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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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完,就見他手中的藥瓶碎成片片,化做灰塵不見了。
    自然,我心裏的想法也一時跟阿生講不清楚,畢竟我和南宮烈相比起來,南宮烈才是他的主子。
    所以我唯有苦笑一下,真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麽好。
    叮,電梯停住。
    我先出去了,出去的時候恰好遇到四樓的那個大嬸,不知道她為什麽跑到三樓來坐電梯的,但看到我後,一把將我拉住了:“小念,問你一下,最近有沒有看到文老師。”
    “沒有啊!”我搖搖頭,文老師害了那孩子,到了也不承認自己的錯誤,想必現在已經神智不清,遊蕩到哪裏去了也不知道,這樣的人,不值得同情。
    “好幾天不見了。”大嬸一臉神秘道:“可能是事情敗露被抓了也說不定,你認為呢?”
    “這種事情不好瞎猜的,我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我說,掙脫開大嬸的手往前走。
    阿生因為想要飄出來,可是無論他飄向哪一邊都被大嬸給攔住了一半,索性就穿過她的身子飄了過來,我隻看到大嬸打了個冷戰,臉色一下了變得很難看,急忙對著空空如也的電梯裏拜著說了幾句‘有怪莫怪’之類的,也不敢再坐電梯了,而是轉身,直接跑向了樓梯口。
    ……
    推開公寓門,居然看到南宮烈就坐在餐桌前,餐桌上放著許多美味佳肴,他正襟危坐,寬大的長袍托出他強大的王者風範,指尖銜著一隻青銅古色的酒杯,不知道他從哪裏弄來的,正在微垂鳳目,淺啜美酒。
    “娘子,過來。”見我進門,南宮烈放下酒杯,甩了甩闊袖放正身姿,又道:“阿生,給你主子斟酒。”
    阿生答應一聲,急急給我倒酒。
    我麵對南宮烈時,心裏彼有幾分不知所措的慌亂,因為那瓶藥,因為我故意去找事情做,因為我想像玉蟬說的,早日讓自己修成紫心印,隻是這些事情都要瞞著南宮烈,所以麵對他的真誠時,我隻覺得心裏很內疚。
    “後主子。”阿生一句不輕不重的提示讓我提起精神來,我走過去,坐到南宮烈身側。
    奇怪,南宮烈麵前的桌子上放著碗筷,他能吃食物了嗎?
    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南宮烈道:“阿生知道我能吃什麽和不能吃什麽,娘子的菜肴和我有些不同,你且嚐嚐他的手藝。”
    他這一說,我才仔細瞧見果真是有些不同,南宮烈的看上去很香,色澤也好看,可是就像那天晚上在陽元街上吃的一樣,莫名就有種死氣沉沉的感覺,並不像我的一樣冒著熱氣。
    其實今天在韓國料理館裏已經吃得很飽,因為葉帥和左書函一直在聊天,而我隻有吃的份,所以有的沒的塞進了肚子不少。
    但不想拂了南宮烈的好意,也不想讓阿生失望。
    我便拿起筷子夾了一口五香豆腐塞進嘴裏,誰想一瞬間,那暴香的口感立刻在口腔裏綻放,我又驚又喜,沒想到阿生居然有這等手段:“比我吃過的任何一次五香豆幹都有滋味。”
    忍不住把所有的菜都品嚐了一遍,是真的好吃,那種濃濃的獨特風味,是我在現代從來沒有品嚐過的。
    阿生被我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雖然,他的不好意思依然隻是麵無表情地,動了動身子而已。
    南宮烈莞爾一笑,揮揮手,阿生消失不見了。
    他和我輕輕碰了下杯子:“酒也是千山冰雪所釀,陳年香醇,你嚐嚐如何。”
    那星目一樣的眼眸看得我臉色一紅。
    說實話,什麽叫品酒,在我的概念裏麵,一直是有錢人做的事,和我無關,誰能想到會有這一天,三界冥王請我喝酒呢,我少少嚐了一口,果然是醇香的,但不一會兒便覺得有些上頭。
    酒過三巡後南宮烈便拉起我的手腕,將我帶到浴室裏。
    浴缸裏早有一缸熱氣騰騰的水,先前阿生不見了,莫不是他來放的?
    這會兒讓我囧得不行,可南宮烈那邊已經放開我的手腕,大張著手臂示意我:“娘子。”
    想讓我幫他脫長袍。
    我急忙轉身將衛生間門給關上,幫他脫去長袍時,心裏不安的,不知道阿生在哪個角落,以前隻有我和南宮烈也就算了,現在可好,家裏又多了這麽一隻,多叫人尷尬。
    所以我把南宮烈的外袍抱在懷裏後,下意識想要轉身出去。
    他背對著我,卻像是能猜透我在想什麽似的,身不動形不動,而我正要伸手過去拉的門把,卻驀地一下了變成了古代房間樣,浴缸也變成了一個大木桶,南宮烈正解開裏衣往紅楠木桶裏走。
    我知道一旦環境被他給幻化了的話,我是無論如何也走不出去的,除非一切都順著他。
    可令我頭痛的是那藥被阿生給拿去了,所以今天晚上什麽也不能發生。
    坐在木桶裏的南宮烈愜意地抑頭靠著木桶邊沿,他沒有發現我的左思右想,而是道:“娘子,還不快來幫為夫濕背。”
    “哦,好!”我隻好走過去,學著電視劇裏的樣子,拿了布巾給他輕輕擦著背。
    “你有心思?”他突然淡淡地問我。
    我看著他那一頭如墨般披散在腦後的長發,不由得愣了愣:“沒有,就是身子有些不舒服。”
    “怎麽?”聽說我身子不舒服,嘩啦一下,南宮烈轉過身來,點點水珠在他健壯的肌膚上緩緩下落。
    “沒什麽大礙,不就是女人每個月的那幾天麽。”看到他反應頗大,我隻好硬著頭皮把謊話給繼續下去。
    “原來如此。”他便彎了彎唇:“那讓阿生來伺候我就行了,你不必再碰水,早些回去休息。”
    隨著南宮烈的話音一落,屋裏的環境再度還樣成原來的樣子。
    他的關心,卻讓我無顏直視。
    我站起來,和被招喚進來的阿生看了個對眼,阿生的目光雖然一如即往,可是那裏麵的複雜情緒,卻隻有他和我懂得,更何況走到房門口時,還聽到身後南宮烈說了一句:“阿生,記得給你主子煮碗滋補湯。”
    阿生低低的答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