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媛媛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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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到巴黎,媛媛就被送到了富瓦家族。
    舒悅將媛媛好好地托付給自己的外公、舅舅以及表哥,又留了好些錢給媛媛,才去了學校。
    舒悅一走,媛媛就被帶去了富瓦家掌權人郝城的辦公室。
    “說吧!你跟著悅悅,你有什麽目的?”,郝城識人無數,絕對不信媛媛是天生白目的人。
    媛媛也沒打算瞞著郝城,也很清楚郝城不會和舒悅說什麽。
    “我沒有什麽要利用mina姐的,我隻是想來巴黎找人,那人是我哥哥!”,媛媛不想騙人,也覺得沒什麽好騙的。
    “你在撒謊!在悅悅身邊的人,我又怎麽可能不做一次調查?你媽媽去世後,你便被一個姓曹的女人收養,又哪裏會有什麽哥哥?”,郝城生氣極了,不知道舒悅帶回來的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目的。
    “我沒騙人!我的養母有個兒子在巴黎,他就是我的哥哥!我一定要找到他!”,媛媛氣得不行,隻覺得眼前的郝城的目光讓她極不舒服。
    突然郝城好像想到什麽,臉色巨變,然後慢慢沉聲說,“好!我信你!隻要你不傷害悅悅,你可以得到許多你以前不曾擁有的!最先開始,你要學會法語,還得學習經濟管理。我給你時間,你必須成長為能站在悅悅身邊的女人!”
    媛媛不知道到底是什麽讓媛媛改變了主意,但還是很開心。至少,他是同意了自己留下。
    “好的!我一定不會認輸的!我會靠實力留下!”,媛媛捏緊拳頭,眼裏盡是不服輸。
    郝城有些意外,心裏想著,倒是小瞧這個孩子了!勾了勾唇,“那你便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別說大話,我富瓦家族,不是誰都可以進的!悅悅將來是掌權人,她的助手,不能差過任何一個人!我醜話說在前麵,你要是偷懶,還要在悅悅麵前說三道四,我一定想盡辦法讓你離開巴黎!”
    媛媛暗暗捏著拳頭,迎著郝城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說,“最多五年,我會成為整個富瓦家族最出色的助手!”
    郝城冷哼了一聲,“不知天高地厚!”,然後就讓湯姆帶她去了客房。
    剛去的幾天,媛媛是十分痛苦的。她什麽都不懂,對湯姆送來的書一籌莫展完全看不懂。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被郝城看死!
    努力拿著一本本書,卻像符文一般,完全解不開一個個的密碼。最後湯姆看不過去,丟了本字典給她。
    謝天謝地,她花了一天的時間,終於看懂了兩句話。一天兩句話,那一本書,她到底要花多少時間?想到這裏,媛媛又有些絕望!
    就在這個時候,金霖出現了,他雖然笑著,眼底卻有一層淡淡的疏離,“小助理,需要我幫忙嗎?比如說,學法語!”
    媛媛拚命點頭,“金先生,你人真好!”
    “悅悅讓我來照看你,看你有什麽需要!現在看來,你是需要一個法語老師!”,金霖自然比舒悅清楚,在貴族家庭生存,作為外人,需要多麽努力。
    “你能教我嗎?”,媛媛露出期盼的眼神,心裏卻十分激動。她來這裏,最重要的就是先接近金霖,確定金霖是不是養母的兒子。所以,金霖於她,意味著希望。
    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助理眼裏會露出舒悅那種堅定的光,金霖勾了勾唇,坐下來,看了眼媛媛麵前的字典,抽了一張白紙,拿起筆刷刷地寫滿了一張紙。
    “這些是法語的基本入門,你現在開始到明天我來之前,背下來,我就教你!如果明天你能背下來,我後天就帶本書給你,保準你事半功倍!能做到嗎?”,金霖決定給媛媛一個考驗。若真的是沒有恒心,又無智慧的人,幫她智慧浪費他的時間。他要先知道,自己的付出有沒有價值!
    媛媛接過,信心滿滿地說。“沒問題!我明天在你來之前,一定會背下來!”
    金霖也沒說什麽,隻是淺淺的笑了笑,起身離開。
    媛媛看了金霖的背影半晌,勾了勾唇,就拿著那張紙看起來。媛媛知道,憑自己的資質,很難背下來,隻能靠死方法先記下來。
    她也拿出一張白紙,管不了那麽多,將金霖寫下的口訣一句句抄寫下來。抄完了一張又一張,邊念邊抄。那天到了淩晨三點,富瓦家可以聽到一陣非常興奮的聲音:我背下來啦!
    第二天金霖來的時候,媛媛正趴在那堆書上睡覺。金霖眼裏閃過一絲失望,轉身準備走的時候,媛媛跳起來說,“你來了!我背下來了!”
    金霖這才回頭,有些意外地看著她。她的頭發淩亂,臉上還有一些睡覺的印記,嘴角還有一些不知為何物的東西。忍不住皺了皺眉,“你要不要先整理下?我可以去外麵等你!”
    “不用了!不用了!”,媛媛迅速散下頭發,然後麻利綁了一個髻,用手搓了搓臉,笑著說,“這就行了!我開始背了!”
    金霖沒想到一個女人竟然可以這麽邋遢,有些吃驚之餘更吃驚的是一個晚上,她居然能背的這麽流利。掃了眼桌麵,見上麵一張張盡是昨天自己寫的那些口訣,忍不住出聲打斷她,“你會背了,但理解了嗎?”
    媛媛以為自己背錯了,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有我的理解,就是不知道對不對!”
    “你說!”,金霖隨手拿起一張媛媛複寫的口訣,聽著媛媛的解釋,臉色漸漸鬆弛下來。
    媛媛說完後,有些不安地看著金霖,“對嗎?”
    “沒想到,你還能給我驚喜!從今天開始,每晚一個小時,我教你法語!當然還可以是別的!我看你這裏很多財經類的書,我想你看起來應該很累,明天我會帶國語版本的給你!但遲早,你還是要看這些法語版的!現在,就當中法雙修,有個基礎吧!”,金霖舒了口氣,果然舒悅的助理,也不能太小覷了。以為那篇口訣會難倒她,不想她居然能背出來。
    看著媛媛興奮的臉,金霖忍不住問,“你到底怎麽背下來的?”
    媛媛不好意思地說,“我比較笨,記東西很慢!我就用寫的,我拿著你寫給我的,一邊念一邊抄寫,抄了不知道多少遍,我不看你寫的,也能整篇寫下來,我就知道我會背了。”
    金霖露出一個了然的神情,也不知該不該為媛媛這個笨辦法而悲哀,坐了下來,又抽了張紙,細細寫了下來,“今天,我教你……”
    時間如流水般,媛媛像海綿一樣不斷地吸收著陌生的知識。不知道是金霖太厲害還是什麽,那麽難的一切慢慢地變得思路十分清晰,雖然難,但不至於學不會。
    金霖將先前寫好的紙遞給媛媛,“這是我的學習方法,記憶很快,你可以試試!另外,以後一個星期我會給你考試一次!所以,你要不斷地複習鞏固,用我寫的這些方法!”
    媛媛看了幾條,就忍不住心裏肅然起敬,這個人,簡直就是個學神啊!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明天繼續!”,金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全神貫注地傾入到教學裏去,本來是當一個任務,卻不想自己還有了興趣。
    “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美術老師!她很漂亮,你們很像!除了眼睛不像,你們簡直就像……母子!”,媛媛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鼓起勇氣當作隨意甩出一句話。
    卻不想金霖激動地轉過身,衝到她麵前,扶著她的肩膀,眼睛有些紅,“她在哪裏?是不是在江城?哪間學校?你能不能告訴我?”
    媛媛很快鎮定下來,推開金霖的手,“我的養母也是那家學校的美術老師,所以我和她很熟!她似乎一直在等她的兒子,後來她離開了那家學校,我再也沒見過她了!”
    “那學校叫什麽名字?立刻、馬上告訴我!”,金霖隻覺得,人生第一次有種叫迫切的東西。
    “抱歉,那所學校現在已經不存在了!老校長過世後,學校的生源越來越差,最後支撐不下去,被政府回收了那片地!現在那裏,變成了一個小公園,再也沒有學校的痕跡了!”,媛媛忘不了當時養母為了學校四處奔波的樣子。最後,還是不得已,眼睜睜看著學校被鏟平。
    也正是因為學校沒了,養母更傷心,不久便病倒了,離開了人世。那個學校,是養母多年來的庇護所,那種意義是無法比擬的。學校沒了,養母的支柱也沒了。
    金霖頹然地轉過身,聲音有些低,“你知道她的名字嗎?”
    “不知道!”,媛媛看著金霖的背影,有些心疼,本來要噴發而出的話,又忍了下去。
    “那個老師,可能是我的媽媽!我找了很多年了!不過還是謝謝你,至少你給了我信心,讓我繼續找下去!她一定在某個角落等著我,等我去和她團聚!”,金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和媛媛說這些,最後忍不住倉皇而逃,心徹底亂了。
    媛媛忍著淚,走到窗前看著天,呢喃著:媽媽,我不說,他會不會開心些?永遠抱著希望繼續尋下去是不是總好過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