入了長久的安靜。
    太容易知道催眠師意味著什麽了。
    滑樹已經隱隱猜到榕朔在那個家裏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了。
    可他就是因為知道,才不敢去接觸此刻的榕昀。
    如果對榕陽炎沒有夠深的感情,榕昀又怎麽會因為薑穀珊的死,對他有了那麽大的仇恨。
    可就是因為滑樹知道榕昀此刻的處境,他才覺得此刻的榕昀很讓人害怕……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又響起一道很輕緩的聲音。
    一字一頓,帶著無盡的涼氣,又仿佛帶著地獄裏特有的陰寒,讓滑樹起了不止一層的雞皮疙瘩。
    “說吧,你還查到了什麽?”
    滑樹幹幹笑了一聲,然後小聲地回道,“老大,我還查到,那間屋子裏,似乎住了不止一個人,我特地查過監控,看到、看到了……”
    “說,你看到了什麽?”
    滑樹心一橫,索性將哽在喉嚨裏的話盡數吐了出來,“我看到了一個長相酷似家主的男人……”
    可是兩人都心知肚明,那哪裏是長相酷似啊,分明就是失蹤了近一個月的榕陽炎……
    滑樹原以為,他說完這話後,會迎來榕昀滔天的怒氣。
    可出乎意料地,榕昀的聲音,聽著竟異常地平靜沉穩。
    “知道了,你先回來吧,不用再查下去了。”
    滑樹覺得榕昀的反應太過反常。
    雖然他是覺得此刻的榕昀是很讓他感到害怕的,可他還是吞咽了口唾沫,然後又小聲地添了句,“老大,監控顯示,那個長相酷似家主的男人,是在差不多一個多月前,才被二少爺藏到這個地方的……”
    榕昀覺得有些好笑。
    嗬嗬,果真是如同威邦所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任誰也想不到,榕朔會將堂堂的榕家家主,藏到這麽個破敗不堪的小區裏……
    榕昀低低笑了幾聲後,才又低聲吩咐道,“剩下的事你無需過問了,回來吧。”
    滑樹的指尖哆嗦了一下,然後應了一聲“是。”
    榕昀將車開往了榕家。
    他直接進了榕彭祖的書房。
    榕彭祖此刻正戴著一副老花眼鏡,像名普通的老人般,坐在書桌旁,他的手裏捧著一本封麵已經泛黃的本子……
    聽到開門的動靜,抬眸望去,望見榕昀時,他的情緒瞬間變得激動,好久氣息才順了點,然後哆嗦著問了一句,“阿、阿昀,你、你怎麽又回來了?”
    說著,他還極其吃力地將手上的本子給輕輕地闔上了。
    想起調查到的事情,榕昀一時間覺得雙腿如同墜了鉛似的沉重,怎麽也邁不開腳步。
    聽著老人吃力又哆嗦的聲音,雙拳更是下意識地捏緊了。
    可他還是朝著老人走近了。
    走到了老人的身旁,目光靜靜地望著老人,問道,“老東西,告訴我,一個多月前,那個家夥給你打電話的時候說了些什麽?”
    老人的反應明顯變遲鈍了。
    他看著這樣的榕昀有一會的時間後,雙目才閃爍了一下,卻是緩緩低下了一顆蒼老的頭顱,什麽都沒說出口。
    榕昀此刻對老人的耐心,比以前好了一萬倍。
    他又盡量將自己的聲音放軟,仿佛是怕嚇著此刻的老人似的,又說道,“老東西,你告訴我,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麽?”
    (各位看書的親,本書下月進入倒計時,由於官官同時在開新書,本書每天兩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