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新園暴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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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裏,我心裏已經憤然不平了。
    但是因為自己角度的原因,又不得不一直忍耐。
    劉芳道:“後來的那天晚上,小文又回來得很晚,那天晚上我們大家都暴發了,因為大家心裏都覺得她出入那樣的場所身子髒,再者每晚我們都睡了她才回來也影響我們,所以大家就不由分說,把小文痛打了一頓。”
    “事隔了這麽多年,我依然記得那天晚上,大家都像變了個人似的,一個個凶神惡煞,不停不停地打她,小文跪在地上一麵哭一麵求我們,求我們不要再打了,可是沒有人聽她的話,大家都打紅了眼。誰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打了好一會兒,我們才把她推到走道上。”
    “而就在推她出去之後,我們打開燈才發現自己手上全是血,當時大家都慌了,不知道小文哪裏出了血,有個女生便說怕出事,不如把她叫進來問問,可是蘭蘭不讓,因為不一會兒後,就聽到小文在走道上去敲其他宿舍的門,小文說我們要是出去的話就等於承認打她了,所以不能出去,要是她告老師來,我們一定要一口咬定什麽也不知道。”
    “那個時候,我們都還太小,太年輕,不懂得什麽叫做危險,我們一起趴在窗子上看著小文在走道裏跑來跑去,拍這間的門,又拍那間的門,她一直在哀求,請別人開開門給她,可是沒有一間宿舍裏有動靜起來開門,那時候的我們就很冷漠地站在窗子口那樣看著,隻到她又再次跑到我們宿舍門口,她終於停止了敲門,而是一點點地癱軟到地上。”
    “倒下去的小文眼睛瞪得很大,那雙眼裏一點點失去光澤,她就這樣死了,兩眼瞪得老大,當時我們才知道害怕,可是蘭蘭說,那時候更不能出去了,要是出去的話,那我們幾個就永遠也說不清楚了,所以那天晚上,我們拉上窗簾,大家沉默著坐在自己的床上坐了一夜,門外就躺著小文的屍體,一整夜,我們始終沒有開門。”
    “隻到天亮後,聽到隔壁房間裏傳來女生們的尖叫聲,已經有人發現了,我們這才裝模作樣的出去。可是看到的那一幕我終生難忘,小文瞪大眼睛倒在地上,她的身下有一大灘血液,而我們的門上,隔壁好幾間宿舍門上,都有她拍出來的數不清的紅色手掌印,太可怕了。”
    劉芳拿煙的手重重地顫抖了一下,做了虧心事,那怕是事隔二十年後,她依然不能安心。
    “小文手腕上的刀口很深,她被人割到了大動脈,那時候我們宿舍裏的人都懵了,我一直以為我們隻是拳腳相加而已,沒想到居然有人用了刀子,可是誰動的刀子,大家事後都不承認,後來警察來了,我們一口咬定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宿舍裏已經被我們打掃幹淨,而我們又自始至終沒有打開過門。”
    “再加上……加上我父親動用了些關係,所以這個案子最後就不了了知了,因為小文手上的刀傷,最終被定性為自殺。”
    我倒吸了口涼氣,這麽明顯的校園暴力案居然也能定性為自殺,真是不得不佩服那個辦案民警。
    葉帥修眉早已蹙起來:“那後來呢,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你沒有完成學業?”
    “後來,我們那間宿舍就被封了,我們搬到二樓住,可自從那之後,怪事就一再發生,有的時候,我們大半夜的會聽到有人拍門的聲音,有的時候,還會聽到好像有人叫開門的聲音,那聲音明明是小文的,雖然我們不相信有神鬼說,可我們一個個聽得很清楚,最終有一天晚上,那拍門聲又再次響了起來。”
    “當時我們宿舍裏膽子最大的蘭蘭就怒不可遏地跑過去把門拉開,她嘴裏罵著說是誰在裝神弄鬼,我們都縮在被子裏,看著蘭蘭去拉開門,誰想她氣衝衝地拉開門後,卻僵在那裏,而後我們聽到她說了一句‘小文’話完便一頭載倒了地上死了。”
    “蘭蘭的離去讓我們驚恐不已,幾乎是在一天之內,我們就一個個的離開了學校,再也不敢去上學了,那時候我是和父親母親一起在學校裏住的,可是因為這件事情讓我很害怕,所以我沒有上學後就搬離了沒有和他們再住在學校裏,後來,我父親才跟我說過一個秘密,說是蘭蘭去世後,學校裏的一個保潔人員幫她整理行李的時候,在她的枕頭下發現了一把小刀,後來我想想,當時用刀割到小文的應該就是蘭蘭了。“
    “整件事情到了不可控的地方,所以她才會無論如何也不讓我們出宿舍,而且還讓我們發誓,一定要說小文的死跟我們無關,因為那時候大家確實個個都動了手,所以就一個個答應了她。”
    “好在後來,我們跑出來的幾個雖然過得很辛苦,可還是能好好地活著,隻是那個夢,那個可怕的夢,卻一直跟隨著我整整二十年。”劉芳重重地吸食了一口煙草:“夢裏麵,我總是會看到小文在我們宿舍門口緩緩倒下去之時瞪大眼睛的樣子,之後又會看到她飄在我的窗子口,她手裏打著一把鮮紅的傘,什麽也不說,隻看著我冷笑。”
    “所以我才要一直想要搬家,我改了名字,隻希望她不要再纏著我,可是不管用,她一直在我的夢裏出現,一直問我為什麽不開門。後來,我父親看到我過得生不如死,他就下決心要將那幢樓整幢折掉,誰知道還沒開始動工,父親就因為突發性心髒急病而去世了,可我相信那一切都是因為我,是我們當初的冷漠而造成了之後的一切後果。”
    葉帥問她:“當時的幾個舍友你們還有聯係嗎?”
    “很少,十幾年前有聯係,可是現在沒什麽聯係了,大家都過得不容易,不過我有一張照片,一直帶在身上。”劉芳從衣服裏袋裏拿出一張沉舊的照片,照片上有五個女生,但其中一個的頭部被刀挖出去了。