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為什麽不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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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後來的某一個雨天,一切仿佛是不能抗拒的宿命一樣,每天都偷偷跟著夏子晴回家,隻有那一次,他找不到護身符在學校裏多逗留了十分鍾,也就是這樣的十分鍾,成就了一切糾纏的開始……
    他看到燕寒拿著傘對夏子晴示好,而那幾個等著賭注的男生躲在不遠的地方竊笑著,看著熱鬧。
    那個傻丫頭不知道自己成為別人的賭注,還在傻傻的,羞澀的笑,就是那一刻,張楚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拳頭,衝了上去……
    她的尖叫聲,她的哭聲,都沒能換回他的理智,那雙沾滿鮮血的手感覺不到疼,耳朵像是失聰,聽不到周圍的聲音,直到夏子晴被眼前的景象嚇的昏倒在地,他的意識才慢慢回籠。
    燕寒被打的癱倒在地的瞬間,頭重重的磕到了路肩,造成顱內大量出血,手術之後成了植物人,而剩下的那幾個參與打賭的人他還沒來得及收拾就被刑震送去國外。
    臨走之前的最後一個夜裏,他鬼使神差的流進夏子晴的房間,差一點就做了不可挽回的事,她說我們是兄妹,她說放過我,她說的每句話都刻在他心裏,一刻,不曾忘。
    ……
    “我當時就應該打死他,而不是讓他躺在床上還苟活。”
    時至今日,他絲毫不認自己做錯了什麽。像燕寒這樣的人渣就不應該活在世界上,把別人兒的自尊踩在腳底下,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他就是人渣。
    不,人渣還和人字沾邊,他就是個畜生!看著他眼中閃動著詭異和憤恨,霍英朗想,如果是自己的話,可能也會揍的那個叫燕寒的生不如死。
    “為什麽不告訴夏子晴?”
    霍英朗的問題讓張楚沉默了好一會。
    “如果說了,她一輩子都不會相信別人了,那時候的她太敏感,敏感的像是刺蝟,逮著誰,都要用刺去紮一下。”
    “其實,我應該感謝你沒說。”
    張楚看他,眯起眸,絲毫不想接受他所謂的感謝。
    “對於夏子晴,你不是沒有機會,隻是沒抓住,你的愛太隱忍,太迂回,等想要表達時候又太急切。
    你明知道,她需要的愛情,不是那樣的。”
    這一刻兩個男人竟像是多年推心置腹的好友,彼此說話都多了點坦誠和真心。
    “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是你們姓霍的拿手好戲麽?那個霍耀明也是。
    如果不是他眉眼中有三分神似燕寒,夏子晴又怎麽會傻了四年?
    他還真傻傻的以為自己有那個能耐讓夏子晴一直對他抱有期待,任何情況下都會不離不棄?
    笑話!
    身為男人,你應該明白,這代表什麽。
    捫心自問,你就那麽確定她心底的人,真的是你的嗎?”
    別怪他,實在霍英朗這種嘴臉讓他看著太不爽,除了能在嘴上討點兒便宜,他還能怎麽樣呢?
    如果他們之間真的這麽牢不可破,自己這句話又能值多少分量?所以,張楚一點也不為自己這樣的小人舉動感到羞恥和抱歉。
    霍英朗的眸微微閃動,臉上的表情卻一成不變。
    “謝謝你這麽為我們操心,多留些力氣關心關心自己,夏子晴很在乎你,隻不過不是你想要的那種在乎。
    有時候別執著於眼睛看到的,多感受感受身邊的,錯過一次是大意,再錯過一次,就是傻了。”
    別有深意的勸告讓張楚冷嗤一聲。
    “怎麽,怕我的存在對你產生威脅麽?
    你怕了?”
    不理會他的瘋言瘋語,霍英朗起身。
    “人,別活的太自私。”
    說著,再轉身離開。
    看著那扇門開了又合上,空蕩的房子裏隻剩下張楚自己。
    霍英朗的那些話一遍遍的在腦子裏回放,狠狠的灌了自己一杯酒,然後大聲的笑,笑到最後流出眼淚,分不清是酒太過嗆辣,還是心裏太酸澀,讓他無法承受。
    這一夜他又爛醉如泥,賀紫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將真絲襯衫的袖口打開,折了兩折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開始忙碌起來。
    因著怕擾了睡夢中的男人,她收拾的動作十分輕,小心翼翼的樣子哪裏是叱吒京城的女強人賀紫?分明是個陷在愛裏無法自拔的小女人而已。
    收拾了一個小時,屋子裏總算像了點樣子,將裙子微微向上拉了拉,一屁股坐在地毯上,伸手,擦去額頭上那些細密的汗珠,看了一眼在沙發上睡的昏天暗地的男人,嘴角,微微上翹著。
    別人都說她不會真心的笑,卻不知道,賀紫把這輩子少的可憐的真心都給了這個叫張楚的男人,隻要是安安靜靜的看著他,心裏就踏實不已。
    她從來不知道將一個人放在心裏的感覺這樣的好,這樣的幸福。
    當然,如果他能對自己好一點的話,就更完美了。不過,賀紫很明白,那種對待,可能自己窮極一生都不會有的。
    他不會愛自己,她心裏很明白,不過,沒關係,隻要她愛他就好,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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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產檢之後的第三天,夏子晴依然情緒不高。
    霍英朗的假期也告了尾聲,和張楚的談話,至今還沒讓小妻子知道,不是不想說,而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
    第一次,他如此糾結。
    “身為男人的你,不會不知道,這代表什麽吧?她心裏的那個人真的是你麽?”
    多麽簡單的一句話,充滿挑釁,他知道不應該在意的。
    可卻還是忍不住在意了,甚至瞧瞧去看那個燕寒的長相——竟是真的和霍耀明有些眉目相似。
    所以,一直在她心底的男人,都是那個叫燕寒的男孩兒是麽?
    又或者,現在已經不是了呢?
    他……該怎麽問出口?這樣沒自信的問題,霍英朗覺得問了好丟臉。男人,也是要麵子,要安全感的,隻是他從來都沒想過,隻是一句話而已,竟然就這麽讓自己失魂落魄了。
    “老公,你怎麽了?臉色不太好,生病了麽?”
    夏子晴關心的話讓霍英朗的心微微波動,自己已經隱藏的這麽深,她還看得出,所以,在小妻子心裏,自己,是很重要的吧?
    隻是,有多重要呢?會不會比那個燕寒重要呢?
    如果,如果那個燕寒真的十分重要,那麽告訴她當年的真相,這樣……
    此時的霍英朗,心裏仿佛有個小魔鬼,他不想告訴夏子晴真相,如果讓她真到了燕寒的真麵目,那麽毫無懸念的,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一定會變得最為重要,他不想這樣。
    他需要的,是不管那個男人有多好,而她最在意的還是自己。
    “沒什麽,可能是昨天沒休息好。”
    他霍英朗並不偉大,也很自私,隻是自私的地方和別人略有不同……
    “對不起老公,這幾天跟我/操了不少心,你一定很疲憊。”
    冰涼的小手附在他的臉上,又像是熨貼著他的心,眸光微閃,骨子裏的正直還是打敗了那自私的小魔鬼。
    “老婆,我有話想對你說。”
    他語氣裏的鄭重讓夏子晴抬眼,唇瓣微微動了動。
    “好,你說。”
    霍英朗,暗暗深吸一口氣,將張楚對自己的話,一字一句的向夏子晴複述了一次。
    甚至於張楚一直以來對她的感情也沒有故意隱去,隻為能還原出一個真實。
    “這才是當年的真相,而並非你所想的那樣,雖然燕寒罪不至此,但也屬於咎由自取。”
    夏子晴眨著眼,半天才消化得了霍英朗說的這些話。
    “霍英朗……你說的,都是真的麽?”
    “你的心底已經有答案了,不是麽?張楚如果真的是那種占有欲極強不顧一切的男人,我們之間還會這樣安穩麽?
    雖然替情敵說好話矯情了些,但是,他對你的好,我否認不掉。如果當年換做是我,也絕對不允許有人用你的尊嚴開玩笑,做賭注,夏子晴,你誤會了他,也讓自己背負了太多。”
    “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老公,我必須一個待一會兒。”
    霍英朗沒說話,大手撫了撫她的發心,起身,留給她一個單獨的空間。
    夏子晴坐在那兒,回想起小時候很多事,張楚的影子一點一點在心裏,漸漸,變成一個微笑著的男人。
    “笨蛋,你又忘了帶水杯。”她常常丟三落四,是他不厭其煩皺著眉頭提醒。
    “以後別做這些無聊的事。”提別的女生遞情書,他會很不開心,更會警告她。
    那時候,她竟然以為他討厭自己,其實都不是麽?
    仔細想想,高一的時候她肥的像球,沒人願意搭理她,好不容易願意和她說話,也是因為女孩子想讓她當情書快遞員。更別提那些男生了,一個個看著她的眼神都是帶著滿滿的惡意和嘲笑。
    偷看日記……
    嗬嗬,是啊,那時候她也春心萌動,覺得班裏的燕寒像是漫畫裏的美少年,可是因為自卑連主動說話都不敢。
    天知道,那個雨天,他主動給自己撐傘的時候,她多激動,那顆少女心,現在想想,真是蠢的要死。
    “夏子晴,你怎麽這麽蠢?哪一個是真心,哪一個是假意都看不出來麽?
    你竟然為了一個燕寒,誤會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
    你……
    真的蠢的要死!”
    夏子晴目無焦距的喃喃自語,心裏對張楚滿滿的都是歉意,其實這件事明明那麽漏洞百出,可是她卻被自己那些自以為是蒙蔽了雙眼。
    為了自己,張楚遠走他鄉,讓繼父失了天倫之樂,而自己呢?竟然鳩占鵲巢,把本屬於他的父愛占為己有。
    最讓人惡心的事,自己都做全了,真是夠了!
    深深的吸氣,吐氣,夏子晴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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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為什麽要轉院?”
    燕父看著主治醫生,蒼老的臉上帶著疑惑,這裏的治療環境這麽好,為什麽要走?
    “這個我不清楚,是家屬來辦理的,我們隻是按照程序做事。”
    家屬?燕家夫婦對望了一眼,顯然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家屬是誰。
    “會不會是露露?”
    “不能啊,露露她——”
    “舅舅,舅媽,是我辦的出院。”
    燕家夫婦看著從外麵走進來的申露,眼裏充滿疑惑。
    “露露,好端端的,怎麽……”
    “我找了一家更好的療養院,可以為小寒提供更好的治療。”
    “別問這麽多了,露露給找的,一定是好的。”
    燕母的話讓燕父歎了口氣。
    “露露,我——”
    “舅舅,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深更半夜,一輛軍用車秘密停在醫院後門,申露帶著燕寒轉去另外一家療養院,在北京郊區。
    ……
    “能辦的事,我都辦了,現在是不是也得表現表現你的誠意了?”
    鍾奇看著申露,一雙眼裏充滿了淫/邪。
    “放心,我向來說話,算話。”
    說著,一顆一顆解開身上襯衫的扣子,暖光燈下,更顯出她的嬌美,尤其是被胸衣包裹住的脫兔。饒是玩兒不過少女人的鍾奇也覺得申露是個好貨色。
    “過來。”
    下麵鼓脹的難受,鍾奇命令道。申露看著他,身子微微顫抖,這種事她第一次做,心裏緊張的要命,臉色都白了不少。
    一步,一步走近鍾奇,她眼眶酸酸的,也不知是不是為了自己的無奈還是在開心於燕寒終於可以繼續維持。
    “嗯,是處/女的香味兒。”
    湊到申露跟前,狠狠的聞著,那種姿態讓申露想吐。
    “要做就快一點!”
    她的恨聲恨氣讓鍾奇笑了,他本就是個型男坯子,雖然人品不怎麽樣,可是皮囊好確是事實。第一次有女人這麽抗拒他,讓他覺得有趣。
    “那可不成,必須慢慢的品品,我好長時間不碰處、女了。”
    話裏是這樣說著,可事實上,他一把撕了那蕾絲褲,直直的衝撞了去,那被人撕裂的痛苦讓申露一下子就落了淚。
    可又不想在鍾奇麵前表現的太懦弱,咬著唇,狠命忍著。
    到底不懂男女之事,她偏是這樣,越讓鍾奇喜愛的不得了,腰杆像是裝了馬達一樣,來來回回折磨的她嚶嚶啜泣起來。美人梨花帶雨向來都能讓男人心動,何況申露這樣等級的美女,平日都是冷肅慣了的模樣,這種我見有臉更有味道。
    “寶貝兒,你可真緊。”
    鍾奇說的下/流/話,讓申露陡然撐大了眼眸,瞪著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男人。
    “呦,生氣了?”
    他笑的更加吊兒郎當,平時在家裏裝白癡裝慣了,這會子倒是忍不住暴露本性了。
    申露看他,總覺得他有些不一樣,可是哪裏不一樣又說不清道不明。這好像不是她認識的那個鍾奇,鍾家的大兒子不是應該個莽夫,何曾能流露出這樣精明的眸光?
    看著她帶著審視和不解的目光,鍾奇不以為意,繼續律動……
    一場男歡女愛過後,鍾奇很痞子似的點了支煙,這種事後煙他向來喜歡,申露背對著他不說話,也流不出眼淚,這身子本是給霍英朗留的,現在因為燕寒給了這個鍾奇,算算也不吃虧,她該慶幸自己還有這麽大的價值。
    “放心,我這個人向來說道做到,你弟弟的事,我會負責到底的。”
    鍾奇的嗓音帶著些滄桑,申露越來越覺得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
    “那就好,我答應的,我也會辦到。”
    語氣冷冷的,讓他忍不住笑了笑。這女人真有意思,越看,越有意思。
    將手裏的煙蒂撚在煙灰缸裏,鍾奇閉上眼,倒頭睡了過去,沒一會兒就傳來一陣均勻的呼吸聲。
    申露詫異,起身,看著在自己身邊呼呼大睡的男人,竟是有些不懂了。
    鍾奇,你到底有什麽目的?想要利用我打擊霍英朗?還是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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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心,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張楚,終於體會到了。
    “哥……”
    “真沒勁,霍英朗,你可真沒勁。”
    不理會夏子晴,他直直的看著霍英朗,覺得人生最丟臉也就如此了。
    “說清楚,不是更好麽?為什麽你早說,我如果知道事情是這樣,我就不會——”
    “你會接受我麽?會跟我好?會愛上我?”
    淡淡打斷夏子晴的話,張楚問著,每問一句,語氣就更加冷。
    她看著他,抿著唇,臉上帶著愧色。
    “不管事情是什麽樣,你都不會接受我,結果不還是一樣麽。”
    他的話讓人無從反駁,可是夏子晴就是覺得,這樣不對,很不對,可是到底是哪裏不對,又說不明,道不清。
    “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是我哥,就像爸在我心裏,是爸爸,你們給了我一個完整的家,我把你們當做家人,討厭家人是一件多讓人難受的事,你知道麽?”
    難受?
    會有不被人愛還讓人難受麽?會比知道自己可怕的出身還讓人難受麽?
    張楚苦笑,顯然,她並不知道,什麽叫真正的難受。
    他以為,那個小小謊言怎麽也會撐過些日子,可惜,他還是失望了,跟著,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