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龍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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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定沒有人之後,我才敢掀開一縫眼睛匆匆掃一眼。
    心裏一驚,這裏並非像自己想像的一樣,是什麽土匪窩之類的,而是一間很豪華的屋子,入眼便是金燦燦的裝璜格局,雖然不是古代土匪窩,但這金黃色裝修到的確很彪悍。
    我急忙坐起來,還好,身上的衣服沒有變,而且聽他們說話的聲音,好像還對我有幾分客氣,不管是誰,至少在目前為止除了在巾帕上弄點藥把我給迷暈之外,並沒有傷害到我。
    跑到窗外去看了看,海景房,入眼的便是波瀾壯寬,美得令人窒息的大海。
    海?
    我渾身一顫,如果我腦子沒被藥給迷糊塗了的話,好像咱s市沒海啊。
    這是哪裏?
    就在這時候,身後的房門被人打開了,進來一個光頭,掃把眉,麵相凶悍的矮個子男人,大約五十來歲的樣了,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脖子上的金鏈子到和這個屋子裏的一切相得益彰。
    “姑娘醒了?你好你好,我是龍哥。”看到怔在窗子邊上的我,這位粗獷的男人原本陰沉的臉上立刻堆滿笑意,衝著我過來,伸著手指頭粗短的手。
    而他身後的那幾個黑衣人,個個都喜出望外的樣子。
    瞧這陣仗,雖然我能肯定他們現在不會傷害我,但也僅僅是現在而已。
    我冷冷地看著伸到眼前來的那隻手:“龍哥,我們好像不認識啊,你用這樣的方法請我來,有事嗎?”
    “是是是,都是那幾個王八蛋不會辦事,去的時候我已經說過了,讓他們‘請’你來,說了好幾次‘請’可他們還是用了這麽粗魯的手段,沒辦法啊,他們沒讀過什麽書,請多多諒解。”
    龍哥一臉堆笑。
    說實話,我現在心裏一點底都沒有,從衣著再到這種江湖匪氣來看,知道他們一定不是什麽善茬,所以這會兒龍哥都一臉堆笑了,我也不好再拿份兒。
    要是把他們給惹怒了,把我給撕碎了掉進大海裏,保準就連南宮烈都找不到。
    所以我也還他一笑:“龍哥,那既然來了,你不訪有話直說。”
    “行,想不到小念姑娘也是個爽快人。”龍哥招呼著我坐到客廳裏的茶桌前,一個穿著黑色豹紋襯衣的男人給我倒了杯茶。
    龍哥揮揮手,有幾個小弟出去了。
    隻留下老二老三,和老四。
    那個給我倒茶的人就是老四。
    “是這樣的,因為我和葉先生有些小小的過節。”龍哥這會兒開口道。
    我心裏一縮,好嘛,原來我是來幫葉帥還債的。
    大概是看我臉色有變,龍哥又急忙說:“小念姑娘,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跟葉先生的過節是沉年舊事了,我龍某人也不會小氣到這個地步,之所以請你來,是因為知道你常常跟葉先生在一起,所以我這邊有些疑難雜症想要請教一下你,至於葉先生那邊嘛,他肯定是不會同意幫我看的,嗬嗬。”
    龍哥笑得很尷尬。
    我提到嗓子眼兒的心稍微放鬆一些,原來是這麽回事,怪不得他們對我這麽客氣。
    隻是再一想,如果不把他給治好,那到最後豈不還是死路一條,而且就於我這點道行,真的能行嗎?
    當下心裏雖然一陣黯然,可表麵上卻雲淡風輕的。
    “那既然這樣,我先聽聽是怎麽回事可以嗎?”
    “其實也就是我近段時間以來,老是在做夢。”龍哥說:“不僅做夢,還會全身疼。”
    “龍哥,做夢很正常啊。”
    “唔,不是你想的那種夢,是很可怕的夢。”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我想起了文老師,文老師也是因為南宮烈操控著夢魘去擾亂了她的思緒,最終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可是接下來龍哥的話,卻讓我徹底打破了有夢魘的想法。
    兩個月前,龍哥去泰國渡假回來,開始並沒有什麽,可是大約兩天後,他就開始不停的重複做一個夢,這個夢很詭異,他總是看到自己被關在一間小屋裏,雙手和雙腳腕處捆著鐵鏈子,整個人在一個木架子下呈大字型張開,而且小屋裏除了自己和這個木架子之外,什麽也沒有。
    沒有聲音,死一般的沉靜,甚至感覺不到自己在呼吸。
    之後沒多久,黑暗中一個人走了出來,那個人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向龍哥走來,那個人也是龍哥,他們長得一模一樣,而且被捆住的龍哥有自己的思緒,害怕得不停的說:“別殺我,別殺我。”
    而那個拿刀的龍哥也有自己的思緒,他雖然一步步向前走,可內心卻在努力掙紮著:“我不能殺他,他就是我,他死了,我也死了,我不能殺他。”
    可他卻無法自控自己的腳步。
    龍哥朝著自己越走越近。
    龍哥看著自己越走越近。
    撲哧一下,刀子剌進了手臂裏,尖銳的刀尖慣穿整條手臂,長長的刀沒柄而入,鮮紅的血水汩汩流了出來,兩個龍哥同時嚎叫起來,一個是因為疼,一個卻是因為自己剌了自己。
    可是整個世界,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沒有任何人的介入和動靜。
    那種恐懼感和絕望感讓彼此不知所措。
    之後因為手臂太疼,疼得龍哥一下子醒了過來。
    這就是他的第一個夢,醒過來的龍哥捂著自己的傷手,心裏卻揮之不去當時另一個用刀刺向自己的時候,那種絕決而痛苦的眼神。
    說到這裏,龍哥把袖子挽起來讓我看。
    那道可怕的疤痕的確是慣穿傷,我因為自己學的就是法醫,所以並不會害怕,隻是驚訝與怎麽會夢裏的事情,能造成現實中的傷害呢?
    老二這時候沉沉地開口道:“小念姑娘,我大哥這傷也不是一次就造成的,那天晚上第一次做夢的時候,他手上的傷隻是像一般小刀劃過似的,在傷口的位置部份有個淺淺的小口子,第二天口子加深,第三天再加深,隻到最後全部慣穿。”
    我聽得毛骨悚然。
    首先,這種慢動作的剌通折磨手法,是得有多痛苦。
    其次我有些不太相信,想想這樣的夢和這樣的傷殘,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