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夢魘的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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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霏在夢裏回到了,十八歲的那年。
    那個對於她來說,是最黑暗的夏季。
    十八歲,秦霏正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年紀。
    天子驕子又美豔大方,還有疼她愛她的少年在左右,秦霏感覺整個世界,都是她一個人的了。
    然而,那一天,秦霏的老爸秦世,將他在外的私生女秦小小,帶回了家。
    秦世正直敦厚的父親形象,在秦霏的心理轟然倒塌。
    秦霏的媽媽,更是因此病情加重,沒有熬過兩個月,便離開了秦霏。
    可以說,秦小小對於秦霏有奪父之仇,更有殺母之仇。
    雖然,秦世總是跟她灌輸,這件事不是秦小小的錯。
    他跟秦小小的媽媽相愛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秦霏的媽媽,所以,就沒有第三者的說法。
    雖然,身邊的管家保姆都在說,秦霏媽***死不能怪秦小小。
    她本就身體弱,終年浸泡在藥罐裏,能熬到秦霏成年,已經是一個天大的奇跡了。
    但是,秦霏不信,她恨這個,突然出現在她生命裏的女孩兒。
    他也恨秦世,辜負了她媽媽那麽純真的愛情。
    秦霏那時羽翼還未豐滿,能夠想到報複他們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折騰自己。
    她從之前見到任何人都謙遜有禮的樣子,變得見誰都是刺蝟的囂張跋扈的樣子。
    曾經喜愛她的人,都漸漸遠離她,甚至將對她的愛和喜歡,轉向了看上去相對嬌弱的秦小小。
    對於秦霏來說,別人對她改觀並不重要。
    可是,那個從小跟她一起長大,曾在媽***病床前承諾過,要照顧她、愛她一輩子的青梅竹馬,也開始替秦小小叫屈。
    甚至因為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指責她。
    還總是瞞著她,陪在秦小小的身邊。
    秦霏變成了一個沒有人疼的女孩兒,她這麽做之前,就已經想到這個後果,可還是會覺得害怕和孤單。
    那些害怕和孤單的情緒,在每個深夜,深刻地啃噬著她的心。
    讓她痛得翻來覆去,難以忍受。
    於是,她對秦小小的恨意,就又加深了幾分。
    某天,天朗氣清,世界一片晴好。
    秦霏的油畫課程正式結業,需要交出一幅作為結業的油畫作品。
    她已經想了好幾天,都不知道要畫什麽。
    清早起來打開窗,視線正好撞進了,雨後初晴的旖旎風光裏,當即決定,就畫一幅雨過天晴圖了。
    秦霏一畫就是一整個上午,連午飯都沒有時間吃。
    秦小小獻殷勤,就主動給她端了,一些清淡的粥和小菜上來。
    “姐,畫畫是重要,可是身體更加重要。爸爸說你有低血糖,還是先吃點東西再說吧。”秦小小將一盤盤精致小巧的菜肴,放在秦霏房間的小桌子上,臉上帶著笑,“姐,我們家換廚師了,你還不知道吧。爸爸也覺得新換的廚師手藝很棒,我特地拿來給你試試。”
    秦霏對秦小小已經無可奈何了,她就像沒有尊嚴一樣。
    無論她怎麽羞辱她,她總是能夠,堅持不懈地一次又一次地貼上來。
    一副任由她欺淩都不反抗的柔弱樣子。
    有時候,秦霏自己都覺得自己過分了。
    可是,她同情她,誰又同情過她可憐的母親,了解過她內心的真實感受。
    於是,秦霏越來越不待見她,聽見她的聲音,都會有一種本能地反感。
    她連頭都沒有抬起來,繼續認認真真地填色,未曾被外界打擾一分一毫。
    “姐,我不喜歡我沒關係,但是你如果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可是親者痛仇者快了。”秦小小絲毫不介意,秦霏對她的冷淡態度,堅持不懈地說道。
    她因為跟秦霏有父親的血脈想通,容貌自然是有些相似。
    隻是,秦霏已經是嬌豔綻放的紅玫瑰,而秦小小還隻是迎風的花骨朵。
    雖然,不願意承認,秦小小還是覺得秦霏的目光,比這世界上最壯觀的山色,最瀲灩的水色,還要更加美好。
    這種美好,讓她嫉妒得發瘋。
    但是,秦小小相信,總有一天,她秦霏擁有過的東西,她秦小小也會通通都擁有。
    甚至,比她擁有得更多。
    她垂眸的瞬間,目光裏,劃過一絲殘忍冷酷的笑。
    秦小小見秦霏還是沒有理睬自己的趨勢,直接端著一盤製作精良的糕點,走到她的麵前。
    她的青蔥玉指,拈起一塊翠綠色的翡翠糕,送到秦霏的嘴邊:“姐,來張嘴,我喂你。”
    不知道的人,看到這樣一幅場景,一定會感歎,真是姐妹情深。
    可是,秦霏隻覺得諷刺和厭煩。
    秦霏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一腳踢翻自己的畫架,將手中的畫筆扔到秦小小的身上。
    然後,一把拍開她還僵硬在空中的手。
    霎時,便是瓷碗碎裂在地上的聲音。
    “姐……”秦小小委屈地看著她,眼睛裏包了滿滿的淚。
    “秦小小,我警告過你多少次了,不許你進我的房間。秦世將你帶回秦家,你就真以為你是這個家裏的大小姐了?你得了吧,認清自己的身份,你隻不過是一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女而已。”秦霏隻要觸及到秦小小的事情,就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憤怒,她指著門口的方向,怒斥道,“現在,立刻給我收起你的可憐樣子,滾出去。”
    那時候,秦霏隻是一個,從未經曆過挫折的天之驕女。
    她還不懂得,隻有收斂自己的鋒芒,才是強者的表現,才會讓周圍的人,成為保護自己的銅牆鐵壁。
    然而秦霏不懂的,恰好是秦小小運用得,最得心應手的。
    秦小小的眼淚,立刻像是大雨傾盆,整張小臉都濕漉漉的一片。
    她雙手拖住秦霏衣服的下擺,哭得梨花帶雨:“姐姐,你要怎麽才肯接納我。你不覺得我其實也是一個受害者嗎?我的身份是我自己能夠選擇的嗎?你知道嗎,我一直因為自己私生女的身份飽受著煎熬,但是當爸爸告訴我我還有一個姐姐的時候,我是很高興的。見到你的時候我更加喜悅,我因為有一個這麽優秀的姐姐而感到驕傲自豪。我是真心想和你好好做姐妹的,我沒有心機沒有算計。”
    秦霏早就對秦小小的眼淚免疫了,這樣的場景,她已經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了。
    這個女人,好像就是沒有關閘門的水龍頭,想哭就能瞬間淚如雨下。
    其實,秦霏挺佩服這種本領的。
    其實,隻要她服軟,在爸爸和宋澤麵前哭上一哭,她的境遇,也不會每況愈下。
    可是,她做不到。
    秦霏皺著眉頭,滿眼的厭惡:“放開。”
    秦霏拖著秦小小走到了樓梯口。
    “秦小小,你放不放?”
    “死也不放。”
    “死也不放?秦小小,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死。”秦霏沉著臉,目光深沉。
    說罷,她推了秦小小一把,她就自動放開抓著她的手,眼睛裏,還露出得意的笑。
    秦小小滾下樓梯的笑,讓秦霏感到,深深的不安。
    她聽著巨大的墜落聲,腦子裏,卻是一片漿糊。
    不可能的,她並不是真的想要她死,她也沒有用多少的力,她怎麽可能,就摔下去了呢。
    直到宋澤出現在她麵前,她才想通。
    這就是秦小小演的一出戲!
    可是現在,說什麽都已經為時已晚。
    宋澤的額頭上青筋暴起,臉上因為憤怒而臉色緋紅,眼睛裏紅得充血。
    他幾乎是沒有問一句,便定了她死罪:“霏霏,你簡直太可惡了。”
    “不是我……”秦霏想要解釋什麽,可是話到了嘴邊,又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她一直都信奉,愛我的人就會懂我,不愛我的人解釋再多,又有什麽用。
    “你太讓我失望了。”宋澤狠狠地一巴掌,實實在在地打在秦霏的臉上。
    秦霏嚐到了口腔裏,腥甜的血味。
    內心的所有迷茫無措,都在頃刻間平靜下來。
    那一瞬間,秦霏覺得她和宋澤青梅竹馬的愛情,就此死去了。
    那一巴掌下去,宋澤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
    他看著秦霏嘴角,竟然還掛著笑意,可是眼中的光彩,早已消失殆盡。
    就像,一個失去生命的木偶,呆滯而絕望。
    他迷茫而震驚地看著,自己那隻剛剛打了秦霏的手。
    又彷徨地看了看,越漸平靜的秦霏。
    她眼裏的決絕,刺痛了他的眼睛,也刺痛了他身體各處,每一個活著的細胞。
    “霏霏,我……”
    解釋?怎麽解釋呢?
    宋澤從小都對秦霏嗬護備至,未曾大聲說過她一聲,更別說動手打她。
    沒有人會比他更加了解她的倔強,他知道自己這一巴掌,是真的傷了秦霏的心了。
    他更加知道,無論今後他做什麽,都彌補不了今天這一巴掌了。
    他們之間,徹底完了。
    宋澤的臉上,是無限懊悔的苦痛。
    而滾下樓梯的秦小小,被秦世送去了醫院。
    醫生說,她可能會永遠都醒不過來。
    當秦世把醫生的話,轉給秦霏聽的時候,她已經沒有閑暇關心,她是不是能夠醒過來了。
    她連自己心裏的空缺,都填補不了。
    秦霏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秦小小出現之後,她就像是刺蝟一樣生活著。
    可是,就在不久前,宋澤親手拔掉了她一身尖銳。
    讓她坦露著血淋淋的肉行走,她每走一步,都是血淋淋的痛。
    人們都習慣看到人外表的傷痕,而不去關心心裏的傷,才是最致命的。
    沒有人關心秦霏怎樣,隻是去苛責她的不對,讓她因為自己的行為做出悔改。
    秦霏被宋澤從秦家送去了英國,是受命於秦世的。
    然而,就在秦霏去到英國的第一個月。
    她母親在世時的丫鬟,就傳來消息說,秦小小已經蘇醒了。
    真是好大一盤棋,好精彩的一出戲。
    秦霏陪著秦小小演了這麽久,竟從來沒有想到,秦小小並不是想要她的原諒。
    而是,徹底取代她在秦家的位置,還有她在宋澤心目中的位置。
    真是好大的胃口!
    可是,秦小小真的做到了。
    不過,四年的時間,秦小小和宋澤的訂婚宴,就在不久的良辰吉日了。
    而且,她還被自己的親爸爸叫回來參加。
    “你們混蛋,你們全都是混蛋,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你們一個個都不相信我。”
    林越霖本來已經睡著了,卻被懷裏的女人激烈的掙紮給叫醒了。
    他聽著她淒厲的哭聲,摸了摸她的臉。
    才發現,她已經哭得小臉濕潤,甚至連頭發都打濕了。
    “女人,別哭,你吵到我了。”林越霖從來沒有哄過女人,所以,這已經是他做出的,最溫柔的安撫了。
    如果,再不聽話的話,他可就要用,獨屬於他林越霖的安撫方式了。
    果真,秦霏沒有讓他失望,不止沒有安靜,扭動掙紮的動作,更加誇張了。
    她身上的衣物,在如此激烈的動蕩下,漸漸零散。
    胸前的係帶,已經鬆開,肩頭滑落,胸前風光正盛。
    林越霖那些被澆滅的火,被瞬間點燃,並且越燃越旺盛。
    他沒有絲毫猶豫,眼中閃爍著狩獵者的侵占性目光,一個利落的翻身,便將她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